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杀人凶手
张云泽挥挥手道：“少来，常常依赖你的‘读心术’，不是显得我很无能吗？” 张强只是摊开双手：“那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可不是游乐场哦。” 张云泽跟张强一般都不会客气什么，直接进入主题，伸出手说：“我也不跟你拐弯，验尸报告呢？” 张强表现得很无奈：“哎，我又不是超人，我效率哪有那么快啊？我才刚刚从解剖室出来，都还没来得及写，你就伸手问我要了。你干嘛这么急啊？” 张云泽把手收回去：“那没关系，反正你也解剖完了嘛，就跟我说说有什么发现。报告这种东西待会写好我再叫戏子来拿。” 张强的身体往前靠了一点：“阿风，从我当上法医那天开始，你亲自来找我拿验尸报告的次数五个手指都数得完啊。第一次在两年前，第二次就是上一次你带着陆雨琪过来，今天是你的第三次。而你每次亲自过来拿的时候，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快告诉我。”看来，张强的好奇心不比张云泽轻。 张云泽暂时不想跟张强哈拉这个，但是他又想到如果不说出来，张强又不会告诉自己什么，只会让自己等验尸报告，只好说：“你先告诉我验尸结果，我再告诉你原因。” “好，等价交换。我刚刚解剖完莫一菲的尸体，死因没有可疑，就是被利器割穿颈部动脉，失血过多而死，身上没有其他的伤口，现场发现的凶器和死者伤口完全吻合。我已经把死者的血液样本交给了鉴证人员，我想很快就会有最后的结果了。” “那就是今天之内不会有结果了？” “不一定，有结果的话，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谢了，兄弟。” 张强放下手中的笔，把身体再次往前靠去：“那，你想知道的我说了，是不是该轮到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呢？” 张强是法医，同时也是自己的好兄弟，张云泽觉得这件事告诉他也无所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杀死死者的疑犯已经抓到了，她也承认了人是她杀的。可是有一个人打死都不相信杀人的是疑犯，我只好尽快查出事情的真相。” “谁不信啊？” “就是陆雨琪那丫头。” “是她啊？”张强稍微想了想，“这个女生平时做事是蛮有热情和冲劲，也非常有正义感，但通常这种人都很容易被感情所左右自己的思想。莫非，这个疑犯跟她有什么关系？”其实张强的脑子不比张云泽差，至于他为什么不当警察，是因为他从小运动方面就比较差，体力不够，也就做不了。 “我也不肯定，不过那丫头说，疑犯是她的mama。” “mama？你不是说她是孤儿吗？” “她是跟我说过她从小就是一个人，可是她没有亲口告诉我她是不是孤儿，我也没有问她，所以我只是一厢情愿地认为她是孤儿。” 张强摇摇头，指着张云泽说：“啧啧啧啧，你看看你，人家明明是上有高堂，你就说人家是孤儿，还好我没有到处乱说。” “可是如果她们真的母女，那她们的之间也太奇怪了。” “奇怪？哪里奇怪？” 张云泽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何丽媛和陆雨琪之间的紧张关系告诉了张强。张强听了之后，也是皱紧了眉头：“照你这么说，的确是很奇怪。哎，那你不去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张云泽一脸不情愿地说：“我才不要呢，她的事关我什么事啊？我才不要多管闲事呢。” 张强露出一个坏笑：“要真的不关你的事，你也不会这么热心地查案吧？还亲自来找我要验尸报告，而且是很急的那种。” 张云泽一口否定张强的反问：“你别误会。她是我的手下，帮助手下解决疑难杂症是我这个当组长的应该做的事。” 看张云泽说的这么坚决，张强只好摊开手板说道：“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不过话说回来，她跟宋老师长得这么像，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张云泽冷笑一声：“别开玩笑了。没错，她是跟玟静长得一模一样，可性格上就差太多了。那臭丫头就是一个男人婆，做事太过牵扯个人感情，野蛮暴力，什么都是拳头说话，总是漠视我这个组长的存在。哪像玟静那样，美丽动人，温柔体贴，善解人意，那才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女人。” 张强笑道：“怎么你说陆雨琪的时候都是缺点，而说宋老师的时候，却都是优点呢？” “我只是以事论事。” 张强扬了扬眉头：“OK！你真是这么想就算了。不过，希望你不是为了想要逃避而故意挑她的毛病来讲吧。” “喂，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不要再说了。” “不说，不说。”张强做了一个在嘴巴拉链的动作，以示封口。 从鉴证科出来，张云泽一直都神不守舍，他不断地回想着张强的那一句“希望你不是为了想要逃避而故意挑她的毛病来讲”。他在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如张强所说在逃避呢？自己跟陆雨琪之间是不是真的单纯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面对一个跟宋玟静长得如此相像的人，自己真的毫无感觉？想着想着，不经意地，他就回到了特别行动组。 孙梦看到张云泽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轻轻地拍拍张云泽的肩膀，关心地问：“阿风，你没事吧？” “啊？”张云泽从深思中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组里，“哦，我、我没事，没事。”[http://WWW.] “真的没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啊。” 张云泽“嘿嘿”一笑：“我脸色一直不太好，哈哈。”找不到话回答的时候，最好就是以笑来圆场。 孙梦看到张云泽还会开玩笑，应该没什么大碍，也就不问什么了。 张云泽转了一圈，组里的人都在自己的岗位埋头工作，除了一个人没有出现：“咦？那臭丫头去哪了？” 孙梦转身看着刘栋梁的办公室：“雨琪被刘队叫进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张云泽看着刘栋梁办公室那扇关着的门以及翻下来的窗叶，心中有一股不是很好的预感。 刘栋梁的办公室内，陆雨琪毕恭毕敬地站在刘栋梁的对面：“刘队，找我有事吗？” “坐吧。”刘栋梁举了下手，示意陆雨琪坐下。待陆雨琪坐下后，刘栋梁合上桌面上的文件，很认真地跟陆雨琪说，“关于今天早上的案件，疑犯已经抓到了，你应该知道吧？” “我知道。” “不过我听说，这次案件的疑犯，是你的母亲，是吧？” 陆雨琪先是愣了一下，她不知道怎样回答。其实她知道自己和何丽媛之间的关系比较尴尬，但她又想到刘栋梁会这样问，就已经是知道了些什么，既然没法隐瞒，只好如实作答，所以陆雨琪轻轻地点了点头。 刘栋梁扬了扬眉头，有些话似乎不太好说出口，但他还是说了：“既然这样，这次的案件，由于你身份的关系，你不能再继续参与调查了。” 陆雨琪身为警察当然知道当中的规矩，只是面对现在出事的是自己的母亲，她还是想作进一步地恳求：“长官，我知道这是规矩。可是，就不能稍微通融一下吗？我真的很想帮她，就给我一次机会吧，您放心，我一定公事公办，绝不夹带个人感情。” 看着陆雨琪一脸恳求的表情，刘栋梁其实也明白她的心情，但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雨琪啊，虽然我跟你共事的时间不长，但是你的性格我还算了解。你有时候做事太过于依赖自己的直觉，就像你刚听到疑犯是何丽媛的时候，你就一口否定她是凶手。我明白你作为别人的女儿信赖母亲的心情，我也知道你很想帮你母亲，可是我们当警察的，不能单凭直觉去破案。你摆的私人感情太多了，说真的，我不认为你插手这件案件会是一件好事，所以，你就休息一下，让组里的同僚去调查吧。” “刘队，我……” 陆雨琪还想求情，但是刘栋梁已经决定了：“不用再说了，这是命令。” “……是，长官。”陆雨琪知道这是上头已经下了的决定，无法再说什么，只好带着失落离开了办公室。 陆雨琪刚把门关上，就发现张云泽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边。她先是惊了一下，然后问：“你在这里干嘛？” 张云泽微微弯起嘴角：“刚刚你和刘队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看着张云泽的笑容，陆雨琪有些不太高兴：“我不在你旁边晃来晃去，你很高兴是吧？” 对于陆雨琪的误会，张云泽似乎不打算反驳，只是说道：“虽然你不能参与查案，但是你放心，我们整组人会连你的那一份一起努力的。” 孙梦说：“是啊，雨琪。在私，我也不相信伯母是杀人凶手，我们一定可以找到真相的。” 张琪说：“孙梦姐说得没错，交给我们吧。” 曾子星说：“如果伯母真的没做，就算是玉皇大帝也不能判她有罪。” 许嘉嘉说：“无罪的人一定会沉冤得雪，有罪的人一定会绳之于法，放心吧。” 看着组里众人这么支持自己，陆雨琪突然觉得非常感动：“谢谢，谢谢大家。” 张云泽拍了拍陆雨琪的肩膀：“你先回家休息一下吧，这案件就让我们来，真相一定会浮出水面的。” 陆雨琪看着张云泽，微微一笑：“谢谢。” “这句话说过了，我们是一个团队，‘谢谢’的话说太多就显得见外了，你们说是不是？” “就是。”大家都很同意张云泽的观点。 陆雨琪“噗嗤”一笑，她好久没有感受过这样被同伴关心的温暖，好久没这样会心地笑过了。 经过曾子星和张琪的多方遍寻，终于找到了跟莫一菲合照的那个男人。此人名叫周正雄，在一间发廊里做发型师，莫一菲去那里做头发的时候和他相识。他曾经试图追求莫一菲，可是被拒绝。为人算不上正人君子，但也不是神憎鬼厌，人际关系还算可以，也没有案底。 根据曾子星和张琪给的资料，张云泽来到了周正雄工作的发廊。而由于陆雨琪被下令不准接手这宗案子，所以张云泽的搭档暂时变成了孙梦。其实两个人也算是老搭档，在以前重案组的时候，两人也一起破过不少案子。张云泽和孙梦踏进发廊，发现这里环境还算不错，地方蛮大的，看着在做发型的各式各样的男男女女以及在后面摆弄着各种道具的发型师，张云泽觉得这地方还蛮专业的。这时，一位女士摆着一副笑脸走了过来，非常有礼貌地对他们说道：“欢迎光临，两位是来做头发的吗？” 张云泽看着那女生，虽然不算特别漂亮，但是还蛮可爱的，不过这并不是张云泽的菜。他只是笑笑，然后拿出证件说：“我们是警察。” 女生先是愣了一下，但还是保持着笑容：“原来是两位警官，不知道有什么事？” 孙梦问：“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位叫周正雄的发型师？” “嗯，有的。” “我们想见见他。” “哦，好的，两位请稍等。”女生转身走进了一个房间。 没多久，一个高高的男人就从里面出来了，染了一头金发，穿着蛮休闲的。 张云泽问：“你是周正雄？” “我是。不知道两位警官找我什么事？”周正雄显得有些紧张，但其实警察突然找上门来，换谁都会紧张。 孙梦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递到周正雄的面前：“你认识照片中的女生吗？” 周正雄看了一眼，眼睛一亮：“这不是一菲吗？我认识，她是这里的常客。” 孙梦把照片收回去，然后说道：“听说你追求过她，是吧？” 周正雄看了他们俩一眼，有些莫名其妙地笑道：“是有这回事，可是警官，追求别人不犯法吧？” 张云泽笑道：“我们国家有恋爱自由，你追求别人当然不犯法。可是有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莫一菲死了。” “你说什么？！一菲她……她死了？”从周正雄非常错愕和震撼的表情，他似乎对莫一菲的死一无所知。 “我们在昨天发现莫一菲死在她的公寓里，从现场的环境看应该是谋杀，虽然嫌疑犯我们已经抓到了，但是我们还有一些疑问要问你。” “一菲……一菲她死了……怎么会这样……”听到莫一菲的死讯，周正雄的情绪好像不太稳定。 孙梦见他情况不太对劲，便问：“周先生，你没事吧？” 周正雄闭起眼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抬起头：“没事，没事。” 张云泽道：“也许莫一菲的死对你打击不小，但是希望你保持清醒，有些事我们必须要问清楚，还莫一菲一个公道。” 周正雄呼了一口气说：“我明白，警官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请问昨天下午一点到三点这段时间，你在哪？” “我昨天下午从12点半开始就一直都在发廊里干活，直到下午5点半才离开，有很多人可以为我作证。” “那你跟莫一菲是什么关系？” 提起跟莫一菲的关系，周正雄表现得有些无奈，叹了口气说：“其实，我跟一菲是从店里认识的，她第一次来这里做头发，也是我帮她做的。之后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每次都是我为她服务。我们慢慢地开始变熟，也有很多话题可以聊，渐渐地变成了朋友。我也有约过她几次出去，可是都只是很普通的约会。但我知道自己喜欢她，一个月前，我鼓起勇气去跟她表白，结果被她拒绝了。从那天之后，她就很少来了，打电话给她也很少接，我想应该是我吓坏她了吧。” 张云泽和孙梦对看了一眼，然后从口袋里摸出在莫一菲的公寓里找到的被撕烂的照片递给周正雄看：“你还记得这张照片吗？” 周正雄看着照片，仔细地回想起来：“噢，我想起来了。那天是情人节，刚好也是我生日，是我约她出去的。那天我跟她说是我生日，想她跟我一起庆祝，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我们还一起去吃饭看电影。那一天，我们真的像情侣一样。她还送了我一份生日礼物，我真的很高兴呢。”说起那天的事，周正雄的脸满是甜蜜。 “是不是照片旁边的那份包装好的礼物？”张云泽指着照片里在周正雄旁边的那份被包装得非常精致的礼物。 “嗯，就是它。” “是什么礼物？” “是一个钱包。”周正雄从裤子的口袋摸出他的钱包，“就是这个，我一直带在身边。其实也是那天过后的两天，我就跟一菲表白的，那天我们这么开心，我还以为我有机会，结果才发现是自己一厢情愿。”周正雄的表情有些失落。 张云泽和孙梦面对面看了一眼，望着周正雄一副痴心的表情，的确不像是杀人凶手。两人似乎没有什么收获，所以还是觉得先回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