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四节 人生初师 生活给与

    岁月如流水，潺潺向东流，一去不回头。老话说愁生不愁长，只要能安然躲过自己的劫数，老天爷放你一马，那这个娃娃就是见风长了，小黑狗就是这样的。托看家护院的猎狗黑来的护佑，取了黑狗这个小名，终于稳稳当当地顺风长了。

    他的胎教幼教都是如何将李大爹的家具擦得一尘不染、光亮如新。打第一次主动试水后，母亲的团队里多了一个小助理。屁颠屁颠地跟在大人身后，用自己纤细的手指认真拉着抹布的两头，将雕花镂空处的灰尘轻轻抹去。

    这天，天刚蒙蒙亮，昨晚下了一夜急雨，河里涨水了。大水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像一头发了疯病的野狗，咆哮着直愣愣地从山中大石头的豁口冲将了出来。听到屋外动静的小黑狗，拉住母亲的衣角角，跟前跟后。母亲摸摸他的脑袋，拍拍后背，没有吭声，手里依旧忙碌着活计，她在做早饭。

    坐在竹椅上，眯眼吸着水烟筒的钱家爷爷，竹烟筒咕咕噜噜地响着，他呼噜呼噜匀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慌乱模样的大孙子，说道：“拉着你妈衣角角做哪样？过来坐起，大男八汉的，怕些哪样鬼嘛？”指了指身边的小板凳。

    小黑狗在爷爷身边坐下，抬头看了看爷爷吐出的一圈一圈圆圆的烟圈，用手穿过圆圈划破。又用竹签捅了捅斜插在竹筒水烟中间的竹棍，加了几根揉成团的烟丝。

    吃早饭时，爷爷将自己专享的包谷粑粑，撕了半拉给黑狗。

    “要不得，要不得，赶紧还给爷爷”母亲厉声说道。

    “吃！”爷爷对黑狗说，看都没看一眼这个大儿媳。

    吃完饭，母亲给小黑狗穿上他的小蓑衣戴上小斗笠，一队人马又朝着李家赶去。

    雨小了，但仍是淅淅沥沥地、不紧不慢地下着，雨珠一颗连着一颗，像线似的从天上连到了地里。村里的土路泥泞不堪，人走在上面东一脚西一脚，滑的不得了。紧赶慢赶来到李家大门口，草鞋沾满了黄泥巴。

    “做屋头活路的，把脚丫巴冲刷干净利落了再进去，不要踩得到处是稀泥巴。”管家大声武气地喊着。

    钱家清洁队，冲洗干净脚丫巴，拿出干净的草鞋换上，将换下的鞋放在墙角旮旯里。利利索索进屋上岗了。

    “嗯啊，钱家婆娘就是能干用心些。只是活计也用不了这么多人了，唉。”管家自说自话地嘀咕了一句。

    小黑狗跟着母亲，和往常一样，先做大堂大厅里的清洁。

    母亲先用木盆打一盆水，将大大小小五六块抹布打湿拧干，递给小黑狗一块小抹布。黑狗熟练地从茶几的雕饰花边开始打扫。他人小手指细，刚刚好做这个细致的活。上层中层下层，一个空一个空、来来回回细细地拉擦起来。每清洁完一侧，他就会换块新的，开始另一侧的拉擦。

    屋里所有雕饰镂空都是他承包了。

    母亲将屋里的方桌条案板凳支撑柱子，逐个抹摸一遍，再重新换一盆水，清洗干净抹布，打扫第二遍。直到一尘不染，亮亮堂堂。

    小黑狗在母亲背上看会了如何cao作，长大了，可以分担一些大人的辛苦了，成为了母亲得力的小助手。

    最好的学习，是从生活中的模仿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