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画卷风波
熙熙攘攘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江离城除了晚上闹鬼人心惶惶,白天倒是热闹非凡。 萧离锦觉得格外地尴尬,有案子的时候,和他交谈还算有点话題,但是一旦撇开案子,她才发现他们根本沒有共同的话題,他喜欢的书画,她不懂,就像鸡同鸭讲一样,讲了还不如不讲。 “离儿,我们逛了这么久,你怎么不进到店里看看?”康铭流也注意到了不寻常的点。 “好,那我们去......”萧离锦环顾了一下四周,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专门卖书画的地段,难怪康铭流会提醒她,“就去那家吧。” 两人一同进到一间书画斋里赏画,萧离锦不懂得欣赏画的好与坏,看康铭流沉浸在字画里,为了打发无聊,也看起來字画,画里的意境她不懂,但是画的什么她还是能看懂的。 萧离锦一幅幅看过去,一幅画突然从她面前掉了下來,砸在了地上,她呆住了,老板闻声而來,看看她再看看画,欲言而止的模样分明是怀疑她把画弄掉的,而她竟然无言以对,因为画掉下來的时间和地点都符合,而除她之外沒有别人在场,她成了弄掉画的罪人。 “客官,你看这......”老板支支吾吾道。 “画确实不是我弄掉的。”萧离锦虽然沒办法洗脱嫌疑,但是她也不愿意背黑锅。 “这画是我亲眼看到你弄掉的,这附近也沒有别人,除了你还能是谁弄的?”老板见她想推卸责任,立马不乐意了。 “怎么了,离儿......”康铭流发现了这边的异常,也看到了眼前的一幕,看看她再看看字画,于是上前说道,“老板,一幅字画而已,我替她出银子。” 萧离锦还沒这么委屈过,老板不信她,而康铭流居然也怀疑她,他替她出银子恰恰是证明他不信她,若是黄晗枫在,他一定不会如此。 “康公子,画不是我弄掉的,银子不用你出。”萧离锦话说出口,看也不看他,蹲下了身子,她要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康铭流的银子递到一半,被萧离锦冷冷地拒绝了,他有些惊讶,他明明是帮她解决问題,她为什么不接受他的好意? 萧离锦仔细看了看画附近的环境,画的后面还有一大块空隙,足够一个孩子藏身,但是画虽然有除尘,但是后面却是有许多灰尘,但是这幅画的后面似乎近期有人擦过,尘埃的分布不均匀。 她有看向画卷,画的背面似乎有红色的异物,她伸手取來一闻,有点甜甜的气味,是冰糖葫芦外面的红糖衣,刚刚这里躲着一个小孩子。 萧离锦起身,画卷后面的空隙很狭小,而这边挂满了字画,通过这个空隙,出口是在...... 老板和康铭流都看着她的古怪举动,萧离锦顺着画卷來到了最后一幅画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扬,就是这里了。 她取下那幅画,画的后面正站着一个拿着冰糖葫芦的小女孩,小女孩看到她,脸上满是恐慌。 “梅儿,你怎么在这里?”老板奇怪地看着梅儿。 “爹......”梅儿立马把冰糖葫芦藏了起來,胆怯地看着老板。 “这是怎么回事?”老板问梅儿。 “让我來解释一下吧。”萧离锦见梅儿似乎很怕自己的爹,还下意识地把冰糖葫芦藏了起來,于是上前解释道。 老板见萧离锦说话,就转过头來看着她。 康铭流看到了梅儿手上的冰糖葫芦,似乎明白了什么,什么也不说站在那里。 “刚刚那个画卷不是我弄掉的,而是她。”萧离锦手指了梅儿,梅儿不过七八岁的模样,见自己干的坏事被人发现了,吓得差点哭了。 “你说是梅儿做的?”老板不解,梅儿明明在这边,而画在另一边,刚刚他见画掉了,第一时间过去,是看着画掉在面前的,心想是不是萧离锦故意推脱。 “老板,我知道你肯定认为是我故意诬赖她的对吗?”萧离锦见老板不信,也不和他呛腔,快步走到掉下的那幅画面前,老板和康铭流也跟了上來,梅儿年纪小,好奇心上來,也忘了自己现在被指控犯了事,也跟了上去,就着手,把手上的冰糖葫芦咬了一颗到嘴里。 “这幅画掉在这里,我是亲眼看着它在你面前掉下來的,你附近沒别的人。”老板指着画说道。 “老板,你只看到我在这画面前不假,但是这并不代表画是我弄掉的。”萧离锦指着画卷后面的空隙说道,“你看到那个空隙了沒有?” “这空隙怎么了?难不成还能钻个人进去?”老板看了看那空隙,根本钻不进一个人,空隙狭窄,横着身都麻烦。 “对,梅儿就是躲在了这个空隙里。”萧离锦见老板不信说道,“这块地方的的尘埃被蹭掉了一块,而附近都挤满了尘埃,我想老板应该沒有清理过这里吧。” “这地方不好清理,再说也沒有这个必要,你说梅儿躲在里面,怎么躲?就算能躲藏,她干嘛躲在哪里啊?” “第一,这里真的能躲下梅儿,她是个小孩子,而且体型偏瘦,第一次躲这里也不可能这么轻松地从这里移到另一边去,而且这块地方几乎不染尘埃,想必梅儿不是第一次躲在这里了。”萧离锦见老板要开口,接着说道,“这第二,她为什么躲在这里,就要问你了。” “问我?”老板不明白地问道,“这里有我什么事?” “想必梅儿是极为害怕你的吧,你是不是不喜欢她吃冰糖葫芦?”萧离锦说话的时候看着在后面看着的梅儿,她正一口一口吃着冰糖葫芦,刚听到她说到冰糖葫芦,连忙把剩下的冰糖葫芦往嘴里塞,还來不及处理完,老板就回头看了个正着。 “梅儿,你又去买冰糖葫芦了!”老板这才看到梅儿手上的东西。 “老板,你看这画卷后面有红糖衣,所以可以证明梅儿曾在这个画卷后面,当画卷不小心被她弄掉的时候,我的注意力就在画卷挂着的地方,沒有注意猫着身子的梅儿往旁边躲开了,所以她成功地从这个现场消失了。”萧离锦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 “梅儿,快说是不是这样!”老板问腮帮子鼓鼓的梅儿,梅儿一咧嘴哭起來,口中的冰糖葫芦掉在了地上,滚了一圈沾上了灰,她哭得更伤心了。 老板也知道这件事八成是梅儿干的了,立马向萧离锦道歉,还准备把那画送给她。 萧离锦见梅儿哭得伤心,门口正好有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走过,她出去买了一根糖葫芦送到梅儿手上说道:“梅儿,不哭,jiejie送你一根冰糖葫芦。” 梅儿见又有糖葫芦了,立马收声,心满意足地吃起來,一旁的老板更加不好意思了。 “沒事,她还是小孩子,若是你不那么严厉,肯给她吃糖葫芦,也不会有今天这件事了。”萧离锦看着梅儿想到了自己的义父,自己小的时候,也很喜欢吃糖葫芦,而她义父从來不会苛责于她。 这件事圆满解决,她洗脱了冤屈,而梅儿也不会再被限制吃糖葫芦,算是一举两得的好事,但是她突然沒了心情逛街。 “离儿,对不起。”康铭流沒來由地说了一句。 萧离锦最讨厌有人冤枉她,而康铭流刚才的举动也说明了他对她的不信任,她若是原谅他,那么就过不了自己这关,若是不原谅他,倒显得自己小气,一时骑虎难下,气氛变得异常尴尬。 康铭流也有些别扭,一柄骨扇在他的手上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开开合合好几次。 萧离锦见气氛越來越尴尬,仔细想來他们两个认识并沒有多少时日,他当时这么做也是为了给她解围,她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于是想了想,还是决定原谅他。 “铭流......” “离儿......” 两人同时开口,萧离锦沒想到他会开口于是想让他先说。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又同时开了口,萧离锦准备再次礼让,但是她看到了不远处有两道熟悉的身影,那不是...... “铭流,我们走。”萧离锦觉得其中有古怪,直觉告诉她,一定要跟上去探个究竟,注意力全在了那两个人身上,手不由自主地拉上了康铭流的手腕。 康铭流还沒说什么,手腕就被拉住了,他看看手腕上萧离锦的手,而她的一头秀发被风一吹,发香萦绕在他鼻前,他竟然就这样被她拖着拉走了。 不远处的面摊前坐着一个白须白发的老人,正面对着他们吃着一碗面。 “老大爷,您这碗面吃了大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沒动过。”面摊的老板是个小伙子,见一个老人家占着一个位子就不离开了,就上前问道。 老人什么话也沒说,掏出几个铜板摆在桌子上,然后步履蹒跚地离开了。 “奇怪了,这铜板怎么拿不下來。”面摊老板看了眼走掉的老人,然后转头去拿钱,沒想到愣是沒把铜板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