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缠绵
绮珺半躺在床上，头上的纱布已经拆除，但额头上还留有淤青，这几天她神思恍惚，郁郁寡欢，仍旧没有走出卓延廷的阴影，也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身体也无法恢复，洛飞看在眼中，急在心上，身上带的钱不多，租了房子，也所剩无几，安置好绮珺，他决定去借钱！ 借钱的事，他首先想到的，当然还是冯威！ 独自来到聚精帮，一是为了借钱，二来也是为了看冯紫嫣，自从上次受伤，他一直再没见过冯紫嫣，他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她，看着绮珺与卓延廷最终分道扬镳，他更加坚定他对冯紫嫣的心意，人生得一真爱实属不易，他绝不轻言放弃！ 阿才带着他一路来到冯威所在的正堂，进了大厅，他见到了满面愁容的冯威，冯威一见洛飞说道：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生紫嫣的气，不来了呢！ 怎么了？洛飞问！ 冯威一叹，不知道是谁把延廷的事告诉了紫嫣，她现在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都没吃东西了！我猜一定又是冯茂，这个王八蛋，他要不是我二叔，我非揍扁了他！ 等等，卓延廷什么事？洛飞疑惑地看着他！ 你不知道？冯威更是不解，你不知道延廷跟莫离已经在一起了么，昨天晚上在武馆摆的酒席！ 你说什么？洛飞一把抓住他，你再说一遍？ 冯威茫然的说：延廷跟莫离在一起了，你不知道？莫离不是怀孕了么？对了，昨天我在延廷的酒宴上就没看到你，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我听武馆里的人都在说，说你离开武馆了，还说你跟绮珺格格是兄妹？到底是不是真的？ 洛飞蹙着眉头，眉间怒气升腾，苑莫离怀孕，她卓跟卓延廷在一起，应该是迟早的事，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越想越气愤，绮珺现在为了他肝肠寸断，食不下咽，而他却跟别的女人，逍遥快活，如此三心二意，在两个女人之间，游走的游刃有余，他当真是看错他了！ 我说你到底拿不拿我当兄弟？冯威继续追问！ 是真的！洛飞有些敷衍的说道！满脑子都是卓延廷跟苑莫离的事，根本无心答复他的疑惑！ 什么？冯威咧着嘴，半天都没合上，你说，你跟绮珺真是兄妹？她可是……可是格格？ 我也是庄亲王的儿子！我是满族人，我的原名：爱新觉罗.璟琰！洛飞心不在焉的宣布这个重磅消息！ 你是庄亲王的儿子？冯威仍旧没有接受这个事实！你是满人？ 你歧视满人？洛飞瞪着眼问！ 不料冯威却说了句：幸好我那时没打死你，要不我爹一手建立的聚精帮，还不被朝廷踏平了，现在估计就剩下遗迹了吧！ 这件事先别告诉紫嫣，她本来就不接受我，万一知道我的身份，说不定就不再理我了！洛飞说！ 冯威朝他使了个暧昧的眼神，说不定她得知你是亲王之后，皇族贵胄，改变主意也不一定！ 洛飞继续瞪着他…… 我懂的，放心吧，将来你自己告诉她！不过你可挑一个她身体好的时候，别吓坏了她！难怪我这些天没在武馆见到你，原来你是因为格格的事情，跟他闹翻了，卓延廷这事做的是不怎么仗义，格格为了他，做了那么多，他反过来，却跟苑莫离在一起了！你说他小子，平日里闷葫芦一个的，没想到“出手”还挺快的，连孩子都有了，不过你也别怪他！我们毕竟是兄弟！ 冯威说完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洛飞有种要揍他的架势！ 冯威急忙改口顺着他说：是是是，他拒绝紫嫣那会，我也想揍他来着，这不是打不过他么？你就该代表咱们受害者家属，狠狠教训他，为meimei们报仇雪恨！格格在哪，要不要我帮你安慰安慰她！你说那么如花似玉的姑娘，也就卓延廷能狠下心辜负！ 你也不照照镜子？洛飞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我怎么了，我也不差啊！我比卓延廷差哪了？我长相比他俊，身价比他高，跟你们庄亲王府，算得上门当户对！最主要的是，我跟格格可谓不打不相识，这是缘分！ 别打我meimei主意啊！洛飞警告的说道！ 你也别打我meimei主意！冯威反唇相向！ 这你说了不算！洛飞威胁道！ 长兄如父，她最后想嫁给谁，当然是我这个大哥说了算！你不给我点好处，我想不到什么理由，把meimei交给你！冯威道！ 洛飞不想再跟他胡扯，恍然想到自己是来借钱的！借我点钱！ 冯威瞪他一眼，求人姿态还那么高？ 来人，去账房支五百块大洋来！ 洛飞反瞪他一眼，我又不娶媳妇置地的，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五十块就行了！真是一幅地主的嘴脸！ 冯威倒不在乎：拿着吧，不用还了，虽然你看不起我，但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了！ 洛飞又问：紫嫣在哪，我去看看她！ 本以为冯紫嫣还在梨岛，没想到已经搬回来了，走进冯紫嫣小院里，冯紫嫣的房门紧闭着！ 灵秀站在房门外，手里端着饭菜，不断的朝着屋子里说话：小姐，你吃点东西吧，在这样下去，你会受不了的！ 洛飞走过去，向灵秀挥挥手！ 灵秀看见他，远远地端着饭菜迎过来，洛爷，您来了，您的伤都好了么？你来得正好，小姐不吃东西，我拿她也没办法！ 怎么回事？洛飞问！ 灵秀担忧的目光看着冯紫嫣的闺房，说道：上次伤了洛爷，小姐一直很愧疚，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我知道，她后悔的很，这些天小姐都不敢再去梨岛，也不敢再踏进那间房，洛爷，你既然来到这，我知道你想必是没有怪她，您去劝劝她吧！ 洛飞走到房前，轻轻叩门，紫嫣，是我，我是洛飞，很遗憾，我还活着，你要是很不痛快，就再出来捅我一刀吧！别再自己折磨自己了！ 桄榔一声，房门被推开，紫嫣瘦弱的脸，出现在他面前！她一把拉起他的手，说道：跟我走！ 洛飞被动的被她一路拉着，不知道她究竟想去什么地方！ 冯紫嫣拉着洛飞穿过长廊，走过中庭，来到门口，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来到梨岛，自从上次她在这捅了洛飞一刀，她就再也不敢迈进那个房间，便搬回聚精帮去住，如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又想来到这！ 在梨岛的河边，冯紫嫣不顾洛飞的阻拦，举起酒坛，轻启檀口，拼命地吸允着烈酒，从不饮酒的她无法承受烈酒的浓辣，抢得睁不开眼，拼命的咳嗽，洛飞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酒坛，阻止她近乎自虐的行为：你不要这样糟蹋自己了，怎么也学会借酒浇愁这一套，你这条命是捡回来的，就这样不珍惜么？ 珍惜？冯紫嫣含泪苦笑着，我爹死了，弘哥哥也不要我，谁还会珍惜我？我现在才明白，没有人会珍惜我！ 洛飞扬起酒坛，举到嘴边，大口大口的灌下去，扔了手里的酒坛，他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郑重的说道：谁说没有人珍惜你，是你自己一直都在排斥罢了，你看不出来我很珍惜你么？你听不懂么，我喜欢你，你不知道么？ 即使是表白，他也说得十分强硬，他虽然爱着她，却没有办法对她温柔，他觉得，冯紫嫣，就是需要骂醒的人！ 冯紫嫣突然安静地看着他，她自问从来没有正视的看过他，他的浓眉，大眼，微翘的鼻翼，论长相，这是一张不输给卓延廷的脸，可是就是无法让她心动，她排斥过、误会过.、谩骂过、羞辱过、伤害过，可是他依旧执着的守候在自己身边，他比任何人都高傲，在自己面前却又比任何人都卑微，她不是看不见他的苦苦守候，不是不明白他的好，可是感情却不是他能够控制的！ 只是如今，卓延廷之于她，真的没有在等候的必要了，他的心里除了绮珺，就是苑莫离，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她的位置！她再多痛苦，再多心酸，也不见他来安慰过一句，他的心里，从来都没爱过他，她如同迷雾中的人忽然找到方向一般，忽然不想再为那个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的人，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 她静静地转过身，看着湖面，良久，忽然轻声道：洛飞，你究竟喜欢我什么？有的时候，我自己都讨厌自己，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我呢？ 洛飞在她身后，猛地抱住她，傻丫头，干嘛这样说自己，你有你的好，你不能因为延廷不在意你，就失去信心，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也许感情就是这样说不清楚！ 冯紫嫣抓住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转回身看着他，双手捧起他的脸：深情地问：洛飞……你……你想要我么？ 洛飞微微意外地看着她，没想到她竟然这样直白？ 想！我都这个年纪了，早就该成家，不需要矜持了，但不是现在，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心甘情愿…… 未待他说完，她已经踮起脚，檀口轻轻堵住他的唇，堵住他的话！ 洛飞瞪大双眼，对于她的举动十分震惊！ 冯紫嫣心中有一个可笑的想法，卓延廷那么喜欢绮珺，却在她嫁人后立刻跟另一个女人有了孩子，大概是想用这种方法，强迫自己断了念想，她也很想试一试，尽管她知道，这对洛飞并不公平！ 她的主动对他来说是一种艰难的考验，想推开她，想要劝他冷静，他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替代品，可是她很坚持，仍旧紧紧地亲吻着他，没有任何技巧，只是用嘴堵住他的嘴，他毕竟是男人，哪里经得住一个女人如此的诱惑，尤其这个女人还是他最爱的！双手却不由自主的抚上她的纤腰，冯紫嫣吐气若兰，轻轻撩动他的的底线，洛飞，别推开我！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冯紫嫣的举动才会如此大胆！ 洛飞无法抑制的激情瞬间爆发，将她推到在地上，化被动为主动，他的手疯狂的抚摸着她的身体，用力的吻着她的唇，他的唇从她的唇边滑落，游移在她的俏脸粉颈之间，情动的气息愈发浓烈，他疯狂的扯下她的衣裙，将她打横抱起，向屋子里走去！ 洛飞一脚踢开房门，抱着她朝床边走去，地面上，还有他之前留下，擦不掉的血迹！ 一个下午，他们都在床上缠绵度过，冯紫嫣无视自己第一次的身体，不停地向他索取寻欢，只有这样，她才能忘记卓延廷带给她的伤痛，洛飞也将理智抛诸脑后，与她一起沉沦！ 洛飞醒来已是第二日，日上三竿，他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却没有看到冯紫嫣的影子？若不是床上那醒目的落红提醒，他真以为这一天一夜，是一场梦！ 清晨，理德带着随从法国警察四名，来到聚精帮，在聚精帮的会客厅，翘起二郎腿，一条马鞭在他手中从未离身，四名随从站在门外！ 不一会，就看到冯威从内堂里走出来，两个丫鬟奉上茶水，向他躬身告退！ 冯威看见他微微有些不悦，之前理德曾经数次邀约，冯威寻理由谢绝了，如今对于洋人而言，聚精帮便是一块肥rou，人人都想吞下！他知道理德这个时候来这，必然没什么好事，虽然对于这些洋人他憎恨不已，却又不得不隐忍，毕竟在没有必要的时候，还是不能得罪法国人！ 理德先生，好久不见！冯威露出一个灿烂热情的笑容！ 理德慢条斯理的饮茶，冯帮主，果然贵人事忙，我数次邀请，您都没时间，我只好亲自登门求见！ 冯威在他对面坐下，整理整理腰间的衣带，理德将军，实在是不好意思，最近帮里琐事繁杂，我实在抽不开身，本想着，等忙完这阵，亲自上门，向您赔礼道歉的！ 赔礼道歉就不必了，我这个人也并非“小肚鸡肠”，理德想了一会，才想起这四个字！既然冯帮主没时间赴我的约，那我就登门拜访！ 冯威满脸崇拜，理德将军汉语说得真好，竟然都会用成语，我真是佩服！你不知道，小弟自小，不学无术，从没跟私塾的师父好好学习过，跟您比，真是惭愧！改天，我向您讨教汉语，您看如何？ 冯帮主真会开玩笑，念这是在取笑本将么？ 怎么是取笑呢，我可是真心的佩服，我们汉语是最难学的，比如有好多话，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比如卖国求荣、汉jian走狗啊、这个卑鄙无耻啊、草菅人命啊！ 冯帮主，理德打断他，脸色有些不愠，他怎会听不出来冯威拐弯骂人！我早就听说过，您这个人东拉西扯的功夫一流，但是我来这里，真不是来跟您扯淡的！ 冯威爆出掌声，笑得前仰后合，将军，您这汉语学的……绝了，您是在东北学的汉语吧？ 既然您不想东拉西扯，那您说说，您的来意吧！冯威瞬间恢复了严肃！ 理德倒是没想到，他变脸变得到快！ 冯帮主，那天你来理事馆求我们放了卓延廷，好像不是这个态度，现在您翻脸如翻书！ 冯威正色道：我给你钱，你给我人，我们之间银货两讫，互不亏欠，现在我想不出来，我还有什么跟你说的！冯威虽然言辞犀利，可却一直挂着笑，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理德讪讪道：那我就开门见山吧，冯帮主，我是来跟你寻求合作的，你应该清楚，跟我们合作，是明智的选择，现在两广尽在我们的掌握，清政府这颗大树已经倒下来，你们还有一句话叫……叫树倒猢狲散！良禽择木而栖！ 冯威一阵拍手叫好，理德将军果然了不起，汉语说得这么好，不过中国还有一句话：叫做：“威武不能屈“，您听过么？ 理德茫然的摇摇头，我没听过，不过我倒听过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们聚精帮八成生意都是靠海运，如今广东，尽在我们的掌握，我们若是有意为难，你觉得你这个聚精帮还能维持多久？ 冯威继续悠然的坐着：将军，如果您是来劝我做你们的走狗汉jian，你就请回吧，我冯威，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绝不做卖国求荣的事！ 理德哈哈一笑，那日冯帮主前来理事馆，在一盘死棋中为卓延廷求得一线生机，不惜二十万两银子，救走卓延廷一条命，我还以为冯帮主乃是一个精明世故，头脑灵活的人，想不到你这么年轻就这样固执！我听说令尊就是因为太顽固，才落得粉身碎骨，死无全尸的下场！ 你住口！这声娇叱是冯紫嫣发出来的！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手里举着一把枪，枪口直对着理德的脑袋，我不准你侮辱我爹！ 虽然冯威恨不得冲上去立刻将这个气焰嚣张的法国人撕碎，但是他清楚，这么做的后果，有害而无益，便对冯紫嫣喝道：紫嫣，放下枪，别冲动！ 自从冯书元死后，冯威就送了了一把短小精悍的金刚手枪防身，没想到她敢在这个时候拿出来，冯书元的死一直是冯紫嫣心头的伤疤，他真怕她失去理智，理德固然可恨，可也不能死在这！ 门口的四名警察，突然都拿出枪，对着冯紫嫣！ 理德朝几名随从摆了摆手！面无惧色饶有兴致的看着冯紫嫣，仿佛在打量一件新鲜的物品！我听说你们中国的姑娘，都很……温柔，这位小姐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这样粗鲁？ 冯紫嫣压制着怒气，怒喝一声：滚出去！你若再敢侮辱我爹，我就立刻让你抢下毙命！ 理德讪讪一笑，好好好！我走！临走时不忘对冯威说了句：冯帮主，不妨考虑一下我的意见，你年纪轻轻，可不要冥顽不灵，步上令尊的后尘！ 他刚说完，就听到一声枪响！子弹打碎了理德身旁的花瓶！冯紫嫣手里枪口冒着青烟…… 理德讪笑着说了一句法语，便扬长而去！ 冯家兄妹都没有听懂，那一句法语说的是：“这么有个性的姑娘，早晚是我的！“ 走到聚精帮大门口，理德便听到有人叫住他！ 理德少将，请留步！ 理德回过头，看见冯茂带着深沉的笑容站在身后！ 在天香楼的二楼包房，冯茂为理德斟满酒杯，然后开口说道：其实我早想去拜访理德少将，听说理德少将乃是法国王后的表弟，是最为高贵的血统，虽说目前在广州，当家人是吕班，但是暗地里，吕班也是对少将言听计从啊！ 理德顿时得意地说道：那是当然！中国毕竟还是有聪明人，冯副帮主是我见过最有头脑的中国人！ 冯茂笑道：将军过谦了，如今但凡有点眼光的人，谁看不出来，大清政府已经千疮百孔，跟洋人合作，才是明智之举！我那个冯威侄儿毕竟年纪还小，不懂得权衡利弊，想来跟理德将军合作，有百利而无一害，何乐而不为吗？我们聚精帮的商船现在都被扣在码头，船营又是我们聚精帮的重要经济脉络，若是在这样停滞下去，聚精帮早晚都会垮的！ 理德得意一笑：你很有远见！你的那个侄子差得远了！随后又低声道：你们帮里的那个姑娘，狠辣，我喜欢! 冯茂略略一惊，您是说紫嫣？这个……她可是我大哥的女儿，可不是普通的女子，理德将军眼光真是毒辣！ 要是一般的女人，本将也看不上，副帮主有没有诚意，就拿她，作为合作的意向金吧！ 理德好色，人众皆知，冯茂没想到他倒会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要冯紫嫣！看来他是要好好的计划计划！ 洛飞从梨岛一直找到聚精帮，他知道冯紫嫣也许只是一时的冲动，也许她偷偷离开，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可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作为男人，至少要对自己的女人负责，至少，他要告诉她，自己的想法！ 冯威此时并不在帮内，理德走后，他就去了码头！ 灵秀将他带到冯紫嫣的闺房外，叹气道：刚才那个法国人来了，他来跟威少爷谈什么我不知道，反正小姐听说了，就拿着枪冲出去了！回来之后她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你去看看他吧，她今早回来之后，就一直愁眉不展的！ 洛飞来到她房外，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进，或许他清楚这样免得被拒之门外，尽管经历了昨晚，但是他还是无法摸清她的内心，冯紫嫣此刻坐在梳妆台前，通过镜子他看见洛飞已经走过来！ 谁允许你不敲门就进来的？ 她冷冷的问，洛飞来到她身后，说道：今天早上起来没看见你，我只是担心你！ 冯紫嫣转过头，芳容似冰：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权利管我？你以为，跟你上了床，我就是你一个人的么？ 洛飞习惯了她对自己忽冷忽热的态度，握住她的双肩，垂头道：我从没这么想，可是我也就绝对不会让我的女人受一点委屈！ 冯紫嫣推开他的手，向后退去，我不是你的女人，你走吧，我说过，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关心！昨天的事，忘了吧，就当我们之间从来都没发生过什么！ 什么都没发生？洛飞反问，你能做到？他真的有些不懂了，昨天是她主动，今天却又判若两人，对她如此冷漠！ 我能！冯紫嫣含着泪，我现在心里真的很乱，你先让我静一静好不好，你先走吧，就当我是一个随便的女人， 他一直将洛飞推到门外，然后关闭房门！倚着门，泪水夺眶而出！ 门外传来洛飞轻柔的声音：紫嫣，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你这样，我真的很担心，我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因为它毕竟发生了，你不需要我对你负责，我可以走得远远的，我只是不希望你在痛苦中度日，不希望你伤害自己！ 良久她听到洛飞的轻叹和离开的脚步！ 忽然她打开门，泪眼婆娑的看着洛飞转身的背影，洛飞听到响声，忽然转回身，冯紫嫣奔过去扑进他怀里，尽情的宣泄心中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