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白之黑诸葛门徒
“老友,流年或许你不识得,但是他的师尊,恐怕化成灰你都认得。”答话的不是姜维,而是许靖。 “他的师尊?难道是……”姬无奈疑惑道。 “对,他的师尊便是龙虎山创派祖师,天师张道陵!”许靖又道:“昔年天子遗族高调复出,企图颠覆汉室,当代天子亲往龙虎山,请张天师出山。” “张天师以神光遁术,眨眼之间,便至姬家族地,一人一掌,破开武王姬发留下的二十八星宿阵法,废去二十八阵主武骨。” “而后,姬家催动镇族祖器,昔年武王伐纣所用天斧钺,却被天师弹指镇压,之后,天师留下一语‘不复武王之风’,飘然而去。” “至此,天子遗族姬家一蹶不振。” “够了,够了!”姬无奈近乎疯狂的怒吼,制止许靖再度说下去,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张天师,才令族中绝顶高手全部被废去武骨,成为凡人,其中便有他的父亲,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令天子遗族彻底失去了角逐天下的资格,也正因如此,天子遗族才会青黄不接,到如今只剩他一人孤零零活在世上。 若说世上谁最恨天师道,那么绝对是姬无奈。 但姬无奈想不到的是,曾经那个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天师道又出现了,而且这一次,又再一次,粉碎了他的复仇大计。 他恨,恨不得此刻就杀上龙虎山,将天师道灭个干净,但他做不到,所以,他必须冷静,因为他还有翻盘的机会。 “你究竟是谁?”姬无奈气急败坏的指着姜维,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一个能够请动前任天师弟子帮忙之人,在蜀汉的地位又会简单。 “我吗?”姜维的脸上从始至终都挂着淡然随意的笑容,因为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听闻姬无奈的问句,笑答道:“我姓姜,名维,字伯约,是蜀汉学界知远学府一名普普通通的教书先生。 “当然,这个教书先生只是我的一个身份而已,同时我还是天水的杂牌将军,令主你派遣到蜀汉学界的卧底流年,烽烟阁的释麟先生。” “但,今日过后,我想我就只有一个身份了,那就是……”姜维面露崇敬目光,淡淡道:“诸葛孔明之弟子!” “什么?你是诸葛亮的弟子!”姬无奈的眼中透露着最难以接受,难以置信的神色,谁能想到,他此次计划之中,最为信任之人,竟是此次计划最大对手之弟子,这是何等可笑,何等可悲! “不可能,不可能,我们相交百年,你怎么会是诸葛孔明的弟子。”这一次震惊的不止是姬无奈,还有鸯,鸯此刻难以置信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姜维道:“因为,我在加入烽烟阁之前,便已经是老师的弟子了。” “而我之所以加入烽烟阁,也是老师授意,目的就是要探查烽烟阁究竟是何等势力。” “可惜,烽烟阁终究是深不见底,即使你成为烽烟十二贤之一,对于他的了解,也只能是冰山一角。” “于是,我转变策略,开始逐渐探查同为烽烟十二贤的其余十一人的身份。” “释凤,你知道为何我与你最熟识吗?因为你是魏国的人,是这一局算计开始必不可缺之人。” 姜维脸上的笑始终是那么淡然随意,但此刻这笑容落入鸯与姬无奈眼中是何等的恐怖。 “释麟,你……太可怕了。”鸯冷冷道。 “这算是你对我的夸赞吗?”姜维笑道。 “对了,老友,你想听故事吗?”许靖笑道:“当然,我不需要老友摆出听故事的姿态。 显然,这是许靖在讽刺姬无奈之前之举。 “什么故事?”姬无奈问道。 “这是一个久远前的故事了,大概是在一百多年前吧,那时候,先帝兵围成都,我想出城投降,却被刘璋部下发现所捕,致使先帝攻破成都之后,对我颇为看轻。”许靖摸了摸胡子道。 “老友,这是你所知道,那么,下面我来说说你不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是,其实先帝在入川之时的指路地图,并非是张松所绘,而是我所绘。” “你不知道,早在先帝攻克四郡之前,我便已然暗中归顺先帝,因为我之相人之术,虽不如我那表弟许邵,但刘璋与先帝之间,谁是庸主,谁是雄主,我还是分得清的。” “至于,我出城投降,为刘璋部下所捉,先帝攻破成都之后,对我颇为看轻,皆是我与先帝及孔明、士元、孝直之间上演的一出苦rou计罢了。” “想必,老友,你此刻要问了,为什么这些你会不知道。” “老友,你为何不想想?你是不是太看轻我许靖了。” “想我许靖一生品评天下英雄,最负盛名的便是这眼力,这中间,你们天子遗族,几次插手我之命运,我许靖若是毫无察觉,岂不是为天下人耻笑,妄评天下英雄?” “你%……好,老友,没想到,我一直以来都看轻了你。”姬无奈又似忽然想到了什么,道:“等等……这么说来,那封信……。” “对,没错,那封信是我故意写的,目的就是为了今日。” “当初学界计划草创,孔明洞察先机,料定将来学界之内,细作必生大乱,不如在成立之初,便给他们遗下一个重饵,等那些细作上钩。” “所以,我写信给我的学生黄远,可我没想到黄远他和他的弟弟居然如此的……勇烈!”许靖说到此处,闭上眼,眼中划落了两行泪水。 “黄远兄弟二人为了让你们更加相信这封书信的内容,将之置于九龙锁天盒还不够,还为之搭上性命,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相信这封书信的内容。”许靖冷冷道。 “什么?搭上性命?故意的,不……不可能,你在说谎。”曾经姬无奈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在这一刻,他才发觉,自己以为的胜券在握是何等可笑。 “还有,好友,你若以为,我们相识五百载,我这以眼力平评天下英雄之人会连你之家世都看不出来,那你也未免太看轻我了。” “比起你,她要比你演得好太多,也藏得好太多。”许靖指着鸯道。 “我一直很好奇,我藏得难道不够好吗?模仿你的孙女难道不够像吗?你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鸯又问道:“你那儿子在战乱中与你失散,后在战乱死去,死前,你那老仆拼死将你那孙女送到你的身旁,照理来说,你根本就和你那孙女并不熟识,又怎会识破我?” “其实,很简单,因为……”许靖顿了顿,却说出了,最震惊,最骇人的答案:“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过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