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翩翩浊世俏公子
异常凝固的气氛蔓延在香茗楼二楼,汴梁城中有地位的纨绔都把目光集中到罗素的身上,他们想知道面对如此侮辱罗素会如何。 秦二牛跟随秦虎多年,自然喜欢秦书宝,即便秦书宝没有半点血气!喜欢归喜欢,但秦二牛绝对不会任由秦书宝胡闹,他张口欲言,却别秦书宝抬手挡下来,秦二牛眼中闪烁着神光,轻点下头,细细摩挲着下巴。 “秦书宝,你可知道后果?”罗素脸上阴霾的可怕,这次他算是彻底栽到秦书宝手中了。 秦书宝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用手中的折扇指了指窗外,“你能奈我何?” 狂妄! 疯狂的狂妄! 罗素嘴角流出一缕鲜血,他的嘴唇已经被他自己咬破,今日之辱,乃他生平奇耻大辱! “磕头,我不需要!但是你必须给我下跪敬酒,不然今日之事没完!敢赌就应该想过后果!” 听完秦书宝说的话,秦二牛虽然还是感觉有些不妥,但是秦书宝这种进步,还是让他很欣慰! 看戏的众纨绔心中松了一口气,秦书宝总算没有把事情做绝,虽然说这做法依旧有些过,但是这是赌局,即便御前,秦书宝也占着理。 罗素眼中只有秦书宝,再无他物,若是他手中有柄兵刃,那插入的地方绝对是秦书宝的心脏。 “书宝!书宝!” 楼下传来两声急促的叫喊声,缓解了二楼的紧张氛围。 几呼吸间,一个弥勒佛似的胖子满头大汗的跑上楼来,就这点距离,好像费了他九牛二虎之力一样。 “死胖子,你的身体这么虚了?” 李羽甩掉额头上的汗水,有些气喘的说:“你虚了,老子都不会虚!老子只是去钱庄领钱去了,生怕那些玩意不给钱,不然我会这么累?” 听到李羽这么说,秦书宝‘哦’了一声,转身对李羽问道:“你压了我的天狼多少?” 每当有人相约斗鸟,斗狗,斗蟋蟀的时候,总会开出盘口,让钱多的膏粱子弟一掷千金,开盘口的人则抽点水钱。 李羽有些扭捏的说:“一千两!” 秦二牛有些诧异,膏粱子弟有钱没错,但是能够拿出千两白银挥霍的,除了几个望族子弟,其他人有这种气魄的,一只手都能够数过来。 当然,李羽不在一只手之内! “赔率多少?飞龙将军的赔率是多少?” “天狼一比五,飞龙将军一比一点五。” “嗯?怎么我的天狼赔率升了这么高?”秦书宝很是疑惑,以往他的天狼最高的赔率也就是三,实力摆在那里,谁都不会傻到去赔钱。 李羽可不管秦书宝所说,从怀中掏出几张盖有鲜红印章的银票,很爽的当成折扇扇着风,“管他呢!反正老子手中的银票是真的!” “我就说在二楼看不到你小子,原来你跑去下注去了。” 李羽点了点头,道:“楼上的位置最少都是五十两一位,而且还要看家室,我这种小人物怎么可能混上来!要不是去借钱压飞龙将军,我也会过来看你英勇表现的。” “嗯?!” 李羽猛的扇了自己嘴巴下,赔笑道:“书宝,你想啊!飞龙将军的赔率是一点五,你的赔率是一赔五,我无论压哪个都有赚头,这种美事不是经常有的,我能不赚点钱花吗?跟何况没有多少人看好你,兄弟我还是你的大东家呢!” 面对这种结果,秦书宝很是哭笑不得! 听到李羽这种说话,多少公子哥捶胸顿足,这等千年不遇的好事,他们竟然错过了,而且还是听信道听途说的‘准确’信息,等待天狼落败。 天狼征战不下百场,未尝一败,可谓是名符其实常胜将军!众人都希望神话陨落,可神话是这么容易消逝的吗? “这三千两是你的,这两千两是我赚的,以后咱们探讨诗词的时候,就能够好好乐呵乐呵了!” “咳咳。。” 秦二牛咳嗽两下,李羽立马变成遇见猫的老鼠,不敢再出声,秦书宝却呵呵的接过李羽手中的银票,高声说:“天狼,你的母天狼又多了几只。” “罗素,难道你还要等我帮你斟满酒水吗?” 原本还和李羽说笑的秦书宝,突然话锋一转,直击罗素最不想听到的东西。 罗素咬着牙,不说话也不表态,秦书宝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弧度,大声道:“来人,请罗公子下跪!” 两名士卒上前,双手扣住罗素的手,就准备强行让罗素下跪,他们是士卒,只听皇命和军令! “书宝,适可而止吧!罗素跟书宝认错!” 一袭白衣飘逸出尘,俊美的脸庞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掐丝玉带透着几分富贵,彰显着来人的不俗,高挑挺拔的身材,竟然比秦书宝高出一块豆腐。 站在楼梯口的俊美公子哥,让香茗楼眼高于顶的纨绔都纷纷打招呼,而来人都一一回应,不冷落任何人。 严庆之,汴梁城中最大的纨绔,所有纨绔都以他马首是瞻!而这有些翩翩浊世俏公子,却是秦书宝最大的敌人。 “人长的俊,又有统帅能力,为什么以前他会成为我的头号敌人呢?”秦书宝心中自问,他真搞不懂为什么记忆中会出现这种不成正比的敌对关系。 两名士卒按着罗素,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在他们纠结的时候,一道声音彻底让他们忘记了顾虑。 “为何还不动手?军中言:‘违令者,斩!’” “诺!” 两人得令,双臂一扭,罗素双膝跪地,跪倒在秦书宝面前,秦书宝从附近的桌子上端起一杯酒,慢慢走向罗素,每一步都走的缓慢,好像故意为之。
严庆之脸上闪过一丝怒气,却带着微笑继续劝架,“书宝,大家都在汴梁,正所谓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必这般让人难堪呢?” 秦书宝连回头都欠奉,把头伸到罗素耳边,小声的说:“猛子的事,我不希望看到第二次,再有,便不是这般轻松!” 秦书宝举起酒杯,直接把酒水浇到罗素头上,而罗素整个人如同失魂一般,没有半点反抗。 酒水顺着罗素的发梢流淌下来,他身上的石锦庄长衫斑斑点点,彻底毁于一旦。 秦书宝把空酒杯倒扣在罗素头顶,笑着让两名士卒松开罗素的手,笑着道:“今日的事,这般便了了!” 李羽见到罗素这等惨状,就差拍掌大喊了,但是感觉到这里气氛异常,这才忍住心中的狂喜。 “书宝,你这般也太过了点吧!”严庆之气愤填膺的喊道,一脸的正气。 秦书宝拍着胸膛说:“老子问心无愧!若是真的过,那么你就问问跪在地上的罗大公子,他所做的事情是不是比我狠!” 严庆之脸色严肃的质问道:“即便罗素做的有些过,但你这般侮辱他,比杀了他更狠!圣人言: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又何必做的这般决绝?” “对啊!秦书宝,大家好歹都是汴梁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若真气不过,给他一刀便是,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般辱他是何意?” “王哥说的对,头掉了不过碗口大的疤!我大梁的子弟还怕死吗?别以为只有你们秦家不怕死!” 严庆之一说,众膏粱子弟立刻倒戈,打算共讨秦书宝这准备咸鱼翻身的懦弱纨绔。 秦书宝望着比自己高的严庆之,口中咬字特重的说:“好一个翩翩浊世俏公子!胖子,我们走!” 秦书宝摔袖离场,李羽赶忙跟上,四十精甲绝尘而去。 严庆之不理会在议论纷纷的众纨绔,走上前拉起跪倒在地上的罗素,柔声说道:“书宝,就是那样子,不要在意。” 罗素不说话,只是狠狠的点了下头,抱拳对严庆之行礼后,说:“多谢严世兄的解围!” 严庆之脸上的笑容让人感觉温和,面对罗素的谢意,严庆之却是手掌一扬,说:“都是在场各位的功劳,庆之不过是当了一次出头鸟。” 众纨绔听到严庆之所说,无不称赞严庆之,刚刚几句话便止住那废物的嚣张气焰,更让那个只知道狐假虎威的废物甩袖离场,此刻又不居首功,这等品质,大梁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