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买人买宅

    陈元拿了一缗钱，带上郝东去往街市，陈元买了很多笔墨和纸，还有蜡烛之类的。另外陈元去人市逛了逛，人市可不是人才市场，是买卖奴隶的地方。陈元第一次去，想看看行情和都有什么奴隶。这一去吓了一跳，这人口买卖太繁荣了，男女老少都有，白皮肤的西域人，黄皮肤的新罗和安南人，黑皮肤的昆仑奴，横山吐蕃，甘南羌人，草原鲜卑，蒙古，契丹人都有，简直眼花缭乱。郝东告诉他，如果不想自己逛，还可以找牙行，想买啥样的，告诉牙行，牙行一准给你找来。陈元没想好买啥人，就说先看看。

    看了一个时辰的人市，陈元心里有了计较。然后他告诉郝东，他想在城里买个房子，不用太大，能落个脚就行，每次来城里总住郝老七家也不是那么回事。郝东说这好办，他领着陈元找到一家牙行，说这家牙行是老爷的五姐夫开的，信誉好，保证陈大哥你满意。郝老七有几个jiejie，哦，六个，jiejie多真好！郝东进了门，掌柜的认识他，看见他陪着个高大的男子，这男子衣着不凡，气度从容。知道是郝老七的朋友，连忙敬客献茶。问明来由，掌柜的打保票说一定给陈元找到，包您满意。陈元坚持留下三百钱做为订金方才离去。

    到了晚上郝老七知道陈元要买房子也没说什么，这是应有之义，甚至还出谋划策，说既然买就买个大点的，将来成婚生娃都要考虑到，陈元一笑置之。第二天陈元带上郝东和钱继续去人市，陈元想买两个男仆，帮助自己看宅打理琐碎事务，总使唤郝东也不是个事。走着逛着突然听到前面有哭喊声，循声看过去原来是两伙人要买几个半大孩子，这几个半大孩子不愿意分开而哭闹。陈元心中一动，走了过去，看到四个孩子有高有矮，脏兮兮的，一人挑中了个子最高的男孩，一个挑中了四人中唯一的女孩。剩下的两人由于较小没人愿意要。四个孩子可能是朋友或者兄弟姐妹，正苦苦哀求卖家把他们一起卖了，不要分开为好。卖家是个心善的，看到四个孩子苦苦哀求，也有点不忍心了，或者想买一搭一，要求两个买主一起买下。

    两个买主均不同意。这时候陈元上前说道“四个都买要多少钱？”“这个女子要六百钱，这个大的男孩八百钱，两个小的各三百钱.“人贩子回到。“给他两缗钱”，陈元都没还价就买了，原来的买主看见陈元豪横，可能觉得他不好惹，就摇头散去了。交钱拿了卖身契，这四个孩子就是陈元的了，郝东对此颇不理解，说好了买俩人收拾照顾宅子的，这四个能干啥？陈元让这四个孩子跟着，自己和郝东走在前面继续看人。个子最高的男孩赶上来，“老爷，您还想买啥人？俺知道啥人可靠，啥人好”。“哦，你怎么知道啥人可靠？”“老爷有所不知，我们这些奴隶到了晚上如果没卖出去，都会回到城里一个叫通元里的大客栈。那里能住上千口人，都住在草埔上。俺们在那住了二十多天了，好多人是啥人俺们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俺叫梁狗子”“哦，那好，一会儿我买人你要是站我左边我就买，站我又边我就不买。”“谢谢老爷的信任！俺一定让您买到您满意的人。”

    陈元接下来在梁狗子的暗示买了三个人，一个四十余岁的鲜卑人，一个三十余岁的新罗人，还有一个三十余岁胖胖的汉人，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吃的，一个奴隶居然长着地主老财的身材，奇来怪哉。陈元领着这七个人找了家客栈，然后打发郝东去给这七人各买两身衣服，让这七人分别去洗澡换衣服，他们原来穿的衣服实在是不叫衣服，和陈元当初的第一身衣服雷同。七个人收拾停当出来挨个与陈元见面，鲜卑人叫的名字太拗口，陈元直接给改了名字叫陈福，鲜卑人很高兴，他有汉人的名字了，新罗人叫朴成泰，他也想要个汉人的名字，陈大官人不许，仍叫了原名。胖子叫罗叶盛。江南浙江人，是个商人，是被土匪抓了一路辗转来了长安。怪不得长这身rou呢。四个孩子中梁狗子十二岁，有个弟弟，九岁叫梁二狗，女孩子叫李二丫，十一了，另一个男孩子是李二丫的表弟，八岁的程四斤。认识完了陈元叫罗叶盛负责管理这几个人，给了罗叶盛几百钱，应付这几天的食宿费用，然后和郝东回了郝府。

    刚到郝府就有人等着了，原来牙行给陈元找了三处宅子，请陈元过去定夺。郝老七听说了也表示要去给参谋参谋。于是一行人就去看宅子。三座宅子中最终陈元选了一个靠近城东景春坊的，这个宅子有前后三进院子，前面是仆役们住的地方，中间是主人办公的地方，后面是主人和家眷的起卧之地。这座宅子最让陈元满意的是后面有个小花园和演武场，而且从后门出去没多远就是渭河。这里原来是个神策军副将的宅子，郝老七还来过几次，去年出征前从马上摔下来躺了两个月死了。家里唯一的顶梁柱没了，不可能养得起这么大的宅子了，于是就委托牙行发卖了。买了房子交割了地契陈元让郝东把客栈里的七个人转到新家里。

    罗叶盛等七人到来看着新家都很兴奋，这个主人气度不凡，说话和气，对下人不错，新买的宅子也说明新主人有经济实力，跟着这样的主子能少遭不少罪。陈元让罗叶盛分配大家的住处，然后拿上些钱去买需要的东西。罗胖子叫上陈福和梁狗子，去采买物事，家里陈元让朴成泰领着其余人等打扫卫生，忙的不亦乐乎。

    到了晚上陈元和大伙儿一起吃饭可震惊了所有的人，哪有主人和奴仆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道理，罗叶盛第一个就抗议。结果抗议无效，众奴仆对主人平易近人的工作作风感激涕零。第二日陈元让罗胖子负责管家，给他留了些钱，他带上陈福和梁狗子就赶回了庄子。

    回到庄子一看，各项工作井井有条，周少勇和黄有茂，盖伦各自进行了简短的汇报。大意是在领导不在的情况下，大家发扬领导在与不在一个样的觉悟精神，努力加班加点干好本职工作。陈元很满意，晚上给大伙儿炖羊rou改善生活，大伙儿欢声雷动。新来的陈福和梁狗子看自家主人这么有人缘和能力，都深感欣慰。

    陈元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按部就班的生产假酒，配置成产品，每天练两个时辰的武技，晚上教大家一个时辰的文化，新来的陈福学不了文字，不过这个鲜卑人懂马，庄园里的几十匹马经过他的侍候，个个膘肥体壮，原来养马的马倌敬佩不已。梁狗子跟着学了几天文化，态度变得很消极，陈元纳闷了，问明情况，原来是担心那三个小的，陈元一想也对，那三个小的在城里也帮不上啥忙，还不如送到庄子里学文化，于是让陈福赶上车回了趟城里，把三个半大孩子拉了回来，四个孩子几天不见，高兴极了，纷纷对自家老爷表示感谢，从此也跟着大家伙儿在晚上学起了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