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尽钱财滚滚来

    生产出合格的玻璃和镜子后，陈元让罗叶盛带着第一批产品进城送给姚谦，计有梳妆镜三十，落地镜六块。玻璃酒壶一百，各种动物形态的玻璃装饰品三百，玻璃串五十副。为了加快进度，陈元要求罗叶盛在城里找些大的木匠作坊，给出尺寸，订制镜框，要求用高级木头，什么紫檀，沉香，黄花梨都要有，越高级越好。

    半个月后，整个长安城都轰动了，所有的官宦人家不论是小姐还是夫人太太，都想人手一面梳妆镜，尤其是宫里的各位贵人，那急迫感都恨不得点了姚谦家的房子。姚谦既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赚钱如流水，害怕的是交不了那些贵人的货就不是点房子那么简单了。他亲自去了军马场，要求陈元尽快交货，陈元也没办法，产量在那放着呢，想快也快不起来。姚谦都快哭了，他告诉陈元，当初他的神仙醉就是饥饿营销，现在又来这套，已经有聪明人品出味了，要带人冲进他家，看他家藏了多少镜子不拿出来销售。陈元都气笑了，只好暂停了玻璃器皿的制作，全力制作梳妆镜。

    等梳妆镜的销售稳定后，陈元又开始制作平板玻璃，他打算把姚谦的酒楼所有的窗子都用玻璃的，这样白天就不用点灯了。（唐代的窗户都是用纸或者绢，纱，透光性很差）因此两座酒楼歇业十天，十天后当人们再来的时候发现整个酒楼金碧辉煌，亮的晃眼睛。没两天就有聪明人想到了这要是把自己的书房，会客厅的窗子都换成玻璃的，那得多亮堂啊？！于是都找姚老板打听怎么安装，价钱几何？姚谦早有准备，他和陈元合伙开了家玻璃店，雇了几十个工匠，专门是镶嵌玻璃的，一时间订约不断，都排到一个月以后了。

    玻璃和酒这两项收益，都稳定了之后陈元几个核算了一次，去掉各种成本，一个月纯利可以达到五百缗以上，大头是玻璃及其衍生品。郭霸、郝老七等看陈元的眼神都不对了，这小子是财神爷啊！两人这回坚持均分所有利润，一个要给，一个不要，最后陈元没办法，只好定下每月他拿一百五十缗的利润。有了钱，陈元给他的所有的仆从都涨了月钱，就连梁二狗和程四斤都有二十钱的月钱。有了钱，陈元让罗叶盛带着陈福去马市买了几十匹的好马养在军马场。郝老七听说陈元买了几十匹好马，直说陈元烧包，马有几匹就行了，养那么多马多费钱啊，一匹马比四个人吃的都多！

    陈元不想告诉郝老七四年的后的夏天王仙芝、黄巢就造反了，再三年后到时候长安会被起义军攻下，周围一片炼狱，皇帝会带着众大臣跑到四川去，民众的性命开始不如草芥。许多人的财富会被洗劫一空。在这惊天的危机到来前，他要尽可能的选择一个安全的地方来躲避这个乱世。要想躲避或者在乱世中生存，首先你得有钱和人，得有能力自保。马，好马，是逃命的利器啊。

    任何朝代都不允许民间私藏铠甲，私藏铠甲视同造反，可见铠甲有多么重要。但是横刀，槊，弓之类的可以，弩不行。所以陈元又买了几十把高品质的横刀，二十几根步槊和几根马槊。他在闲暇时除了教自己的仆从识字外还加钱让盖伦和几个武技不错的斥候教大家横刀和步槊的技法，美其名曰保卫军马场的生产基地。

    过了八月中秋节，天气渐渐的冷了起来，陈元这才发现这个时代的保暖衣服很成问题。富贵人家可以穿裘，富足的可以穿丝质的夹衣，就是外面是丝绸，在丝绸下面加羊的毛或者毡，不过这衣服羊sao味比较重！穷人就只好穿麻，多加几层麻，或者布，现在的布有细布和麻布，细布就是后来的棉布，但和后世的棉布差的多，没有那么柔软，很硬那种，穿着很不舒服。陈元是春天来到这个世界的，还没经历过寒冬，可是这深秋的气温他就受不了了。他急切的想整个大棉袄或者羽绒服穿身上。

    首先他让罗叶盛先买二百只大鹅，然后再让他去市坊间看看有没有卖棉花的。拿到大鹅打发走了罗胖子，他带着梁狗子和朴成泰叫上几个奴仆开始杀鹅。他特意要求大家注意收集鹅的绒毛，用两个麻布口袋装上收集好的鹅绒，让朴成泰洗净晾晒在安装了玻璃的库房窗下。接着他找来缝制衣服的工匠，把自己设计好的衣服草图拿给他看。做衣匠人很纳闷，这是什么衣服啊，外面是丝绸，里面用麻和布两层，问题是你这全身都是兜是咋回事？连肩旁上都有兜！这是啥衣服？别管啥衣服，东家让做就做吧，东家是个能人呢。衣服做成了，每个兜里都塞上干透了的鹅绒，再把各种兜都缝上。衣匠这回明白了这是保暖的衣服！陈元穿上长安鹅牌的保暖服，轻便，保暖，虽然时不时还往外渗鹅绒，但起码保暖的问题解决了。羽绒服问题解决了，长安周边的大鹅和鸭子可倒霉了，因为陈元要给军马场的所有人都做一身羽绒服！当大家听到这个好消息时欢声雷动，不但有rou吃，还有衣服穿，好事！

    在陈元给大家弄羽绒服的这段时间里，罗胖子终于买到了陈元要的棉，不过这棉有两种，一种是从南方运过来的木棉，做为南方人的罗胖子是认识的，一种是从西域来的草棉，这个以前他沒见过。他不知道自己的东家需要的是哪种，所以每样各买了两大包带回了军马场。陈元一看就明白了，木棉绒短，草棉也就是后世的棉花绒长。木棉可做棉衣，草棉可纺织织布。唐末已经有棉布了，叫细布。但量不多，很贵。陈元让罗胖子去大量收购，两种棉都可，最好是草棉。陈元找来衣匠，就是上回做羽绒服的匠人，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问了姓名，姓方，叫方九郎，三十岁上下的年纪。他告诉方九郎怎么把棉花籽皮挑出去，怎么弹蓬松了，怎么填充进衣裳内，怎么做成棉衣。因为给的价钱好，方九郎回去动员妻女两天就做好了一件成衣样品，送给陈元过目，获得陈元首肯后，陈元让方九郎多召些女子，定好工钱，让那些女子专门弹棉制衣。那时候的匠人女子除了洗衣做饭纺丝织绢外就没有別的营生，方九郎的招聘没几天就有很多女子应征，棉衣的数量很快就增加了，陈元给军马场和酒庄所有人都发放了两件棉衣，一薄一厚，大家伙儿发现这棉衣不但轻便而且非常保暖，都非常喜欢，甚至跟亲友炫耀。衣服数量够了陈元又让方九郎做棉被，没想到才做了不到两百床棉被问题就来了，棉花的数量跟不上了，罗胖子买不到大量的棉花，因为长安周边都让他买光了。

    陈元只好暂停了自己的棉纺计划，吩咐罗胖子去找寻草棉的种子，多贵都要买到。罗胖子自己穿上棉衣，当然知道了棉花的好，因此买棉种格外上心，还真让他买到了大约十斤草棉种子。

    有了棉种，陈元心里有底了，吩咐罗胖子走远一些去收购棉花，罗胖子虽然不知道东家要这么多棉花有何用，难道要制售棉衣？可这棉衣的利润肯定高不过那琉璃啊！不过罗胖子知道东家不会无的放矢，他跟了东家快四个月了，罗胖子认为自己的东家是最聪明的人，能无中生有，化腐朽为神奇。东家虽然年轻，历史上也有年少而妖的人，可能自己运气触底反弹了，碰上了一个天才！给天才当手下，不丢人。

    事实上只有陈元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在为将来的乱世之争做准备。他现在就是两件事，赚钱，储备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