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鸣冤情曹鸾枉死,五色棒立威洛阳(下)
次日,经司马防、太尉桥玄举荐,曹cao被任命为洛阳北部尉,曹cao得到任命后,便迫不及待骑着马直奔洛阳北部尉官署中。 曹cao一路来到官署门前,见吏卒均是散漫无序,曹cao顿时恼怒,将为首几人杖责二十,赶出官署,永不录用,一干吏卒顿时为曹cao严苛所慑,变得毕恭毕敬。 曹cao见此,略感满意,随即翻看洛阳北部尉章程,顿感焦灼,这洛阳的治安法令倒是完备,惟有处罚方面,尚有不足,再加上人情世故,刑罚难以执行。 曹cao越发觉得洛阳北部尉不好当,若要当好,则必须严格执法,绝不能有丝毫宽纵;然而洛阳达官显贵多如云,裙带关系杂如丝,不论何时、何地、何人,人情世故难以避免,说情通融者比比皆是,以致洛阳治安难以规范,法令形同虚设。 曹cao左思右想,见洛阳秩序紊乱,法纪不明,当下决定从加重刑罚处入手。于是,曹cao召来官署几百吏卒,令人打来十桶桶清水,摆放在众人面前,众人纷纷疑惑不解。 “诸位,曹cao蒙受皇恩,接任洛阳北部尉一职,自当报效朝廷,不负圣恩,今日召集尔等前来,正是为整治不法,稳定洛阳秩序”,曹cao立于正前,细眼微眯,环视众人,严声说道:“尔等且听着,不论尔等先前有何过失,本官一律不再过问,不过,自即日起,尔等须各司其职,恪尽职守,维持现有局势,依律办差,不得有所懈怠,否则必要严惩,免不得杖责革职,永不录用。” 曹cao瞧见众人不时偷瞥身前十桶清水,个个目露疑惑,曹cao接着正色道:“洛阳治安之所以如此混乱,皆因刑罚力度不足,执法严苛不够,本官决意整顿革新,严厉执法,绝不手软;法令完备,关键在于执法,若是上行下不效,则必然法令废弛,故而,刑罚当如烈火,处处严苛,不讲情面,众人势必不敢以身试法,你等须谨记,日后在外执法,绝不可讲情面,一丝一毫也不可讲,杜绝人情世故,旦有违法乱纪者,从重严惩,绝不姑息。” “本官令人抬来十桶清水,你等仔细看看”,曹cao指了指身前水桶,转而说道:“说起从严执法,正如这桶中清水一般,木桶之上,不可留一丝缝隙,否则桶中清水必然渗出,与泥土混杂一处,污浊不堪,久而久之,木桶之中再无清水,尔等明白与否?” “我等谨记大人之令”,众人在洛阳任职多年,哪能不知曹cao出身,想起宦官曹节的威势,无不心悸,赶忙恭声应下。 曹cao自是不知众人内心深处想法,满心以为众人慑于自己威严,又是喝令道:“众吏卒听令,自今日起,严格盘查洛阳北区四门,禁止私自出城,若有急事,须经有司开具通行令,再来北部尉府衙登记入册,方可出城,旦有丝毫不合法纪者,一律不准出城;若是你等盘查到可疑之人,不论是否有通行令,一律扣压,不许出城,待本官上报朝廷后,再作定论;敢有强行出城者,格杀勿论,一切后果,自有本官承担,你等不必担责。” “大人英明”,众人闻言,心头一喜,洛阳权贵繁多,可不是自己小小吏卒所能得罪,然而曹cao方一上任,要求严格执法,正为难之际,一听曹cao之言,暗忖有曹cao顶着,曹节必要为曹cao撑腰,不由松口气。 “嗯!你等好自为之,暂且退下”,曹cao见吏卒们心悦诚服,这才放心,打发众人下去,各行其是,巡查不法。 待众人退去,曹cao又是犯起愁来,自己虽说要加重惩处力度,然而洛阳治安混乱已久,究竟有何方法,才能立竿见影,树立威势。 几日后,曹cao令人特制红、黄、绿、白、黑五色大棒,每根长有丈许,色彩浓重,若是久观之,不禁有些心悸。曹cao共制五副二十五根,四副五色棒悬挂于洛阳北区四门,一副放置于官属门前。 曹cao又严令吏卒张贴布告,公示于人,凡有非法出城者,有违犯禁令者,不论皇亲国戚,一律严惩,按所犯之罪轻重,以五色木棒活活打死;若有包庇者、执法不严者,一概同罪。 曹cao此行,引得洛阳轩然大波,有惊叹者,有赞赏者,有咂舌者,甚至有因不满曹cao所行,而肆意造谣者,更多的人是冷眼旁观,大有看曹cao笑话的味道。 曹cao哪管这些,心知众人反应不一,乃是常理,只要严格执行下去,各种言论终会归于一致。于是,曹cao几度告诫吏卒,严守岗位,不得擅离职守,旦有违犯者,即行拿下,当众处死。 起初,倒也无人敢犯禁令,并非是惧怕五色棒,而是对于新任北部尉曹cao,尚且摸不清曹cao脾性,自是不愿冒险尝试,做那出头鸟。更何况,曹cao乃是曹节曾孙,曹节的权势摆在眼前,讨好尚且来不及,又岂敢轻易造次,得罪曹节。 但是,数日后,却有一人于深夜时分,因事私自偷跑出城,正巧被巡逻吏卒发现,立即将其捉拿。按曹cao所立法令,吏卒可当场棒杀此人,正要动手,却见这人大喝一声:“我乃是中常侍蹇硕之叔,蹇图是也!谁敢拿我?” 众吏卒一听,暗自为难起来,在曹cao上任之前,凡是权贵宗亲,即使触犯禁令,皆一律从宽发落,虽扬言进行严惩,实则大多做做样子,并不伤及筋骨。 众人哪敢轻举妄动,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为首一人冲着左右,低声言道:“此人乃是蹇硕叔父,若是将他棒杀,日后蹇硕追究起来,我等如何担待得起?” “依照曹大人指令,此人理应处死,然曹大人毕竟年轻,或许只是说说,吓唬吓唬洛阳百姓,我等若害蹇图丢了性命,蹇硕必不会善罢甘休”,另一人点头道:“只是曹大人有严令,不得私自放纵犯禁者,违者同罪论处,这放也不是,不放亦不是,这该如何是好?” “索性一股脑推给曹大人,由他处置,我等抽身事外”,为首那人思虑半晌,忽而偷笑道。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就将蹇图看管起来,跑去向曹cao禀报。曹cao正为洛阳治安好转而窃喜不已,忽闻蹇图违反禁令,顿时气愤异常,匆匆赶去。 “本官早有严令,旦有违反宵禁者,疑虑乱棒打死,尔等竟然迟疑不决,知罪否?”曹cao一见吏卒只将蹇图扣押起来,火气直窜,一顿喝斥,众吏卒连连跪地告罪,声声讨饶。 曹cao本欲先责罚这些吏卒,而后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思来想去,索性向惩处了蹇图,再作计议。曹cao暂时按下怒火,不动声色,随着吏卒来到营房,瞥了几眼蹇图,只见这蹇图约莫四十余岁,生得胖头大耳,油头滑面,身上衣着华丽非凡,腰间悬着的利剑,一看就是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