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哄人
晚饭前，王氏让人将最好的菜折出一些来，送往了老宅。又将一些来人送的点心，找了一些软和的也一并送了过去。 沈如一家虽然已经算得上富贵了，可一家人依旧和很节俭，每日的饭菜还是以前的样子。三合面馒头，一些小菜，一碗粥。有时候一家人也会改善伙食，不过也是包饺子或者吃白面条。大鱼大rou的很少吃。他们从来没有抱怨过，大家都知道这样的生活来之不易。 今天中午的饭菜，王氏也是捡着好的自家留下一些，分给捞忙的人家一些。又拿出一些瓜果点心，一并也分了。 沈如则我在铺子西屋的炕上，记录着今天来人送的礼品。她还是喜欢在这里算账，当初一家人刚有了新铺子，就都办了过来。正式窝在这个小屋里过了几个月。白天在这里算账，晚上在这里睡觉。 房间很小但大家都觉得特别温馨。 沈贺一边看着礼单，一边跟沈如说话。 “老夫子他们的都记到私塾这账面上吧。以后还有很多往来都别单独写了。找起来也方便。” “嗯。”沈如应着声。 “这尹家的好说，单独寄一份就可以了。可这刘家的，怎么算？”沈贺问道。 “刘家都送了什么？” “十匹杭缎，十匹丝绸，五十匹上等棉铃布。一对玉如意，一套文房四宝，一架屏风！” 沈如也觉得刘家这次有些不对劲，可是有不能把人家赶出去不是。好在这次刘家来的是一个管事的。这才不用那么尴尬。 “哥，咱先记上吧。以后再做打算。” “好。我让双喜把东西提另放出来。”沈贺放下刘家的礼单，最后拿起玉家的礼单。 “如儿，这玉家的，还是另外造册吧。还有这里有一匹云锦，我已经吩咐双喜媳妇放到你房里了，六爷吩咐这是单独给你的。还有瑾儿姑娘送的那些手把件，小玩意，我也放在你房里了。” “嗯，好的。咱们这些东西都是唯衣阁开业理，走的都是唯衣阁的账面，所以不能混淆。今天太忙了没时间，那天不忙了把佑涵哥叫过来，把账面捋一捋。” “好，这都是应该的。”沈贺顿了顿说道：“六爷走的时候单独跟我说了，番薯成熟的时候他会过来，然后称一称亩产，到时候好报到地方上。” “我估摸着是十三爷公务太忙才让六爷来的吧。” “恩，是这样的，六爷在朝廷中领了户部五品郎中的职位，一直闲散在家。咱这农田上的事儿，正好由六爷管着。所以十三爷才让六爷来的吧。”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怪不得十三爷不出面，原来各司其职呀。六爷出面也是应该的，本来就是农田里的事情，当然由户部官员办理才是正理儿。 沈贺见沈如没说话，就问道：“丫头想啥呢？” “哦哦，没啥，我就是想，咱也算扬眉吐气了，今天来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你说玉家六爷都来了，那些只派了管事来的人家会不会觉得后悔呢？” “臭丫头，总有你动不完的脑筋，想这些干啥。谁跟咱近咱自己不知道？这可不是送多少礼说了算的。” “嘿嘿，也是。今天你和双喜给咱爷送食盒的时候，咱爷说啥了？” “还能说啥。”沈贺低着头，没了下文。 “哥，咱该孝敬老人的地方咱就多孝敬。以后咱有啥吃的就紧着老人，只要老人就这么清清静静的过日子，哪怕咱养老他们，咱也甘愿。” “如儿，我知道，你受的苦最多。哥哥心里有数儿！而且，当初咱家的一切，我也明白，总不会在陷进去的。我跟你的想法一样，以后只要老宅清清静静的，咱有好吃好喝的都会给的。” “嘻嘻，我哥最明白。现在就是怕咱爹心里不得劲。” “那怎么办也只能由着他去了，毕竟跟了老爷子半辈子了。” 厨房里，沈家兴进去之后，捞忙的那些人都出去了。王氏忙前忙后的，也没顾得上跟他说话。 “我见你让贺儿给他爷送东西去了。还送了两匹棉铃布？”沈家兴没活找活，主动开始洗碗。 “啊。让去了。咱们有的东西老人也都有。就是不知道够不够，如果不够，改天我再送点。”往是听了沈如的话，没有生气。 “那倒不用了，老人用不了那老些个。吃穿不愁我也就放心了。孩子他娘，我知道你跟孩子们都苦了很多年了。我也知道咱家现在不容易。我心里都有数。” 王氏也不理他，让他自顾自的说着话。 “孩子他娘，你也忙一天了，这些活我来干吧，你去歇会儿吧。”他结果王氏手里的瓢说道。 王氏推开他，“还是我来吧，一个大老爷们，别总在厨房了，你去后院把牲口料理一下，还有那些鸡鸭都看看。再看看孩子们缺点啥。贺儿和如儿都在整理账单呢，那老些东西搬搬扛扛的，你去弄吧。别把孩子累着了。” 沈家兴嘿嘿的笑了笑，“诶！我这就过去。你也早点休息，这些忙不过来别忙了。还有，就是那啥，那天去赶集，给你买的桂花膏好用不，我再给买。” 王氏脸一红，白了他一眼，“赶紧走吧，别在这儿唠叨了。” 沈家兴被王氏推出了厨房，挠了挠头，这才来到西屋里，看看孩子们忙的怎么样了。 孩子们都在里面，还有杨氏和王宝佳，几个人说说笑笑的。见沈家兴过来了，杨氏起身说道：“正好你爹过来了，有弄不了的让他弄。小五跟着姥姥去后院休息吧。你们兄妹几个帮你爹一起整理吧。” 杨氏拉着王宝佳和沈意三人往后院去了。 沈家兴一进屋先跟沈如说道：“哎呀！我闺女今天真的辛苦了。”又跟沈叶说道：“我大闺女也辛苦了，这边厨房里都是你帮衬着你娘。我两个闺女都辛苦了。” 见两个闺女都不说话，沈家兴又说道：“爹出钱，等过集那天你们到集上买喜欢的东西好不？” 沈如眨眨眼睛说道：“爹，你看，我和我姐头上都没有绢花呢。那天我见别人家的姑娘头上都带着绢花，我们就没有。” “咋能让我闺女没有绢花呢，买，咱改天就去买。也别改天了，明天，咱明天就去买。” 沈叶见沈如一副得逞的样子，就对沈家兴说道：“爹，可是从你月历银子里面扣？” “当然是从我这里扣。有多少都给你们。” 沈叶赶紧翻开账本，“爹，我得看看，你这账面上还有多少钱。”他看了又看说道：“爹，你这里一点钱都没有了。还欠了账，都欠到明年年底了。” 沈家兴一脸不信，“不可能，你爹我每个月有一百多个钱呢，咋就能欠那么多？” 沈叶拿着账本，“爹您看看，上次如儿生病，非要吃双皮奶，你让人去山里买的奶，花了一百二十六文，赊的账。上上次，小五束脩从你这里出的，也是赊的账。还有上上次···” 沈家兴看着账本，一件一件的被沈叶数念着，一脑门汗。“这，咋就，咋就这么多，这还打算给你们，还有你娘买东西呢。” 沈贺嘿嘿的笑着说道：“爹，给我娘买东西，你可以还赊账，我们的就不用了。我们都有自己的零用钱。如果真到需要钱的时候，再跟您借。” 沈家兴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从来没有欠过别人钱，更何况这么老些。不过见几个孩子都在偷笑，他渐渐的明白了，原来孩子们总跟他要钱都是为了匡他，让他出钱。 沈家兴故作难过，“哎呀，爹这老些钱都没了，爹以后可就靠你们啦。” 几个孩子捂着嘴笑，沈家兴心里开心极了。 笑闹过后，沈如拿出一个金子，放在桌子上。“爹，这是今天我跟彻辰订的契约。他跟咱们定了粮食，总该200石。这些是定金，咱可以先筹集一部分，送过去。今年给他送够200石就可以。” 这时候王氏刚进门，见着桌子上的金子眼睛都亮了，“哎呦，我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老些个金子。当初见得最贵重的，就是你姥姥首饰盒里那个减金的虾须手镯。这么大的金子，这得多少呀！” “娘，这也没多少，就是5两金子，也就是50两银子。” “虽然知道没多少，可是娘就是觉得金子比银子金贵多了。这么一点点就觉得好金贵。” 沈如拉着王氏坐下，“娘，放心吧，今年过年咱也去弄点金的戴戴。还有那些个玉的以后咱也会有的。” 王氏搂过沈如，“丫头，娘知道咱以后什么都会有，不过现在最主要的还是你的身子。这几天的药刘老虽然给改了方子，但是也不能断了。还有今天太累了，咱现在就回去休息，啥也不干了。娘这就去端药，喝了药就睡。” “又要喝药，娘我还想吃双皮奶和龟苓膏，还有蜜糖。” “行！你要吃什么都行，一定要把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