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谁是凶手
嘉嘉！”此时，张强从走廊外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发现特别行动组的人都齐聚在一起，似乎在开会，“你们……在开会？” 张云泽看看许嘉嘉，邪笑一声道：“开完啦，你找妖姬是吧？” “我……” “哎！你千万别否认啊，不然只会让我看不起你。老远就听到你在走廊喊她的名字啦，嘉嘉。别告诉我你是打酱油啊。” 张云泽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张强还怎么好意思否认自己这一次来的目的呢。 “你们慢慢聊吧。喂，你们各自回去工作吧。” 大家都是很识趣的，白马王子来了，难道还要碍着白雪公主去跟他约会吗？ 特别行动组的天台是一个蛮好约会的地方。张强和许嘉嘉上去天台，迎着阵阵微风，诉说着心里话。 “嘉嘉，听说欧阳浩文被袭击了，情况怎么样？” “现在还在医院，还没醒过来。” “那你没事吧？”果然，张强是比较担心许嘉嘉的状况。 许嘉嘉摇摇头：“我没事。”她还是不敢把刚刚自己也被袭击的事告诉张强，免得他更加担心。 “案情进展怎么样了？” 张强这个问题让许嘉嘉想起欧阳浩文的嫌疑，她现在越来越迷惑，虽然自己很相信欧阳浩文，可是张云泽的分析又让许嘉嘉找不到任何的反驳点，到底欧阳浩文是不是真的跟这件案件有关呢？看来在欧阳浩文还没有醒过来之前，一切都只是一个未知数。 “你怎么了？”看到许嘉嘉一脸愁绪，张强忍不住关心起来。 “组长他说，觉得浩文有嫌疑。”许嘉嘉并不打算隐瞒这件事。 “欧阳浩文有嫌疑？为什么？” 许嘉嘉把张云泽的分析告诉了张强，张强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听云泽这么说，那欧阳浩文还真的有嫌疑啊。” “连你都这样想？”其实许嘉嘉是希望张强告诉自己张云泽的想法是错误的，哪怕是骗自己也好，可是她没想到张强居然也同意张云泽的说法。 看着许嘉嘉的表情，张强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张强不想为了安慰她而骗她：“云泽这么想的确有他的道理。我知道你跟欧阳浩文的感情很深，可如果他真的做过这样的事情，那就该为他所做的事负责任；而倘若事实和云泽的想法并不一致，欧阳浩文跟这件案并没有关系，那他就没事啦。” “我当然知道，可是……”许嘉嘉最害怕的就是事实跟张云泽所想的一样。 张强扶着许嘉嘉的肩膀道：“好了，不要担心了。如果你真的相信欧阳浩文，你就应该对他有信心啊。” “嗯……”或许，目前能做的真的就只有等了。 张强和许嘉嘉刚从天台下来，迎面就撞到要出去的张云泽，张强便问：“你要去哪？” “刚刚医院打来电话，说欧阳浩文已经醒过来了。” “真的？”最高兴的莫过于许嘉嘉了。 “嗯，所以我现在打算去给他录一份口供。” “我也去！”许嘉嘉当然是想第一时间见到欧阳浩文。 “你不要去，你去了反而会影响录口供的进度。” “可是……” “不要可是了，这是命令！留在这里等我的消息。” “……是。”既然张云泽是以组长的身份向自己下命令，许嘉嘉也只能听令了。但是担心和紧张，却已经完全写在了她的脸上。 张强拍拍许嘉嘉的肩膀，安慰她道：“放心吧，云泽不会乱来的，在这里等消息吧。” 许嘉嘉轻咬下唇，默默地叹了口气，走进了办公室。看着许嘉嘉如此憔悴，张强觉得有点心疼，只可惜自己帮不了她什么忙，只能在一旁干瞪眼。希望张云泽能带一个好消息回来，让许嘉嘉重现笑脸。 张云泽来到欧阳浩文的病房，推开门，发现欧阳浩文背靠着床头，血色还没有完全恢复，颇显虚弱。张云泽知道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来打搅，可是为了能够尽早破案，没办法不这样做。 张云泽亮出自己的警员证：“欧阳浩文先生，我是特别行动组组长张云泽，关于你昨晚被枪击的事情，我想要给你录一份详细的口供，你可以吗？” 欧阳浩文点点头：“没问题。”他往张云泽身后的房门看了一眼，然后问了一个问题，“小笨……嘉嘉她没有来吗？她没事吧？” 张云泽拉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她没事，不过鉴于你跟她之间的关系，我觉得她还是要回避一下。” “明白。” “那我们可以开始了吧？欧阳先生。” “叫我欧阳就可以了。” “更好，我这个人也不太喜欢客套的话语。那欧阳，你凌晨时候为什么会被袭击？是谁袭击你的？” 欧阳浩文回想起凌晨时候发生的事：“我也不知道是谁袭击我。昨天晚上我跟嘉嘉聊过电话，告诉她过两天要跟以前一个俱乐部的人一起吃饭，之后我就待在房间里上网。大概12点半左右，对着电脑太久有点累，就伸了个懒腰。可能是玩狙击枪玩多了的缘故吧，我总觉得外面幽静的环境有些怪怪的，所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窗口，但外面并没有什么事发生，也许是自己太多心吧，就准备起身去关窗户，但是就在那个时候，突然感到腹部一阵剧烈的痛楚，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居然无缘无故中枪了。不过我还是明白窗外有人用狙击枪瞄准了我，所以我第一时间离开窗户，从地上绕过去客厅。可是我知道客厅也不是安全的地方，所以我不敢起来，因为开枪的人远在好几百米的地方，视野开阔，只要我站起来他一定可以看到我。于是我一爬一爬地爬到门边，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然后钻了出去。离开了住所之后，我忍着痛在街上狂奔，因为我不知道想要杀我的人会不会在我后面追杀我，所以我不能停。可是临时出门，我根本没有带手机，也报不了警。后来我想起嘉嘉是个警察，所以我就奔去她家求救，然后我就晕倒在她的家，醒过来就是在医院了。” “你家住多高的？” “五楼。” “附近有比较高的楼层吗？” “嗯，有两栋三十层楼高的建筑就在我房间窗户对出的四五百米远的地方。” “所以你怀疑凶手在哪里？” “作为一名狙击手，一定要有居高临下的狙击点和广阔的视野才行，我家周围都是一些比较矮的平房，所以我相信凶手一定是在那个地方，至于哪一栋我就不知道了。” “那两栋建筑是住宅楼，还是商业楼？” “应该是住宅楼吧，因为我看到有阳台，上面有晾衣服。” “你视力蛮好的啊？四五百米都看得这么清楚？” 欧阳浩文笑了笑：“也就看到个大概，不过我视力一直都是5.2左右。” “那你有看到那两栋住宅楼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奇怪的地方？”欧阳浩文很认真地想了一下，“没有，都是普通的住宅楼。” “额，我的意思你出事的时候，有看到那两栋住宅楼有哪里奇怪的地方不？”张云泽不怪欧阳浩文答非所问，因为是自己问得不清楚。 欧阳浩文摇摇头：“不清楚，当时我第一时间就是选择离开窗户，哪里会有时间去看那栋楼有什么奇怪的事。” “是吗？可是，一般人如果突然被袭击，除了第一反应是去避开火线之外，应该还会探头出去看一下袭击自己的人到底是谁的啊，难道你就没有这个想法？”张云泽说的都是普遍的人的一种条件发射，只要是人都不会接受自己身体无缘无故的被伤害，一定会想知道自己这个伤到底是哪里来的。就算是被一击毙命，也会因为不知道伤害来源而死不瞑目。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因为这样死不瞑目。 “当然有。只是对方是个狙击手，我怕自己稍稍探出头去，头就会被穿个大洞，所以我还是没有探头。” “原来如此。不过你蛮幸运的，带伤跑了这么远的一段路都大难不死，看来你必有后福啊。” 欧阳浩文苦笑道：“当时没想这么多，只想快点找人求救而已。” “对了，伤口怎么样了？” “没事，不过还疼。” “不疼就不正常了，你又不是铁打。”明明张云泽是来录口供的，怎么无缘无故变成了闲聊……“对哦，其实我一直就很奇怪你刚刚的问题，” “什么？” “为什么你会问嘉嘉她有没有事？她会有什么事？” 欧阳浩文顿时语塞了一下才说道：“我是怕我跑去她家求救，凶手会跟着我跑来，然后对她不利。” “那你当初就不应该去她那里求救啊。” “我当时没有想到这个，只是醒过来之后才想到。” “是哦。也对啦，人在紧要关头哪里会想到这些细节，我也很常在太急的时候去厕所开大才忘记厕纸已经用光了，哈哈哈。”张云泽好像觉得很骄傲啊…… 可是欧阳浩文却笑不出来。 张云泽接着又把话题转回到口供上来：“那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哪些人，使得他们想要杀你灭口？” 欧阳浩文这次倒很肯定地说道：“不可能。我去了美国参加射击大赛，昨天才回来，怎么可能会得罪人。” “你去了美国多久？” “两个月。” “参加射击大赛需要两个月这么久吗？” “嗯，因为它还有分初赛和复赛，最后才是决赛。” “soga。那你在去参加比赛的时候有得罪人吗？或者说更久一点之前的时间。”。 欧阳浩文很认真地去想，但到最后都是摇摇头：“应该没有，或许是我不记得了吧。” “是吗？会不会是那个俱乐部的人呢？”张云泽试图在欧阳浩文的口中知道五年前的狙击俱乐部到底有没有什么事情。 “俱乐部？”欧阳浩文有些惊愕地看着张云泽，他不知道为什么张云泽会知道这件事。 “是嘉嘉告诉我的。”张云泽也知道欧阳浩文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哦。不过说到俱乐部的人，我应该是没有得罪过他们。我这个人平常比较开朗乐观，很容易就跟别人打成一片，所以我觉得应该没有得罪他们吧。” 张云泽却持不一样的看法：“可正因为你这种性格，很容易说出一些可能会伤害了别人的话而你自己不知道，会不会就这样得罪了他们呢？” 欧阳浩文无奈地笑道：“如果我只是说错话就要杀我灭口的话，我也无话可说了，但也不用等五年这么久吧？” “也是。哎对了，方铎和彭智伟死了，你知道吗？” “他们死了？怎么死的？”欧阳浩文表现得很惊讶，看样子是毫不知情。 “跟你一样，被枪击，不过他们没你那么幸运。” “这……” 张云泽突然认真起来：“不管是你还是他们，都曾经是‘射击冠军’的会员，都在最近被狙击手枪击，就算是三岁小孩都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如果你知道五年前俱乐部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最好告诉我，不然我不知道凶手会不会再来找你，或者……去找许嘉嘉。” 许嘉嘉可能有危险，这倒让欧阳浩文紧张起来了：“嘉嘉她也是警察，应该不会有事吧？” “方铎和彭智伟也是警察。” “这……不行，张警官，你一定要保护好嘉嘉的安全啊！” “这个你放心，她是我的下属，我有责任也有义务保护她的生命安全，可如果你不说出五年前到底发生什么事，我也难以担保什么。”张云泽的意思就是说，如果不尽快破案，恐怕自己武功再好都保护不了狙击枪下的许嘉嘉。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俱乐部发生过什么事啊。” 把许嘉嘉的生命危险也拿了出来，但欧阳浩文依然说不知道，那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那个俱乐部发生什么事，让张云泽稍微有点泄气。然而，欧阳浩文却突然说了一句：“难道跟那天的事有关系？” “那天？哪一天？”似乎有新线索，张云泽也有点激动了。 欧阳浩文一边想一边说道：“是这样的，五年前某一天我们俱乐部的人举行了一次聚会，那天我们都玩得很开心。后来玩累了，就各自找各自的活动，我觉得有点渴，桌子上的饮料喝光了，我就打算去买新的回来。然而我路过却看到方铎、彭智伟、谭忠磊和王羽在一边窃窃私语着什么，但是他们离得太远了，隐隐约约之下我也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我不是喜欢偷听的人，所以就直接走了，回来后就看到他们又跟华东兴和嘉嘉聚在一起有说有笑了。” “你就一句都听不到吗？”张云泽知道，他们说的内容会是一个关键点。 欧阳浩文努力地想了很久：“真的不知道，也许是时间太久忘记了。” “是吗……”张云泽显得有些失望，毕竟在这关键的地方还是没办法知道。不过，如果欧阳浩文说的是真的，那就应该对王羽和谭忠磊重新调查了，“好了，既然这样的话，该问的也问得差不多了，你才刚刚醒过来，我也不碍着你休息了。不过如果有需要，还会再来找你协助调查。” 欧阳浩文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我帮不上忙？” 张云泽都是无所谓地耸耸肩：“每个人都有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如果你是尽了全力提供帮助，那就不用不好意思。” 欧阳浩文笑了笑：“呵呵，张警官真是金石良言啊。如果还需要我帮忙，我一定尽力而为。” 张云泽留下一个微笑，离开了欧阳浩文的病房。这次录口供得到的消息并不尽如人意，但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收获，只是对于张云泽来说，这微小的收获根本不能满足他，因为要让案件有新的进展，这些收获还远远不够。 看到张云泽拿着录好的口供回到特别行动组，许嘉嘉第一个冲上去问道：“组长，有没有问到什么？浩文他真的跟这案件有关吗？” “当然有关！”张云泽回答得非常肯定。 “不是吧……他……真的是凶手？”许嘉嘉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其实不单单是许嘉嘉，其他人听见张云泽这么说也觉得很意外。 “凶手？我没说他是凶手啊。” “啊？可……可你不是说浩文他跟案件有关系吗？” “是啊，他被凶手袭击了，难道这还不是跟案件有关系吗？” 许嘉嘉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眼睛直直地看着张云泽，一脸地不懂。 “臭流氓，你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说清楚吗？你看，把妖姬吓到了。”看来，连脑袋最笨的陆雨琪都知道张云泽的意思了。 孙梦走到许嘉嘉旁边说道：“妖姬，云泽的意思是欧阳浩文之所以跟案件有关，是因为他是个受害者，不是凶手。” “真的吗？”许嘉嘉还是需要跟张云泽确认一下。 张云泽却摊开手说：“其实我一开始就不觉得他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