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能折腾

    假酒工厂走上了正轨，每天能收来三百坛左右的米酒，生产蒸馏酒六十坛左右，手里有了货陈元想试试三蒸法，看看到底能酿出多高度数的酒。陈元用三口锅三蒸了三十坛神仙醉，得到了不到八坛的三蒸酒，周少勇尝了一口，表示这酒没法喝，太冲了。陈元也尝了尝，估计度数和衡水老白干差不多，得有七十度左右。“这酒别动，密封好，我以后有大用”。周少勇也不知道陈元拿这么烈的酒有啥用，不过他发自肺腑的佩服陈元，陈哥说有用就有用，密封好了放到地窖里。

    郝老七听说陈元弄出了三蒸酒，迫不及待地来庄子上要尝尝，陈元没办法，让周少勇给他打了一壶。郝老七知道这酒烈，可没想到这么烈，呛嗓子不说，喝下去就像咽下去一溜火苗子，太难受了。“你这是弄的火苗子啊，这谁受得了啊？”“哈哈，将军你一说提醒我了，快，少勇，拿个火折子来.“陈元倒了碗酒用火折子一点，真着了，望着青色的火苗子，陈元很是兴奋的样子，郝老七和周少勇对视了一眼，不知道陈元兴奋个啥，这酒不能喝，难道是用来取暖的么？“这酒不是用来喝的，是可以用来救命的。”“救命？怎么救？烧？”郝老七捣鼓了两句。虽然没看到新产品，但看陈元兴奋的样子，郝大人还是暂时相信了这位财神爷。

    下午吃过饭，郝老七让陈元他演示演示横刀和步槊的技法，对陈元的横刀术表示满意，可以砍人了，但步槊还嫩的很，指点了一番，又考校了他的手弩，嗯，像模像样了，也不错，郝老七终于觉得陈元可以自保了，于是勉励了陈元几句，带着几十坛神仙醉回城了。

    陈元这几天除了安排假酒的生产和锤炼武技外，一有时间就带着郝东和梁狗子进城里卖家具的地方转悠，去了两次后，郝东忍不住问道：“陈先生，您想买家具吗？”“不，我想买镜子。”“买镜子您不能在这转悠，咱得去铜匠作坊，那里有。”陈元无奈道：“我知道那里有铜镜，我想看看有没有别的，比如琉璃的。”“琉璃的？没听说过。”原来陈元近月来发现唐代的镜子都是铜磨的，怪不得铜不够用，啥都用铜制，那有多少铜也不够用啊。他想到了后世的镜子，那不就是用玻璃和水银么，水银还好找，玻璃就根本看不到了。陈元想着这要是能做出后世的镜子，那效果可比铜镜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这玩意肯定能卖大价钱！怎么制造玻璃，做为后世的材料狗那还不简单，用纯碱啊，可是纯碱这玩意在这个时代压根就没有现成的。陈元知道纯碱的工业化生产是法国人路布兰在1783年提出以普通食盐为原料，用硫酸处理得芒硝（硫酸钠）及盐酸，芒硝再与石灰石、煤粉配合入炉煅烧生成纯碱的方法。其他的诸如索尔维制碱法，侯氏制碱法陈元也知道，但想在这个时代制造纯碱是不可能的。陈元不仅想制造镜子赚钱，玻璃（琉璃）在这个时代由西域传入大唐，那可是珠宝啊！这要是用玻璃装神仙醉，那逼格立马就上去了.

    要想制造纯碱必须要有硫酸，陈元想先试试制造硫酸，我们中国在古代就有制造硫酸的历史，最著名的就是道士炼丹，生产硫酸最古老的方法是用绿矾（硫酸亚铁）为原料，放在蒸馏釜中煅烧而制得硫酸。古代炼丹士称硫酸为”绿矾油”就是由这种方法而得名。绿矾发生分解，放出二氧化硫和三氧化硫，其中三氧化硫与水蒸气同时冷凝，便可得到硫酸。生产硫酸和纯碱会污染环境，所以不能和酒庄在一起，得另找地方，没办法，还是得找地头蛇郝老七想办法。

    郝老七听陈元想制造琉璃，眼睛睁得老大，这玩意看见过，但都是从西域带来的，他从来不认为这玩意大唐能自己生产，如果能自己生产，那就太好了！“找个偏僻点的地方？这地方倒是有，不过不是花钱能买的，得租，得送礼！”郝老七摸着胡子说道。“给谁送礼？”“管御马监的宦官董充！御马监管着皇家六处养马的马场，鼎盛时有战马十万匹以上。现在朝廷没钱养那么多马，六处马场废弃了四个，只有两个条件最好的还在维持。这四个废弃的马场就有符合你要求的地方。不过这马场虽然废弃了，但还是不卖的，咱只能租。”“那董充您认识？”“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那怎么送礼啊？”“我有个姐夫是常年给御马监送马料的，和董充很熟。”得，又是姐夫，谁让人家jiejie多呢！“郝西，你去大小姐家去看看，问问我大姐夫在家不，要是在家速回来报我!“

    郝老七的大姐夫热情的招待了郝，陈二人，听罢俩人的来意，笑了，“我当多大的事呢，这事好说，那闲着的马场又不出马，没啥进项，能租出去御马监肯定乐意，不过送礼就不要送钱了，俗，你把你卖给你四姐夫的神仙醉给我几坛就行。董充别看是个太监，但是也是个武夫，很好这口，我前两天请他去你四姐夫的酒楼喝神仙醉，看他那样子是没喝够，可那酒楼多了不卖啊，很不尽兴。后来我私下问你四姐夫要酒，他才说是你卖给他的。小七啊，有好东西也不想着你大姐夫，你忘了你小时候骑我脖子撒尿来着？”“咳咳，姐夫，这都多少年的黄历了，你老提它干嘛？我都是四个孩子的爹了。”“再说这酒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我和郭霸以及这位陈小兄弟合伙的买卖，我一个人说了不算啊”“哦？没想到陈小兄弟如此年轻有为，失敬失敬！”“不敢，不敢，还请老先生帮忙，酒的事好说，我后天先给您送十坛来。““哈哈哈，痛快，老七，你看看人家，一看就是个做大买卖的主儿，大气！那就说定了，后天你送酒来，我带你们去见董充。”

    一出门，郝老七就rou疼的说：“你小子真行啊，一下子就是十坛，这是多少钱啊，你确定你能造出琉璃来？”“能不能造出来不知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不过只要造出来，那利润就不是神仙醉可以比的了。”“能这么高？你确定？”“你当初知道神仙醉这么挣钱么？”“就当我没问。”

    礼送去了，果然当天董充就同意了。租金每年十缗钱。离城西南七十里有一处马场，已经废弃经年，只有几个老卒负责看守。董充的命令一到，陈元给几个老卒一人两匹杂绢，算是搬迁的费用，几个老卒欢天喜地地走了。这个马场很大，由于多年没人打理，遍地荒草盛行，住的房舍不少，毕竟当年这里能养几万匹马，人少了肯定管不过来。堆放草料的仓房十几座，如今都空空荡荡，有些房屋都开始残破了。陈元看了一圈，对地方很满意，现在就是缺人手！陈元这回不打算亲自去人市买人了，他找到上次买宅的那家牙行，委托这家牙行帮他买五十个奴仆，都要身体精壮的，最好有挖矿或者打铁等手艺的工匠，价钱没问题。牙行很高兴的答应了。

    陈元回到家，发现家里被罗叶盛管理的井井有条，罗叶盛见主人回来了，立即拿个帐本想向老爷汇报最近的花销，没想到陈元手一摆，“这些先放一放，你先帮我办这件事，”于是陈元把交待牙行的话又重新对罗叶盛说了一遍。要求罗叶盛挑人的时候人品第一，技能第二，身体强健第三。陈元打发了老罗，又马不停蹄地带着郝东和粱狗子去购买绿矾，石灰石，食盐和煤粉。找了一大圈，只买到食盐和煤粉，太累了！索性又交给牙行，交待了数量，品质后陈元赶回家带上朴成泰赶回了酒庄。

    傍晚陈元召开了办公会，先听了几位队长的工作汇报，安排了下一步的重点工作，然后他告诉大家接下来他会去军马场那边，酒庄的工作由周少勇和黄有茂负责，他将二人的酬金都升到了每月三缗，二人很是兴奋，都表示决不辜负领导的期望和看重。他这次带盖伦和十个斥候去军马场，因为将来那边会有很多工匠和奴隶，需要武夫看守。他把郝东和梁狗子四人留在了酒庄，郝东和梁狗子两边的情况都熟悉，以后就做为信使和传令兵使用。识字班暂时由郝东教识字，这个年轻人已经认识千余字了。

    第二天陈元带着盖伦和朴成泰以及十名斥候一起去军马场。到了军马场，陈元带着人绕着军马场跑了一圈，天就黑了，只好宿营在野外，好在大家都是武夫，习惯了宿营，也不用吩咐，大家伙儿一会儿的功夫就搭好了营帐，点起了篝火。陈元这才告诉盖伦，这个地方的用途。“这个地方将来生产出来的东西不是酒庄那边能比的，所有的东西都非常有用，会卖很多钱。”陈元自信的大声说道。盖伦和大家伙儿也不知道要生产啥，反正知道自己还是干老本行，不但有钱拿还能涨报酬，那是自然更好了。一夜无话，第二天陈元打发盖伦和朴成泰回京城，一个去找郝老七要人手，一个去找罗叶盛，把买好的奴隶和工匠带回军马场。这次陈元打算要一百斥候，人少了不行。

    盖伦找到郝老七，说了陈元的要求，人郝老七肯定有，他让盖伦谈谈对军马场前景的看法，盖伦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二人觉得应该相信陈先生，你说好好的假酒生意安心做不好么，这每天的利润郝老七做梦都要笑醒。又要弄琉璃，陈先生真能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