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强敌忽现
未免引起基地内工作人员的怀疑，龙志和王小乐只有继续冒充黑犬青田的心腹爱将，假装押着红玫瑰向地面走去：“只要走过前面那一段，就是与电鳗汇合的地方了。”眼见一路上平安无事，没有碰到日本人的阻拦，龙志心里大喜道。 嬴政想想说：“最后一段路人多眼杂，还是小心为妙。不然，如果被对方发现，纠缠起来，难免会耽误大事。” 就在这时，站在红玫瑰右边的王小乐突然一边前行，一边旧事重提：“红玫瑰大姐！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你能不能现在就告诉我们，到底是如何得知昏君的真实姓名的？” 对方眨眨眼，一双明亮的眸子仿佛要滴出水来似的，低声娇哼道：“你又不是龙志，人家为何要答你？” 王小乐苦笑道：“那是不是昏君问你，你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啦？” 红玫瑰等迎面走来的两个日本人过去之后，才笑笑说：“这样吧！从现在开始，直到遭遇追兵，我尽力回答龙志的问题。”说完，她还转头冲着龙志媚笑道：“帅哥，问吧。” 龙志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道：“红玫瑰小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还有，你怎么会对梁厂长的底细如此了若指掌？你是否也曾经追查李小兰的被杀之谜？还是，你现在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你到底是什么人？”追兵随时可能出现，时间紧迫，因而，他恨不得一口气提出心中的所有疑问，让对方解答。 红玫瑰先是一愣，继而秀眉微皱，佯作为难道：“你一下子问这么多事情，让人家先答你哪一件呢？” 龙志和王小乐不约而同道：“凶手是谁？” 红玫瑰笑容微敛，认真道：“凶手是谁我并不清楚，但我知道对方必是异能者无异。” 王小乐不解道：“你何以如此肯定？” 红玫瑰柳眉一翘道：“直觉——女人的直觉！毕竟能够瞒过异能者的，只有异能者！” 龙志假意向路过的人还礼打招呼，然后压低声音，继续问道：“那你是如何知道病毒研究和梁厂长贪污腐败的秘密的？” 红玫瑰摇头道：“这个人家就不能说了。” 王小乐试探道：“和异能有关？” 红玫瑰低笑两下，对其柔声蜜语道：“你好坏呀！这样来套人家的话。”这一句娇斥直唤地王小乐神魂飘荡，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对。 龙志眼看距离出口越来越近，心知纵然没有遇到追兵，出得仓库之后，彼此也要分道扬镳，所以，急急追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对付梁厂长和黑犬青田呢？这样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红玫瑰浅笑着答道：“奉主之名，替天行道！” 王小乐闻言，兴奋地说：“替天行道？帅呀！” 龙志冷哼一声，说：“天本无道，如何行之？” 红玫瑰抬手梳理了一下额前的秀发，反问道：“你们还有疑问吗？” 龙志声音一沉，面色冷峻地问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名叫康乃馨的人？他口中的‘主人’和你背后的‘主’又是不是同一个人？” 红玫瑰先是一愣，接着腻声道：“康乃馨就见得多了，不过这人嘛……”话未说完，她突然脸色一变，伸手捏住右耳的耳环，频频点头，似乎在与某人互通消息。 不等龙志和王小乐看明白究竟发生何事，红玫瑰突然一个闪身甩开两人，跑进附近的一个路口，回头喊道：“人家今天还有急事，改天再和两位帅哥聊天吧。下次记牢：人家的名字是玫瑰，不是红玫瑰。” “等一等！”龙志急忙叫住对方，问道：“你在黑犬青田身上种下的是不是萨佗肭病毒？” 红玫瑰抿嘴笑道：“帅哥心底真好，到现在还关心敌人的死活！” 王小乐辩解道：“我们并非可怜黑犬青田，只是不想有人给他陪葬而已。” 红玫瑰想想说：“等到红玫瑰盛开的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的！”言罢，她人影一晃，宛如一片红色的花瓣，随风轻飘飞舞而去，转眼间就消失在通道的角落里了。 两人眼见玫瑰离开之后，也不敢多做停留，立刻加快脚步继续前行，赶往事先约定的汇合地点与展恨碰面。 “我看玫瑰大姐不像是那种凶残、好杀之人。”王小乐一面跨步，一面拍拍龙志的肩膀说：“既然她肯放黑犬青田出去，那个家伙身上的病应该不会传染。” 龙志深吸一口气说：“希望是这样吧。” 王小乐又道：“你怀疑红玫瑰和康乃馨在为同一个人效力？” 龙志点头道：“而那个所谓的‘主人’不仅神通广大，对我还非常有兴趣。” 王小乐思索道：“他们两个都是以花为名，还有上次那个酷酷的‘郁金香’，的确有些相似之处。” 龙志道：“而且从玫瑰小姐刚才的反应看来，我更加相信自己的推测与事实必然相差无几。” 王小乐同意道：“她不敢正面回答就是最好的证明。不过，就算这样，也没必要找借口跑开呀？女人的心思真是难以琢磨。”两人一路急行，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便凭着残缺不全的记忆，重新回到了三人适才分开的地方，但却始终没有看到展恨的踪影。 时间一分一秒地慢慢流失，不知不觉间又过了三分钟，可仍然不见展恨露面，龙志不禁担忧起来：“电鳗他孤身一人赶去营救女工，会不会遇到麻烦？” 王小乐习惯性地向四周环视一圈道：“不用担心。电鳗身手敏捷，机警冷沉，不会这么容易出事的。” 嬴政也劝道：“可能展恨在路上有事情耽搁了，耐心一点吧！” 龙志道：“若是再过五分钟，电鳗还没有出现的话，笑星你就留在这里继续等候，我一个人去监牢那边看看。” 王小乐正欲开口反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楼梯上传来，不等他们俩有所防备，两条人影便已从楼梯口一跃而出，标枪刺地般的挺立于龙志二人的面前。龙志马上从惊愕中清醒过来，暗暗聚力双臂，稳住阵脚，以防对手发动突然袭击。 这时，当先领头那人上前冷冷地道：“你们两个就是潜入者吧？”龙志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昨晚在黑犬青田办公室中见过的神秘高手——张炜，心里不由得悻然道：“该来的始终要来！这两个人刚才只有几下脚步声，显然是早已在附近隐住身形，只待我们自投罗网！” 原本是赶往黑犬青田处索要合同，以便平息工人离厂一事的张炜，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秘密基地的入口，而且，还处心积虑地埋伏一旁，准备拦截龙志等人呢？时间重新回到三十三分钟以前。 快步赶到楼层办公室的张炜，推开房门的第一眼就看见黑犬青田倚立在窗户旁边，手里拿着一个小型望远镜，正紧张地关注着厂区正门处的情况；而在他身边的三人听到大门突然开启，立刻警觉地挡在其四周，纷纷向门口望来。“你来了？”黑犬青田歪头瞧着张炜，神色有些慌张地问道：“那边的情况如何？” 张炜反手关门道：“工人们已经铁了心地要离开工厂，我现在就是来拿合同去制止他们的。”说着，手掌平摊地伸出来，问道：“劳工合同呢？咱们只剩下不到十五分钟了。” 黑犬青田脸色一变，低声道：“合同……合同全被毁掉了！” “什么？”张炜大吃一惊道：“被毁了？什么时候被毁的？有没有抓到犯人？” 事到如今，已无需隐瞒，黑犬青田回身推开活动墙壁，指着墙后的大型保险柜，强作镇定地说道：“昨天晚上我还检查过，里面的东西都完好无损；可是，刚才接到工人罢工的消息之后，我赶回这里就发现所有的文件都已经化成灰烬了。” 张炜踏前扫了一眼保险柜柜身上的掌印，略有所思地说道：“难怪，那个叫淑曼的女人如此肯定你们拿不出合同，原来合同真的已经不复存在了。” “淑曼！”黑犬青田瞪大眼睛，追问道：“那个淑曼是否就是这次罢工的领头人？” 张炜点头道：“应该没错。就是她！” 这时，站在一边的矮胖子突然开口埋怨道：“你明知淑曼是带头人，又必定和入侵者有勾结，为什么不把她抓回来，严加审问？你这样两手空空地回来，保安主任是怎么当地？” 原来，矮胖子为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虽然他想不起自己满脸的瘀伤是否与淑曼和几名入侵者有关，但昨晚张炜的一句话，却令他莫名其妙地被老板训斥了一顿，所以对张炜恨之入骨，自然要看准机会找茬奚落对方了。 张炜不屑地瞥他一眼，道：“现在淑曼是一千多人的精神领袖，如果她有任何不测，必然会导致群情激愤，后果一发而不可收拾，这些是不是都由你来负责？饭桶！” 矮胖子正待开口回骂，黑犬青田却阻止道：“张炜说得极是，眼下绝不能轻举妄动！” 张炜轻笑道：“不必拐弯摸角了。你既然已经知道合同被毁，还火速命人招我过来，一定另有要事。” 黑犬青田点头道：“我要你和九鬼去一个秘密基地。” 话音刚落，另外三人立刻惊讶道：“青田大人，不能泄漏……” 黑犬青田一摆手说：“无妨！我自有分寸！”说着，又抬眼盯向张炜道：“你做不做？” 张炜轻松一笑，问道：“做什么？” 黑犬青田说：“我怀疑有人已经潜入基地内部，而且这些人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潜入者。你去帮我找出他们，然后全部干掉！”说到最后，他的话音越发阴沉，其中还稍稍地混有一点磨牙声。 张炜向窗外望了一眼道：“那楼下的工人怎么处理？” 不等黑犬青田答话，矮胖子又阴阳怪气地插嘴道：“你是保安主任，怎么反过头来问青田大人呢？” 张炜不去理会他，低头看看手表说：“咱们还有十二分钟的时间，拿不出合同，谁也没有权力拦阻他们离开。” 黑犬青田无奈地皱眉道：“事情总有轻重缓急之分，厂区正门那里我自会另外派人前去交涉，以便暂时安抚住工人。而你的任务就是尽早查清是否有人潜入、捣乱！” 张炜闻听此言，虽然心里并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基地，居然比手下的大半工人罢工、离厂还重要；但表面上却毫不在意地说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只管做事，至于做什么，随便你！” 黑犬青田道：“好！我就是欣赏你这一点。九鬼！”随着他的一声底喝，身后有一人连忙上前应道：“大人！” 黑犬青田下令道：“我命你头前引路，和张炜一起赶去基地，如果发现可疑人等，立杀无赦！还有，你的一切行动，都得听从张炜的吩咐！明白吗？” 九鬼立即鞠躬道：“是！大人。” 黑犬青田走到九鬼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我会叫忠夫把货车开到仓库门口等着。记住：手脚一定要干净，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说到这里，他突然以身形为遮掩，挡住其余人的目光，悄悄地向九鬼衣袋里塞了一样东西，九鬼余光一扫，立刻应道：“小人明白！” “张炜！”黑犬青田吩咐完手下，又转身向他问道：“你还需要多少人手帮忙？” 张炜轻笑道：“不必了！人多反而会坏事，让对手有机可乘。两人前去，已是多余！” “哼！大言不惭！”矮胖子轻蔑地说：“连对方是何等人物都不清楚，就敢在这里口出狂言？秘密基地地形复杂，通道更是纵横交错，别说寻找潜入者……” 黑犬青田虽然认为下属插话有失体统，但也深觉他言之有理，正想开口呵斥手下言语无礼，然后再加派五十人与张炜同去；可就在其将说未说的一刹那，眼前突然人影一晃，张炜已纵身朝矮胖子掠去，同时还顺手从他的办公桌上抽走一张七寸长，两寸宽的普通纸条。一切都发生地太过突然，在场的其余三人还未看清他如何迈步，张炜已如鬼魅般出现在矮胖子面前，然后轻描淡写地横手一挥，随即又飞退回原地，这一瞬之间倏忽来去，身法之迅疾就像从来没有移动过似的。 短暂的惊愕过后，黑犬青田和另外两名手下急忙朝矮胖子的方向望去，初时看到对方仍然好端端地立在原地，庆幸中本有几分疑惑不解；可是，不等三人吁出那口浊气，矮胖子的肥脸正中忽然浮现出一条细如发丝的红线，而后，红线的上下部分就像随便堆放在一起的两块浮冰一样，慢慢地错落滑开，直至伴着大蓬的鲜血跌落地面。 黑犬青田和手下立时被眼前的恐怖景象所震慑，石雕一般的呆立当场，霎时间，整个办公室变地悄无声息，甚至连鲜血流出伤口的声音也能听地一清二楚。 “废物的废话总是特别多，也特别刺耳！”张炜的表情就像不得不踩死一只蟑螂或臭虫那样，从心地里泛起一股蔑视与厌恶。 黑犬青田慢慢地从惊恐中清醒，念及自己的手下被外人当面格杀，顿时有种颜面无存的屈辱感，正想开口训斥对方几句，以发泄心头的不满，并借此挽回面子；可是，当他看到矮胖子一脸迷茫、恐惧的死亡表情，涌到嘴边的话语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这时，张炜将沾满鲜血的白纸条轻轻地放回办公桌上，微笑着说：“噪音已经清除，我可以开始干活了。” 黑犬青田瞥见腥红的纸条，心里又吃一惊，要知道：以钢刀、利刃剁砍对手的首级、臂膀，对于成人来说的确并非难事；但人的头骨是全身最坚硬的骨骼，仅凭一张纸条就能将其轻松斩开，对方的功力实已达到了神惊鬼惧的地步，这种“捻花飞叶，皆可伤人”的高深功力，他也只是在武侠小说中见过。 “幸好他认钱不认人，否则此时，我的下场也不堪……”黑犬青田脑海中后怕不已，表面上却恭敬道：“那一切就拜托了！” 张炜也不回礼，转身向九鬼甩手道：“前面引路！”九鬼对黑犬青田施礼后，立刻引领张炜朝秘密基地出发。 “哦，对了！”张炜忽然想起什么，回头提醒道：“以今天的形势来看，工人们离开工厂已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想必你也无法继续在琴岛待下去了，记得在临走前，把余款付清。否则，别怪我炒你的鱿鱼！”言罢，纵身跃出门外。 “青田大人。”屋内仅存的一名手下，上前说道：“张炜纵然再厉害，可他毕竟还是一个支那人，如果被其知晓基地内的秘密，我怕他会临阵倒戈。” 黑犬青田摇头道：“井雄！关于这一点，你可以完全放心。张炜是个只认钱的家伙，他才没兴趣去理会那些空洞的民族大义呢！只不过……”他话音一顿，伸手捏起那张纸条，自言自语地叹服道：“我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力量竟然强横至此！如果我们国家也能多出几个这样的人才，区区一个中国又岂在话下？” 井雄不放心地继续说道：“青田大人，病毒研究一事半点风声也不能泄露，我看不如就在基地把张炜也……” 不等他说完，黑犬青田已摆手打断道：“此事我早有安排，无需多言！下面的工人情况如何？” 井雄连忙说道：“我已派人下去尽量拖延时间，不过，恐怕也瞒不了多久。对方人数众多，又积怨甚重，一旦发作起来，只怕我们的人不是对手，要不要先把他们撤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