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库藏谜云
令伯麟正在思考，李国臣和洪一走了过来，李国臣说道：“怎么了？”令伯麟将目光转向了维柯所在的房间道：“你们找到维柯的尸体了吗？” 二人摇了摇头，令伯麟道：“那他很有可能在那个房间，因为那是他休息的地方。” 李国臣道：“我们看一看废墟底下有没有尸体。” 三个将一块大木头抬了起来，木头足有一百多斤的重量，压的三人的手酸酸的感觉，多都在这关键的时刻赶了过来，四个人一起将木头扔在了一边，一个人的双脚呈现了出来，继续的把压在尸体上的木头抬走，一个烧焦的人影躺在了那里，已经分别不出是谁，恐怖的画面引来了李国臣等人的呕吐，李国臣道：“叫士兵进来，将他抬到停尸房去，等待验尸。” 多都叫来了自己的手下，将尸体抬了出去，洪一道：“这维柯也死的太惨了。” 令伯麟道：“脸部烧成了那个样子，是别人也说不好。” 李国臣：“有道理。” 令伯麟走到了院子的中央，四周看了一看，似乎想起了什么道：“李大人，我们你一件事情。” 李国臣道：“说吧！” 令伯麟：“库藏里一般都放有什么？” 李国臣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最近一次清点库藏是我和维柯共同清点的，白银一万八千两，黄金一万一千两，金银珠宝两箱，绸缎五十匹，还有为买粮食预备的银子。” 令伯麟说道：“你刚才说什么？你说有黄金？” 李国臣道：“对，是有一万一千两的黄金。” 令伯麟道：“库藏里有这么多的银子和黄金，经过了大火，现在并没有找到这些白银和黄金，这是怎么回事？” 洪一道：“是不是维柯把这些钱给支出去了？” 李国臣答道：“这个不可能，凡是在库藏要用的银子我不同意没有人能取走，包括车安。” 令伯麟道：“大人，这就更奇怪了，这么多的银子，怎么就会平白无故的消失了呢！银子可以考虑到是因为大火而烧毁的，但是黄金可不怕大火，真金不怕火炼。” 众人也陷入了迷惑之中，一个谜团接着一个谜团困扰着李国臣等人，李国臣道：“多都，你叫你的手下看着这里，不让任何人进来，我们回衙门。” 回到了衙门，令伯麟开始推测起来，维柯昨晚在门口等着巡逻的士兵，招手，之后大火，在库藏里面的银子和黄金全部不见了，埋在废墟底下的尸体不知道是不是维柯本人，这一切太离奇了。 就在令伯麟思考的时候，验尸官来了，李国臣问道：“怎么样？” 验尸官道：“回大人，结果显示是被大火烧着的浓烟呛死的，被木头狠狠地砸了一下，身上多处骨折。” 听验尸官说完，众人一惊，一个大活人，竟然被浓烟呛死，难道他不会逃走，吗？令伯麟很是佩服验尸官的胆识，竟然对死人下手，常年与死人为伴，真的是胆识过人。验尸官汇报完情况以后，就下去了，在大堂上包括多都在内的四个人怎么也想不透这奇怪的案子。 洪一道：“是不是有什么人在背后做手脚，迷惑我们？” 李国臣道：“不会的，他们没有机会，我李国臣为官这么多年，奇怪的案子遇到无数个，但是这个案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各种的疑问困扰着我。” 多都道：“我们的师爷还没有发话呢！” 三人望着令伯麟，令伯麟道：“我所说的一切全部是推理，首先，维柯在巡逻士兵经过的时候打了一声招呼，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发生，这是疑点之一；之后就是大火，大火被浇灭以后，我们进到了里面，却没有发现白银和黄金，真金不怕火炼，哪去了，这是第二个疑点；刚才验尸官说道死者是被浓烟呛死的，难道他是昏迷在了屋子里，别人点着了火，之后点火的人逃了出去，昏迷的人却被呛死了，这是第三个疑点；死者是谁，不一定是维柯，因为面部已经完全烧毁，也很有可能是别人，这是第四个疑问；第五个疑问就是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着火，肯定有人故意放火，烧毁证据；这几个疑问的背后有着某种联系。 李国臣听完以后感到此事恨复杂，说不定又是谁在背后指使，道：“多都，首先让你们的人把现场清理干净，把废旧木头全部扔掉，要在原来的地方重新改一个虚拟的库藏。” 多都：“遵命，属下这就去办。” 令伯麟赶紧说道：“大人，且慢。” 李国臣道：“怎么了？”令伯麟说道：“大人，现场也许还有一些的线索没有找到，请保留现场，我和洪将军还想再一次的去看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洪一心里骂着令伯麟，好的地方不叫着我，怡红楼自己去，现在这个时候想起我来了，这是什么鬼差事，那废墟的地方，哪有床上舒服，哪怕是训练新兵蛋子也行，令伯麟我饶不了你。 李国臣见令伯麟办事这样的认真道：“多都，那个库藏的废墟就那样的放着吧！让你的人看好了，说不定里面还有什么重要的证据。” 多都：“是。”这个令伯麟，面子真的很大，你的一句话，李国臣竟然改变了命令，令伯麟你不一般。 令伯麟拽着洪一，再一次的来到了藏库的废墟处，洪一不耐烦的说道：“都已经看过了，没有什么。” 令伯麟道：“这回不用你，你在旁边看着就可以，我自己找线索。” 洪一看到自己被抛弃，不干了，道：“凭什么不用我，就你自己得找到什么时候去，我来帮你。”令伯麟背对着洪一笑了一下，这是在激怒他。 令伯麟用尽浑身的力气抬起了一块又一块的木头，除了废墟还是废墟，令伯麟没有灰心，从大门的位置又重新来一遍，突然他感到左脚像是猜到了什么东西，于是慢慢的抬起左脚，小心翼翼的弯下腰，捡到了一个酒杯，这个酒杯上已经有一些烧糊的地方，但是还是可以看见大致的形状以及上面的图案，令伯麟闻了闻，有一些呛鼻，道：“洪将军。” 洪一走了过来道：“怎么了？” 令伯麟：“你闻一闻。” 洪一接过杯子，闻了一下，有很浓厚的酒味，但是还伴有一些其他的味道，这洪一就说不出来了，洪一道：“有酒是肯定的，同时还参杂着其他什么东西。” 令伯麟感觉像是一种药之类的东西，于是二人来到了百草堂，一定要将这杯子里面是什么东西查清楚。 百草堂的伙计已经认识了令伯麟，所以没有加以阻拦，令伯麟直接进到了里院，见到了李掌柜，李掌柜道：“师爷，您这光临寒舍有什么事情？” 令伯麟道：“有一件重要的事。” 李掌柜做了几十年的生意，察言观色的本领已经出神入化，看令伯麟的表情严肃，赶紧将他和洪一请到了自己的房间，进了李掌柜的房间，才发现，李掌柜近日不出诊是有原因的，他在研究针灸，中国的医学真可谓博大精深。 李掌柜请令伯麟和洪一坐了下来道：“什么事？” 令伯麟拿出了那个杯子道：“你给看一看，这个酒杯里参杂着什么东西？” 李掌柜接过杯子闻了一下，很快的说出：“**。” 令伯麟：“**？” 李掌柜道：“对。”令伯麟又将杯子拿了回来闻了两下道：“确定？” 李掌柜坚定的说：“凭借着我行医这么多年的经验来说，不会有错。” 令伯麟起身道：“我还有事，先告辞了。”李掌柜看着令伯麟着急的表情，也就没有再问下去，道：“那就不送了。” 令伯麟拿着酒杯和洪一回到了案发现场，继续查找，洪一问道：“酒里有**，这怎么解释？” 令伯麟答道：“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有人在酒杯里面下了毒，维柯喝完以后晕倒了，被大火烧死。” 洪一不解的问：“那银子和金子呢？” 令伯麟：“这个现在还不知道。” 二人仔仔细细的将火灾的现场翻个底朝天，没有再发现什么，只找到了这么一个酒杯子，回到了衙门。 刚一进衙门，李国臣问道：“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令伯麟拿出了酒杯道：“只发现这个酒杯。”李国臣接过酒杯，看了一下，闻了闻，道：“很普通的酒杯，没什么用。”说完就要把它扔在一边，令伯麟赶紧喊道：“大人，且慢。” 李国臣道：“藏库都烧了，留这个杯子还有什么用处？”令伯麟上去将杯子拿了下来，道：“大人，不可。” 李国臣感到这个酒杯不一般，静静的望着令伯麟，令伯麟说道：“大人，这个酒杯闻一下是有酒味，但是我和洪将军认真的闻了一下，发现里面还有一些别的味道，结合前面发生的一系列的奇怪的事件，感到很蹊跷。” 李国臣拿来酒杯，又闻了闻道：“是有一些很淡的气味。” 令伯麟：“我和洪将军为了知道这是什么气味，于是去了一趟百草堂，百草堂的掌柜李掌柜告诉我这是**，**掺在酒里，之后死者喝了以后晕倒被大火烧死。” 李国臣道：“看来这趟你没有白跑。” 洪一道：“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弄清楚那些银子去哪了？不会就这样不翼而飞了吧！” 李国臣道：“师爷，你说说你的推断。” 令伯麟道：“俗话说真金不怕火炼，这么多的金银不会被火烧尽，但是在库藏里面没有，肯定是被别人搬了出去。” 李国臣说：“不可能，我前几天还与他一同查看了库藏里面的数量，再说，维柯每天都要清点钱财。” 令伯麟笑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大人，你是在几天以前查看了库藏，从你查看的时间来算到今天将那些银子运出去很是轻松；还有，维柯清点账目的时候，就他自己一个人在场，谁知到账目是真是假，没有人知道，这就很有可能偷天换日。” 洪一问道：“那他是怎么将银子运出去的呢？” “黑天的时候，库藏那里比较偏僻，也许会是将他们偷偷的运出去。”令伯麟看着手里的酒杯说道。 李国臣：“这么多的银两，即使运出去的话也应该发现，但是我并没有接到最近城中有大量的银车出入。” 令伯麟对洪一说道：“洪将军，把你精心绘制的盛京地图借我一下。” 洪一从怀中拿了出来，递给了令伯麟，令伯麟拿着地图来到了桌子上，将地图打开，上面标注着清晰地每家每户具体的位置，以及城防的兵力还有周围的地势地貌，就是字迹小了一些，看起来有些费劲，李国臣和洪一莫名其妙的看着令伯麟，跟了过来，三人围在地图旁，令伯麟说道：“你们看，库藏在这个位置，如果说银子要运出城，目标太大，容易暴露，但是有一种方法很安全。” “什么方法”洪一看着库藏在地图上的位置问道。 令伯麟道：“在库藏的旁边两条街上，有几家票号，如果说将银子先运到票号，之后换成银票，岂不就安全了，票号每天的进出帐目达到每天几万两的银子很容易，所以就不容易让别人发现。” 李国臣说道：“你的意思是……” 令伯麟道：“银子没了，很有可能运到票号，先从城中的这几个票号查起。” 李国臣道：“你自己去？” 令伯麟道：“我很想自己去，但是洪将军是不会放心我的。” 洪一心中骂道，自作多情，想让我跟你一起去，你就直说，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像个大姑娘，难道就不害臊。 李国臣道：“我命令洪一和令伯麟全权查库藏的案子，洪将军，你可要保护好我这个智勇双全的师爷。” 洪一道：“遵命。”令伯麟，你爷爷的，竟敢用李国臣来压我，你这是故意给李国臣话听，到头来吃亏的是我，你可真是机关算尽。 令伯麟用手指着地图上的票号道：“李大人，从距离来说，红岩票号、逸昌票号、盛合堂票号、晋商票号、佳木可票号这五家票号最有可能接收库藏的银子。” 李国臣点点头，补充的说：“要是票号接到了这么大量的银子，需要出示银子的来源，但是库藏这么多的银子，他们敢收？” 令伯麟道：“很有可能票好的掌柜的与死者串通一气，根本不需要这么复杂的程序，大人，以前库藏有没有着过类似的大火？” 李国臣想了一想，道：“以前在别处任职的时候听到过库藏着过大火。” 令伯麟道：“都怎么处理了？” 李国臣：“还能怎么处理，银子不见了，再原来的位置上重盖个新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令伯麟道：“这道库大使一直是维柯在担任吗？” 李国臣道：“是的，八九年是有了，自从他当上这个道库大使，火灾就不断。” 令伯麟想到了这个维柯很可能用这种方法敛财，之后就不了了之，老百姓的血汗钱就这样被他们给贪污了，他们拿着老百姓的血汗钱去妓院、大烟馆，每顿饭山珍海味，住着比普通百姓大几十倍的宅子，宅子里面下人仆人无数，妻妾成群，反过来对老百姓的生死不闻不问，良心都让狗吃了。 令伯麟看着洪一说道：“走吧，洪将军，一堆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处理。” 洪一道：“现在想起我，好事就把我忘了。” 令伯麟：“我有什么好事没想着你？” 洪一道：“你说，你背着我去了多少次的怡红楼？” 令伯麟道：“就一次，我那不是为了救你才不得已进到那种地方，其实我也是不愿意进去，但是为了你，我还是牺牲我自己一下，果然收到了效果，把你给救了出来。” 洪一仍然不听令伯麟说的每一句话，令伯麟小声的对着洪一说道：“洪将军，我去过怡红楼，但是你也去过怡红楼，我们是骨rou相连，你要是这么的不配和我，明天你手下的士兵就都会知道你去过那种地方，你这个将军的名誉可就一泻千里，无法挽回；相反，你要是跟别人说我去过怡红楼，我无所谓，我只是一个师爷，没什么。” 洪一一愣，你小子敢威胁我，再说，毕竟救过我两条命，这可是大恩，我怎么能忘恩负义，道：“师爷，刚才开个玩笑，我们办案子去。” 洪一，你也就是有把柄在我的手里，要不然你怎么会这么的听话，你的脾气只有李国臣能压住你，还欺负别人，肯定不好使。 令伯麟和洪一想李国臣告了辞，离开了衙门。 这一切看的李国臣一头雾水，这两个人，在这给我唱一出戏，给谁看，看来令伯麟有两下子，能压得住洪一，李国臣此时有一个想法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不管现在这个案子的结果怎么样，让令伯麟来当这个道库大使，再怎么说也是一个从九品，有官职，有俸禄，还有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