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cao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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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城的状况并不比兖州好很多,街上也到处是横躺竖卧、面黄肌瘦、哼哼唧唧的流民,只是人们的脸上少了随时被抓被抢的恐惧,取而代之的是倦怠、茫然。【】红砖绿瓦的店铺门口拥堵着这些衣衫褴褛的流民,全不见半点繁华气象。镇上最有生气的地方是排在那里的人龙长队,有人蹦跳打闹,有人讨论热烈,他们是渴求入伍的流民。 诸葛亮一皱眉:“哥,流民没打过仗,这不是往火坑里送吗?” “人各有命吧。使君也是为了抵御曹cao才出此下策。” “这些人缺乏作战经验,最容易跟风,这么分散到各城镇非得被那些兵油子带坏了不可。要是集中训练,未尝不是一支虎狼之师。” 诸葛瑾手一抖,新买的米散出去一些。他拉着诸葛亮到一僻静处:“二弟,我们现在是人在屋檐下,凡事都不要多嘴,要多用脑子,知道吗?” 诸葛亮会意:“嗯。” 诸葛若雪用手一点他的脑门,诸葛亮立即改口,“哦...是。” 回去的路上,气氛有点沉闷。诸葛瑾尽量制造欢愉:“二弟,给均儿买点什么?你给点建议。” 诸葛亮不说话,过了一会突然问:“大哥,爹这么做值吗?” “二弟!”诸葛瑾有点失去耐性了。他对父亲的选择也很痛苦,自己是离父亲的死亡最近的人,好像就背负了某种责任,被诸葛亮这么一问,就觉得应给个交代。诸葛瑾静了下,说:“为了活下来,父亲是为了更多的人能活下来才这么做的。如果下一个做决定的人是我,我也会这么选。我之后,下一个就是你,你会怎么选?” “我…” 诸葛若雪眼中一剂飞镖,诸葛亮脱口而出:“是。” 诸葛若雪一幅锄强凌弱的女侠风范,对着诸葛瑾一点头:“大哥你继续说。” 诸葛春雨哑然失笑。 诸葛瑾也哭笑不得,“像陶州牧这样肯向天下百姓伸以援手的肯作为的牧主不多了。” “不,他只是个好人。” “看着大哥,”诸葛若雪怒视诸葛亮,威慑道,“这是不是你大哥?” “嗯...是。” “大哥说话听不听。” “是。” “那就好,大哥你继续。” 诸葛瑾也不记得自己说到哪了,干笑两声,说:“过些时日,叔父会从荆州过来,我们可能要到荆州去。曹cao一定会来此报复的,我们要及早离开这里。” “是。”诸葛若雪一个顾盼,诸葛亮立即点头称是。 说曹cao曹cao到,曹cao跑得就是快呀。 “哇呀呀,”曹cao抖着虬髯的胡须,威风凛凛坐于马上,“呆——,那守城的将士听着,某家曹cao曹孟德是也,此次前来,与他人无干,叫你们牧主陶谦前来说话。我等他三天,若不给我个说法,我手中的宝刀可等不得了。” 金盔金甲的曹cao也不等城上反应,说罢就是一勒缰绳,马儿前蹄高立,一声响亮的“嘚——令令”,一百八十度原地旋转,飞回大营,后面一群金盔金甲、银盔银甲的英勇武士,各提刀枪追随而去,卷起漫天尘土,掩住了身后的徐州城。 陶谦到城上观瞧,曹cao早已今非昔比,手下兵强马壮,营寨布置松弛有度、相互为援,牵一发而动全身,不由感慨:曹cao确是一世英豪,难怪诸葛珪说此人若非心狠手辣,真是你我日思夜盼的救世英主。 陶谦并没有与曹cao回话,没什么可说的,说了也是白说。陶谦明白曹cao要的是个堂而皇之的借口,是摆个样子,自己也懒得陪他演下去,就先发制人。 陶谦通知北面几个城池守将积极应战,于当夜子时分三路袭击曹营。曹cao探马得到消息,于当夜亥时先动手了。陶谦的队伍还没安顿好,就听到咣咣炮响,士卒立即惊慌失措,尤其是里面夹着很多没上过战场的流民,看见血光、听见炮声,吓得面如土灰,动弹不得。彪悍的战马暴叫着闯入营中,后面跟着一群吹胡子瞪眼的索命阎王,他们张着血盆大口,跳入营中猛砍猛杀。 徐州兵兵败如山倒,吃穿用度、刀枪车马、活的死的碎了一地,士兵百姓稀里哗啦四散逃窜。 曹cao趁势急攻,一举夺下徐州十余城。 曹cao余怒未消,徘徊军前,大声质问那些战俘:为什么我曹cao征兵,你们就跑为什么跑了就跑了,还要跑来给别人当兵与我为敌? 战俘中根本没人敢抬头看曹cao,只是低头发抖落泪。曹cao怒气难平,命流民挖下巨型壕坑。坑挖好后,曹cao命士兵将所有战俘——里面多是北方流民,推入坑中活埋,共计十万余人。城中的流民听闻亲人被坑埋,痛心疾首,哭得呼天抢地,他们哭亲人的不幸惨死,也哭自己堪忧的将来。整个徐州陷入一片哭海,各城穿白挂素,阴气沉沉。 诸葛瑾坐不住了,曹cao太猛了,短短几天而已,徐州已风雨飘摇。他把一家人聚齐了,说出自己的想法,不愿继续死等,想带着家人直接去荆州找叔父。他先征求二娘的意思,二娘是诸葛钧的生母,原是大夫人的陪嫁丫头。二娘说以后都是听诸葛瑾的,就全凭他做主。诸葛瑾点点头,要询问诸葛亮的意思。诸葛若雪用手轻拍桌子,言语笃定:“大哥甭问了,都同意!”眼神一扫众人,“都收拾好东西,听大哥发话。” 诸葛瑾向陶谦辞行,感谢他连日照顾之恩。陶谦好言安慰了几句,又赠送些盘缠。 一家人沿途南下,一辆马车足以让这家人与众多流民中剥离开来。战乱使得物价飞涨,一路上所费颇多,看到一些极其穷苦的人,又施舍了些,所剩的盘缠不充裕了。 天色将晚,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零星小雪。诸葛瑾决定向一户人家借宿。 为了行路方便,诸葛若雪一身男装打扮,更显英俏。她探头问道:“有人吗有人在吗?”她推开门——栅栏门破败得形同虚设——边走边喊。 一个裹着油光光毛貂皮袄、头上歪戴狗皮帽的中年人走了出来,声音洪亮:“谁呀?”他出来一看,眼前这个细皮嫩rou忽闪着大眼睛的小后生,重重地吞了口口水。后面的门缝嵌大了些,出现一堆小脑袋,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睛像黑洞,直勾勾地要把诸葛若雪给吸附进去。 诸葛若雪被看得有点不自在,可为了家人有个着落,就强忍着假笑,“哦,伯伯,我们能借宿一宿吗?” “好,好。”那人点头应答,露出一团黄腻腻的牙齿。 诸葛若雪笑得眼赛弯月,招呼家人进去。诸葛瑾从车上下来,打量那中年人,就见他气色红润,眼神不定。中年人很怕诸葛瑾的样子,深深低头,躲避着诸葛瑾审视的目光。诸葛瑾向中年人道谢,说:“谢谢这位兄台。天还早,我们还是再往前走走。”管家刘杲经历的人事多,也察觉异样,上前道声谢谢,给诸葛若雪一个立马走人的眼神。 “大哥,你看二娘都病了,还有均儿这几天也累坏了。”诸葛若雪依然固执,觉得自己好容易争取来的住所,怎么好轻易放弃呢。 诸葛春雨柔声细语招呼meimei过来,“meimei,亮儿又执拗了,你过来说说他。” 诸葛若雪立即全面备战,大步走了过来,对一脸无辜的诸葛亮发火。诸葛亮莫名躺枪也不辩解。诸葛春雨眉目攒动暗示有隐情,把她拉上车,之后才说:“meimei,你不是劝大家一定要听大哥的吗?你自己说的话,可要做个表率呀。我看那户人家蹊跷得很。” 诸葛若雪扒着车窗望去,还没看清楚,马车一个剧烈摇晃又定住了。外面一群小孩子嚷嚷的声音,“公子,小姐,给点吃的吧。” “可怜可怜我们吧。” “jiejie,哥哥,我们几天没吃的了。” 帘子被拉开,身高从两尺到七尺不等的小孩子拥堵着马车,一个个身形单薄,衣衫破旧,根本无法抵御北风烟雪的严寒。他们挤挤挨挨,不断哀求。 那个中年人居然也凑了过来,摆出苦相,掏出哭腔道:“这里闹蝗灾呀,去年的陈粮早吃没了,孩子们天天嚷嚷饿呀,我心里也难受呀。” 诸葛若雪心生怜悯,把头上的一个银质发簪取了下来,有点不舍地看着,那中年人一把夺了去。给予是快乐的,被抢的滋味就不好受了,诸葛若雪有些愠怒。 路边的流民看到有富人行善,呼啦都围上来了,一只只枯树枝样的手索命似的在车厢里乱抓乱舞。有些孩子就直接爬到马车上开始明抢,摸到什么拿什么,还有那凌厉的来夺诸葛均的,二夫人惊骇不已紧抓着诸葛均不放,又怕孩子受伤,连大人和孩子一起被扯出车外。管家刘杲cao着马鞭对那些人出手了,被抽到的人有松手的,有激愤的,双方动起手来。要说开堂审个案子,这一马车的人能顶这一个县的人,要是动手,就太逊了,除了尖叫就是弱弱地往下推。这时马被吵嚷恼了,挤惊了,呼啸几声,掀起前蹄。许多人怕了,才从车上滚落,闪开了。刘杲在混乱中抢过诸葛均,惊马载着一家人一路狂奔,一口气不知跑出了许多里路,一直到了郊外一片林子才停下来。 大家惊魂初定,诸葛春雨苦口婆心地说:“二妹,你上次给人馍馍就遭遇过围堵了,还跑丢了一些盘缠,怎么又忘了?这种流年,我们救不了那么多人的。” “大姐,我错了,我就是觉得他们太可怜了…什么都忘了。” 诸葛亮平静地说:“他们可怜的不是没吃的,而是被拐来的。” “什么?你怎么知道?”诸葛若雪很吃惊,其他人也看着诸葛亮。 “他们家那么破旧,那个男人的气色却十分红润,还穿着貂皮袄,头戴狗皮帽,你再看那些孩子都是那么瘦弱,穿得又单薄,哪个做父母的会这样虐待孩子?” 诸葛瑾也点头,“二弟这话是靠得住的,我就看着那男人神色不善。” 大家再寻思着他们来抢诸葛均,甚至想把诸葛春雨和诸葛若雪也给拽下去,就更是这么回事了。 “那他们就更可怜了,你为什么当时不说?”诸葛若雪越想越气。 “因为说了也没用。”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冷血?” “好了,meimei,我们毕竟不是菩萨,救不了那么多人。”诸葛春雨解劝。 “那救一个也是好的呀,姐,你说他…” “娘,我要我娘。”诸葛均声音微弱。 这时大家才发现,二夫人没在车里。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