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错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逆战飞扬在线阅读 - 甲002章 他叫遥异

甲002章 他叫遥异

      谷山镇,一座位于美蓝国北方,蔻蔻城西端的边陲小镇,因为建在山谷官道两侧,每日便都有过往这里的行客。

      而小镇并不繁荣,一个杂货店,一棵大榕树,便成了这小镇的标志。

      但小却不失精巧,陋却更贴近自然,整个小镇恬静的如室外桃园,有清凉的晚风,也有灿烂的阳光,更少不了秀美如画的景色。

      此刻,小镇丛林的空地上,聚集的人群,正围着场中的两个少年,一个锦衣华服,一个破衣粗布。

      一个是本镇贵族的少爷,一个是小镇铁匠的儿子。

      ……

      惑茨目光一闪,他没想到渝飞会答应得这么痛快。

      众人心中也是一凛,这耍无赖的人,怎么会有这等勇气?

      原本嘲笑讥讽的人们,再次陷入了沉寂,全部被眼前这个少年所震惊。

      那可是两个成年人都无法举起的一头猪,一个少年?

      他一定是疯了。

      在旁人凌乱的想法中,渝飞已俯身抓住了藤架的圆木。

      不容失败、破釜沉舟。

      他相信他的身体,他相信,成功永远留给倔强的人。

      一股狂暴的力量,已从他的胸口涌现,注入他的双臂。

      接着,藤架发出一阵受力的扭叫,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下,竟是那么的刺耳。

      藤架被一个少年抬离了地,上面半死不活的野猪,还不忘象征性地挣扎几下。

      刚刚还满是鄙夷的面孔,现在竟全部张大了嘴,扭曲得好比那野猪下的藤架,还随着藤架的“吱吱”响声,喘着粗气。

      惑茨本就煞白的脸庞,变得更白,他不禁向后退了一步,窄窄的眼睛才微微地眯起。

      因为他看出了渝飞的异样,抬起的藤架,并没有再高一分,野猪没有被举过头顶,他说的话当然可以不算数。

      他这样安慰自己,被渝飞抬起的藤架,却突然升高。

      一寸、两寸、三寸……

      场中,一个满身狼狈的少年,似乎正准备用行动,告诉刚刚耻笑过他的人们,奇迹——永远留给倔强的人。

      “渝飞!你给我住手!”一段嘶哑的焦急呐喊,穿过呆立的人群,传进渝飞的耳里。

      “父亲?”

      渝飞大惊,脱手,藤架带着野猪,野猪压着藤架,重重地坠在了地上。

      一个略带佝偻,显尽沧桑的中年男子,头脸上,还挂着乌黑的焦灰,冲到了场中,先向坐台上的人物,躬身行礼。

      “龙……龙大,镇长大人,小儿不懂事,多包涵,各位多担待!”渝飞的父亲——渝西德,一边哈着腰,一边小心地说道。

      坐台上的惑龙,趾高气扬,连正眼都没有抬一下,只用重重的鼻音,“哼”了一声。

      渝西德却不以为意,回身拉住渝飞,对身周的人歉意地笑着,便向人群外面走去。

      渝飞虽然倔强,却从不拂逆父亲,因为只有他和父亲二人的日子,让他已充分明白了一个父亲的伟大。

      他忍着眼内的滚热,目光穿过一张张冷漠的面孔,场中或许没有人会不知趣地提醒,一个少年抬起了一头野猪,虽说没有举起来,但已是了不起的神力。

      或许人都有这样的健忘症,会转眼忘记别人的光彩,而对他人的糗事,却铭记在心,还会时常提起。

      渝飞的目光,最后落在惑茨那得意的身影上,双拳却攥得发抖,而对方只是不屑一顾地瞄了瞄他。

      一颗少年的心,似乎在淌血,他随父亲如逃般远离了人群,而大人的世故,却不是他这个年纪所能理解的。

      “跟你说过多少次,在外面不要争强好胜,意气用事!”渝西德说的缓慢,却语气沉重。

      渝飞没有言语,只低着头,他不理解父亲为什么这么怕事,但他知道父亲并不胆小,他记得小时候,父亲会攀上无人敢攀的山崖,给他采野果子吃。

      ******

      渝西德要把做好的铁器给人送去,渝飞独自走回了家,踏入铺子的门,炼铁的火炉内,正燃着红红的焦炭,从他记事起,父亲就是个铁匠,一个见人便笑、逢人低头的老实铁匠。

      铺子后面就是卧室,随处可见的破败,可看出,父子俩过的十分清贫。

      渝飞拿起炉内刚打到一半的铁器,抡起马头锤,渴望一锤,就能把内心的不甘与气愤,击得一干二净。

      “当”的一声。

      但一段冰冷的声音,却让火炉旁的他,打了一阵寒战。

      “修刀,修杀人的刀!”

      渝飞苍然转头,只见一段乌黑的衣袍,竟从卧室的方向,走到了他的眼前。

      黑袍遮盖着那高瘦的身躯,只在头上宽松的兜帽内,隐约露出一张满是刀疤的脸。脸上一双如水般平静的眼睛,却避开了渝飞震惊的目光。

      “小店这里,只制作农猎铁器,修不了兵刃!”渝飞虽然年少,但已有了一份成熟的稳重,忍着内心的惊骇,沉着地说道。

      一把粗糙的黑刀,突然从黑袍中伸出,带出了丝丝的杀气,也带出了一段森冷的话,“娃娃,把盒子交出来!”

      渝飞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波澜,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呵呵呵!”那满是刀疤的脸,竟然笑了,笑得实在毫无暖意,笑得实在太丑,就像满脸的疤,突然裂开了其中的一道,里面还呲出恶黄的牙。

      但后面的话,却被一个女子古怪的笑声取代,“呃,呃……呃呃呃,呃!”

      就在渝飞的眼前,要修的黑刀落了地,那刀疤男子的前胸,似乎突然长出了一根铁棍,正慢慢地伸长、缓缓地生长。

      让那男子本就扭曲的脸,更加的扭曲,最后已分不出是人脸,还是一张褶皱的皮。

      那“铁棍”才冲破对方的黑袍,带着凌乱的rou、带着粘稠的血、带着体内的热,出现在渝飞的眼前。

      那像是一根雕着黑花的棍,又像是一把印着花未开的伞,渝飞来不及分辨,闪身到铺子门口。

      他不是害怕一个被杀的人,也不是惧怕那杀人的棍,他只是惊奇,今日家里怎么会生出这等怪事。

      此时已近日落,在这个孤立山坡的铺子内,门外的秋凉,已让他隐隐感到了丝丝寒意,他瞪大的双眼,才看出那刀疤男子身后,一段黑色如墨的身影。

      然后是一只闪着光亮的皮鞋,一尘不染,从那男子身后最先而出,带出了一身黑色的礼服,突然跳到那已经毫无生气的刀疤男子身侧,发出之前那古怪的笑声,“呃,呃……呃呃呃,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