第十章 寻梦芳菲1
第十章寻梦芳菲 1 世上哪有不自恋的人呢?不管是多么自卑的人都会在自己身上寻找到优势,每个人都是不服输的,都会在潜意识里认可着自己的与众不同。女人尤其喜欢攀比,容貌、气质、爱人、家庭,方方面面。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步入婚姻殿堂,夏芳菲一直是以一种故作超然的姿态面对的。女人一旦过了25岁,不管多么漂亮都成了一个老大难,何况自己外型上不具备任何优势,但是她心气极高,她一直在被挑剔着,也在挑剔着,高不成低不就,却丝毫不曾妥协,她就是坚信会有一个理想中的完美男人在等着她。 她个性孤僻,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平日里只是喜欢跟自己的堂姐夏燕菲接触。夏燕菲作为一名律师,对人对事都有很深的见解,可以说姐妹俩都是那种智慧型的女人。这一日她们又聚在了一起,谈论起婚姻大事,夏燕菲沉思了一会,然后吁了口气,认真地看着夏芳菲,语重心长地说出来自己心里的话。 “芳菲,不是jiejie不看好你,而是你真的要有充足的准备。不管你怎么爱石慧,石慧都不会给你全部。当年我和他们是在一个年级,虽然我读的是理科班,却一样对他们的事情有耳闻。他们的恋爱在当时是一个非常轰动的新闻,说郎财女貌也可,说女才男貌也中,他们是我们洛山四中最惹人注目的一对,其实当时暗恋石慧的女生很多,暗恋林语默的男生就更多,但是一旦他们相爱的消息传出来,大家都只能给人家祝福,因为往上找几届,往下看几届,在我们四中的历史上迄今为止还没有能超过他们的,那是非常般配的一对。他们爱的轰轰烈烈,就连老师都不忍心给他们批评。至于后来为什么会出现误会而分道扬镳,真的是一件很遗憾的事。你执意介入,为了自己的幸福,jiejie也不好拦你,但是你一定要做好思想准备,凭你的容貌和气质,你绝对不会占据石慧的心,你是替代不了林语默的,别说是你,任何人想要替代初恋,都是相当有难度的。你也许不爱听这番话,但是我是你jiejie,我又恰巧了解一些,我不能不告诉你,给你提个醒儿,你想想,石慧这么多年始终不结婚,他没有相过亲吗?相过,谁不知道石慧相亲的记录多的去了,为什么都不成?” “姐,要按你的说法,石慧在等林语默吗?你怎么这么幼稚,一段小时候的感情早都成为过去式了,何况林语默伤害了石慧,谁都知道石慧恨她林语默,他们连一句话都不说。如果他在乎林语默,现在林语默离了婚,石慧为什么不去找她?就算他爱她,但那也是过去,难不成林语默背叛了他的爱情,婚姻失意后还要带着跟别人生的孩子再回到他石慧的身边?就算林语默愿意,石慧能甘心?哪个男人不计较这个?再说现在关于她和贺子辰的流言蜚语那么多,保不准就是真的呢?我看你就是考虑的太悲观了,难不成石慧这一生就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了?她林语默就那么优秀?优秀到守不住自己的老公?”夏芳菲一脸的不屑和不服。 “芳菲呀,你从小就任性,认准的事谁也说不听,总之我是给你提过醒儿了,你自己掂量吧,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不是靠心计就能赢来幸福的。如果我认为你跟石慧般配的话,我早就给你介绍了,还要等到别人来当这个介绍人吗?你好自为之吧,我也只能言尽于此,别太勉强才好。”夏燕菲无奈地叹口气。 其实夏燕菲的话不是没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对于夏芳菲而言,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和林语默的差距,别说林语默曾经是石慧的初恋,在他的心里自然有着不同的份量,也别说林语默的才气在洛山有点小名气,就是单纯从女人的外貌上,夏芳菲也必须自愧弗如。夏芳菲从小就因为自己的长相自卑,但也因为如此,她从小就有着过人的心计,她深深地知道,凡事不靠自己争取,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她。自己太平凡了,平凡到自己都非常鄙视自己。可是,女人丑就注定不能拥有幸福吗?自己就算不能拥有轰轰烈烈水深火热的爱情,但是自己的婚姻一定要成为别人所羡慕的,夏芳菲不服输的个性,让她在挑战面前就像一只骄傲的公鸡,竖起了一身的羽毛来备战。 而且夏芳菲自认和石慧是有缘分的,那日经同事介绍跟石慧相亲,石慧的儒雅和眉眼间淡淡的忧郁就瞬间征服了她的心,石慧毫不讳言自己是个“情剩”的事实,当作笑话讲给夏芳菲,而且石慧说这个笑话他讲给过N个相亲的对象,讲的自己都累了,都觉得没有新意了。那是不是说她夏芳菲可以是最后听这个故事的人呢?夏芳菲一厢情愿地做着美梦。 女人永远是这样的,幻想自己能成为男人的最后一个女人,而男人的心究竟拴在了哪个女人的身上,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在他的心里肯定有着一个不愿意碰触的角落,一碰就疼。 夏芳菲一夜翻来覆去,她想到和石慧相亲的时候,林语默还没有离婚,这是她幸运的事。可是没多久林语默的事情满城风雨,石慧一直消失着,每次同事问起这事的时候石慧总是推脱工作忙,石慧没有再约自己。如果石慧对自己不满意的话大可直接回绝呀,但是这样拖着,也就是说夏芳菲不是没有一点机会的?夏芳菲自作多情地一厢情愿着,她决定自己争取这幸福,她认定了自己喜欢石慧,而且自己也绝对不会再找到比石慧更好的男人,她告诉自己:这个男人,自己一定要抓住,一定要成为石慧的妻子。她想一味地等不是办法,她要采取行动,对,立即行动。 2 “舅舅、舅妈,你们都在家啊?你看我给舅妈买了一套睡衣,可是名牌呢,怎么样?喜欢吗?”夏芳菲亲热地跟舅舅、舅妈打着招呼,夏芳菲的舅舅是石慧的上级领导,如果舅舅能够支持自己的话,那么她和石慧的婚事应该是指日可待的。 “哦是菲菲来了呀,快坐快坐,我昨天还和你舅舅念叨呢,菲菲这一段不知道忙些什么呢,好久没来了。哎呦,你看这还带礼物来了呢?这不是客气嘛?”舅妈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睡衣,“你看这菲菲的眼光就是好,这睡衣的料子一看就值钱,你说这也不过年不过节的,咋还想起给舅妈买礼物呢?”舅妈满是疑惑。 “你这老婆子,看着长大的孩子还不知道她那几斤几两?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是不是啊菲菲?你来找你舅妈有什么事?”舅舅放下书,拿眼睛瞄了瞄睡衣,又看了看夏芳菲,早已经心知肚明。 “哎呀舅舅,你看你,把我说的也太功利了吧,人家就不行孝顺一下舅妈?想你们了来看看还要听你罗嗦。”夏芳菲娇嗔道。 “哦?嫌我罗嗦?那我可不管你的事了哦。”舅舅逗趣道。 “舅舅,你看你,你要是不管我的话,我后半生可怎么活呀。舅妈,你说说舅舅吧。”夏芳菲赶紧坐到舅舅身边,拽着舅舅的手撒娇。 “你舅舅那是逗你呢,他还能不管你的事?他都怕你折磨他。”舅妈也笑了。 “是啊,你那磨人的功夫我可不敢领教,怎么了菲菲,什么事情这么重要,能让你舍得掏腰包来相求啊?”舅舅问。 “这可是人生第一大事,舅舅你说,婚姻是不是女人的第二次生命啊?”夏芳菲满怀期待。 “是啊,这女孩子的婚事可是重要的很,可是这跟舅舅有什么关系?要嫁妆跟你爸妈去要啊,舅舅舅妈的嫁妆你还挑啊?”何长顺透过镜片瞅了瞅夏芳菲,目光中满是疑惑。 “哎呀舅舅,不是嫁妆的事,这人还八字没一撇呢,谈什么嫁妆啊。我是说,婚姻这种大事需要舅舅你来把把关。你可一定要帮我哦。” “噢,原来是八字已经有一撇了呀?那我还把什么关?说说看,是谁家的小伙子?” “舅舅,我说的是石慧。” “嗯,石慧,”舅舅用手指弹了弹茶几,端起茶杯吹了下漂浮的叶子,啜了口茶,若有所思:“我的那个秘书?” “对啊,就是他,舅舅你看他怎么样?”夏芳菲充满了期待。 “这个小伙子,人品样品都还非常不错,才华也不错。嗯,不错。”沉吟道,“你怎么认识这个人的?” “我们,通过同事认识的。” “已经相处了吗?你自己感觉怎么样?” “我们还没有正式相处,我想如果舅舅你能给我们做媒人的话,这事肯定能成的。”夏芳菲充分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哦,感情是让我来当媒人的啊?菲菲啊,舅舅觉得这事呢,不是那么容易。据我所知,这个石慧的婚姻是个老大难,象他30岁还没有结婚的,我们单位也就这么一例,听说挑剔的太厉害,不是没有好样的姑娘,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入不了他的法眼啊。这个恐怕舅舅无能为力啊。”舅舅摇摇头,看了看菲菲,“菲菲啊,舅舅觉得,这婚姻一定要慎重,古人讲郎才女貌、门当户对,这都是至理名言,条件相差如果太悬殊的话,······” “舅舅,你说的什么呀,你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石慧呀?那我长得丑还不是你们家的基因不好,你看我这张脸长得跟我mama是一模一样,那我mama不是照样嫁给了我爸这个还不算丑的男人,还有本事把爸爸降服的乖乖顺顺的,心甘情愿地给你这个弟弟掏钱上大学?”夏芳菲绵里藏针,舅舅皱了皱眉头,是啊,如果当年不是夏芳菲的mama出钱供自己念大学,自己今天也许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是绝对不会坐在这个镇长的位置上的,尽管夏芳菲有要挟自己的意思,让他很是反感,而且这个夏芳菲不仅是容貌丑陋,同时心计也太深,舅舅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女孩,但是饮水思源,而且这个菲菲也的确老大不小了,是该为她张罗一门婚事了。 “菲菲啊,你当真是想好了这件事了吗?” “是啊舅舅,我怎么能拿自己的婚事开玩笑呢?我就是来求你的,你要是做媒人的话,这事儿一准儿成。” “你们不是已经认识了吗?怎么自己不能有点进展吗?石慧对你的印象怎么样你心里有谱吗?”何长顺毕竟成熟老练,他必须知道确切的消息。 “嗯,我们只是一面之缘,我看他对我印象应该也不能坏吧,我们当时谈的很投机的,他还给我讲他是情剩的故事呢,聊的很开心的。”夏芳菲尽量往好处说,好使舅舅不必感觉太大的压力。 “这样啊,那行,舅舅试探一下。” “哎呀舅舅,不是试探一下,你一定要郑重其事地説这件事,我喜欢他,我要嫁给他。”夏芳菲干脆也不顾及自己的尊严了。 “你就这么确定?”舅舅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夏芳菲。 “是的,舅舅,我确定。” “那好,舅舅努努力。” “啊,太好了舅舅,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真要是这件事成了,我会好好孝敬你和舅妈的。”芳菲简直欣喜若狂。 “你呀,好好孝敬你爸妈,将来小两口打架不骂我这个舅舅我就烧高香了。”何长顺起身,“芳菲呀,你坐着,我得去躺一会儿,这腰坐时间长了受不了。” “哦好,舅舅,我也回去了,你们都休息吧。”夏芳菲目的已经达到,兴高采烈地跟舅舅、舅妈告别,心里那个兴奋和期待,伴随她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夏芳菲的舅妈跟随何长顺进了卧室,给何长顺盖上被子,小心地问:“你还真的答应做这个媒人啊?要知道你是镇长,给自己的外甥女提亲,摆明了是给下属制造困惑,同意不同意都是难题。你说这个石慧,人品长相各方面都是上上人选,怎么可能相中咱们菲菲呢?如果你提亲,他又不好拒绝,勉强着跟菲菲处,这能幸福吗?你这不是难为人家孩子吗?” “哎,是啊,石慧这孩子我是了解的,心比天高,不然也不会耽误到现在,和菲菲真是不般配啊。对于这门亲事,我还真没把握。”何长顺无奈。 “那你怎么还答应菲菲呢?我看你怎么收场。” “哎,你也知道,当年如果不是jiejie姐夫供我上大学,我是不会有今天的,jiejie就菲菲这么一个女儿,自小就娇惯的不得了,这个事儿求到咱们头上,你说如果连努力都不做,那怎么跟jiejie姐夫交代啊?嗨。”何长顺长叹一声,“欠人的终究是要还的,我想了想,这事如果能成的话,在工作上一定多多关照石慧才是,可是,这也是影响官声的事,嗨,菲菲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是啊,这事儿啊,我看你还是慎重点的好,别为了报恩把自己的一世清名和前途给毁了。再说了这报恩也有多种方式,我们这些年对他们也没少了照顾,怎么这恩情就还不完了呢?” “哎,是啊,欠了就是欠了,是永远也还不完的债啊。没事儿,你也别担心了,我好好考虑一下该怎么办。”何长顺夫妻唉声叹气了一会儿,各自无话。 3 “何镇长,这是今天县里下传的文件,您看一下。”石慧走进办公室,将文件递给何长顺,转身要离开。 “哦,石慧啊,不忙的话坐下陪我聊聊?”何长顺看着石慧坐下,仔细地打量石慧,笔挺的西装,雪白的衬衫衣领,浓密的头发,方正睿智的额头,戴着一副宽边的近视眼镜,儒雅中透着一股英气,当真是一表人才。可是把夏芳菲往这个石慧的身边一放,嗨,何长顺也不禁摇摇头,做这个媒人真是很难启齿。 “镇长,您------有事?”石慧看出他的神态很是为难。 “哦没事,聊聊家常,------你今年有30了吧?” “嗯,是。”石慧有点窘。 “还没有成家?” “是。” “父母也一定很着急吧?俗话说三十而立,这是人生的一个阶段啊,不是有一句成语吗?叫作成家立业是吗?男人啊,先要成了家这心呢就安定下来了,心稳定了事业也就顺风顺水。你呀,是该考虑一下了。”何长顺语重心长。 “是啊,谢谢镇长关心。我父母的确很着急,可是没有合适的人选,我也就只能是个剩男了。”石慧自我解嘲地笑了。 “呵呵,别气馁,婚姻靠缘份。缘份缘份,要有缘还要有份。而且,有些时候啊,男人的婚姻是事业的一个助力,有一个好的姻缘可以助事业一臂之力的话,也不失为一桩美满。嗯对了,我听说你认识夏芳菲?”何长顺投去探究的一问。 “哦,有过一面之缘。嗯?您认识夏芳菲?”石慧困惑。 “呵呵,这个菲菲啊,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是我的外甥女。聊起你啊,仰慕的很。要不哪天你和菲菲去我家里,让你婶婶做顿你爱吃的饭?”何长顺眼神迷离一边期待地问。 “哦,谢谢镇长。改天去拜访婶婶,吃饭就免了吧,怪麻烦的。”石慧若有所悟。 “呵呵,不麻烦,尝尝你婶婶的手艺,她可是有几道拿手好菜的哦。这样,周六家宴,你过来吧。”何长顺终于还是肯定了语气。 “哦------好。那,如果没事我就······”石慧的头都大了。 “嗯,好,去忙你的工作吧。”何长顺着重了“工作”两个字的语气。石慧的心“咯噔”一声。 夏芳菲------石慧在记忆里努力搜索夏芳菲的样子,说实话,他真的想不起来夏芳菲究竟长成什么样子,那次相亲是石慧最觉搞笑的一次,本来是说和朋友聚餐的,结果中途来了个夏芳菲,长得真是不敢恭维,石慧只是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就没有兴趣再去看其它的五官了,而且穿着也很土气,身上的颜色还算素雅,只是搭配的东西落了俗套,粉色蓝色绿色混杂,像一只骄傲的公鸡一样喋喋不休,谈吐倒还算有点见识,这顿饭吃的石慧很是郁闷。偏偏夏芳菲对他很感兴趣,一个劲儿地大说特说,石慧忍不住讲自己成为“情剩”的笑话,暗示自己将“一剩到底”的决心。后来朋友提起夏芳菲的时候石慧都没有任何评价,他真是没办法给任何评价,说实话,这是石慧所见过的女人中最不起眼的一个,怎么竟然是何镇长的外甥女呢?看何镇长的架势,是一定要撮合这桩婚事了,哎,石慧摘下眼镜,使劲用手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然后将头仰靠在椅背上,两眼呆望着天花板。 4 不是所有的心情都能用语言勾勒氛围,不是所有的忘记都可以云淡风轻。有一种伤痛留白在石慧的心田,人生最初的那一种悸动,可以蛰伏,也会在某一种触动下甦醒。而一旦这种感觉甦醒过来,将会比任何时刻都来得猛烈。石慧对语默的爱与恨越深,他此刻的痛就来的更真切。石慧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他那么想要了解,那么想要看见语默,那么想要清楚这一切的一切,究竟都是为了什么? 百般挣扎,石慧终于决定出现在苏玲面前。 “呦,什么风啊,把我们的大帅哥刮到这儿来了?”苏玲太意外了,这种意外让她有些惊喜,却不管不顾地说着。 “嗬嗬,开个会,顺便来看看你。”石慧习惯性地垂下头,习惯性地用“嗬嗬”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啊,我就说吗,怎么会那么好心特意来看我呢?”苏玲牙尖嘴利,不过对石慧还是网开一面, “今天还要回去吗?晚上喝点吧。” “不不,晚上还要赶回去,饭就不吃了。”石慧赶紧回绝。 “怎么是客气呀还是虚伪啊?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多事之秋?多年见不到的人会突然出现好几位,前几天意外地碰见语默和贺子辰,今天你又突然出现了,我看我们还是聚聚吧,好好聊聊。语默回来也没有通知我一声,我还要罚她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苏玲特意提到了语默和子辰。 “你------碰见他们?”石慧的眼眸瞬间暗了下去,是那样失落的一种情绪。 “是啊,据说是庆祝贺子辰工作调转到市局,可是也真是奇怪了,语默大老远特意跑来为他庆祝吗?怎么都不叫上我呢?这是很奇怪的事,语默回来岂有不见我的道理,我真是很生气呢。” 捕捉到石慧瞬息万变的表情,苏玲边说边生气边若有所思。难道石慧今天的造访依然是跟语默有关?苏玲心里的疑问搅得她有些别扭,故意不落痕迹地多说了几句,以友情的名义。这个林语默,一向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可也是自己最介意的女人,只要是林语默出现的场合,自己就一定要为她的光芒遮掩,由不得自己不恼。而石慧,是一个结,一个说不出口的心结。 “语默的事你不知道吗?”石慧讶异。 “什么事啊?我很久没有跟她联系了,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也不知道,如果不是碰巧在饭店遇见,我还一直以为她在洛山相安无事地过日子呢。”苏玲鼻子里哼着。 “看来是真的了,有传言说语默为了贺子辰离婚了。如果你真的见过他们在一起,如果子辰的工作这么快就调来市局,可见一切早就在计划之中了。”石慧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意,他的内心纠结,那么不愿意承认这件事,那么希望这一切都是传言,但是,苏玲看到的“事实”令他痛彻心扉。 “可能是真的吗?当年你们那么相爱·······咳,物是人非,语默当年莫名其妙地嫁给罗启志,如今又闹出和贺子辰的绯闻,你------哎,真的说不清楚。对了,你的婚事什么时候办啊?这些年我一直认为你在等语默,可是看来······”苏玲仿佛口没遮拦,暗中观察石慧的表情,内里纠结了一下却也茫然。 “哦不是,你别瞎想,我和语默早已经劳燕分飞,如今更是没有可能。我已经处对象了,也许很快就可以喝到我的喜酒了。”石慧尽力掩饰自己的悲戚和失望,信口胡诌。 “哦,那祝福你了。你和语默------其实真的很遗憾。”苏玲一时间有些空虚和失落,艰难地给了石慧祝福。 石慧的神情寂寥,心头沉重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一下车就约了李君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