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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时间铁律

    往事越千年,弹指一挥间——******诗词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五章时间铁律

    熟悉历史的人都知道,中国虽然号称“上下五千年”,但世世代代的学者专家,整天扛着锄头,几乎挖遍了大江南北、黄河上下,至今也未能确切考证出那个令我们神往的大夏王朝。但对于夏王朝的存在,穆维周还是毫无置疑的。所以中国有考证的朝代,应该是从商朝开始。

    商朝的时候,为了管理这个庞大的国家,我们的老祖宗就聪明的发明了封建制度。封建制度在西周的时候,由周公得到了完善。让当时就已经幅员万里的中国,得到了有效了的管理和开发。

    到秦朝的时候,我们的老祖宗又发明了皇帝郡县的君主制,来管理国家。而这种制度的知识产权持有者,基本可以认为是很多电视剧里的大反派——秦朝丞相李斯。其实从郡县君主制对中国后来两千年的贡献来看,李斯不但不应该是反派,还应该是个大大的功臣。让中华民族享受红利2000年,舍子其谁。但为什么他是大反派呢?也许是他“仓鼠与厕鼠”的功利主义理论不受人待见吧。

    在西汉武帝——刘彻——之后,郡县君主制已经有效的承担起了管理、维系偌大一个中国的功能,而封建制度的作用也渐渐淡化弱去。“雄才大略”的汉武帝,一边招呼着“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一边败光了他爷爷文帝和他父亲景帝省吃俭用几十年,积累下的一仓仓粮食和一串串钱。在打出了一片大大的疆土之时,也打下了民生凋敝。后经几十年的延绵、发展,政权终为外戚王莽所掌握。

    王莽建立了昙花一现搬的“新”朝,并且想要参照周朝进行了“大改革”。结果,天下大乱,身死名裂。(据说当时王莽也等主张穿周制衣服)。

    经过留下“有志者事竟成”的“牛背皇帝”刘秀三十来年的东征西讨、纵横捭阖与励精图治后,东汉政权得以稳固,然后交到了他儿子汉明帝刘庄手中。

    刘庄是东汉的第二位皇帝,他是光武帝刘秀的第四个儿子。他的母亲就是容貌动天下的阴丽华。光武帝刘秀的另外一句——“仕宦当为执金吾,娶妻当取阴丽华”——至今为人所乐道。明帝天生聪慧,也接受了很好的教育。正史记载,明帝10岁就学通了《春秋》,19岁学通了《尚书》。对于个人来说,单就能读通这两本书,就是了不起的成就。有人也许会问,这有什么,不就读完两本书么?谁都可以做到。事实并非如此。

    在古代中国,书不是谁想读都能读的。读书这件事要具备两个条件,一个是要有书,另一个是要有时间读。2000年前的中国,传播手段还很落后。书一般是抄录于竹简或者木牍上的,然后按照顺序用牛皮或者绳子编到一起。一片竹简或者木牍根本写不了几个字,一部书写完了,往往是一大堆,这对一般人来说,就很难做到。另外,那个时候的寻常百姓是没有接受教育的权利的,绝大多数人一辈子也不识字,更别说读书了。孔子被人敬仰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把原本属于贵族的教育权扩大了范围,创建了私学。他就像我们现在知道的比尔盖茨或者马云一样,开创了一个行业。当然孔子比他们伟大的多。

    经过秦朝的“焚书坑儒”之后,那些花了很大精力抄编的书基本一下就没了。直到汉武帝的时候,还在想法恢复当中。也直到汉武帝的时候,中国才有了第一个全国意义上的教育机构——太学。它和目前我们所说的大学有一定的可比性。从汉武帝到汉明帝也不过是100多年的事,中间又赶上了几十年的“王莽篡汉”和天下大乱,所以教育的普及状况可想而知。更有一些当时能接触到书的上层阶级,因为知道教育和书的强大作用,主观上限制着书籍的传播。“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据称就是伟大的孔子他老人家的话。

    对于当时老百姓来说,通过每天劳作,混饱肚子实在是第一要务,即便读书,也看不到什么作用,直到现在,我们很多周边的人不也是这么想吗?所以在当时,很少有人能够见到书,拥有书,能读书,至于读通就更不简单了。张良拾履受《六韬》,而能为刘邦运筹帷幄之中,赵普明半部《论语》,而成一代名相,说的都是读通一部书的意思。简而言之,在当时一个人能够拥有一部书,就好像美国队长有了盾牌,金刚狼有了爪,**丝有了滑板鞋。

    再说《春秋》和《尚书》。这两部伟大的哲学著作,在中华民族的发展史上起了巨大的作用,直到今天恐怕也一样。最早的《春秋》记录了春秋时期鲁国的政治、军事、外交活动,是一部以年纪事的历史纲要,也是中国第一部编年体史书。后来孔子没事的时候,选用准确的文字和严谨的词语进行了修订,把一部记录性的史书,变成了带有自己思想的《春秋》。看起来客观的记录,其实暗含褒贬。后来人们把这种微言大义、文笔曲折的写作方式,称为“春秋笔法”。经过孔子笔削之后的《春秋》,也增加了思想性,可读性。就像培根所说:“读史使人明智。”这样一部书自然成了需要熟悉政治事务,希望明智于世的人们的经典。《尚书》则更复杂。它大体可以被视为一部秦汉以前,君主帝王的一些事迹和命令、谈话总集。虽然描述形象,叙事清晰,但因为采用的多为上古语言,加上年代久远,讹误间杂,所以非常难以阅读。就好像让今天的一般人读古文著作一样。

    所以,明帝能够10岁学通《春秋》,19岁学通《尚书》实属难得。用现在的标准衡量恐怕比很多专家、教授都实至名归得多。

    明帝30岁做皇帝。当时的东汉刚从西汉末年的天下大乱中缓过来,国内民生凋敝,整个国家人口数量才2000多万,还比不上现在BJ或者SH市的人口。因为光武帝取得政权的方式算不上摧枯拉朽似的武力平定,所以地方氏族强大、天下豪强林立的问题很突出。很多西汉时归附中央的羌胡蛮夷各自为政。其中差点把汉武帝搞得倾家荡产的匈奴,又恢复了他的强大,占据了现今NMG西部、GS大部、SX北部和SX北部地区。匈奴此时已经分为南北匈奴,南匈奴居住在SXHB与NMG交界的地方,归顺了东汉,成了东汉的自治区。但北匈奴却把汉朝的西域划归自己的势力范围,而且还对中原地区,虎视眈眈,不时侵掳。当时人们提起匈奴来也多指的是北匈奴。

    胡真一路讲,穆维周一路听,走到路口的时间,已让穆维周对胡真的印象大有改观。他真没想到胡真知道这么多,真是人不可貌相,心里对他又多了几分亲近。忽然想到孔子“以貌取人,失之子羽”的告诫,觉得他这个圣人真不是白叫的。

    穆维周虽然心里这么想,嘴上却玩笑道:“‘骗子胡’,这还真是路口,想不到你还挺厉害的啊。”

    胡真撇着嘴,满不在乎的应道:“我当然厉害了,你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我又不是骗子!

    穆维周知道他意有所指,只是觉得胡真这种表现甚至好玩,也不接他的茬,故意说道:“哎,骗子胡,知不知道这条路通向哪里啊?”

    胡真撅着胡子看来穆维周一眼,语带懊恼地说:“问那么多干嘛?跟我走不就行了?”

    穆维周见他耍小孩脾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叫着:“哼,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了。我好好的在宿舍呆着,为了一个远方来朋友,都推迟了回家的时间,没行到竟然被莫名其妙带到这里……还有,要不是我运气好,恐怕早就调到大河里了,我又不会游泳,说不定这会都淹死了。这年头真的没法交朋友,全都是骗子。我这人生地不熟的,接下来还不知道又上什么当呢?不走了,不走了,哪儿也不去了!回家!我要回家!”自己说着,还偷眼看胡真。

    胡真见到他这个样子,也不理他,继续往前走,可步子却越迈越小。

    穆维周见胡真不理他,本想爬起来追,发现他步子越迈越小时,马上坐回地上,煞有介事的假装“哇哇”哭起来。穆维周是个个性很独立的人,印象中自从上初中之后,就从来没哭过。初时之所以这样,仅仅因为好玩。过一会,心下突然觉得自己和一个不知所谓的老小孩跑到这个地方来,一切都那么的\莫名其妙,心下不觉真的有了几分难过。正当此时,耳畔传来胡真埋怨的声音:“哎,你怎么哭上了?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个小孩脾气?”

    穆维周一下停住哭声,抬起头望着胡真道:“你把我骗到这来,又差点掉进河里淹死,还不跟我讲清楚怎么回事儿,换了你你怎么想?”

    胡真小声嘀咕了一句:“都已经说过是自己同意过来的了,又反悔了,真是无赖。”

    “那要把我淹死这件事也经过我同意了?”穆维周抢白道。

    这一问把胡真憋住了。也是胡真为人纯粹,你冲他发脾气,他其实一点都不在意,因为他可能认为那些事情和他本无关系。过来时确实没确定好位置,如果换做旁人,这都算不上问题,但对于胡真来说却不一样。他觉得确实是自己工作没做好,内心怀着一些惭愧。穆维周也是利用了这点。

    穆维周见胡真半天不说话,知道自己的办法奏效了,眼珠一转继续道:“骗子胡,你说有些事情是机密,我没打听吧?但是咱们去哪儿?怎么走?这样的事情也该保密吗?就像两个人玩游戏,其中一个连部队行走路线都不知道,怎么完成任务?你过来不也是为了完成任务?”

    胡真被穆维周说的没法反驳,又沉默了一会道:“你说得对!我错了,抱歉好吧?我本应该告诉你,但你说我是骗子,这也不是队友应该做的吧?”

    穆维周一见他的态度,知道目的已经达到了,对于胡真这样孩子气的人,不能太过分,于是和缓的说:“好,你赶紧告诉我一下。如果你说的全面,我就考虑暂时忘掉你要淹死我的事,不叫你胡骗子怎么样?”

    胡真听了挺高兴,说道:“那当然。我们过来之前,根据他们和我说的,咱们现在应该是钱唐——也就是东汉时候的杭州。这条路就是钱唐去乌程的官道。东汉的首都是洛阳,那是咱们肯定要去的地方吧?所以咱们就是从官道去洛阳。我们这次测试,可以不去其他地方,但有两个地方必须去——一个是洛阳,另一个就是昆仑山。对了乌程就是湖州。”

    “洛阳?你是说我们要走着去洛阳?”穆维周问。

    “对啊,要不怎么办?!”胡真说。

    “那要走多久啊?”穆维周问。

    “这个我没算过,他们也没告诉我。因为测试是有原则的,所以我也没问。”胡真道。

    “原则?什么原则?”穆维周问道。

    胡真捋了捋胡子,神气的道:“说到这穿越测试的原则,还是我总结出来的。”

    穆维周见胡真卖起了关子,有心不理他,却也忍不住好奇追问道:“什么原则啊?骗……啊……胡爷?”

    胡真听了高兴道:“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啊。这个可是最高机密,只不过还没列入保密范畴。如果别的搞时间研究的国家知道我告诉你的这个原则,他们至少可以节省三到五年的时间。”

    穆维周一听知道应该是个严肃的事,便正色道:“那当然。再说我谁都不认识,告诉谁去呢?”

    “我说的是我们回去之后。在这边你告诉谁都没事。”胡真说,“因为我发现穿越的第一原则就是不能对人说我们的真实来历。”

    “为什么?”穆维周疑惑的问。

    “嘿嘿。不知道吧?”胡真得意道,“因为我发现任何一个时间和空间造就的系统都是独立的,而那些穿越的人其实是外来者。我们所处的时空系统会自动排除外来者的影响,来确保他的正当性,这与人的免疫系统对病毒或者细菌的控制和消灭一个道理。我们之所以能够穿越,其实是利用了不同系统的漏洞,或者说是欺骗了那个系统。”

    穆维周听的匪夷所思,惊讶道:“那是不是要装哑巴,不能和别人说话了?”

    “那倒不是。”胡真继续道,“我们之所以能够过来,就说明我们已经成功利用了这个时空系统的漏洞,系统已经把我们当做他其中的一份子了。只不过像监控软件一样,这个系统对当中的非系统性检测持续存在,并且时刻准备着将非系统的影响排除掉。他可以是杀死人、也可以是发生事件,对超系统影响实现消耗和抵消。举个例子,如果你现在要是带过来一把手枪,手枪就不属于当前时空系统,那么要么它可能会无法使用,要么可能会被人抢劫之后,扔进水里或者破坏掉……总之系统会采取你意想不到的各种方式,想方设法排除枪对当前系统的影响,保持住系统的当前性。对于一把枪是这样,对于比较大的影响源也是一样。有时候,系统如果发现解决不了,很可能会自动选择重置。就好像、就好像……”

    “就好像什么?”穆维周蛮有兴趣的问道。

    “恩,那个好像还不能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回到未来,我再告诉你吧。”胡真迟疑道。

    穆维周明白似的点头道:“你刚才的意思就是说,既然我们过来了,就要像这个时代的人一样活着?”

    “你果然不笨。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也不用太担心,他们研究过,虽然有2000年的跨度,中国人的生活变化实质并不大,我想着也是我们被接受的原因吧。”胡真笑嘻嘻的说,“不过也得注意,系统对于非系统的变量惩罚非常严格。根据我的经验,如果是人,基本上都是以死亡告终。这一点对我们威胁还是挺大的。我们要把这两年测试期好好度过,这也是我们测试的目的。”

    “你是说我们可能会死吗?”穆维周瞪着眼睛问。

    胡真盯着穆维周的眼镜看了一会,缓缓点头道:“对。如果被系统认为是外部侵入的话。”

    “那死了怎么办?”穆维周听了有点急。

    “死了就死了呗。这虽然是个游戏,可也是个真实的游戏。”胡真转着眼珠嘿嘿笑着说。

    穆维周听了踌躇起来。胡真见他的样子,拍了拍他肩膀道:“没那么容易死的?你从小长到大,不也是太太平平的?穿越过来的生活,其实和在杭州也没什么不一样。更何况,就算系统排出,也是有原则的——比如你把我们是另一个时空到这里的情况告诉给别人,系统未必判断你就是入侵者。”

    “为什么?”穆维周听的惊奇。

    胡真看了他一眼道:“因为我们已经实现了对系统的欺骗嘛。如果你将我们穿越而来的情况告诉给别人,系统会将两个人都做存疑处理,对于存疑的人,系统如果不能明确判断出哪一个是真的外来者,会默认排除掉它判断的对当前时空贡献小的那个。穆维周你知道吗,其实不但人自私,很多东西也一样。这一点上我虽然还不是很明确,但推测时空系统排除入侵者的时候,一般会遵循消灭穿越的人,消灭知道的人,消灭知道的人的亲戚朋友。但究竟是怎么个原理,我还没搞清楚,这也是我们这一趟测试的目的之一。”

    “可这也没有解决我们可能被排出的危险啊?”穆维周道。

    “对于我们来说,没那么容易。”胡真哈哈一笑道,“如果你有经验,在被排除前就能发现一些迹象,那个时候赶快回到未来就好了。当然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则就是归元。也就是说当我们离开了之后,这个时间系统会自动修复,让我们的曾经的直接影响消失。但是那些基于你在这个时代修习来的技能和创造,是有可能存在并流传下去的,因为系统不会认为那是作弊。”

    穆维周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问道:“那我们有没有什么特权啊?”

    “没有。但是如果因为你改变了别人的想法,继而那个人发自内心的做出了影响这个系统的事情,那就不会发生归元。你也可以理解为,当前时间系统当中的每个人都是一个变量,我们属于外部变量,刚才遇到的人就属于默认变量。变量在引起系统变化之前,需要接受系统校验。系统会按他的方式自动排除外部变量的影响,保证系统的正常属性。同时接受内部变量的真实表达,然后让系统发生变化。”胡真回答道。

    穆维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继续问:“啊……其实就是没有特权。”不等胡真争辩,又问道:“那我们怎么在这个朝代生存呢?我们怎么才能有饭吃?有钱用呢?”

    “我们可以打工、乞讨甚至和人借钱啊。这些事情各个朝代、各个空间都是一样的。”胡真说。

    这下穆维周基本明白了,他开始有点后悔趟胡真这趟浑水了。因为在他印象中,东汉好像还没完全脱离奴隶制度,有些人为了活命,主动卖身为奴,心里隐隐觉得说不定哪天自己也被逼为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