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军人家族?
“看得起你,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老人冷哼一声,手里的拐杖不由分说,就朝着秦阳的脊背砸了下去。 “呜。”脊背巨疼,秦阳身子一颤,本能闷哼出声。 将这声音听在耳里,老爷子的表情越加阴郁了。 他本就不喜欢这些个如同女人一般的男人,如果不是秦阳对齐慕繁确实有一定的牵制作用的话,他才懒得留他一条命呢。 然而他厌恶,却不代表别人厌恶。 房间里除了极个别身份特殊的人外,其余大部分都是道上数一数二的人物,平日里大多也是放浪形骸惯了的。 秦阳这声音,几乎一下子就叫进几人的心坎里了。 对话不是别人啊,是齐老大床上的尤物啊,如此良机,不试上一试岂不可惜? 摩拳擦掌,有人已经急不可耐地朝秦阳迈出脚步。 “老爷子,既然是用來牵制令公子的,那么留有一条活命也就够了,至于别的,你看……”那人说着,一把将地上的秦阳拎了起來,无视于对方的反抗,直接就把手伸到了对方胸前。 秦阳羞愤难当,胸腔里的气愤,让他仿佛随时都会炸开一般。 “是啊,是啊,反正这也……” 另一人也围了过來,开始帮腔着动手。 “你们。”秦阳气得直哆嗦,下意识地将目光定在周彦尧身上。 这个他唯一认识的,却已经苦大仇深般最熟悉的陌生人,他会不会帮他。 答案,终究未曾得到解决。 老爷子手里拐杖狠狠一杵地板,“瞧你们一个个的,为了个男妓,都成什么体统,要是齐慕繁不管他,老头子肯定把他送给你们,玩死了也不打紧。但是现在,都给我住手。” …… 别墅,气氛冰冷,仿佛被万年冰雾笼罩一般,尽是一派肃杀。 “是我对你们太疏于管教了么,好端端的一个人,居然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就这么被人带走了。”面上的情绪并非刻意显露,齐老大的唇色有些不太正常的白。 只简单的一句话,却已然叫人胆寒。 众人纷纷沉默。 “还是说,你们当中有人参与了这件事。” 声音未有半丝的起伏,那语调也缓慢地近乎优雅。 眼下的局势正是白热化的阶段,他正是因为防着有人打秦阳的注意,才特地把人留在自己的大本营中。 本以为可以好无后顾之忧的放手一搏,却沒想到最安全与周到的地方,原來却是最危险的。 “这件事,我一定彻查。”白夜沉声道。 最近大家都在外面奔波,家里也就他一个人防守,出了这样的纰漏,他难辞其咎。 而那一晚,他如果沒有因为秦阳的一句话就跑去找齐老大的话,秦阳很可能也不会就这么不动声色的就被人带走了。 “不必了,这别墅里的人通通换掉。” 他要的从來都是结果。 这别墅里的人既然沒有做好本职工作,那么自然也就沒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他从來不留废物。 “齐……” 黑木微微一怔,刚要出口,一旁的白夜便一把拉住了他。 齐老大的怒火需要人承受,这种时候强出头绝非好事。 看着胳膊边哪只瘦削的手掌,黑木的眼睛微微一顿,原本要出口的话语,瞬间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下意识看向白夜,可对方的目光已经放向齐老大了。 一贯强悍的齐老大,十分罕见的受了枪伤。 而原因嘛,说起來简直令人哭笑不得。 他在枪林弹雨中接了一个秦阳的电话,而接电话一分心,自然而然就被子弹击中了。 “你先把子弹取出來,我去查秦阳的下落。” 不去过分那些缘由,事情既然发生了,那么当务之急解决问題才是首要的。 他们这些人的确是不愿意见到齐慕繁受秦阳影响,但在事情尚有回旋的时候,他们也并不会放弃秦阳。 不仅因为齐老大对秦阳的重视,更因为秦阳本身,也的确是个招人稀罕的男生。 “不用了,我想我知道他在哪里?”齐老大说着,唇角冰冷的弧度越加的森寒迫人起來。 他还沒去找他麻烦呢? 很好,他既然主动送上门來给他动手的借口,那他就不客气了。 “?”众人不解。 与此同时,一旁离通讯器最近的子炎神色骤然一凛。 “老大,齐骁要见你。”通讯器上,那个频道虽然是第一次出现,但他们却并不陌生。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即使他们中大部分人是被家族抛弃的孤儿,但到底也还是有爹妈生出來的。 齐骁,正是齐慕繁的父亲。 “他?”白夜浑身一震。 “是他!” 齐老大不置可否,与此同时通讯接通,房间里开始显现出一个睿智精明的老人身影來。 “人呢?”沒给对方说话的机会,齐老大径直开口。 明明应该是怒极而发般的迫不及待,但他整个人的神态却是无比的沉静淡定,就仿佛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人,自然是在我这里的。” 老人定定的看着他,深沉幽冷的眼里,有感慨,有审视,然而更多的则是一种志在必得的野心。 如今的齐慕繁已然成长为一颗参天大树,而他的国度,迫切的需要这个树的加入。 “你好大的胆子。” 齐慕繁笑了笑,眼里一派森然与铁血。 老人皱了皱眉,说:“我是你父亲!” “我可沒拿自个儿当你儿子。”齐慕繁冷哼一声,不愿再废话下去。 “两个选择,一,乖乖把人交出來,准备承受我的报复;二,你不把人交出來,我让你家破人亡。” 毫不掩饰的威胁,然而在齐老大的嘴里说起來,却仿佛是浑然天成的对白一般。 气势,由内而外,未见张狂,已然不怒自威。 “畜生。”老人恶狠狠地杵了杵手里的拐杖,还不等他有进一步动作,画面便被强行切断了。 “老大?”黑木不解。 虽然严格來说对方也是亲戚吧,但这不是还沒谈好么,怎么就把通信切断了呢? 正想着,齐老大忽然将目光落在了白夜的身上。 “咱们,也是时候该回去看看了,不是么?” “是啊。”白夜笑了笑,一如孩子般,阳光而又纯粹。 信守承诺,所以齐慕繁一直沒对齐骁动手。 但齐骁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秦阳。 龙有逆鳞,触之即死。 齐骁的死路,不远了。 宽敞的房间,简洁却又不失格调的装修,房间里处处都透着无与伦比的大气,仿佛是充斥了无数随时可以上镜的电影特效般。 站在床边,秦阳看了看房子四周那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阵势。 逃跑终究是无望的。 秦阳苦笑着摇摇头,继续坐回了床边。 被绑架,遭遇到羞辱与难堪,他本以为自己面临的会是阴暗的地下室,或者森寒冰冷的私人囚室。 却沒想到,形势忽然大出所料。 他再次被打晕了带到这里。 虽然手脚并非遭到束缚,但这是在什么地方,秦阳还是不清楚。 只是这院子里那严苛的守备,和时常出现的无牌军车,早已实实在在的告诉他,这个地方并非寻常的土匪窝子。 原谅他的小老百姓常识实在不多,所以他也就只能猜个大概。 “猜到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脚步声,从门口传來,周彦尧熟悉的声音紧接着响了起來。 秦阳沒说话,看着他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周彦尧笑了笑,笑容温和优雅,安全无害的仿佛学生时代那个良善爽朗的学霸。 “齐慕繁沒告诉你他的出身么?他出身军人世家……” 秦阳微愣,说实话对于齐慕繁他的确不甚了解。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不再多想,径直打断周彦尧,秦阳开口问:“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 周彦尧眸光一闪:“不是说了么,我是为了报复你们的。” 眉目间,一片随性,仿佛一个随性的玩笑般。 “你……”秦阳微微一怔,忽然不想在这个话題上继续下去了。 比起这个,他反倒关注别的事情。 “你,你娶的是……” 周彦尧点点头,“怎么,很意外吧?我居然能娶到齐家的小姐,真是咸鱼翻身,一步登天啊。” 深邃的眼里似乎氤氲着说不出的风暴,迷离的变化中,他整个人的情绪越发的莫测了起來。 “对不起。”秦阳诚恳地说。 “对不起?” 周彦尧轻嘲一声,“你知道我曾有多少次设想过再见面的场景吗?在牢里受人欺辱的时候,在外面差点饿死的时候,我一次次地想着跟你们再见面时的场景,然而再见面的场景也的确和我想象中一样。” 说着,忽的走向秦阳。 周彦尧身形高大,他这么一步步地走近,仿佛包含着巨大的压迫与震慑一般,秦阳下意识地后退着。 “做了亏心事,你害怕,你胆怯,所以一看见我你除了躲之外,就是一个劲儿的道歉以求原谅;而他,天生沒心沒肺,不管做了什么事儿,他都不会放在心里……” 语气依旧是温柔的。 秦阳当然明白,周彦尧口中的那个他,说的是李允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