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
楔子： 做最真的自己， 只是想要换你留心的眼神。 四个人的桌子， 我却希望， 有一天， 桌角的对面，会是你…… “哥哥，过来帮忙！”我摆摆手，招呼林苏。林苏黑着脸走向我，近了，却没有帮忙，“和你说过，别叫我哥哥！”林苏的声音在我的耳边低沉响起，那柔柔的气息吹得我心里痒痒。 “啊，干妈，哥哥他又欺负我！”我惊慌跳开，嚷嚷着，这时候，似乎只有用假意的快乐才能隐藏心里的苦楚。我蹦蹦跳跳跑到干妈身前，拉着她笑道：“干妈，哥哥不让我叫他哥哥！”“呵呵，傻孩子，他比你大，你不叫他哥哥叫什么啊！”干妈回身，笑着对林苏道：“以后不要欺负她！”“就是，不许欺负我！”我应和着干妈，一扬头，崛起小嘴，斜眼看向林苏，他的脸色越来越暗，心里的苦涩一扫而光，居然浮起一阵恶作剧般的开怀。 将菜端上桌子，我和林苏坐在一起，干爸和干妈分坐两端。蓦然间，我想起曾经和mama爸爸在一起的日子，同样是我和meimei坐在一边，爸妈分坐两端。是不是，面对面的，才是夫妻？！我暗暗打量身边的林苏，阳光下，他的面庞变得模糊，却又那么真实，仿佛触手可及而又那样遥遥相望。 “什么时候，我和他也能分坐两端……”这个奇怪的想法忽然冒出来。我赶忙转头，用力摇掉刚才的想法，真是疯掉！怎么之前那样的挣扎，百般隐藏，现在近了，不可能了，反倒泰然的放肆内心的想法。“不要想了！”我深吸一口气，重重告诫自己。 抬眼间，看到干妈、干爸没有动筷在，反而齐齐看着我，眼里是惊诧的神色。我才发觉，刚才对自己说的话，竟是大声说了出来。我吐吐舌头，尴尬的笑着。“还不赶紧吃饭，盯着我看什么！”林苏的声音蓦然响起，我迷上眼，狠狠的盯着他。才发现他竟泰然自若的吃着饭，好像什么都没说过，丝毫不管羞得满脸通红的我。 我咬着牙，低声用不清晰的声音说道：“你这小子，不想活啦？！”“妈，你听，她也欺负我！”林苏竟然学着我的声音发嗲，我的眼前顿时黑线四起。“呵呵，”干妈笑着，用筷子柄打林苏的脑袋，“欺负你也是你做的不对！”“干嘛都向着她啊！”林苏闷声说道。“哈哈哈哈……”我得意地笑起，忽然间，觉得心里好幸福好幸福，或许，多了哥哥，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心情好了，胃口自然大开，我近乎欢悦地夹了一大筷子青菜放在碗里，和着米饭，大口放进嘴里。“慢点儿吃，慢点儿吃！”干妈笑着，给我夹了一筷子红烧rou，“多吃点儿rou，别光吃菜。”她看着我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你看你，怎么这么瘦呢，明天妈给你抓点儿补药回来，给你好好补补。”“啊，不用不用，干妈，我这身体，好得很呢。”我说着，放下筷子，挥挥手臂，“你看，还有肌rou！”“哈哈哈......”干妈被我逗得直乐。我用腿碰碰身边的林苏，“接话啊。”我低语道。“妈，她精力旺的不行，再补可就该把学校翻个底朝天了。”“嘿，你小子怎么说话呢！”我低声道，伸腿向他踢去，他抬腿，将我的攻击压下。 表面上，他依旧没事儿人一样，低声说着，“所以说，往后，饭桌上你一个人活跃气氛就好啦，我呢，只管吃！”说着，他夹了一大筷子蘑菇，塞进嘴里。看他吃的鼓起的脸，嘴角还挂着饭粒，微微眯着的眼睛带着对食物的眷恋。眼前的他，怎样也无法同平时帅气冷酷的他联系在一起。 “你看你，都吃到脸上去了！”我伸手，摘掉黏在他脸上的饭粒，他恍然回头看我，眼神幽深。我笑着眯起眼，“不许浪费！”说着将饭粒弹回他的碗里。“哎，你干嘛！”他叫起来，想要将那饭粒扒出来，我伸手，用筷子挡住他的筷子，“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不许挑出来！”“你！”林苏看着我，脸上倒是不像他身体这般大的反应，竟是带着淡淡的笑。“好，我吃了。”说着，将饭大口扒拉进嘴里。 “咦，”我用筷子顶着下巴，迎着阳光看他，他的轮廓在我的眼前是那样模糊的温柔，“你平时在学校可不是这么吃饭的，怎么觉得你像饿了三天似的。”林苏咽下饭，没看我，继续夹着菜，“我不是饿了三天，是五天！”“啊？！”“你每天都吃不饱吗？”我惊讶。“学校的饭不好吃。”“额，干爸，你听，他说学校的饭菜不好吃！”我转头叫到。“学校的饭再好吃，也不如妈做的好吃！”林苏抢着接话，他的话引得干妈笑声涟涟，“你们都多吃点啊。”“哼，就你嘴甜！”桌子底下，我暗暗飞腿踢了他一脚，他这次倒是没躲，挨了这一脚反倒是低声笑起来。 吃过饭，我和林苏收拾好东西，就该回学校了。干妈走过来，拿了一袋子水果和零食递给我，“带上这些，学校的伙食不好，别亏待了自己。”“干妈，你别听林苏乱说，学校的伙食可好可好呢，是吧干爸。”干爸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听我叫他，放低了报纸看着我笑，“是，很好。”“干妈，我可是饿不到的！”说着，我接过袋子，“不过呢，为了让干妈更放心，我还是拿上这些东西啦！”一伸手，将手中的袋子递给林苏。林苏看了一眼，“干嘛要我拿！”“叫你拿，你就拿上！”不由分说将袋子塞进林苏手里，我转头，揽过干妈，重重在她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一家人顿时愣在那里。“哈哈哈，这是我谢谢干妈的表示！”说完，我背起书包转身走向门外。 身后，林苏跟上来，他赶上我的时候，我停下身抬头看他，见他看着我，弯腰将脸伸了过来。“干嘛？！”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那不是你表示感谢的方式吗？”说着，林苏一晃手中沉甸甸的袋子，“看，我替你提了这么多的东西，不表示一下？”“去你的，难道你不吃吗？”一推林苏，我夺路而去，心里惶惶一片。“呵呵……”身后传来林苏的笑声，我更加窘迫。 和他走在皓白的路灯下，一路上的树影重重，摇摇曳曳晃在眼前。 “晴子，这样的生活，你快乐吗？”蓦然间，林苏打破宁静，他的问题显得唐突，却让我的心一颤。“快乐吗……”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迟疑了一下，我决定实话实说，“可能要分是什么样的情况了。看着干妈那么开心，状态越来越好，我真的很快乐。可是，看到你，我并不愿意你这么勉强。”我抬眼看去，迎上他诧异的目光。 “晴子……” “林苏，”我打断他的话，认真地看着他，“林苏，不用再说什么，有些话，就留在心底，”我回望向远方，那里，灯火辉煌，映衬着一片希望，“或许那样，会美好……” 如今的我，心底宁静，至少，看着林苏的母亲一点点好起来，我心里不再像之前那么沉甸甸。就让我替林蒗做些什么，好还清心里的债。 这一周，过的异常的平静。紫涵的离开，好像带走了我所有的烦扰，消失在我的生活中，无影无踪。至于，其他无关紧要的人的闲言碎语，我也就听之任之了。我让刘叔将之前住的公寓换了户主租了出去，毕竟小雨的行踪万一被青龙帮发现，这间房子会成为第一个暴露的目标。我将自己所有的行李都搬进了校长家，和他们住在一起，总是很安心。 快到期中考了，随着一件件事情平息，我终于可以有时间安安静静地学习。中午吃过饭，我拉了果果往图书馆走去，还未进门，就看见林老师捧了一摞书走出来。“林老师好！”果果放开我，欢快地迎上去，“我帮您吧。”说着，便从林老师的怀里拿了几本书抱在怀里。“好的，谢谢你！”林老师看着果果笑着，“沉吗？”林老师问道，果果笑着，拼命摇摇头。“那我们走吧。”说着，向教学楼走去，竟然没有看到一旁站着的我，我恍然。看到果果回头，给我一个大大的笑脸，我摆摆手向她示意，她回头，跟着林老师的步伐向前走去。远远的，一高一低的身影沐浴在阳光下，一个努力的仰着头，另一个温和的俯视，听不清他们的言语，只觉得，那同样的笑容，就如此刻的阳光，包裹着暖洋洋的天气。 我深吸一口气，心情是同样的晴朗。转身走入图书馆。 电梯门打开，我走进去，转身，按下第五层，就在电梯要关上那一刻，我伸手，挡住电梯，只听“吱”的一声，电梯警报声响起，门应声又缓缓打开。我走出电梯，向远处的两个身影走去。落地窗下，那两个人坐在窗边的长桌边，虽是背对着我，我依旧分明的看出，其中那个修长的背影，分明是岳阳。而他身边的那个身影，待我走近，待她转身，我才惊呼，“兰诺？！” 岳阳转身，看着我的眼神惊异万分，“老.......”他抿抿唇，没有继续说下去。倒是兰诺，热情的迎我坐下：“晴子，你怎么到图书馆了？”“感情我在你们眼里都是不学习的？！”我说着，眼光扫到桌子上，“这是......”桌子上摆放着两个餐盒，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几个饭团，我记得以前出去野营，餐食全靠家居的岳阳准备，这样的便当盒是他常做的，虽然比起以前的简单好多，但还是精致可爱。“晴子，快尝尝，这是岳阳做的饭团。”说着，兰诺递给我一双筷子，将饭盒推向我。我好久没有吃到岳阳的手艺，刚才看到的时候，就已经馋的不得了，接过筷子，我不客气地夹起一个饭团，放在手上，咬了一口，“亲手做的比外面买的好吃多啦。是吧，岳阳！”岳阳看着我，温文尔雅地笑着。 “你怎么在这里啊？”我看向岳阳，想要抓住他眼底闪过的一丝不自在。“是我，找他有事。”兰诺说道，“没想到，我这个求人帮忙的，还没有请客，就吃了人家的东西。”“没事，没事，岳阳最大方啦。”我向岳阳眨眨眼，“是不是？”岳阳不回答，只是一直在笑。 “你们有事的话，那我就不打扰了。”吃完一个饭团，我伸手又拿了一个，“我走啦！”“哎，晴子......”听到岳阳的声音，我回头，看到兰诺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转头，她看向我，“我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你可以一起听。”我撇撇嘴，大声说道，“哼，才不呢，本小姐可有更重要的事情做！”说着，转身，心里暗想，“看你那神神秘秘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先闪人再说！”想着，快步走进电梯。 等到果果到图书馆，听她兴高采烈地讲林老师如何贴心地给她买冷饮，细心地询问她的学习情况，耐心地解答她提出的问题，我自然而然地忘记了见到岳阳和兰诺的事。看着果果陶醉的样子，我一面为她的开心而高兴，另一面又为她的多情而担忧，“果果，是老师都会关心学生的学习，解答问题这种事，太正常了吧！”我忍不住说道，“不一样，晴子，”果果认真的看着我，“对于我来说，不一样！只要看着他认真和我说话的样子，我就觉得，那一刻，只有我和他。” 不一样吗？！我静默，忽然，想起和林苏跳舞的时候，站在舞池中央，我静默地欠身行礼，不知所措间，一只手伸到我的面前，我抬头，只望到林苏那一潭幽深的眼神，随着他起步，旋转，轻跃，徜徉……一束幻蓝色的灯光打在我们身上，圈住了我们的天空。这样的旋转，这样的轻跃，我们，竟像是环绕了全世界。只有我们两人，而已…… 我笑着转头看向果果，想要传递给她最深沉的力量，“是的，不一样......” 每到快考试的时候，只觉得时间过的异常快。又到了周末，我首先集齐兄弟们，将认校长夫妇的消息告诉他们。当时太过匆忙，都没有通知到他们。谁知，一见面，洛野的大嗓门便回响在咖啡厅，引来众人侧目，“老大，听说你和林苏成了兄妹？！” “嘘嘘……”我伸出手指压在唇上，“怎么还改不了你这一惊一乍的习惯！”“嘿嘿……”洛野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着。“你们真的成了兄妹？”一旁的霆莫问道，声音却带着令我莫名的欣喜？！我惊异的望着他，他的眼中神采奕奕，像是一种好不容易得到心中渴望的满足。“我说过，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证明给你看。”我平静的说道，“我们是兄妹了，反倒，让我更坦然了。”“什么？”霆莫看着我的眼神深沉，我迎上去，用更加平静的语气说道：“有种相遇，叫命中注定！”“你.......”豁然，霆莫黑了脸。看他咬着唇的样子，几乎是狠狠的。我忍不住，大声笑起来，“哈哈哈哈，这话，你也信啊！笑死我啦，笑死我啦，哈哈哈哈.......” “老大，你这也太......”一旁的岳阳上前，拉住我，眼里是我看不懂的神色。“老大，”洛野的声音传来，“你怎么哭了？！”我缓过神，伸手用力抹掉眼底莫名其妙流出的泪水，收起笑声，“没事儿，就是太高兴了。” “额，老大，你还真是偏心，有了哥哥就开心成这样，那会儿拜把子的时候也没见你激动过！”洛野撇撇嘴，用力吸了一口饮料。“呵呵，和你们是命中注定，和他……”我顿了一下，转头，望向窗外，声音不知道从心里哪个地方飘出，飘渺而虚无，“是无可奈何……” “嗯嗯……”只觉得岳阳放开我的手臂，拿起一杯清茶递给霆莫，“喝点茶，喝点茶，淡定，淡定！”我转头看向霆莫，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的脸色变得煞白，太阳xue突突的可以看得清那里青筋暴起。他没有看我，只是盯着前方。我吐了吐舌头，心里有点儿像做错事后的心虚。我慢慢向他靠去，“喂，你干嘛这么愤怒啊？！”轻轻用胳膊碰碰他，他转头看我，眼中的脆弱竟是受伤的样子。 我一怔，“小子，最近小脾气见长啊！”伸手握拳重重打在他的胸口。他没有躲闪，看着我的脸色缓和下来。 “霆莫，你还没有同夕儿讲清楚吗？”突然，岳阳转开话题。“夕儿？！”我惊异，回头看霆莫，想起那天在他家看到夕儿的样子，“你真和夕儿......”“没有！”未待我说完，霆莫打断了我的话，一脸的不耐烦，让我心里堵堵的。“我和她能有什么瓜葛！” “应该说是那个女孩儿一直缠着霆莫不放。”洛野接口说道。只听岳阳叹了口气，轻声说道：“霆莫，如果对她没有感觉，就早点告诉她吧。”“霆莫是想说来着，是不是，可每次，她不都梨花带雨，哪里听得进去！”洛野闷声说道。“霆莫，她跟来了……”岳阳说完，便低下头，自顾自喝起饮料。 “哪里？！”我倒是惊叫起来，转头，四下望去。远远的，只看见，一个身穿红色长裙的女孩儿跪坐在长椅上，探着脑袋拼命向我们的桌子望来，那个样子，分明是看到心目中偶像的惊喜。 我的脸腾的一下变得火热，掩面暗叹：“哎，这小丫头，真是没见过世面啊。什么样的男生啊，又不帅，还花痴成这样！！” 只听“扑哧”一声，洛野原本喝进口中的饮料全都喷溅出来，呛得他连连咳嗽，“霆莫，咳咳，听到没有，咳咳，老大说你不帅！！”“注意形象，注意形象！”我拼命收住想笑的冲动，用手拍着洛野的背，“你看，夕儿身边可是跟着我们有名的美女兰诺呢！”“啊，哪里，哪里？！”洛野腾地站起身，向夕儿的桌子望去，他的举动更是吓了我一跳。 我回头，只看到夕儿慌乱地坐好，她身边的兰诺也收回望向我们的眼神，和夕儿低语。“哎，不必如此啊！”我摇摇头，站起身，向夕儿她们走去。“嗨，夕儿，兰诺，好巧啊，在这里遇到你们。”我自然地打招呼，笑望着夕儿，“夕儿，你今天真漂亮！”“是吗，是吗？！”夕儿惊叫着站起身，满脸的欣喜，“我专门买的红裙子，就为了见……”“咳咳……”兰诺蓦然发出的咳嗽声打断了夕儿的话。 “呵呵，”我干笑着，“红色的长裙，就如天边的火烧云，像你的名字，很适合你。”我说着，拉起夕儿的手，转身回望霆莫。只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阳光下，淡紫色的纱帘映衬着他英俊的脸庞，竟显着隐隐的成熟。我第一次发现，不知不觉中，身边的他竟然长成一个令人倾心的大男孩儿，不再沉默，不再被人遗忘，不会再在争抢不过的时候哇哇大哭。原来，时光是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让我们褪掉青涩，变幻成长。 “或许，霆莫，你的身边是不是也该有个她？！”蓦然间，这个想法浮现在我的脑海，转身，回望夕儿，此刻的她，没有看我，她的目光专注地看着霆莫，带着留恋，带着怯懦，带着小小的幸福。 “是不是只是看到他就会让你幸福？”不知不觉，这句话从我的口中冒出来，夕儿恍然望向我，带着满脸的通红低下头。只是一瞬间，她又抬起头，满眼的清澈，带着幸福的笑意，重重点点头。 “呵呵……”我伸手，轻轻拍拍她的肩，蓦然有种使命的感觉，“那好，我帮你！” 在夕儿惊喜的眼神中，我拉起她走向霆莫。回身，看到兰诺惊讶地坐在那里，我一招手，“兰诺，想什么呢，还不跟来！”兰诺慌忙起身，跟在我们身后向三个男生走去。“大家注意哈，尤其是霆莫！”我淘气地向他眨眨眼，他的脸瞬间泛红，转头望向窗外，我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虽然大家都已经认识，今天，我还是要郑重介绍，这位是夕儿，就是天边的夕阳。还有这位，是兰诺。她们都是我的好姐妹，从今往后，我们大家要好好相处，尤其是某人，不许欺负夕儿！！”我重重说着，看着霆莫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知为何，心里却是爽快的窃喜。 “不知道纪念什么，反正，今晚，我请大家吃饭！”说着，我牵起起夕儿和兰诺，回头示意洛野，洛野立马扯上霆莫，大家向外走去。一顿饭下来，霆莫莫名其妙的阴冷，夕儿情不自禁的羞涩，兰诺不再隐藏的热情，洛野忽然转变的矜持，岳阳若有若无的温热，气氛有意无意的冷场，都在我的嘻嘻哈哈、胡搅蛮缠中化险为夷。 正说笑着，手机铃声响起，我低头看是林苏的电话，迅速接起。“你在哪儿？这么晚还不回家。”林苏的声音明显带着焦急。我一愣，默默道，“我在吃饭啊！”“这么晚不回家。妈在担心。”“哦，我这就回去。要不，你来接我吧。”“好，你在哪儿？”“瀚海楼。”“你等我……” 挂了电话，刚才玩闹的心情烟消云散。不知为什么，心里隐隐被什么情绪牵着，不能再像曾经般放肆。似乎我的身后站着好多好多的人，那份关切，让我不能，不忍再胡闹下去。 又陪着夕儿说笑了一会儿，我低头看表，看时间，林苏应该快到了。再转头，迎上霆莫暗淡的眼睛，我迟疑着说，“我得回家了……”“一起走吧。”霆莫说着，放下筷子，看向洛野，洛野急忙点头，也站起身。岳阳将挂在衣架上的兰诺的围巾递给她，兰诺接过，没有抬头，只是淡淡说声谢谢。夕儿站在我身后，明显的紧张。我伸手，拉起夕儿，故意走在霆莫身边。 还未到门口，便看到四周吃饭的女孩子们纷纷停下手中的筷子，惊叫着站起身向窗外看去，我叹了口气，走出饭店。果真，刚出门便看到林苏倚着路边的长椅，抱着肩，安静地站着。不远处，四五个女孩儿相互怂恿着彼此，似乎是要上前搭话的样子。 林苏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丝毫不理会四周的人影。在看到我时，他的嘴角扬起微微的笑意，那股温柔的气息随风而来。迎着他的目光，我淡淡笑着，不理会那些女孩子从欣喜到嫉妒的眼神，只是望着他，静静的笑。 “嗯嗯……”身旁传来岳阳的声音，我收回眼神，看到岳阳眼里的莫名，我一愣，转眼看向霆莫，他的脸色又是一片铁青。呵呵，这家伙！我抓抓头发道：“霆莫，你送夕儿回家吧，这么晚了，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说着，将夕儿推到霆莫身边，“一定要安全送到啊，要不我拿你试问！” 没等霆莫回答，我便转头看向洛野，“你和岳阳送兰诺回家吧……”“为什么不让我一个人送兰诺回家啊？”洛野靠近我的身前，低声问我。“啊？！”我愣了一下，“那什么，你和岳阳不是向来形影不离吗？”我低声说着，不懂洛野为什么会蓦然的失望。 “好，岳阳和洛野送我吧，呵呵，快走快走！”兰诺说着，一边一个，拉着洛野和岳阳的胳膊向前走去。我莫名地望着三个人的背影，大方的兰诺走在中间，潇洒地同岳阳说笑着，不时又调侃身旁憨憨的洛野，直到洛野扬起笑容，和她打打闹闹，身边的岳阳侧目望着他们，一脸温柔的微笑。这样的画面，这样的美好，一生，我都不曾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