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库藏谜团
令伯麟正在高兴的时候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洪一，洪一说道：“你看着我干什么？”令伯麟问到：“你是将军，你怎么没有跟着大部队一起去？” 李国臣将刚才悲伤地事情忘在了脑后道：“洪将军隶属于我们盛京衙门的将军，常年驻守在我们这里，此次的战役与他无关。” 洪一显得洋洋得意，说道：“怎么样？让你失望了吧！” 令伯麟问道：“这么多人总得有个人负责吧！” 李国臣道：“这几万的人马有把总和千总领着，兵部的人会在半道上与他们汇和，这个我们就不要cao心了。” 三人回到城里已经是中午时分，李国臣请他们简单的在外面吃一口，洪一回来以后去视察城防，令伯麟和李国臣回到了衙门。令伯麟想到自己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官，虽然是小官，但是也是有贡献的，自己一点俸禄没有得到，相反欠了洪一二十两的银子，田掌柜十两银子，虽然剩下一些，但是这城里的东西实在是太贵，也攒不下什么，这可如何是好。 李国臣看透了令伯麟有心事问道：“怎么，有什么事？” 令伯麟说道：“大人，我自从当了师爷和典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现在连个俸禄也没有，还欠着外债三十两。” 李国臣来了兴趣道：“怎么会有外债呢！” 令伯麟答道：“调查江南非，见他去了妓院，官典当行的田掌柜借了十两，花的差不多了；调查林明，管洪一借了二十两，也花的差不多了，这城里的东西比我们那个地方的东西贵很多，我现在是一文钱也没有攒下还欠下了很多外债。”李国臣听令伯麟说完哈哈大笑，道：“按理来说你一个没有官衔的人是没有俸禄的，但是你帮我干倒了江南非和林明，压住了盛京的腐败的势头，给了车安一个杀威棒，也算是功劳，你借的那些银子也算是为公事，这个钱不能让你拿！” 令伯麟感到有希望，道：“大人，那……” 李国臣想了一想，突然想到了在江南非的家中搜出了几箱白银，说道：“你等等我。”李国臣来到了那几箱银子的跟前，一直在衙门放着，要不是令伯麟提到银子的话，快要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李国臣打开其中一个箱子，拿出了六十两的银子，来到了令伯麟的面前道：“这些银子你拿着。” 令伯麟在此之前看见最多的银子就是田掌柜的十两银子和洪一的二十两的银子，这一次是这么多，完全不敢相信，令伯麟接过李国臣手里的银子，银子的重量一下子全部压在了令伯麟的双手上，足足有六十两，这么多，令伯麟问道：“大人，这……” 李国臣说道：“这些是六十两的银子，三十两还外债，剩下的三十两你自己留着。” 令伯麟没有想到会给自己这么多的银子，李国臣继续说：“你跟我从最开始古刹寺征兵，你就开始跟着我了吧！” 令伯麟道：“是的，大人。” 李国臣道：“这期间我们打南人，收复城池，安稳当地的百姓，干掉了江南非和林明，这一晃就是两年，就这样过去了，时间真是快。” 令伯麟虚心的听着李国臣的每一句话，“这两年的时间，剩下的这三十两的银子就算是给你的俸禄了。”李国臣淡淡的说。 令伯麟道：“大人，这个银子是怎么来的？” 李国臣道：“这个你不用担心，这是江南非腐败的那些银子，作为公家之用，给你是可以的，你就安心的用吧！” 令伯麟跪在了李国臣的面前道：“谢大人！”说完便去田氏典当行，还钱去了。李国臣想到，令伯麟还只是一个典史，这不是长久之计，得尽快找到一个有俸禄的官职，这才能让他安下心来，但是还得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才可以，李国臣拿出了在自己怀里的《盛京衙门下属官员名单》，将它全部打开以后，上边写着密密麻麻的人名，细细的看过去，上面是分有两大阵营，一个是李国臣为首的阵营，下面有洪一、令伯麟、多都和四位捕头的名字；另一个是车安为首的阵营，下面的名字有五十多人，真的是树大根深。李国臣拿着毛笔沾上了墨汁，在江南非和林明的名字上打上了几道横线，这两个人已经倒了，看着这么多的名字，李国臣深深地叹了口气。 令伯麟来到了田氏典当行，店里只有田掌柜一个人在打理着店面，见令伯麟来，赶紧迎了上去道：“师爷，您是买东西还是当东西？” 令伯麟道：“不买也不当。” 田掌柜道：“那您是来……” 令伯麟道：“田掌柜，您还记得那天我管你借的十两银子吧！” “记得”田掌柜肯定的说，令伯麟说道：“我今天是来还你银子的。” 田掌柜道：“师爷，这钱就不用还了，我就当请您吃饭了。” 令伯麟严肃的说道：“不行，这是你借给我的银子，必须还你，怎么，你这是属于贿赂吗？” 田掌柜赶紧说道：“不是不是。” 令伯麟拿出了十两的银子，田掌柜接了过来，本想找个理由贿赂一下这个师爷，谁知他这么的实在，竟然给还了回来，这衙门的人在我这里拿银子还回来的他还是头一个，本想让你多多关照我这个典当行，谁知出了这么一个叉子。 从典当行出来，令伯麟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一会儿，这时洪一也回来了，令伯麟赶紧的说道：“还你银子。” 洪一一愣道：“你你哪来的银子？” 令伯麟拿出银子道：“这个你不管，反正不是偷来的。”说完将二十两的银子递给了洪一，洪一接过来以后，感到很吃惊，令伯麟拿出剩余的三十两和《盛京百事录》等几本书放在了一起，收好，洪一看了看，这小子还有银子，身无分文一下子变得比我还有钱，难道他是去赌了吗？ 令伯麟一摸自己的身上，还有二两银子，在外面饿不死就行。 第二天，令伯麟和洪一就听到了消息，李国臣的两个亲信李平和马阳被提升为州吏目和州学正，这一人事变动壮大了李国臣的势力，消弱了车安的势力，此消彼长，车安只有选择沉默。 经过江南非和林明的事件，车安等人仿佛平静了许多，时间一下子过了半年。 这天道库大使维柯在衙门专门存放钱财的地方库藏清点财务，凡是税收上来的钱财一律存放在这里，还有一些物品，等到用的时候再从这里面取，维柯仔细的清点了财务，银子一万八千两，黄金一万一千两，金银珠宝两箱，绸缎五十匹，还有专门为买粮食预备的银子。与前些天的账目一对，正好，不多也不少，于是维柯将大门紧闭，自己在旁边的屋子唱了起来，这时巡视的士兵在库藏的门口路过，维柯朝他们笑了一下，打了一声招呼，巡视的士兵看了一眼，就走了过去，维柯见士兵走了过去，回到了屋子里，吹灭蜡烛，便躺了下来。 一个时辰以后，库藏被熊熊的烈火吞噬者，大火照亮了城里的半边天，巡视的士兵最先发现，赶紧叫人快来灭火，其中一个士兵飞快的跑向衙门，这时李国臣正在和令伯麟还有洪一讨论事情，士兵匆忙的跑了进来，慌忙之中被门槛绊了一下，摔在了大堂之上，三人望着士兵，李国臣道：“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 士兵答道：“回大人，不好了。” 洪一问道：“怎么了？”士兵说道：“不好了，库藏着火了。” 三人一听全都站了起来，令伯麟最先想到的是在存放的钱财不要受到什么损失，李国臣道：“你说的是真的？” 士兵答道：“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 李国臣在最前面，令伯麟和洪一、士兵在后面，刚一出衙门的门口，就被刺眼的火光和高温带来的烧灼感所吸引，四人望了过去，大火已经将库藏的几间房屋完全的包围起来，好比是一条巨龙正在吞噬着自己的食物，四人赶紧跑了过去，道库藏的门口一看，房屋的木头有的已经烧成了灰烬，已经有数十人在端水救火，还有的拿着湿的布料捂住嘴，准备救人的，但是还没有进去，就已经被大火的猛烈吓了回来。 令伯麟和洪一也赶紧加入到救火的行列之中，经过一个时辰的努力，大火终于在众人齐心协力的扑救下将火熄灭，现场烟雾缭绕，烧焦的味道弥漫在空中，令伯麟还时不时的咳嗽两声，洪一问道：“大人，这库藏里面会不会有其他的人？” 李国臣答道：“正常来讲不会，就应该有维柯一个人在里面管理那么多的钱财。” 洪一：“是不是有人故意放后，为了钱财。” 李国臣：“现在还不能确定，只有勘察完现场以后再说。” 虽然说是将大火扑灭了，但是救火时用的那些水有的已经流淌了出来，浸湿了在场每一个人的鞋，救火的士兵一直到半个时辰以后才离开，确定不会再有余火。 这时多都带着手下闻讯前来，李国臣对多都说：“叫你的人把这个地方全部封锁上，不让任何人进来。” 多都接到命令以后将库藏的周围全部为了起来，李国臣刚要走进刚刚烧焦的废墟，令伯麟道：“大人，危险，里面的气味还是很浓，进去了就有可能出不来。” 李国臣说道：“那怎么办？” 令伯麟：“再等几个时辰，等到天亮了以后，气味散去了，视线好了，我们再进去探个究竟。” 李国臣用手捂住嘴和鼻子，自己的肺子快要炸了，李国臣自言自语的说道：“好端端的库藏，怎么会烧起大火呢？” 令伯麟道：“也许他们就是找准了这个时机。” 李国臣：“什么时机？” 令伯麟道：“回大人的话，现在时十月份，秋天，属于干燥气候，再加上秋天风大，库藏全是木质结构，用火肯定好使。” 洪一道：“有道理。” 李国臣道：“那他们是为什么这么做？” 令伯麟道：“这个就不知道了。” 李国臣趁这个时间找来了晚上巡逻的士兵，总共六个，其中就有去衙门报信的那个士兵，六个士兵整整齐齐的站在李国臣的面前，每个人手里拿着长枪，严肃的看着李国臣，这时在不远处巡逻的李东和品良等人闻讯赶来，一些官吏也是来看看，发现火已经扑灭，与他们无关，也就回去了。 李国臣看着李东和品良道：“你们怎么来了？” 李东道：“一会要是需要我们，我们来帮忙。” 李国臣严肃的说道：“这里的大火已经扑灭，用不着你们，还有，牢房那边那么多的犯人要是万一闹事怎么办？赶紧回去，你们这是擅离职守。” 李东和品良听李国臣这么一说，就回到了大牢，令伯麟明白，李国臣这是在有意的支开他们两个，因为这个案子不想让车安的人知道太多，万一是车安的人干的，李东和品良肯定会给车安通风报信的。 现在好了，在场的都是自己的人，那些个不作为的官吏都已经回去睡懒觉去了，他们绝对不会管这档子事，躲还来不及呢！ 李国臣问道：“你们几个把经过库藏的情景再说一遍。” 其中一个领头的说道：“几个时辰以前，我们六个人正常的巡逻，经过库藏的时候，维柯维大人向我们招了一下手，打了声招呼，我们几个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就走了过去，一个时辰以后，发现这里着火了，我们就赶紧灭火，之后你们就来了。” 李国臣问道：“别的细节忘记了没有？” 领头的士兵道：“没有，就是这么多。” 令伯麟问道：“这个库藏这片区域一直都是你们负责巡逻的？” 士兵道：“是。” 令伯麟：“你们负责这片区域多长时间了？” 士兵道：“一年多了。” 令伯麟道：“你们以前经过这里的时候，维大人也是向你们招手吗？” 六个士兵仔细的想了一会儿道：“不是，就今天。” 令伯麟：“你们确定？”六个士兵一起肯定的点了点头。 李国臣道：“你们回去吧！继续巡逻。” 六个士兵呈一字型排开，离开了库藏。 几个时辰以后，天亮了，平静了半年的官场似乎被这场大火又重新的燃烧了起来，变得那么的不平静，李国臣看着已经成为废墟的库藏，慢慢的走了进去，令伯麟和洪一、多都跟在后面，整个库藏的外围被多都的人包围着，谁也进不来，就是车安来了，也进不来，因为李国臣交待过，没有李国臣的命令，谁也别进来。 这时在库藏的外面已经围上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指指点点，你一句，我一句，众说纷纭，原因更是五花八门，说是有仇人，还说是维柯自己点的火，还有说是为了钱财，将库藏点着。 李国臣进到了里面，里面一片废墟，不成样子，还伴有少量的烧焦的味道，李国臣小心翼翼的迈过废墟，道：“师爷。” 令伯麟感到很长时间没有人喊自己这个称呼了，感到很亲切道：“大人。” 李国臣问道：“你在问那六个士兵的时候为什么问道维柯招手的事？” 令伯麟答道：“大人，以前维柯在库藏的时候，从来不跟他们招手，但是就在昨天晚上，却跟他们士兵打了招呼，之后库藏就找了大火，你不感到很奇怪吗？”李国臣对这个说法表示赞同，道：“有道理。” 令伯麟道：“现在应该勘察现场，把可疑的地方找出来。” 四人认认真真的查找起来，就连平时马马虎虎的洪一都变得像验尸官验尸一样认真，四个人从不同的方向进行勘察，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每一个死角都要仔细的看一看。令伯麟站在库藏院子的中心，这是一个三间房屋组成的院子，三间房屋只有中间的一间屋子是放有银子的地方，其余的两个屋子是给维柯和职守的士兵住的地方，但是自咸丰皇帝即位以来，库藏不再设有士兵，这间房子也就是空了，也就说应该有维柯一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