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希望集商旅
“东部大陆。”鸣没有理我，而是坚持她的路线。 “我不管，你自己去，我要去第三大陆。”我是绝对不会妥协的，而且说走就走。 她拉住我，力气不小，打算把我拖到东部大陆的架势。我一着急，说：“不如先去那个小城，看看有没有医院。” 这她才同意。因为这么多天，我肩上的伤口不但没愈合还溃烂得厉害。我一直担心迟早有一天我会因为这个死掉。 可近在眼前的小镇，我们走到日落也仍然没有到达。 “不会是海市蜃楼吧。”我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脚下失去了力气。 “你们要去骗子集中营吗？” 诶？有人说话？ “你们是要去那里吗？” 环视一圈，终于看到了说话的人。他倒挂在一棵树上，长长的头发直直的垂下来。 “你是男的还是女的？”这个人说话的声音应该是男生，但是长发和样貌，却让人疑惑。 “大哥你们眼睛歪的吗？我可是堂堂男子汉。” “你在这里做什么？”鸣警觉的问道。 “我就是这里的车夫呀。你们该不会第一次来吧？”他一脸嫌弃的看着我们，好像在说两个乡巴佬，这都不知道。 “就是第一次来。既然是车夫，那说明我们距离那里还很远？刚刚你管那里叫什么？骗子很多的地方？”我问。 “那当然，全世界的骗子都聚集在那里。希望集，也叫做骗子城。还有很远呢，步行的话，今晚你们是到不了的。”他一荡，从树上坐了起来，然后轻巧的跳了下来。我才发现，他眉眼要比刚刚看的更清秀，头发如果不用秀丽形容就想不出别的词了。他歪着头，一手搂起头发，一手从腰间取下一条粉色的布带，熟练的将头发高高的束了起来。 “那你的交通工具呢？”鸣问。 “每人两枚银币。”说罢，他打了个呼哨，一头驴子从草丛里钻了出来，身后还拉着一个两个木轮的破车。 “啊，等一下，银币是什么……我不知道钱，不是……这里是有货币交易的吗？”我傻了，在西西比大陆上，几乎是物物交换，如果是货币的话也顶多是切割之后的石头。可是这里，好像要繁荣不少，竟然有货币。 “开什么玩笑，你们从哪来的穷鬼。没钱我可不干，我等下一批客人吧。”说罢，他轻轻一跳，又窜上了树。而那驴子也瞧不起人似的悠闲的转了个身。 “我们可以先欠着吗？”鸣的逻辑我永远跟不上。 那小子从上面摆摆手，话都懒得说。 没有办法，我累得走不动，也和鸣就地坐下休息。 不一会儿，就听到有人走近的声音。这里虽然有路，但是比较曲折，两边灌木茂盛，有时能听到人的声音，但是不一定就能看到发出声音的人。树上那小子机灵。突然坐起来，竖起耳朵倾听。几秒之后，突然从树上跳下来，直接跳在了驴车上。驴子一惊，向前窜了出去。他猛力拉紧缰绳让驴子停住，然后向我们招手，好像是叫我们上车。 我们迟疑着，虽然上了车，却听到身后人的说话声。 “混蛋车夫，听到老子的声音就要跑吗？” “哪里哪里，我这里有客人呐。”他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出现在视野里的是五个壮汉。 “他们付了多少钱？叫他们滚下去。”这五个人向我们走过来，驴子一个劲的往外缯，如果不是这小子拽紧了绳子，恐怕这畜生早就跑没影了。 “这……”他装作犹豫。“这是阿姆家的人。” 为首的一个肌rou如铜铁一般的人，黑着脸，伸手拉住他的耳朵，喝道：“小骗子，又骗我们。” “啊哟啊哟！哪里敢！这次是真的！”这小子几乎被提起来了。 这个人的气势和拜蓝很相似，所以我也被吓得一声不吭。 “喂，你们两个是阿姆家的人？”另一个人大声问我们。 我们不会是遇到土匪了吧？我赶紧摇头，说：“不是不是，我们是从外地来的。那个城太远了，又没有钱坐车，所以如果我们一起乘的话，能帮我们付下路费吗？” 我不擅长骗人，记得一个暑假，我和好朋友的mama一起为了一件事而瞒着她，却被她当场发现，从此我就知道，我是个说不得谎的人。而实际，我说谎可能也很有一套，因为有一段时间我编造了一个又一个谎言，只是为了图个清净，而没有绝对恶意的谎言，似乎没有人发现。对骗人这种事，可能我不太喜欢刻意为之。这次，也许我该顺着这个谎言编下去，但是对双方都不了解的我，不由自主的说出了实话。 那五个人笑得很难听，拉着少年耳朵的人看着我说：“你该不会是骗我们吧？” 这里的人很奇怪，难道是被骗的次数多了，而不相信别人了吗？“反正我们两个之中有一个在说谎。”我说。 “啊！你这个混蛋，亏我好心拉你们进城。” “哈？你好心？我怎么没看到。”我耍了小孩子脾气，为了报复，但是转而一想，没有钱的我，有什么理由报复人家呢？ “算了算了，饶他一次，我们有正经事呢。”说着，从最后面走上来一个壮汉，一屁股坐在我旁边，然后向其他四人招手。 我以为八个人会累死这头胖驴子，却没想到，这驴子跑的出奇的快。 “喂，你们从哪来？”刚刚拉少年耳朵的壮汉问鸣。 鸣不理他，他有点恼怒。转而看向我，说：“她是你的妻子？” 啊！你说什么！我差点把舌头咽下去。 “才不是。只是旅途中的朋友。”我惊慌的解释。 “你这奇怪的口音，是东部大陆来的吗？”他继续问。 “东部大陆的人可是很有钱哟，你说你没钱坐车，不会是骗我的吧？”那个少年插嘴到。 “不是。几位大哥是哪里来的？” “第三大陆。”那人回答。 如果车上再有一点空间我一定会蹦起来。“第三大陆！那么，诸位是猎人吗？” 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这两个字，车上的气氛就变了，这种感觉让我想到了海盗在说这两个字时候的样子。 “你很想见到猎人吗？”那个壮汉问。 “也不是这么说，但是听说，第三大陆是猎人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猎人并没有那么多，现在已经很难遇到了，一旦遇到又会很麻烦。”一旁一直没说话的一个壮汉一边擦着手中的刀，一边说。 “你会被吃掉。”另一个人说。 “人吃人？”我天真的问。 几个人都笑了，“你是哪里来的？这么傻。” “在他们的字典里，只有狩猎和被狩猎。所以，遇到猎人的话，就跑吧。”刚刚拽少年耳朵的壮汉说。 “我想去第三大陆。”望着渐渐接近的小城。第三大陆，我觉得我不但没有接近那里，仿佛离那里越来越远了。 一路上得知，这五个人是五兄弟，常年往返与东部大陆、第三大陆附近与第二大陆的希望集做生意，但他们是抠门又暴力的生意人。坐车是绝对不会给钱的，心情不好，少年一个月赚的钱也会被抢去。他们总是拿要杀了这头驴子威胁少年，所以他们五个几乎成了这个少年的噩梦。 少年叫阿健，和我同龄，聪明机灵，也会一些小骗术，途中无聊的时候有教给我们一些常见骗术。我问来了在希望集赚钱的方法，和几百年前没什么差异。看来不管怎么变化，赚钱难这一点是历史问题。 现在想来，在希望集的生活是我过得最慵懒奢靡的。也因此，希望之火慢慢燃起，怪不得大家称这城为希望集。但是，浇灭这一束火苗的事件是在希望集和鸣赚到了一点钱，准备离开的那几天发生的，具体是哪天，我说不清了。只记得那天是我和车上所有人分别之后，再一次见到大家。五兄弟准备返程，我和鸣还清了阿健上次的路费。 听说猎人很少去希望集的，因为希望集里多是古董、文物，猎人常去的是曙光集。曙光一词源自猎人古老的语言体系，后来以此命名他们常光顾的武器集市，故名曙光集。那天，有两个猎人来到了希望集。我终于见到了人们常说的猎人，他们带着血来，然后带着血去，毫不夸张。如果说，他们还是人类的话，与我们相同之处也只有样貌了吧。可是，他们说可以带我去第三大陆。鸣，海盗先生，阿健，谁来告诉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