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舍不得让她疼
看了眼目露凶光的女子,胡海生阴阴一笑,“得,我这就去安排。【】顺便,连她身边那男的也一起做掉。” “还有那小丫鬟,也必须得死。”刘月涵补充了一句后,见他眼带犹豫,不禁嗤笑道,“可别告诉我,你想占那小丫头为已有。” 闻言,胡海生略显尴尬的笑了笑洽。 没想到,这也被她猜到了。 挑眉看了看他窘笑搓手的模样,刘月涵端起手边的暖茶,饮下一口后,便道,“不过,若是你能干掉那二人,小丫鬟便赏给你了。” 忽地扬唇一笑,她媚声道,“一看就还是个雏儿。” 听得她的言语,胡海生已是心花怒放的连连作礼,“多谢二夫人成全。” ***** 翌日,清晨钤。 同玉岑一道用过早膳后,东陵馥便坐与了雕花铜镜前,由这女子替自己打理发髻与妆容。 看着锦盒内摆放的各类金饰玉簪,东陵馥正拣选起一支清雅珠花拿在已挽好的素简发髻上比划时,一旁的玉岑碎念着开口道,“公主,我们已经出来了四日,若是再不赶紧回去,奴婢害怕…” “不用怕,既然出来了就要玩得尽兴些。待回去后,有任何问题都由我来承担,怪不到你身上的。” 说着,东陵馥起身挽着裙摆转了一个圈,笑问道,“怎样?好看吗?” 此刻,玉岑可没心思欣赏眼前的佳景,只得嘟着嘴低喃道,“是呀,哪一次不是公主随性了,最后受罚的还不是我们。” “就如从前,你有好几次偷偷溜出宫去与霍昕在一起,结果气得皇上…” 言语间,玉岑吐了吐舌头,更正道,“是先皇接连好几次都派了禁军出去寻找,幸得当时有摄政王求情,公主才免了责罚。但侍奉公主的贴身宫人,可都领了好几十板子。” 说着,屋外传来了轻缓地叩门声响与许夫人的嗓音,“夏姑娘,你准备好了吗?” 闻言,东陵馥正因了她的话语而心生好奇,想要问个究竟时,眼前的丫头在知自己闯下祸事后,已健步如飞的冲到了厢房门口,去给许夫人开门。 见许夫人此番已准备妥当,东陵馥也未再迟疑,便在整理好一切后,随了她一道出府,乘上马车朝了苍山脚下的庙会而去。 这一路随行的,自然也有孙良与玉岑,以及许夫人的贴身婢女晴儿。 片刻功夫,待马车在苍山脚下缓缓停住时,东陵馥一下车便瞧见了悬挂在两旁楼宇飞檐下那艳了满眼的大红灯笼。 随许夫人行在热闹繁盛的庙会上,东陵馥一面听她介绍当地的美食玩乐,一面不时以目光避闪着纷繁而过的行人,看观街边的特色小贩。 这条无法望穿地街道上,不仅有售卖糖人的明朗小伙,也有唱曲献艺的俊秀姑娘,以及展演木偶戏剧的长情夫妇。 而笼耀着薄暖光束地街角旁,还有不少欢声嬉笑的孩童在跳方格。 此番,大街中央正不时有穿着各色衣裳的舞狮队经过,看样子,他们好像去的是同一个地方。 看着满目nongnong地节日氛围,东陵馥不禁感慨低喃,“日子过得真快,转眼便要到春节,就要满一年了。” 忽的停住步履,她聆声顿目着细细缓缓地感受着周遭的一切,心中思绪万千。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穿越到这个异世来,更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站在这从前只有在银幕里才能看到的世界,感受着人间冷暖。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东陵馥见前方的许夫人正转过头朝她说着什么,可周遭嘈杂的环境却让她听得并不真切。 正待东陵馥欲要迎上前时,忽有一支舞狮队伍将她四周都围了起来,让她与街市上的行人隔绝了开来。 见得这般情景,微有慌乱的东陵馥开始高声呼唤着孙良。 可此时,舞狮者洪入云天的吆喝声却将她的声息彻底湮没住,根本无法听出。 皱眉看着由舞狮者围作的“人墙”,就在东陵馥横着身子欲要冲开这道屏障时,忽有一名戴着面具的舞狮者手持匕首朝了她刺来。 霎时,东陵馥便耳聪目敏的将身子一闪,避过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刀。 可下一秒,在慌乱中躲避祸事的一名行人,却将她猛地一撞,东陵馥一个踉跄,便朝了地面摔去。 眼见那面具男子再度举起匕首恶狠狠地朝了她扎来,东陵馥将双手撑在地面欲要挪开身子时,一抹强劲的力道忽然紧上她的腰身,将她一手捞了起来。 将东陵馥紧紧地护在怀中,孙良身形敏捷地冲出了舞狮队的包围,朝着苍山的方向奔去。 而他身后,已有数名戴着面具的舞狮者朝着他们追了过来。 因此行穿梭在路人众多的街市上,孙良并不好将轻功施展开来,只是护着东陵馥一路奔走躲闪。 见街道中似有部分人在故意阻拦他们离去,东陵馥只觉有些不对劲。 忽然瞥见不远处有衙差正在街中巡逻,她示意了一眼孙良后,便指了指那处。 即刻意会到了她的想法,孙良一个返身便前去拖住了那群戴有面具的舞狮者。 步履微急的穿过人群来到衙差身旁,东陵馥为不声张,便朝了一名身形微胖的衙差开口道,“官爷,那边有恶徒冒充舞狮者在街中闹事。” 言语间,她伸手指向了与孙良交斗在一起的那群舞狮者。 闻言,他身旁的另一名瘦高衙差双眼一瞪,忽然凶神恶煞的厉吼道,“哪里有人闹事?看爷不将他们全部抓进牢里关起来!” “也不瞧瞧这地盘谁是老大!”拧眉冷冷一哼,他不耐的看向了东陵馥所指的方向。 见那边的孙良与几名舞狮者打得如火如荼,周遭的行人也全都退至了一旁,这名瘦高衙差倏地抽出了腰间的长刀。 正待他欲要上前吆喝阻止时,一名下颌生着颗长毛黑痣的猥琐男子忽的拉住了他,低声提醒道,“老大,万万不可去啊。” 一时未反应过来此话何意,瘦高衙差蹙眉说道,“为什么?不将本从这些人身上捞回来,怎么对得起我娘子。为了让我买这个官职,她把嫁妆都拿出来了。” 瞥了眼扭打在一起的众人,猥琐男子又道,“怎么?老大忘了钱大人的吩咐了?” 闻言,瘦高衙差微微一愣,便略显迟疑地将拔出的长刀缓缓收了回去。 正待他心有犹豫之时,东陵馥却冷言道,“我以为是什么,原来是官贼一家。你们如此放纵凶徒闹事,就不怕我去揭露你们吗?” 这瘦高衙差一听,便恶狠狠地怒目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姑娘。” “依老子看,你与那玄袍男子才是恶徒,这能到庙会来的舞狮队都是镇上有名望的人所派来的。指不定是你恶人先告状,现在老子就把你们二人就地给办了。” 自知多说无益,东陵馥转眸看向不远处的孙良时,见那戴有面具的舞狮者竟在打斗中伤及了周遭的行人。 其中一人被匕首挥舞着刺伤后,已是直直地倒在地上,鲜血汩汩而淌。 见这血迹瞬间便染黑了街中的尘土与青石砖,不知是谁竟惨叫了一声,跌跌撞撞地冲出了人群。 看着眼前一幕,周遭的众人才顿时明白过来,这场打斗并非是表演项目,而是一场激烈的厮杀。 瞬间,街中的行人就若失控了一般,开始四散逃离,而街边的几名衙差在见此情景后,更是一溜烟地没了踪影。 此时,见人群已纷纷散开,那些戴有面具的舞狮者便愈发猖狂的朝了孙良攻去。 尽管孙良的功夫已属上乘,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对方又是拿刀执匕的,便是一刻功夫,他的手臂上就已被划出了几道血痕。 心知眼前男子已略显不敌,其间有几名面具男竟忽的转向,朝了一旁的东陵馥攻去。 明白孙良怕是鞭长莫及,东陵馥正抬手护在身前,欲要躲闪攻击时,忽有一群黑衣男子由她身后楼宇上的飞檐处纷繁而落。 霎时,这群黑衣人便抽出腰间的长剑同面具舞狮者打斗在了一起。 见得此景,略显惊诧的东陵馥已是连连朝后退开了数步。 相形舞狮者的粗蛮进攻,那群黑衣人的武功招式与身姿剑法皆是灵巧狠戾,却又进退得宜。 如此,一眼看去,便知他们是一群训练极为有素的打手。 就在东陵馥满心疑惑着这群人的来历时,却忽然瞥见了他们的黑衣手臂处绣有的纹饰标记。 天琰宗? 皇叔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待东陵馥暗暗思虑着其间的关联时,她的手臂忽然一疼。 此刻,孙良已趁着他们缠住面具舞狮者的间隙,闪至她身旁,用力擒上了她的手臂。 眼带急切的看着面前女子,他开口道,“跟我走!” 甚至没有给东陵馥选择的机会,这男子便将她揽入怀中,几个纵跃跳上了楼宇的顶端。 一言不发的抱着东陵馥以极快的速度跳走在屋顶高树间,孙良出了石塘镇后,便一路朝着苍山的西南方奔去。 教这男子紧在怀中,东陵馥顶着迎面而来的束束寒风,轻咬着唇瓣侧过脸从他的肩头处看向了后方。 此刻,那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有手持长刀追踪的面具人,也有前来阻拦缠斗的天琰宗。 看着这般情景,东陵馥不禁微微皱眉。 忽觉身子随了这男子的影动轻轻一震,她已教孙良护着跃过了一个较为陡峭的崖坡。 随着沿途的景致愈发冷僻荒凉,孙良又带着她行过一段崎岖的山路后,便来到一处断崖峡谷下的山洞中。 ***** 山洞的石壁一侧,孙良正轻倚而上稍作休息,东陵馥却在一旁朝他投去了打量的目光。 此刻,他的胸膛正因略显深重地呼吸而微微起伏着,看来方才一战确实消耗了他许多气力。 如此想着,东陵馥转身来到洞口处,朝外探去了目光。 这个内部浅显的山洞,生在断崖之下,那周围由山间盘恒而生的藤蔓亦繁繁绕绕的将整个洞口遮挡了大半。 而山洞门口处的石缝中,还长有不少叫不上名字的植物。 这样一个由天然植被作为屏障的地方,若不仔细来看,常人根本无法分辨出此处竟还别有洞天。 看了眼山洞下方潺潺而过的清明溪流与对面险峻嶙峋的断崖山石,东陵馥在确定并无面具人与天琰宗追来后,才沉下了心绪。 难道皇叔已经知道她在此处,所以派来了天琰宗的人,可为什么他并没有直接派禁军来呢? 转身回到山洞内,东陵馥再度打量过已轻合上眼小憩的男子,便绕至了他受伤较重的右手一侧。 二人这样的站位,从洞口处看去,孙良是在外将她挡了个严严实实。 目光扫过石壁上黄绿相间的大片苔藓,她沉默良久,才嗓音轻缓的开口道,“说吧,你究竟是什么人?” “公主何以这样问?我自然是皇后娘娘派来保护公主的禁军孙良。”言语间,这男子徐徐张开双眸,看向了一脸笃定的东陵馥。 “方才忽然出现救我的那群人,你不可能不知道他们的来历。”东陵馥虽是淡淡地说着,但目光却依旧看着孙良。 闻言,孙良忽然无奈的笑了笑,“你这女人,我方才舍命救你,换来的却不是感谢,而是你的怀疑。”
说着,他微微拧眉,不自觉的捂上了受伤的右臂,似乎伤口极痛。 可东陵馥却一瞬便觉,这应当是他刻意伪装出来,用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的。 视线缓缓掠过他滴淌着鲜血的右臂,东陵馥低眉看向了地上溅开的朵朵灼红。他的伤口确实很深,又怎会不疼。 静默了片刻,东陵馥转眸看了看山洞四周,好意提醒道,“别用你的手碰到伤口,若是感染了,受苦的可是你。” 闻言,孙良眼角已凝了抹笑意,却又吃惊的开口道,“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关心我吗?若伤口真的感染了,只怕我不死也得半残废。” 东陵馥一听,便皱眉瞪向了他。 她以前还真是小看这男子了,他还真敢说! “我看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吧。” “这是何意?” 虽见孙良略显木讷的开口相问,但东陵馥此番却能瞧出,他似乎心情不错。 忽的转念一想,她眉心微微一蹙。 不对,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又在高兴个什么劲? 只觉空气中凝了丝尴尬古怪的气息,东陵馥不想再继续上一个话题,便在纠结了许久后,才悠悠开口道,“你是因为救我才会受伤,这份情我不会白领。” “你伤在右臂,cao作不便,恰巧我会一些急救的方法,我来帮你处理伤口,算是还你的情。” 说完,东陵馥便来到孙良的身前,低头细细端详着他右臂上的伤口。 眼底隐了抹笑意,孙良似怕这女子瞧不清伤口,竟索性将手臂抬起,送到了她眼前。 这忽然而来的动作,让东陵馥微微一惊之余,身子已惯性的朝后仰去。 见状,孙良即刻便朝前一探,顺势用左手揽住了她的腰身。 迅速抬起眼眸,东陵馥见他看着自己时,眼中竟还蕴着一抹念望。这突如其来的亲近距离,让她心中莫名的多了一丝慌恐,而更多的,便是由此而生的尴尬。 心中一怒,东陵馥伸手便去推抵孙良的右臂,可她却也因了这抹反噬的力道,朝后倒去。 下一秒,令她不曾想到的是,即使是这样,孙良揽住她腰身的左手,也丝毫没有松懈过。 感受到自己的指间染上了一袭温热的湿漉,且萦绕在她鼻端的血腥气息愈发浓重,东陵馥猛地低头一瞧,她的手上已满是鲜血。 此刻,她才明白,由于自己方才用力过猛,已给孙良本就受伤的右臂造成了二次伤害。 想必,他原本已微微凝血的伤口,如今又再度崩裂了开来。 就在东陵馥仍处于震惊中时,孙良已放开了环在她腰身的手,并朝后微微退开了一步。 眉眼清淡地看着她,他并未言语什么。 “你疯了?不疼吗?方才为什么不阻止我?”东陵馥眉间一拧,轻嗔开口。 “与其两个人都疼,不如我一个人疼就好。而且,这血是为你而流,我心甘情愿。”孙良淡淡地说着,似在描述一件极为稀松平常的事。 霎时,便有一些熟悉的画面忽然跳出,盘恒在了东陵馥的脑海中。 那个人的容貌似乎正渐渐与孙良重合在了一起。 是他? 不?怎么可能。 明明不是他,可为什么她有这样的感觉? 将心中的思疑一抹而过,东陵馥不再去看孙良的目光,只是忽然用力拽过他的右臂,二话不说便撕扯开了他伤口周围的衣袖。 随即,她便听到了一声闷哼。 便是连眼也没抬,东陵馥就从他的中衣上撕下了一块布条,而后快步来到洞口处,蹲下身子将其浸在了灵澈寒凉的溪水中。 待布条上沾染了清水后,她返身来到孙良旁侧,开始细致地替他擦拭伤口四周浓稠的血痕。 见他翻卷着微红皮rou的伤口渐渐显了出来,东陵馥一面用布条替他按压着止血,一面从袖口处抽出了随身丝绢。 “你就不能轻一点吗?很疼。”耳畔,是男子略显哀嗔地抱怨声。 “疼吗?反正不是我。”东陵馥嗓音无绪的道着话语,将丝绢缠绕在了他最为深长的那道伤口处,“而且,我以为有些人根本就不知道‘疼’字怎么写。” 教她瞬间呛得没了言语,孙良虽是闷闷地看着眼前女子替自己包扎伤口,心中却泛起了一丝淡淡地甜蜜。 这一刻,似乎他已等得太久。 片刻功夫,待东陵馥包扎完最后一层,并细细地将丝绢打上结后,她微微地叹了口气,说道,“好了,说说你吧。” 抬眸看向正注视着自己的男子,她神色笃定的继续道,“你根本就不是孙良,甚至也不任职禁军。否则,你怎会见到那些人后就带着我走了。” “因为你的真实身份不能被发现,你是…” 就在东陵馥将要对眼前男子说出自己的推断结果时,孙良忽然伸手将食指按在了她的唇上,轻声道,“别说出来。” 他突如其来的行为,让东陵馥几乎立刻断定出她心中所想,正与这男子想的一样。 震惊中,她忽的伸手打掉了他触在自己唇上的手,并以手背掩住双唇,恼怒的看向了他。 此时,洞外却隐约传来了玉岑急急寻找她的声音,“公主,你在哪里?”---题外话--- 感谢丁丁mama8325的月票,1380****878的荷包和月票,浅草茉莉的三张月票,么么哒~(客户端投月票可以一变三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