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灵灵生灵

    　　“谢谢了，小家伙。”过了许久，聂慕生的情绪平静了下来，看着问羽，沧桑的苍老面颊浮现出柔和的笑容，道，“想知道原因么？”

    　　“嗯。”问羽点点头道。

    　　“你的jiejie，应该已经给你讲述过‘灵’了吧。”聂慕生冲问羽问了一声，见后者点头之后，轻轻一叹，继续讲述道，“不过她应该没有告诉过你，普通的灵修，一生只能与一只‘灵’签订契约吧。”

    　　“一生只能一次？”问羽张了张嘴，看向肩膀上的小玉，对这个信息感到有些接受不能。“那岂不是说，每位灵修，都只能有一只契约之‘灵’。”这样的话，他此生恐怕是与‘天灵’无缘了。

    　　聂慕生点头道：“没错！这还要从‘灵’与‘灵’之间的关系说起，每一只‘灵’都是灵界的宠儿，但是‘灵’的成长很难很难，基本上只有此说难有此为。但是，‘灵’有一种最简单的晋升方式，那就是，彼此之间相互吞噬！”

    　　“怎么能这样？”问羽眉头紧皱，有些难以置信。这个时候，聂慕生再度说出了一个更具冲击力的信息。

    　　“灵修与‘灵’的契约，也不是那么牢不可破。只要一方死亡，契约就自动告破。因此，与‘灵’契约的契约者很容易死亡，因为他们一旦暴露出契约之‘灵’，很容易就遭到暗算，敌对的人，不相识的人，甚至是身边的人。”

    　　聂慕生苍老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无奈之色，叹道：“就算是为师，也不得不承认，人性之恶是极为可怕的东西。面对‘灵’的诱惑，还能够自制的人，很少很少。你jiejie那样，起点如此之高，心灵还能保持纯净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所以，‘灵’的存在能不暴露，就绝不暴露么？”问羽深吸一口气，强行将这些信息消化，而后看向聂慕生，躬身道，“多谢师傅教诲，徒儿谨记。”他知道后者正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才先特意将这一点提出来。

    　　聂慕生听到问羽的话，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接着讲述道：“其实‘灵’与‘灵’之间的相互吞噬，大多并非出于本意。也不知道是不是灵界的恶作剧，给了‘灵’强大的天赋，却让它们生来就难以相容，即便是同种属性同种性质的‘灵’，也会如此。这也就导致了，一名灵修一旦二度契约，必定可能引发两‘灵’的相互吞噬，那个时候，契约灵修自身也必定灭亡。”

    　　“就没有例外么？”问羽紧咬嘴唇，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有。”聂慕生笑了笑，最后向问羽道出了肯定的回答。“而且就在你面前。”

    　　“师傅您是说……”问羽眼神亮了亮，满脸期待地望着聂慕生，等待着后话。这就是从地狱回到天堂的感觉啊，像是坐过山车一般，让他有种晕乎乎的感觉。

    　　“为师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对与‘灵’相关的事就有着近乎偏执的热情。”聂慕生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双眼中的沧桑之色仿佛更多了几分，缓声述说道：“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开始寻找‘灵’与‘灵’之间共存一体的方法，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整整过去近百年，我才终于用切化灵脉的方法成功二重契约。但是，也仅仅止步于二重。”

    　　说到这里，聂慕生苍老的脸庞露出一抹苦涩，道：“那个时候，我正想依靠灵脉切化技术，进一步研究三重契约之法，却因为某种原因被困死在这里，长达百年之久。”

    　　而后，聂慕生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很畅快，而后眼神柔和地看着问羽肩膀上的小玉，说道：“百年里，因为我的灵脉已经破碎了大半，研究再无进展，只能心灰意冷地去观察体内两只‘玄灵’，没想到的是，最后这两只‘灵’经过百年的朝夕相处，竟然克服了近乎本能的吞噬之障，最终结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只新生的‘灵’。”

    　　“就是小玉，对么？”问羽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震惊，试探着说道。

    　　“没错！”聂慕生肯定地回应，而后看了看小玉，冲问羽笑道，“它的真名，唤作玉玲珑，乃是为师两大契约‘玄灵’结合之下所诞生的特殊之灵，它不仅完美地继承了父母的天赋能力，甚至还觉醒了更为强大的天赋能力。两年前，它刚刚诞生的时候，或许是因为为师的存在，灵界天地之力将它转送了出去，这大概是灵界对新生之‘灵’的保护吧。”

    　　“师傅，难不成小玉当初就正好落到了我身边？”问羽指了指自己，神色有些怪异地问道。自己这运气还真是，逆天到爆了不是？为什么平时没发现呢，明明自己经常倒大霉的说。

    　　“玉玲珑虽然是新生之‘灵’，但它的父母毕竟是我的搭档，通过一些手段，我能找到它，还能够通过它来了解外边的情况。”说到此，聂慕生柔和地看着问羽，微笑道，“也多亏了它，为师找到了你。也多亏了它，为师毕生的夙愿，终于得以实现。”

    　　“得以实现？”听了聂慕生的话，问羽满脑子问号，根本弄不懂，自己的出现，为什么就实现了师傅的夙愿。

    　　“徒儿，你知道‘灵’一般情况下从初生到幼生，需要用多少时间么？”聂慕生没有立即回答问羽的话，反而提出了这个问题。

    　　问羽摊摊手，表示不知道。

    　　而这时，聂慕生给了问羽一个震撼的答案：“‘灵’在这个时期无法进行契约，唯有依靠自己慢慢成长。少则百年，多则千年！”

    　　“而玉玲珑从初生期到幼生期，仅仅用了两年。”聂慕生捋着胡须，笑望着问羽，道，“你猜猜这是为什么？”

    　　“徒儿猜不到。”问羽沉默了一会，而后摇摇头。其实他的心里有一个猜测，但他实在是无法相信。

    　　“因为你！”聂慕生用坚定而又自信的语气道出问羽心底的答案吗，也容不得他不相信了。

    　　“可是，我只是个普通人。”饶是问羽的心理承受力，也有些接受不来。

    　　“你的jiejie有明白的告诉过你，你是普通人么？”聂慕生摇摇头，轻声道。

    　　问羽沉默了下来，jiejie当然从来没有说过，甚至没有说过他的来历，他只知道自己的生母是jiejie的义母，这一个信息而已。

    　　“徒儿，知道么。透过玉玲珑，我能看透你jiejie，知道她体内有两种强大的风之天赋，也知晓了她的来历。但是对你，却无法看透分毫。”这时候，聂慕生投出了另一个重磅炸弹。有些东西其实不太应该这么早告诉问羽，不过以后者的心性，早知道这些没有坏处。

    　　“这样么……师傅，我明白了。”问羽沉默了许久，再一次将这些东西消化，他看着聂慕生，神色无比坚定，说道，“不管我的来历是什么，我依旧是我！我爱我的亲人，我想保护我的亲人，我想保护灵界所有美好的一切！”

    　　“为师的眼光果然没有出错。”聂慕生摸着长须，苍老的面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给后者一个放心的眼神，道：“放心吧，为师会帮助你塑生灵脉，给你创造一个成为绝世强者的条件！”

    　　“徒儿，在开始塑灵之前，我们先结束刚才的话题。为师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的存在，你的身体与灵魂，是世间最纯净无瑕的载体。至于原因，我也不清楚，或许与你的身世有关。不过也正因此，玉玲珑能在短短两年之内成长到幼生期。这样的你，本身就有极强的包容性，如果再有‘灵’与‘灵’所创生的玉玲珑来帮助塑生灵脉，为师有十成十把握打破‘灵’之界壁，让你未来可以一体多‘灵’！”

    　　聂慕生苍老的脸庞露出笑容，自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