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草铃醮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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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鸦儿感激,又问道:“祖姥姥,您吹得那是什么乐器,呜呜呦呦得挺清神!” 冯张氏拿出那陶埙,说道:“孩子,这是埙,我们老祖宗流传下最早的乐具,能吹出鸟鸣兽吼风吹雨落之声,是天地间最朴最真的音律,鸣通九泉,为地籁之音。” 冯张氏把陶埙递给高鸦儿,高鸦儿捧在手中轻轻摩挲,蛋壳大小,坚硬似铁,粗糙幽凉,除正上方的吹孔之下,周身遍布九个小洞。放在嘴边吹,噗噗不成音。 高鸦儿自嘲道:“祖姥姥,还是您吹得好听,我吹得有点像放……放……放气!” 冯张氏大笑,说:“这埙是清朝初年从一周代青铜鼎中寻到,一道人得此物,从屈原所作的《九歌》中获取灵感,创出《九幽》之乐,分别为醮幽、礼魂、浩歌、乐康、潺湲、精鬼、国殇、扬灵、素华等九曲。冯家一先祖为此道人疗治眼盲之疾,不取分文,道人感激,相赠此埙,并传给吹奏之法!此埙如若吹奏熟练,能养神聚气,也可召唤鬼灵!” 高鸦儿小睡一会,醒来后,便求冯张氏教给吹埙之法,冯张氏耐心指点,高鸦儿细心领会,终有小成。 木桌上的那盏小灯一直不熄,高鸦儿觉得奇怪,问冯张氏:“祖姥姥,这一夜过的可真长,也不知道这灯燃了多少时辰!” 冯张氏叹气,抚摸鸦儿头顶,手指颤抖,说道:“孩子,咱们能相聚一场,也是老天赐给的福缘,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该送你回去了!”老眼忧伤,依依不舍,最终又背起高鸦儿,走出小屋,天色依旧漆黑,出得树林,奔向天齐庙。 路上,冯张氏又掏出一个铜铃塞给高鸦儿:“孩子,这是冯家祖先行走江湖做走脚郎中时所用的铜铃,俗名草铃。世代相传,已有三百多年,灵性充足,也送给你吧!”高鸦儿接过,放入怀中,和四针包在一起。 冯张氏说道:“早前,你祖老爷活着的时候,每年七月十五鬼节那晚,就把草铃拿出挂在房檐下,陶埙也放在院内石桌上。子夜时分,鬼影飘渺四游,阴风吹来,草铃叮铃铃响动,陶埙被风灌入,呜呜幽鸣,双音相合,很是悲悯。你祖姥爷给我说,草铃和陶埙非是凡物,在一年中阴气最重的时刻,灵气生发,奏出冥音,安抚游魂,祭拜天地。你祖姥爷一夜不睡,焚烧纸钱送给过路鬼魂,泡上茶水端到门口供他们饮用。” 鸦儿说道:“我真想见见祖姥爷!” 冯张氏悲怆:“他死后转世多次,饮了几次孟婆汤,再也记不住咱们了,只留下我这苦命的老婆子……其实我也想他!我铭记他临终前的嘱托,不让冯家血脉断绝,方才留下一份残魂在世间,护佑你们,其间的困苦艰辛,也不是你能明白的。我也算定,冯家盛极而衰,会有无尽的困窘波荡。生恐草铃和陶埙会遗失,所以才让家人把这两物件放入我墓中保存。若寻得恰当时机,再送给冯家后人。如今全部给你,你要珍视!” 天齐庙越来越近,高鸦儿伏在冯张氏背上昏昏欲睡,冯张氏脚一跛,高鸦儿猛然摔下,大叫一声,睁开双眼,白光闪耀,赶紧闭上。旁边传来已经惊喜声音:“鸦儿,你可醒了!” 高鸦儿慢慢又睁开眼,光亮通透,眼睛刺痛酸麻,流下泪来。一身影渐渐清晰,竟是长青道长。转首看看,竟然还在天齐庙东厢房的床上。温煦阳光自南墙窗**入,已是中午时分。 长青道长泪眼婆娑,抱住高鸦儿的肩膀摇动不停:“鸦儿啊,鸦儿,你可醒了,吓死舅舅了!” 高鸦儿说道:“舅舅,我睡了多长时间,一天?两天?” 长青道长擦眼拭泪,“你昏了整整一个月!” 高鸦儿奇怪,手往头顶上摸去,伤口处竟然愈合,头皮生长合聚,遮住覆盖脑颅的藏僧顶骨,伤口处的已新生发茬,手指摸去,硬糙糙得扎手! 高鸦儿还是觉得有些恍惚:“祖姥姥夜里带我去疗伤,她那里的油灯一直没熄灭,我还以为还在夜里呐!” 长青道长大惊,摇头不信,认为鸦儿神志未清,胡言乱语。 高鸦儿觉得胸口鼓囊囊的,伸手到怀里,竟然掏出一布包,打开布包,罗刹、亢阳、翠竹、玉魄四针现出,另有陶埙和草铃。 长青道长拿起陶埙和铜铃,脸色大变,这两件物件是冯张氏的陪葬之物,铜铃还是他亲手放入棺中。奶奶生前珍重此铃,时常擦拭,有时对着此铃喃喃自语。奶奶临终前,嘱托过长青道长,死后安葬,要把草铃和陶埙放在她身边。 铜铃在长青道长手心中震动,叮铃脆鸣,好似极活了一般。 “鸦儿,你祖姥姥带你去哪里了?你慢慢说!”长青道长抚摸铜铃,问道。 “好像进了一槐树林,那里有小屋,不过没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