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21克魂魄
1 西方人通过精密的仪器测量出人死后体重会顷刻间减少21克，于是这21克被认定为是灵魂的重量。 都说初恋时我们不懂爱情，但也恰恰是因为这不懂，恰恰是因为懵懂时的纯真才让初恋有着不可逾越和替代的美好难忘。这是最纯粹和纯真的情爱。爱情是每一个女人一生的主题，可以被视为最珍贵的灵魂。21克，在语默的心里被认定为爱情就是这个灵魂的重量。而自己的人生不管将会遭遇多少的坎坷磨难，不管她的灵魂为了这个21克的重量要承受多少煎熬，只要拥有这哪怕是想象中的21克，她都可以撑起整个人生。那是她喜欢的在无人的时刻里静静栖息的角落，是不需要任何人造访的胜境。 男人可能喜欢独处，而女人则更喜欢群居。因为比男人更惧怕孤独，因为女人之间更习惯那种温暖和琐细的沟通和交流，每个女人一生当中肯定会有那么几个可以结伴上厕所、一起读书、逛街、扮靓、一起认识男人的伙伴，在一起掏心挖肝地大讲特讲女人的心事，而这些心事只有女人懂，所以这样的朋友成了闺中密友。 苏玲可以说是语默的闺蜜了，高中时期的两人上下铺住着，吃饭学习形影不离，两个人可谓是学校的一道风景，语默小巧玲珑，看起来弱不禁风；苏玲高大丰满，说话大嗓门，喜欢一笑震天响。两个人最大的共同之处是没心没肺，爱调皮捣蛋。语默的数学成绩很差，语文却可以拿到全县第一，语默把这归结为大脑构造的原因，她就是不喜欢学习数学，一看那些数字就头比斗大，学习语文多轻松啊，多么艰涩难懂的句子语默都可以一看就懂，而且对古诗词几乎可以过目不忘一样。 数学自习课真是好烦，一拿起数学课本就头疼，语默索性来到语文老师的教研室，还是编辑出版校刊好一些。老师看见林语默就皱起了眉头，“学数学就不能有点挑战性？这学语文的兴致用在数学上也不会不及格呀。” “老师，我是来看看校刊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如果没有是不是就可以排版了？”语默顾左右而言他。 “你就是人小鬼大，转移话题是不？不过你来的也是时候，上次你送来的一篇五班的投稿，你去找一下那个作者，我圈了几处，你们合计着改一下就可以了。哦------等等，去叫他来教研室，我告诉你们怎么改。” 四班和五班之间隔着一条甬道，花坛里开满了各色的花朵，夏天时候开着窗，那花香和草香混合着泥土的香气就会弥漫到教室里。石慧总会禁不住望着窗外出神，贪婪地目光逡巡在花花草草上面，神思却早已遨游到九霄云外去了。情窦初开的少年自然有他的幻想和追求，不羁的心灵里住着一个天使，时常令他魂牵梦萦，魂不守舍。 “石慧，有人找”，石慧收回思绪，班级门口竟然是那个林语默，站在那一丛花坛前，人面桃花相映红，真是一幅美景。石慧感到一种莫名地吸引力，让他的脚不由自主地迎向她。语默看见他黑漆的双眸投过来一种热切和疑惑，莫名地心动，脸上霎时飞上一抹红云。 “找我？”石慧疑惑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嗯------这是你的稿子？跟我来办公室一趟。”语默转身就走，石慧莫名其妙的跟在后面。嘟囔 “一首诗而已，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吗？”石慧心里不是滋味，死丫头就这么不解风情，还真的至于要把自己交到学校？林语默你还真够绝的。石慧心里恨恨的，没办法只有跟着语默的脚步。 “你这人挺没道理，让你来就来，哪来的废话。”语默白了他一眼，“你投稿时干嘛的，弄出个半成品害我跑来跑去的，你还有脾气了？” “投稿？······什么叫半成品？你不能恃才旷物，这是羞辱人呢？”石慧懵懂着，惊讶已极，难道······ “切，难道不是吗？你写的基本就是打油诗嘛。”语默撅着嘴嘲笑。 “打油诗怎么了？也是一种体。”石慧不服。 “切，没底蕴。”语默不屑地哼了哼。 “大小姐，大文豪，你有底蕴，你相当有底蕴。整个儿一琼瑶再现。”石慧也开始奚落语默。 “咦？你好像落伍了诶，拜托您看一下席慕容。”语默挥了挥手，表示不屑一顾。 石慧的脸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的。这个丫头当真狂傲，埋汰人都不打草稿。样子柔柔弱弱，却如此牙尖嘴利。语默什么都好，就是过于任性，可是看她那一副认真的样子，倒也娇憨可爱。自己这篇呕心沥血之作，就这样在他心仪的女孩面前被攻击的体无完肤。要知道自己熬了几个通宵鼓了几回勇气？没想到哦，竟然是这样的结局。哎。石慧一米八的身高低着头跟在小巧的林语默的后面，发出一声无奈的苦笑。 2 “语默，你打算去郊游吗？咱们这个周末有两天假呢。”苏玲从上铺垂下脑袋问下铺的语默。 “我对郊游没什么兴趣，无非是看一些常见的树，还有一湾江水。”语默头都不抬地回道。 “你咋那么没有情调呢？那你说在这个小城市，还能有啥地方乐呵啊？开心是因为你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苏玲对着无所谓的语默撇了撇嘴。 “哦？那，是不是苏大小姐喜欢上了什么人？决定跟这个人结伴同游喽？”语默依旧头不抬眼不睁地。 “切，别瞎说。”苏玲有一刻的不自在，接着说：“其实这次郊游是全年级的。” “啊？真的？”语默也来了兴致，“一定有你暗恋的人吧，不然你会这么上心······”语默调侃苏玲，趴在床上窃笑。 床身一阵晃动，苏玲丰满的身躯爬了下来，神秘地附在语默的耳朵上，“五班可能集体出游，石慧组织的可起劲了，现在几乎全都在较劲呢，看哪班的节目精彩，咱们班可能要指望你。哎不对啊，你怎么不知道呢？”苏玲突然发现了问题，“贺子辰是班长啊，他应该组织这个活动啊，奇怪了，你也是班干部，怎么你会不知道呢？” 是啊，我怎么会没听说啊？语默也莫名其妙。 “不行，咱们得去问问贺子辰，要不到时候出不好节目可就糗大了。”语默和苏玲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正在教室里勤奋用功的贺子辰的面前。 “老班，怎么安排的，没见你有什么动静呢？”苏玲问。 “什么动静啊？要干什么？”贺子辰平静地反问。 “你可别说你不知道啊，不是大家都在准备节目出游吗？”语默也忍不住说道。 “哦，是郊游的事啊，我们班不参加。”子辰推了推镜框，依旧平静地回答。 “为什么啊？集体活动为什么不参加啊？我们还指望这次夺个冠军啥的呢，干嘛不参加啊？”苏玲激动地说。 “是啊，老班，现在是高二了，这个学期如果不参加的话，下学期就是高三，我们根本就没有时间组织了。”语默也有点急切地説。 “这个我知道，但是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很不好，所以我决定放弃。”子辰坚持己见。 “所以你就不组织？男人相信什么预感啊？就是个玩儿，放松，怎么婆婆mama的啦。哦对了，你一定是害怕比赛，没关系，这次郊游不比足球，你们不至于输给五班，就比文艺类的，喏------有我们在，一定给咱们班赚回颜面。”苏玲揶揄子辰，还搞笑地拍了拍语默，“有信心吧？” “有。”语默和苏玲绝对珠联璧合。 “你们决意要去是吧？”子辰的脸红了一下，然后很快就恢复淡定地问。 “必须地。”语默和苏玲异口同声。 “那好，回头组织一下吧，能去多少人采取自愿。总之，千万注意安全。”子辰无奈，暗想有你们这两个妖精，继续坚持己见看来是没有意义的，看那架势，不争取到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什么啊？难道你不去啊？干嘛呢？你是班长，你不去怎么组织啊，告诉你必须去啊。”语默也沉不住气了。 “你们两个在一起，天都能给翻过来。”子辰真是很挠头。他当然不希望去，他真的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尤其是，他不喜欢看到语默和那个石慧站在一起。 是，石慧，阳光儒雅还爱搞怪，经常惹得女同学众星捧月似的，他组织活动，自然会八方云集了。贺子辰摇了摇头，无奈地一笑，男人如果长了一张吕布的脸，也没有什么好的，石慧也经常犯愁有那么多的粉丝不是吗？倒是林语默，只要一跟石慧站在一起就让他想起貂蝉，这个感觉令贺子辰百般不爽。 3 “咱们班出一个舞蹈。语默你领舞，就跳那个“DISCOQUEEN”，苏玲拽起身边的两个女生，我们多几个人跟在后面围成一个圆，跟上节奏随便地扭，其实简单的很，就是把头甩起来，屁股扭起来，这样这样······还可以随便转圈儿，总之就是随意发挥就行。我估计别的班级跳不了这个迪斯科，我们班肯定一炮打响。”苏玲一边说着，一边示范着动作，丰满的腰身居然非常柔软地扭动着，几个害羞的女生捂着嘴窃笑着。 “你们几个唱的好的，拿出拿手的歌儿来，咱们一定要出数量还要出质量，就咱们班那些男生，足球场上丢老娘家人了，这回看咱们女生的。”苏玲叽叽喳喳的，势必要夺冠的架势。 “对，大家一定要踊跃参加啊。”有人附和。 “语默回家取录音机，一定要带足了气氛。” ······ 女生宿舍叽叽喳喳地雀跃着，寝室里闹翻了天了，原来大家都是那么期待啊。语默的兴致也被调动起来。 4 果不其然，语默和苏玲的算盘打对了，她们的舞蹈的确赢得喝彩，那么青春奔放的迪斯科在学校可是新兴的事物，大家对时尚美好的事物都有着幻想，每个人在青春的身体里都隐藏着一种狂野，绝对会在一个对的时间点被激发。 苏玲和语默兴奋地欢呼着，雀跃着，语默一转身看见沉默的子辰，“喂，老班，怎么样？我们赢了！”子辰微笑着竖起一个大拇指，用口型说了一句：等我给你们奖励。 接下来是一个游戏的项目。石慧拿着一捧气球，将它们放到河面上，每个气球上都有一根细细的绳子连接到岸上的树身上。然后讲游戏规则：这个游戏的名字叫“猴子捞月”，每个班级选出两名同学，用手里我发给你们的石子投掷河里的气球，每打碎一个就把破碎的气球拽上来，在十分钟的时间内，看哪个班级收集回的气球多就是哪个班级赢了。听明白了吗？ 好，每个班级的代表站在这里。 石慧画好了一条线儿，让代表们站在线上。 苏玲自认身大力不亏代表投掷，然后叫语默配合她，一旦苏玲成功爆破了气球语默就马上将气球收集到岸上，这样好节省时间。 苏玲兴奋地投着，气球在水面上翻滚，眼看着石慧的班级已经成功地爆破了两个，苏玲却一个都没有爆破。语默着急地跑到苏玲身边，“你的方法不对，你不能一味地投，你要看准方向。” 苏玲大喊：“你不懂，气球在水上老劲儿跑来跑去的，我看不准，只能凭运气。”一个分心苏玲的身体旋转了半圈儿，胳膊重重地砸在语默的身上，语默一个趔趄就摔倒在地，没想到顺着岸边就骨碌到了河里。大家全都吓傻了，语默可是旱鸭子啊。 眼看着语默在水里浮上浮下，石慧“噗通”跳下水，李君也跟着跳了下去，两个人七手八脚把语默抬上来，语默的脸已经变色了，腹部胀满了水。石慧使劲地压着语默的腹部，语默张嘴喷出脏水，却还是紧闭着双眼。苏玲吓得哇哇大哭，“语默语默，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啊。” 石慧被她哭的心烦，又着急又心疼语默，心里想：“不管了，只有试试了。”于是，他低下头，翘开语默的嘴进行人工呼吸。半天，语默渐渐地醒转，睁开眼看见石慧布满汗珠水珠的脸，惊恐地睁大了眼睛，随手就是一巴掌打在石慧的脸上，旁边看傻眼的同学们“噢”地一声就开始哄笑，这一幕恰巧落在买食物刚刚回来的贺子辰的眼里，一下子怔在了那里，耳边是石慧气恼的声音：“恩将仇报啊你。” 苏玲看着这精彩的一幕，无法将情绪继续沉淀在语默的身上，她的心下一片黯然。 5 落水加上受了一场惊吓，再加上语默的身体本就羸弱，夜里开始发烧，同寝室的同学都吓坏了，谁都知道语默娇嫩，这可怎么办啊？苏玲焦急地跑到男寝，“砰砰”地拍门大叫着：贺子辰贺子辰开门啊，语默病了，怎么办啊？ 整个寝室的男生都被吵醒了，迅速地冲出来看到披头散发的苏玲，贺子辰来不及细问就冲了出去，隔壁的石慧班级也都听见了，李君冲着石慧喊：赶紧去啊，都是你惹的祸。石慧晕晕地赶紧冲出了男寝。 女寝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里三层外三层看着语默闭着双眼说胡话。石慧将语默背起来就要往外走，子辰拦住：“你干什么？” “送医院啊。”石慧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送医院？医院离学校20里地，你就这样背着送？” “不然怎么样啊？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她烧坏了？”石慧急道。 “你先放下，我们去找个车。”子辰很沉着。 “对对，赶紧去找车。”大家七嘴八舌地説。 “我先背着走，你们找到车我们再坐车，这样能抢一下时间。”石慧依旧没有放下语默，顷刻间他就做了一个决定。 “也好。几个男生跟我去找车，几个陪着石慧的，剩下的都回去好好休息。”子辰嘱咐道。 苏玲傻傻地跟在石慧身边，李君时不时地问一句：“累了换我。” 走了大约两公里的时候，子辰找的车总算赶了上来，进了医院，点滴、吃药一通折腾，语默总算退了烧，苏玲看了看石慧又看了看李君：“谢谢啊。” “谢他？你该怪他才是。不是他组织什么郊游会有这一场风波吗？”子辰瞪了一眼苏玲，很是不满。 石慧没有言语，苏玲也一时语塞。李君不让了，“怎么？我们还希望出现这些惊喜是怎么的？我们愿意被人家大半夜从被窝里拽出来跑这么远的路啊？” “你们是自己跑来的，有人叫你们吗？”子辰斗气地説。 “嘿，你小子，感情你心里是不舒服啊是不是？你是在怪我们献殷勤了？”李君真有点急了。 “好了好了别吵了，你们男人真是麻烦，怨我行了吧？如果我不一拳砸到她就都没事了，你们别烦了。”苏玲被他们吵得头都大了，“你们都找个地儿睡一会儿吧，我都困死了。等一下她醒过来我们就赶紧回学校，不然老师那里没法交代。” “等着老师尅你吧。”子辰对石慧恶狠狠地説了句。 “哎，我是祸水。”石慧一拍脑门，冲李君一个眼色。 “看来你是要难辞其咎。亏你绞尽脑汁想出个什么猴子捞月，猴子捞语默吧。”李君也忍不住笑了。 “李君你还幽默呢，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苏玲瞪了李君一眼。 “愁死有用吗？”李君没心没肺地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们石慧可是软玉温香缠绵悱恻了一回，终身难忘的精彩画面啊。” “管住你的嘴。”石慧抽了他一下。 子辰掉转头。神情一片寂寥。 6 自从那次落水事件发生，石慧和子辰都被老师狠狠地尅了一顿，自此都沉寂下来，秋去冬来，转眼已是飞雪纷纷了。 午餐后，苏玲神秘兮兮地递给语默一张纸条：第二节语文课，你溜号了，当老师向你提问的时候你随口就答：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老师愕然。其实老师问的是：林语默，你想什么呢？引起全班同学哄堂大笑。你还真有才！ 第三节地理课，你睡觉了，当老师讲到川渝线的时候你才梦游回来。去拜乐山大佛了吧？ 第四节历史课，你在膝盖上放了一本小说在偷偷地读。 ······ 想知道我怎么这么掌握你的情况吗？如果对我的灵异功能产生兴趣的话，第二节晚自习后西山见。------知名不具 语默看着字条，莫名其妙地，“这都写了些什么呀，谁给你的字条啊？是你告诉他这些的？” “我闲的呀，我告诉他干嘛呀，写字条的是谁我都不知道呢，我就在咱课桌上捡到的，还知名不具，切，再说我也没那个作案时间啊，我可是一直都跟你在一起的啊。”苏玲竭力在排除自己“汉jian”的可能。 “是啊，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他真的有特异功能？我偷看小说的事除了你没别人能看见啊。”语默一脸的困惑。 “是啊，这个人神刀的，你晚上去见他不就知道了嘛，行了，别费脑筋了，晚上你就去会会他，看他是怎么装神弄鬼的？”苏玲一语定乾坤。 闺蜜，就是那个跟你分享故事和心事的人，跟你一同体验某种心情感受的人。闺蜜，也是给你建议的人，给你人生带来某些影响的人。苏玲的这个决定和怂恿主宰了语默的命运，人生从这一刻开始了转弯------闺蜜的另一个解释是胭脂殇，是你背后那个比父母更能给你影响的人，是个可以不必考虑责任的好友，因为一时的率性或刻意而左右了你思维的人。这种影响或者是潜移默化，或者被处心积虑，或者被别有用心，当有一天蓦然回首，闺蜜，那个你视同姐妹的人，其实是潜伏在你身边的敌人，你的故事跟她有关，你的人生因她而沉浮。 7 “是你？！”语默惊讶地将嘴巴张成了“O”型。 “有那么夸张吗？你还真敢来赴约？”石慧仿佛不敢相信地看着语默。 “为什么不敢？我就是要揭开你这牛鬼蛇神的神秘面纱。”语默翘了翘下巴，大义凛然。 “呵呵，什么神秘面纱呀？你还真的以为我有特异功能？”看语默那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石慧得意地笑。 “可是，······” “你想问我是怎么知道你的动态的对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呢？”语默茫然。 “我告诉你啊，我长了一双透视眼，可以穿墙而过，你在教室的一举一动全在我的掌控之中。”石慧手舞足蹈、故弄玄虚地说道。 “真的吗？那你知道我看的是什么小说？”语默想，我总得考考你吧？ “你看的是琼瑶的言情小说。”石慧这下可是蒙的，可就是蒙对了。那个时候还是年纪小吧，语默害怕了，居然不敢继续问下去，转身就跑。石慧赶紧拽住语默，“你跑什么呀？” “石慧，我就是一凡人，我和你无冤无仇的，我······”语默真的有点害怕了，她想不明白石慧是怎么做到这些的。 “别怕别怕，我骗你的，哪里有鬼呀怪的特异功能的，我是在咱们两班之间的墙上钻了个小窟窿，你就坐在第一排，我当然可以看见你的一举一动了。嗯？明白了？” “啊？！你坏，你吓死我了。”语默挥手就打，“你骗人，你这个骗子。” “语默，语默，别打了，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关注你是因为喜欢你。”石慧抓住语默扬起来的手，紧紧攥在自己的手心里阻止她，“语默，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近你，我这是急中生智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办法。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石慧也语无伦次。 “你------哼。”语默的脸像着了火一般，石慧的确让她意外，一惊化为一喜，语默竟无言以对，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傻傻地站在风里，月光如水倾泻在林梢，柔柔地抚摸着语默软软的长发，斑驳的树影下一对玉人凝立。 冬天的雪适时而来，那些六角的精灵仿佛通了人气，轻盈曼舞，美丽异常，浪漫的佳境被营造了出来，空气里萦绕着凉甜的味道。 石慧习惯了下课时故意经过语默的窗前，轻轻一咳，语默就会傻傻地迎向他的目光，然后灿然一笑，然后他比划一个手势，语默就会明白他的心意，一定会在约定的时间出现在老地方。 “语默，你知道这一下午我都在干什么吗？”石慧故作神秘地问。 “我又没有透视眼。”语默不以为然。 “呵呵，”石慧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一下午一直在写字，结果放学时一看本子上，密密麻麻地原来只是写了四个字。” “一下午就写了四个字？可是那又有什么稀奇？只能说明你笨。” “咦？你居然不好奇？”石慧倒有些意外了。 “你就会卖关子耍我，我不问。”语默这下变得聪明了些。 “你真的······” “什么？” “你看你好奇了吧？我也不好意思说了。”看到语默睁着那双大眼睛眨呀眨的有了好奇的意思，反倒有点难为情。石慧这次不是卖关子，他是真的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可是语默的好奇心却被他吊起来了，“不行，你一定要说。” “你真的想知道？”石慧犹豫了一下。 “嗯。我好奇。”语默回答。 “我------我给你看我写的字吧，呐，自己拿去看。”石慧想了想，还是下了决心，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语默，借着朦胧的月色------“一吻芳泽”，语默的脸“腾”地就烧起来了，想起那天自己溺水的情景，语默那个难堪，举起手就打，“你流氓，你------”石慧却趁机抓住她的手，“说我不好意思说，你非要看。我没有非礼你的意思，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是我自己妄想。”石慧的心里一阵怅然若失，低垂下头，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积雪。 “可是，我······不会。”语默的声音小到自己都听不见，也低着头用脚搓地上的雪。 石慧惊喜而激动地用力把语默带进怀里，“我教你。”瞬即毫不犹疑深深地吻了下去。语默感觉到他温柔的唇瓣贴紧了她的肌肤，尝试着探索着需求着，天为之旋地为之转，她眩晕了，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渐渐地，语默融入了石慧的怀抱，融入了他的吻，她不再抗拒，甚至希望从此时间停驻，流年从此静好。月亮羞涩地躲进了云层，星星调皮地眨着眼睛，语默初识情事，深深地陷进了情网。 “语默，我是你的初吻，你要从一而终。”石慧点了点语默光滑的额头。 “你怎么知道是······？”语默很难为情。 “你根本就不会，肯定是初吻了。” “可是你会，那你怎么会？有人教过你吗？”语默警惕地问道。 “我研究了一下午，我努力去想那天人工呼吸的时候······” “你坏，你取笑我，你占我便宜。”语默又急又气挥手就要打，石慧笑着跑开，“语默，天冷，你不冻脚吗？跑跑步吧。” “石慧，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语默一边跑一边问。 “第一眼看见你。” “不信，骗人。” “真的，你记得那首打油诗吗？我是给你写的，结果你给投了校刊，可倒好，我的情诗不但有老师给批评指正，还遭到全校同学的‘垂青’，动辄就背一段取笑我，最坏的就是你，挑唆你们班的女生促狭，走在校园里，只要看见我就会大声背诵，知道你把我害的多糗。你知道我们班的同学送我一个什么雅号吗？” “什么？”语默喊着问。 “情------圣！”石慧拖长了声音喊着回答。 “呵呵呵呵，太好笑啦------”语默跑着笑着，石慧笑着拉过语默的手，月光穿越林隙筛落斑驳月影，晚风穿越你的黑发我的手，穿越时空的迷蒙，弥漫了一世的皎洁与芳华。 语默陷进她的“灵魂”里，回忆令她泪落香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