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陷入谜团
虽然方屠户百般恳求,但是萧离锦完全不为所动,既然他们做出了这种事,那么就该为自己做的事负责,她锁定了莫禄是杀害莫老爷和大夫人的凶手,现在她就要去莫家揭穿他的骗局。 莫家的灵堂设立起來,虽然只是空棺材,但是所有和莫家有关的亲朋好友都纷纷來到莫家。 萧离锦看着來人个个都极为虔诚地向灵位鞠躬,然后走到二夫人那边劝慰几句,她也上前同样做着,要破案也不急在一时,莫家的祭奠直到酉时才结束,结束后管家关上了莫家大门。 在门关上的同时,二夫人的眼泪和伤心都一扫而空,冷眼看着萧离锦:“你怎么又來了,又想说我的禄儿是凶手?” 萧离锦也看得出二夫人的敌意,但是真相如此,她也不会因为别人的求情而放过一个犯人。 “二夫人,你认识方屠户吗?我來莫家前去了他的家中,和他谈了许久。”萧离锦话音落下,二夫人整张脸都惨白了,身子一个不稳往后退去,正好被莫禄接住。 “二夫人,你不是要知道三少爷的杀人动机吗?那么为母杀人这个理由可不可以?”萧离锦看着扶着二夫人的莫禄说道,“三少爷似乎是个很孝顺的人。” “你不要胡说!”二夫人整个人跳起來要來捂住她的嘴,但是萧离锦身手敏捷地一躲,二夫人跌坐在地上。 “二夫人,每个人都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你和方屠户是被拆散的鸳鸯,你在嫁给莫老爷后因为莫老爷身子渐渐不行了,你就和丧妻的方屠户又勾搭上了,大夫人出事的时候你并不在屋里,而是去了方屠户家中,是也不是!”萧离锦把一切说了出來,听完的二夫人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什么话也说不出來了。 “娘,你怎么样了?”莫禄见二夫人失魂落魄的样子,立马上前去扶她。 “原來莫禄是个野种!”莫华见有落井下石的机会,立马上前对着母子两冷嘲热讽。 “二弟,不要这么说了,三弟是爹的孩子,也是我们的弟弟。”莫荣看不下去,站出來说话道。 “什么弟弟,不过是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在外面和一个屠户的野种罢了!”莫华甩开莫荣的手,继续说道。 “你可以侮辱我,但是禄儿是老爷的孩子,这是千真万确的,你们不许污蔑他!”二夫被莫华一刺激就想站起來打他。 “娘,算了,算了......”莫禄死死抱住二夫人的腰说道。 “若是我沒猜错,三少爷早就知道二夫人的丑事了吧。”萧离锦始终注意着他的举动,从她爆料出二夫人的丑事开始,他的神情就沒变过,似乎早就知道了一般。 “是,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我不怪娘。”莫禄说道。 “禄儿......”二夫人沒想到自己的丑事被自己的儿子知道了,吃惊地看着他。 “现在大家明白三少爷杀人的理由了吧,无论是从动机还是时机來说,三少爷都具备了。”萧离锦说道。 “你说人是三弟杀的?”莫荣上前问道,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禄儿不可能杀人的,你们可以说是我杀人,但是不能冤枉禄儿杀人!”二夫人发疯一般从地上站起來,拉扯着萧离锦的衣服道,“人是我杀的,不关禄儿的事,是我杀的,是我杀的!” “二夫人,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不是杀人凶手,我也明白你的心情,但是杀人就要偿命!”萧离锦试图把自己的衣服从她的手中解救下來,但是就是拉不开,在一旁的江捕快立马上前帮忙,好不容易才把人拉开。 “狗屁!禄儿不是凶手,他是不可能杀人的,你算什么破案,你和姓牛的狗官一样,你们都是制造冤案的混蛋!”二夫人被江捕快拉开,嘴里还骂个不停。 “冤案?你为什么这么说?”萧离锦见二夫人这般激动,心里也疑惑起來,二夫人的神情不仅仅是因为爱子心切,她是真的在控诉她。 “娘,我还是说出來吧,儿子累了,不想隐瞒了!”莫禄突然大喊起來,一众人都看向他,连二夫人也安静下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说我是凶手,但是我真的不是凶手,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杀人的。”莫禄似乎下了某种决心。 “禄儿,不要说出來!”二夫人想要阻止。 “我天生晕血,根本见不得血!”莫禄最终还是说出來了。 萧离锦呆在原地,晕血?如果是晕血那就不可能把匕首插进莫老爷和大夫人的胸膛,他的确不可能是凶手。 但是一个堂堂的莫家少爷居然晕血,传出去很可能被耻笑一辈子,难怪二夫人宁愿死也不肯让他说出來,二夫人果然是极为疼爱自己的孩子。 “晕血,哈哈哈,居然晕血!”莫华突然大笑起來,满脸的嘲讽。 “二弟,不要说了。”莫荣阻止道。 这场闹剧随着莫禄晕血的话題落下帷幕,莫禄洗脱了嫌疑,但是同样的也表示她沒有破案,还白白浪费了一天时间。 时间还有两天,但是案子又回到了原点,排除了莫禄,剩下的人都沒有同时具备杀莫老爷和大夫人的动机和时机,一切又坠入迷雾中。 “离锦姑娘,时间不多了,你还沒有头绪吗?”江捕快为她担心起來,毕竟这个案子本來就不关她的事,她是好心要破案,但是被牛县令一掺和,倒是变成了她的责任。 “我也不知道,从來沒见过这么奇怪的案子,凶手扑朔迷离不说,连被杀的都不挣扎还带着微笑,丝毫沒有线索留下。”萧离锦觉得整个脑子都不好使起來。 “离锦姑娘,你这几天一门心思在案子上,难免犯迷糊,不如暂时别想案子的事,去换个心情,虽然时间不多了,但是有时候换个思路就能豁然开朗了。”江捕快提议道,“实在不行,你就放弃这个案子吧,这破案的事本來就和你无关。” “江捕快,谢谢你,但是事到如今,我偏偏要破了这个案子不可,无论凶手藏得多么深,我都要把他挖出來。” 回到客栈的时候,正好看到康铭流从楼上下來,他似乎也注意到了她,对她微微一笑,走到掌柜面前说了什么,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示意她过去。 “案子进行的怎么样了?”康铭流问道。 “很不顺利。”萧离锦本來想问他昨天去了哪里,但是沒想到他先说了。 客栈里的人渐渐多了起來,适逢晚饭时间,客栈楼下倒也热闹起來,小二殷勤地把饭餐端上了桌,萧离锦看着满桌的饭菜,明白了他刚才和掌柜的说的就是上菜的事情,但是上菜和小二说就可以了,为什么特地和掌柜的说? “离儿,你这几日一直在想案子的事情,明天不如到外面走走,换个心情,说不定案子就破了。”康铭流见她不动筷子,建议道。 “江捕快这么说,你也这么说,看來我不答应都不行了。”萧离锦还在为莫禄的事愧疚。 毕竟是她揭开了人家隐藏了十多年的伤疤,现在他成了大家的笑柄,而二夫人虽然沒被浸猪笼,但是也被禁足了,现在的莫家由莫荣当家,虽然名义上应该由莫华当家,但是多事之秋,莫华推辞了这个责任,一直嚷着要分家产,莫荣推说要等案子破了才行。 “离儿,那你明天想去哪里?”康铭流问道。 “不知道,反正不去泛舟了。”萧离锦觉得那次泛舟真是无聊极了,她果然不是个风雅的人,享受不了风雅的事情。 “那次泛舟看來真的让你无聊了,是我的错,这次由你决定,我奉陪。”康铭流笑着说道。 “那就随便到街上逛逛吧。”萧离锦想起了和黄晗枫逛街的经历,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逛街......”康铭流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微微下垂。 “铭流,再不吃,饭菜就凉了。”萧离锦暂时放开了案子,心情也愉悦起來,吃饭也特别香。 “你吃吧,其实我在外面吃过了,这些是为你点的。”康铭流潇洒地打开折扇,扇面上不再是空白一片,而是上好的水墨画,只是画面有些熟悉。 “这是我们上次泛舟的画面,我觉得很有意境,就画在了骨扇上。”康铭流见她探究地盯着他的骨扇,于是解释道。 “果然书画这种高雅的东西我是不懂的。”萧离锦自嘲地笑笑。 康铭流笑而不语,不由地想到了他曾送给她的那幅画,眼底有了几分冷意,但是面上依旧如沐春风。 两人饭后都一同上了楼,准备回房,萧离锦突然想要问他,于是停下脚步问道:“铭流,你好像很忙的样子,常常不见你的踪影。” “其实我來江离城的目的就是來游玩的,而你忙着破案,那我就只能自娱自乐了,你沒见我,可能是那个时候我正在哪家书画斋里欣赏画作吧。”康铭流不慌不忙地说道,“怎么了吗?” “沒什么,我只是好奇而已,那就祝你有个好梦。”萧离锦转身回房。 “你也是。”康铭流笑着说道,转身的瞬间,眼神里带上了不可见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