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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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还告状,老子今个废了你,还敢告状!”几个人出手更狠了。 “爷几个就送你上阎王爷那去告状。” “不是。我要告密,有人要反了,郡丞要反了。”刘壮生宰猪样地嚎叫着。 几人听他那鬼号的声就烦得慌,踢打责骂得更起劲了,比他吵嚷的声音还要委屈许多倍。 “你他娘的才反了呢。” “今儿个,哥几个就废了你。” “对,废了他!废了他!” 直到几人踢打够了,气平了顺了打道回府,刘壮生也没能说出告密的详情。 等泰山太守应劭被吵闹声吵醒,问所为何事时,下人才说是一个疯子说有人要谋反。应劭闻听此言,大惊失色,问是谁谋反,下人说不清,立即叫人去找门卫,门卫也怕了,可刘壮生都被吓破胆了,到哪里去寻呢,搜了半晌无果,才回来吞吞吐吐说那人是疯子,已经跑了。 应劭觉得事关重大,不可不防。他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诸葛珪。他往日很敬重诸葛珪为人,只是在诸葛珪收留流民一事上,两人多有分歧:他认为诸葛珪的行为会给泰山郡惹来大麻烦,自己也会撇不干净;诸葛珪却固执己见,认为为官一任,就要造福一方,不然这父母官不做也罢。 应劭稍加思索,就断定此事不可耽搁,免得引火烧身,立即带人直奔诸葛珪府院。 应劭带人到了诸葛珪府上,就见大门敞开,人影皆无。应劭知道迟了一步,更是笃定此言不虚。 他想着流民那么多,想跑快是不可能的。 应劭命人张贴告示:全城戒严,挨家挨户搜查诸葛珪,凡有藏匿者,以谋反罪论处。 一个士兵慌张来报:“大人,南城门动乱了。” “走!”应劭翻身上马,一声令下,众侍卫紧随其后。 南城守将看到郡丞诸葛珪带着儿子要出城,先是犯难,说:“现在上面查的紧,没有公文都不让出城,大人别难为小的。”诸葛珪将一个布袋按在守将手中说:“真是有急事,通融一下吧。”守将掂量一下袋子,笑着说:“郡丞大人说话我也不敢拦着呀,但以后别用这样的事为难小人了。”守将一抬手,城门开了一道缝。诸葛珪连连道谢。 谁料,城门刚开,诸葛珪和刘杲分别撞向两扇城门,城门洞开。无数流民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诸葛瑾被第一拨流民拥出城外。守将急了,忙令士兵关城门,对诸葛珪嚷道:“郡丞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你这不是害死小人了吗!?” 刘杲抢先一步,“哇”一下,吐了许多rou出来,晃了几晃才站住。赃物沾污了来围堵的士卒,士卒刚要发作,就听刘杲大声嚷嚷:“大人,大人,听我说一句,听我说一句,我们都是吃了不干净的rou了,诸葛大人不想这瘟疫害了泰山郡的百姓,又不想我们被活埋,就让我们速速离开这里,能逃多远就逃多远,命大的就活下来。”说着又是干呕。后面又有许多灵通的人也配合着干呕。 守将已经吓得退出好几米了,官兵也心生恐惧地看着这群瘟神。上一场瘟疫距现在还不到半年,一倒一家子,一空几条街,连个送葬的人都没有,那种全城缟素的瘟疫惨景至今想起还会胆寒。 诸葛珪知道时间耽搁不起,大喊一声,“快走!” 流民中的壮汉拿着石头、棍子就冲了过去,与反抗的守兵rou搏,守兵根本无心作战,躲躲闪闪,城门再次洞开。诸葛珪在一旁死命吵嚷,组织流民逃亡的秩序,但这个时候,也没几个人顾及他了,哭爹喊娘,乱成一气。 守将也在一边嚷嚷,让士兵往上冲,可大家都是假打真闪。守将气得直跺脚,心中暗骂诸葛珪,一边命人赶紧去报知太守。 诸葛珪看着人都跑出去了,松了口气,转身喘着粗气对守将说:“放心,这事有我呢。”说完就坐在门前,闭目养神。守将气恼异常,派人在一旁监视。 一会功夫,太守全城戒严的命令到了,守将才缓过味来,知道刚才是计,下令绑了诸葛珪。太守应劭随即率人赶到南门,只见乱糟糟一片散落的包裹。 应劭气恼万分地看着诸葛珪:“你还敢留在这里,你等着,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应劭示意守将开城门,要追赶流民。 诸葛珪笑着起身,拍打尘土,对应劭拱手道:“大人,策动百姓逃亡的人是我,与大人无关,这句话有我去跟曹cao说,大人尽可放心。” 应劭本身也是同情流民的,想着诸葛珪要是真的都揽在自己身上,对曹cao算有交代了,就带人假意追赶一段回城了。 一周后,诸葛珪的人头高悬在泰山郡南城墙头。 徐州牧陶谦知道曹cao必然要来报复,广发征兵告示。许多投到徐州的流民居无定所,衣食无着,见牧主征兵,就积极报名,一些未成年的人也混到里头,一则图着有口饭吃;二则为家人挣点口粮;三则抵御侵略,求一处平安所在。短短几天时间,就征到十万新兵。陶谦自己留出两万人马作为机动部队支援各方,把其余人分作八队,派往北方重要城镇,让守将加紧训练。 陶谦将诸葛珪家人安排在自家郊外林场的空房中。管家陶春宽脸膛,声音沙哑,说:“这里简陋些,但也更安全。我家老爷说若是在他的府中,怕是有小人动了邪念,反而辜负了郡丞大人的信任。凡是有什么需求,就尽管到府中找我,我会尽量给你们帮忙。这是我家老爷给你们的钱两,你们先用着,过段时日,我会再送来些。” 诸葛瑾千恩万谢送走管家,给家人安排房间,最大的正房留给二娘和诸葛均;自己和诸葛亮住东厢房;西厢房留给大妹、二妹;管家刘杲住下屋,里面还存放一些从泰山家中带来的物件。 其他人都开始向自己屋中搬动东西,诸葛亮一动不动,嘴唇抿到泛白。这时的诸葛亮是个十二岁的俊秀少年。 诸葛瑾两手扶着他的肩,平和地说:“二弟,这里不比家里,你要慢慢适应。” 诸葛亮放开嘴唇,眼神力道十足,盯着诸葛瑾:“爹呢” 诸葛瑾不说话了。刘杲和二夫人都背过脸去哭了起来。诸葛春雨轻轻拭泪。诸葛若雪俩胳膊搭在腿上,蹲地上开嚎:“我就猜到了,我就说不来不来,你们都不听我的。”诸葛均还小,不太知道发生了什么,给娘擦了擦眼泪,不一会儿也放声跟着哭开了。 诸葛亮验证了答案,把眼中的一点波光硬生生咽了回去,抱起一卷东西走向东厢房。 管家和二夫人简单做了些饭菜,大家吃下。 诸葛瑾对诸葛亮说:“二弟,你下午陪我到集市买些生活用品。” “嗯。” 诸葛瑾没觉得异常,诸葛若雪急了,美目一立,用筷子敲打诸葛亮的脑袋,“什么叫‘嗯’,死木鱼我告诉你,从今天起,哥就是咱们当家的,以后说话恭敬点。” “我也没不恭敬大哥啊。”诸葛亮有点委屈。 “你敢不恭敬?!我的意思是说不是不恭敬就可以了,而是必须恭敬!”诸葛若雪提着筷子在诸葛亮头上敲敲打打,嗓门随着敲打步步高升。 “嗯。” “‘嗯’什么‘嗯’,你故意的是吧?要说‘是’。” “是。” 诸葛瑾劝解:“二妹不用的,二弟的性格如此,绝无怠慢之意。” “大哥你不用包庇他,你放心,我们都支持你。大哥以后就是我们的主心骨,我们这个家绝不能散了。” 诸葛瑾有点感动,“二妹,爹要是...” “大哥,你以后说什么不用和谁商量,定下就是,我给你做主,看谁敢不从?” “好吧...那么...” “木鱼,你听到没,大哥就是这么憨厚,以后还怠慢大哥不?” “嗯。”诸葛亮随即意识到不对,立即改口道,“是。” “诸葛亮——”诸葛若雪怒目喷火。 “是,是,是。”诸葛亮一个起身立正、挺胸、抬头、目视前方。 老天很有幽默感,冥冥中总有那么个人与你相生相克。诸葛瑾自幼说话办事老实持重,人见人夸,可一见了诸葛亮就犯口拙;诸葛亮沉稳得让人怀疑他没有童年,直接跨级到成年行列,见了这个彪二姐就心中叮咚起鼓。 诸葛均俩手捂着小耳朵,吓得鼻涕眼泪的,对着这位二姐说:“你又欺负我二哥,你不许欺负我二哥。”又一头扎进诸葛亮怀里,“二哥我保护你,我陪你去。呜呜。” 诸葛若雪看看诸葛均,收收气焰,扭头对诸葛瑾说:“大哥,你想说什么你就说。” 诸葛瑾好气又好笑,说什么呀,都被你搅和乱了。他笑笑,说没了,把抹泪的诸葛均高举过头,放到脖子上,在院里颤颠颠地小跑,笑着说:“你去,大家得问了,‘这个年画娃娃多钱一斤啊’,谁还有心思做生意呀。”诸葛均呵呵地乐得差点翻下去。 二夫人把诸葛均接了过来,“均儿乖,你要陪着娘,保护娘,娘还不认识这里呢。” 诸葛均想了想,小脸满是认真地点点头:“那好吧,大哥,二哥就得你照顾了。”他又不放心地看看诸葛若雪。 诸葛均常粘着诸葛亮,他是因为同情诸葛亮才这样的,觉得诸葛亮话很少,老有人欺负他,才一直守着他,照顾这个不懂事又内向的哥哥。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