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男人交锋
1 子辰再次来到红楼，依旧点了那首《人间渡》，子辰爱上了这首歌，爱上了语默的忧伤和无奈。 “沧桑人间渡，何处问归途。”一句话两样情怀，所谓“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但是子辰喜欢，喜欢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可能他对“人间渡”的领悟和语默所要表达的心声有所区别，但是他活在自己的情怀里，他用自己的坚持守望着语默的深情与哀愁。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杨贵妃可以不怨，因为生时得尽了荣宠，子辰也可以不怨，因为即使没有得到语默的青睐，起码，他在语默人生低谷的时刻可以守候她陪着她支持她，可以让自己少年时的梦补上一点色彩，已经足矣。在上次子辰默默地听了20遍《人间渡》之后，这样的情怀就坦荡荡地敞开在子辰的面前。他豁然开朗，得与失、痛与怨在“爱”这个字面前黯然失色，尽管他的爱可能永远说不出口。 “我今天很想跟语默好好聊聊，有这个可能吗？”子辰对志刚说。 “争取一下吧。” 志刚走向后台，直接说要找语默。语默看见志刚，一时反应不过来，志刚忙自我介绍说是子辰的朋友，语默困惑地“哦”了一声，“有事？” “子辰来了，想跟你找个时间聊聊，可以吗？”志刚满脸的殷切期盼。 “哦，这样吧，等一下我把歌单集中一下，我先唱完我的那部分，然后我下去找他，好吗？”语默忽闪着美丽的眼睛，柔声道。 “太好了，谢谢你呀语默。”志刚也跟着子辰叫的蛮亲切的，语默笑了笑，子辰的朋友，语默自然也觉得亲近。 当语默过来找到子辰的时候，倩倩正在唱着《心雨》，而子辰正在吞云吐雾，语默静静地坐下来，心情复杂地看着子辰：“怎么又来了？” “想着跟你聊聊，就过来了”，眼前的语默明显有些苍白，较之前看到的她还要多一点憔悴，眼睛显得更大了，像一对黑色的琉璃珠子，沉浸着几许莫名的忧愁。子辰的心里泛着酸涩，自顾自说着自己的想法，“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有时间，我很想请你出去吃点饭，好好叙叙旧。这里总归吵了一些。” “嗯，是啊，这里不是谁都适合来，不是谁都喜欢来，改天吧，我抽个时间。你的确不太适合经常出现在这种场合，遇见熟人就不太好解释了。”语默还有一个原因不希望子辰经常出现在这里，罗启志会多想，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语默真的被他闹够了，语默很想安静地过自己的生活。 子辰不是不明白语默的顾虑，他也真的并不喜欢这里烟雾缭绕、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气氛，如果不是遇见语默，如果不是对她藏着太多的眷恋，子辰怎么可能置自己的身份于不顾，经常光临这里呢？至于罗启志，子辰并不怕遇见他，甚至他很想会会这个罗启志，他要弄明白语默的生活和选择，他不准备让语默继续这样的日子。 “我们去跳舞吧？我很想跟你共舞。”子辰暗暗在心里下着决心，“我但愿这是最后一次在这里跟你跳舞，我要劝你离开这里，去过本应该属于你自己的生活，你不属于这里，就不要在这里。”他在心里重复着自己的意念，他那么想要语默过着正常人的生活。 语默迟疑了一下，子辰以为她是不喜欢跳舞，于是坚持伸出手做个请的姿势。语默不好再拒绝，勉强站了起来。因为语默之前集中了歌单，所以倩倩手里的歌单很多，这一唱就是几十首歌的联唱，跳舞的时间就变得漫长。子辰在大学的时候学的交谊舞，他身姿挺拔，舞姿很是潇洒，也可能是和自己心仪的女人在一起，子辰莫名的激动，舞步发挥到极致，冷峻的脸上难得一见的柔情脉脉。他们默默地舞着，沉浸在这份无言的感动和陶醉里，在一首华尔兹的舞曲里，子辰带着语默优雅地旋转着，忽然感觉 语默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一个趔趄倒了下去。 语默晕倒了，光怪陆离的舞池里，子辰愣了一下，继而抱起语默，只能走后台吧？可是后台在哪里？子辰摸索着走出去，服务生赶紧领着子辰直奔后台，在休息室里，老板娘冲了一杯糖水递给语默，“启志没有来吗？你最近这样频频发作，怎么他不知道吗？除了知道自己开心，就不知道关心自己的老婆，这个男人你要他什么用？就你能忍。看不惯你这窝囊样。” “好了，小嫂，别提他。”语默无力地説，“子辰我没事，你去吧。” “你是？”语默的表嫂转向子辰。 “小嫂，他是我的高中同学，子辰，这是表嫂，在洛山我唯一的娘家人。”语默给双方介绍道。 “哦，你就是那个害语默挨打的男人？”表嫂担忧且挑剔地看了看子辰，“语默没有嫁到好男人已经够倒霉了，再要遇见什么不该遇见的人，真不知将来会怎么样？” 子辰听不清她说的什么男人不男人，“挨打”这两个字是那么刺耳，刺得子辰的心猛地揪在了一起。 “小嫂，别说这个。”语默有气无力地阻止。 子辰沉了沉气息，问：“小嫂，她这个样子还能唱了吗？如果可以的话，我送她回去休息？” “好吧，不过你注意点，不要让那个罗启志碰上，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语默在这里身单力孤的，我和他哥忙这里，很多时候照顾不到。你小心点儿哦。”小嫂一脸的担忧。 “放心，我不会再让她受委屈。”子辰暗暗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