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0000000
“百无一用是书生”。他立马想到这句历史定语。西门老魔要他变成书生,就是要他无用的吧? 心酸。 你西门老魔怎么能这样对我呢?假假的,我们也是棋逢对手啊。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谁跟你下棋?你以为天才棋手年年都有的?你不是万年一醒,才遇到我的么? 马一棋提出一连串的问题。 却不得而解。 无解。 脚软,站不起来,就是他此刻最大的现实。 大鹏展翅。他想到庄子的大鹏,希望以此激励自己。但在心中激励了半秒钟,他连只篷间雀的飞力都没有,更别说大鹏展翅了。 不能做大鹏,就来个牛气冲天吧。 “吧”字从脑里一生,哈,他血液沸腾了,来劲了。 跳。 “嗵”的一声,他的头一下就撞到了天花板。 没感到痛。他太热血了。热血到令他忘记了痛的地步。 热血出英雄。 他开心地想。 这瞬间,他看到高瑶、张晖仍飘飞在半空。 怎么回事? 是他们第几回飘飞了? 不可能。 方腊和另外那个铁塔似的锦衣卫,也是在半空,和高瑶、张晖相距丈余。 就是说,他们还没有交手。自己脚软,是千万分之一秒的事,自己不能做大鹏,做了大水牛,一气冲天没冲上,倒撞上了天花板,也是千万分之一秒的事。 嘿嘿,关键时刻,西门老魔还是帮我的。 杀他娘的锦衣卫。 这样说话有失斯文吧?你现在是岭南才子啊。 岭南才子该如何说话的? 先历数锦衣卫的千条罪状,最后才说,“你服罪不服罪?” 嗯。有点像包公审案的意思。 但我现在是牛气冲天了,管他娘娘的,杀他狗X养的皇帝也不成问题吧?下棋的时候,每将军对方的时候,就可以喊“杀”的。应该说,在棋手的骨子里,总是当“将和帅”是皇帝来杀的。这么说来,皇帝就不知被棋手杀了多少万千回。 朱元璋为什么要禁下象棋? 这狗皇帝就是怕别人杀了他啊。尽管下棋不是真杀,但在他心里,有这种意念都不行,有这种意念都是极之危险的。 热血出英雄。 西门老魔将我变到明朝,就是天将降大任于我吧。比如去杀了朱元璋,结束明朝这个狗日的软弱皇朝。我们也许就不会有受大清的清规戒律所压抑了吧?我们棋城也不会被大英帝国的大炮轰开了。那些死洋鬼子,鼻子勾勾的,勾得落太阳。 不禁豪情壮志。 然而这瞬间,他看到高瑶飘飞在空中的身影,眼都几乎直了。 不直才怪。 多优美的动作啊。 望着张晖的那个,他就仿佛看到九条狐尾在摇晃。晃成天花似的,太美了。他俩的身子都柔柔的,很有一种女性的美。 咳,别老将人家往奶油的方向想吧。 男子大丈夫能屈能伸,也就能硬能柔。说不定人家练的就是柔功。以柔克刚,也是武学的最高境界。 只听“哗啦”一声。 当然没有“哗啦”这么响,这响声,不过是他的感觉而已。 “哗啦”的一声,高瑶、张晖手上就多了一把剑。 他知道那是藏在腰带里的软剑。 但软剑在高瑶、张晖手上一抖,就直了,硬了,锋芒无比了。 呵呵,他俩练的真是柔功哩。能将柔变刚。这等功力,不得了。马一棋开心地想。两个狗锦衣,等着吃剑吧。 马一棋想得真美。 想得美的事情,总是很快就会破灭。 这不,方腊对铁塔道声“错开。” 两人在空中就一个鹞子翻身,不,是转身,呼的一声,就往两旁分开,从两侧朝高瑶、张晖进行攻击。 马一棋一急,忙喝道: 大胆狗警察,不,狗特务。不,明朝还没有特务这个词?管它哩,随便叫吧。 他的喝,是在心里喝。想好了该说的词,他才真正高声喝道,“大胆锦衣狗,拿狗命来。” 方腊愣了一下。 铁塔呆了一下。 哈,还真有作用。马一棋乐了。 高瑶、张晖乘机挥剑直刺方腊、铁塔。 眼看---- 高瑶的剑锋就要刺中方腊的额头,张晖的剑就要刺到铁塔的胸膛。 但---- 方腊一个倒翻,居然避开了。 身手好厉害啊。马一棋都不能不佩服。换着是我,也未必做得到。想想,本是往前冲着的,突然要往后翻,这该要有多深的功力才行啊。 铁塔也是方腊一样的动作。 没点创意。怎么会是一样的动作呢?马一棋多少感到有点失望。比如你铁塔可以往旁边闪开,不一定要往后翻的嘛。 也怪不得他们,都是锦衣卫,都是接受一样的训练,从大脑到动作都肯定是一致的。思想统一,行动一致嘛。 这是最可怕的。当一颗大脑代替了数千万颗大脑,整个世界就只有一颗大脑了。这颗大脑如果发疯,整个世界也就发疯了。这也就是农民为什么那么喜欢起义,那么喜欢打倒狗皇帝,就是因为皇帝总想以一颗大脑代替数千万颗大脑吧? 先将两条狗杀了再说。朱元璋这个狗皇帝嘛,慢慢跟他算帐。 心念一动,马一棋伸手一拍天花板,整个人就像一支利箭,直射向方腊,空中还大喊,“狗X养的方腊,拿命来。” 比箭还快。 马一棋觉得自己比箭还快。几乎是声到人到,一拳就砸在方腊的胸口上。“嗵”的一声,那感觉就像敲锣鼓。 千钧之力啊。 他相信自己这一拳,是足可以打死一头大水牛的。何况方腊那么瘦弱,风吹都倒似的。 却没有锣鼓的“咚咚锵锵”声。倒是,他马一棋这一拳打在方腊的胸口上,就像打在水里。不,是打在棉花里。 奶奶哦,他方腊又不是女的,怎么会有那么软棉棉的胸口? 一股强劲的力将马一棋反弹出数丈,腰间碰着的台台凳凳,无不“哗哗啦啦”翻倒。 嘿,好在我马一棋的腰硬,不怕碰。要不,不用再打,腰就断了。 “马大哥,你没事吧?”张晖急喊。 张晖和高瑶正联手斗着铁塔,本就够忙的,居然还会关心自己。马一棋不由为这样的好朋友而感动。高声回道,“两位贤弟,我没事。看他竹篙的衰样,也奈我不何。” “千万小心。” “嗯,我会小心的。”马一棋答。觉得张晖后面这句话就有点口水多过茶了。危难之际,一心对付强敌,才是第一要素。 死方腊竟像蛇一样滑过来了。 “停,死锦衣停。”马一棋对方腊喝道。 “我干啥要听你的?”方腊嘲道。 “因为你是女的,我好男不跟你女斗。”马一棋朗声道,很有种豪气。 方腊一愣,像受到莫大的侮辱,脸色一青,一边挥出瘦条条的鬼手,一边道,“你娘才是女的。” “哈哈,我娘当然是女的啊。只有你这死锦衣,才是石头生出来的。”马一棋笑说。 方腊的脸由青转红,显然是气极了。 马一棋更开心,“呵呵,脸也红粉粉的,好好看哦。说你是女的就是女的嘛,要不你的胸口怎么会那么软绵?” 说着的时候,他的目光瞥向张晖那边。他的话音刚落,张晖和高瑶的脸就刹地红了。 怪啊,我说的是方腊女人,又没说你们两个是女人,脸红什么?是我说得好笑,兴奋着红的?马一棋想。 方腊红着脸道,“我胸口软不软关你屁事啊。” “关啊,你的胸口软就说明你是女人,你是女人,我好男就懒得跟你斗。你跟朱元璋生女儿去。”马一棋说罢,还嫌不过瘾,又道,“如果你和朱元璋生了女儿,那就是公主了,很高贵的了。不过肯定是丑得见不了人的,倒贴金山叫我娶,我也没眼看。” 方腊的脸又由红变青。 大堂的客人居然没有一个人笑的,反而一个个像犯了滔天大罪似的,浑身在发颤。 这鬼日的明朝,真是也够压抑的了。这么好笑的话,竟然没有一个人跟着笑一笑。简直是浪费我的心机。马一棋不满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