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仕途多舛【要收藏哦】
满地打滚,脸砸键盘,厚颜无耻求收藏!今日三更,只为护住菊花! 一连三天的考试,让顺天府内的味道都为之改变,一入考间,臭气熏天,让人作呕难受,虽熏香培花,却难挡入鼻之气。 秦书宝所在考间中多出几架三脚宣德炉,青烟袅袅,檀香四溢,混合着落进的阳光,如梦似幻的撒满整座考间。 浓香的芬芳,让秦书宝越发的瞌睡起来,几乎在考卷上写完同一句话后,便是修养生息的好季节,考试考了三日,他便睡了三天,有点‘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的味道。 顺天府第四日的考试为此次科举的收官之日,前来应试的士子也都多了几分洒脱,全然没有前三日的拘谨,是名列前茅还是名落孙山,心中已然有数。 秦书宝得到考卷后,扫了一眼试题,大手一挥,快速写下十四个大字,驾轻熟路,撂笔酣睡。 “此子。。太狂妄。。。当教训。。。”“不许。。。让道!” 迷迷糊糊之间,秦书宝耳中响起喧闹声,揉着眼皮坐起,发觉考间内突然昏暗下来。 望着来人身上穿的绯袍,胸前绣有鹭鸶的补服,秦书宝起身行礼道:“学生给大人请安。” 主官哼了一声,丝毫不给面子的说:“受不起秦公子的大礼。” 秦书宝脸上的眉毛动了一下,眼神扫过眼前的臭脸,他不知道为何得罪了眼前这位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 “大人为朝廷官员,又是此届的主官,书宝给大人行礼理所应当。” 凡科举应试门生,若考上,便于主考官形成一种师生关联,往后同朝为臣也应执师之礼待之。 主官再度冷哼,根本不顾他人的眼色,指着秦书宝道:“老夫可不敢与秦公子互称师徒。” 秦书宝眉头急剧靠拢,俊美的脸上也露出一分不快,多次放低身份,可不是给他人随意践踏的。再说,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气,何况是发誓不愿被他人随意踩踏的秦书宝。 “那你想怎么样?” 秦书宝话语一出,陪同过来的副官差役皆数惊起一身鸡皮疙瘩。要知道,藐视朝廷命官可不是什么小事,更何况眼前之人还是掌控其命运的主官。 “秦公子,这话收回去吧!大家都当做没有听到。” “是啊!秦公子。不可因小失大啊!” “魏大人,咱们还是去他处看看吧!秦公子已经知道错了。” “。。。。” 几人悉数在搅稀泥,不愿意得罪谁,和事佬的作风发挥的淋漓精致。 倘若是其他人,这件事也就这般揭过,但是眼前的翰林院修撰却是少壮派的激进份子,骨头硬的很,那里肯放过秦书宝。 “众位大人无须再说!此等竖子若是不给他一个教训,怎可明白圣贤之道。” 口中吐出一口晦气,秦书宝斜偏着脑袋抢先发难:“圣贤之道,你可明白?三千世界不过须弥,你可知晓?若要说教于我,拿出你的资本来。” 被秦书宝这番抢白,魏姓主官脸上青红一片,须发微张,眼凸如珠,“好你个竖子,今日老夫定要让你知晓老夫资历!待你口服心服后,老夫定要革去你功名之身。” “你文可安邦?武可定国?” 秦书宝微微撩起散落下的青丝于耳边,轻蔑的问道。 “竖子,你听好了,老夫七岁过童试,十七岁便过乡试,二十便是举人,二十五岁入翰林,此等资历教训区区一个靠父辈萌阴参加考试之人绰绰有余!” 魏姓主官这等资历,确实有自信的资本,或者说是自傲的资本。 秦书宝嘴角向上一撇,俊秀的脸上带出几分讥笑,“文可否安邦?武能否定国?” 魏姓主官袖袍一卷,指着秦书宝冷声道:“老夫从官十余载,自认勤于律己,不敢说公德万桩,却也是为天下百姓谋取不少福利,吾精忠于皇,不曾有一丝怠慢,斑斑点点终是一片赤诚。” “哈哈哈。。。” “你笑什么?”面对秦书宝突然发笑,魏姓主官冷声喝道。 “好一个无知之人!仗着多吃了几年闲饭,就倚老卖老,用蝇头小利来歌功颂德,好一个坐井观天!这等人,难道我不该笑吗?” 秦书宝一番话顿时让魏姓主官脸色从红到白,又由白入青,最后变成一片酱紫。陪同的副考官赶忙帮其捶背散气,生怕其怒火攻心,害了性命。 “你功绩不如当朝宰相严律,不可安邦抚慰天下黎民,却拿着半点功勋沾沾自喜,我朝设立翰林院本意是为皇上分忧解愁,亦是当明镜照古警今,你却拿你本应完成的职责当成自己功利谱的丰功伟绩,此乃对先皇的大不敬。”秦书宝扫了一眼眼中一片血红的主官,话锋一转,接着说:“大人一生未曾戎马,不知何为流血,不知何为舍身报国!述学生直言,大人未必能够挥*百下!此等无用之人,何来卫国之躯?国亡城破,也不过是口诛笔伐,能诛杀几子几寇?若是硕大的天下都靠文人几句不痛不痒的文章便可得取,何用戍边将士?” “文之功绩,你不如宰相严律,武之战果,你取得半分?连给我父亲大人提鞋都不配,更不用说我家爷爷。这等文武皆不善者,何用?难道朝廷要养这等闲人?” “学生自知读书尚浅,文不能安邦,又身羸体弱,不可武力定国,也不可守土卫疆,便才这般闲散,懂点自知之明,不像某人。”
魏姓主官浑身颤栗,犹如一口逆血在心头,不得咽下也不得喷出,“好你个牙尖嘴利的东西!老夫。。。” “大人自重!我乃忠信候之孙,我父为大梁洒尽最后一滴热血,忠良之后岂容你这从五品的狗官乱言!再敢乱言,我定拔你长舌,悬于长街示众!” 秦书宝一脚踢翻案几,脸色肃穆的看着魏姓主官,身上无形中染上几分枭气。 跟随魏姓主官过来的副官连忙拉扯主官的衣袖,他们这等官职,在忠信候眼中无疑是一只蚂蚁,可随意碾死的角色。忠信候之孙是‘东西’,那忠信候又是什么?当年的白袍战神又是何物?他们可不想跟着这书生丢了大好的前途。 魏姓主官也是被秦书宝一番话气昏了头,被副官等人一拉也回过神来,后背突的升起一层冷汗,打湿了内裳。 他乃少壮派的激进份子,被一个举人当众羞辱如何落得下面子,用手指指着秦书宝鼻子道:“我要开除你的士籍,终身不得录用。” 跟随而来的副考官等人,再无一人相劝,冷眼旁观,看着这个又臭又硬的顽固和背靠巍峨大山的秦书宝硬磕。 魏姓考官如果不是那种又臭又硬的人,又怎会找秦书宝这个纨绔的麻烦呢?又怎会在下完台阶后又登上台阶自找不快呢? “我乃大梁举人,名列士林,若非大jian大恶之人,何人敢私自革除功名?学生给大人再借一枚狗胆,抖胆让大人革去学生功名,让学生布衣加身。” “你,你,你。。”魏姓主官声音一颤一颤,最终两眼一黑颓软下去,竟活生生被秦书宝气的背过气去。 副考官以及随行之人见魏姓主官昏厥,忙做一团,赶忙将魏姓主官抬出考间,高声宣召在值郎中。 “呼。。。。” 秦书宝呼出一口气,此番争论倒是让他口干舌燥,想寻些水喝,却见倾覆的案几,不由叹了一声:“自作孽啊!” 骂人要引经据典,秦书宝做不来,但是抓住一点,随机应变,秦书宝还是游刃有余的! “老子终于相信三气周瑜的故事了,他妈的这些读书人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点吧!”秦书宝粗鄙的自语道,丝毫不关心那主官的死活,他现在只信任一条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奉还。 魏姓主官被施一番银针后,幽幽醒来,却感觉身前人莫名的疏远起来,而顾惜几分同僚之情的副考官轻声安慰几句后,走出病房,望着远处,心中却是生出一个疑惑:“秦书宝真如传言所说是个懦弱纨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