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怒斥蔡京
富安朝外面努努嘴,叶冲望了过去,却见大街尽头正有一行车马队伍正朝这边过来了,队伍过处,人避车闪。高宠等一见,立即便是鸡飞狗跳,刹那间不见了人影,空留叶冲在广场中。 高俅从轿里蹦了出来,笑呵可地地又拍又打,几乎把叶冲都椿到土里去了。很热情,就是力气太大了,跟他的那纨绔儿子一个鸟样。叶冲是痛并且快乐着,心里感动啊。 高俅道:“小冲,想不到你真的到这里。叔父我去了童府,那童府小厮可是说把你带丢了,可把那一时瑜亮急得呀,几乎把童府能动的人都赶出去找了。叔父就想啊,说不定你小子会摸到我府里来了,果然……果然……呵呵……哎,高义,你去童府通报一声,就说小冲在我这里。”他很老怀欣慰,吩咐一个家将去通知童府。 这时他才发现一身狼狈的叶冲,立即气不打一处来,嚷道:“小冲,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直娘贼,我高俅的子侄也敢弄,看老子不弄死他们!说,是谁?” 这家伙说话直如机关枪,一梭接一梭,几乎都没插口的机会。叶冲挠着头道:“高叔父,不用了,小侄是跟小高宠打了一架……” 高俅瞪起眼道:“呀,你碰到那小子了?我说小冲呀,这小子不学无术,不过那力气是忒大,我看……呵呵……啊,这小子回来了没有?兄长都敢打,来呀,快叫他过来……” 叶冲连忙道:“叔父,别急,我们是不打不相识,这小家伙挺好玩的呀。” 高俅道:“好玩?把你叔父都快气疯了。哎,走走走,家里去。”又回头吩咐了一个家将几句,打发他走了,这才领着叶冲回府。 高俅叫人去找高宠,但找遍整个高府,就是不见影踪,高俅骂骂咧咧,却也无可奈何。 叶冲换了一身衣服,随高俅来到了他的书房。高俅问道:“哎,小冲,你说说怎么就和高宠那小子打起架来了?”他似乎很感兴趣。 叶冲没有隐瞒,就把今天和高宠的打架经过说了出来。高俅摇摇头道:“想不到这小子还学会寻仇了。” 叶冲问道:“叔父的意思,可是小宠和那陆谦有仇怨吗?” 高俅点点头道:“说起来叔父我还真的对不住陆谦,他本是殿帅府的文职虞侯,一身学识端得是厉害,老夫就让他过来做西习,只不过他的要求忒严,那小子受不住,整天向他娘磨唧,半月前,老夫忍不住他们的咶噪,就把他格扯了……” 叶冲道:“教不严,师之惰,小宠既然对这个老师反感,想必这陆谦是个好老师。” 高俅点点头道:“陆谦是很不错,对他这样,确实是我猛浪了。没了他的管束,这小子是没法没天了。” 叶冲便道:“高叔父您别急,小侄看小宠本性不坏嘛,还是那句话,您就别管了,交给我好了。” 高俅老怀欣慰,拍拍他的肩膀道:“圆圈回头我就把他送你那去。哎,小冲,你那什么足球?” 叶冲道:“昨晚筑瑜已帮我写出来了,我回头……” 高俅笑道:“那还等什么,高仁……”性急的他立即要派高仁去童府找童筑瑜取件了。高仁正好兴冲冲地跑了进来,道:“老爷,太师到了。” 高俅眉头展开,站了起来,笑呵呵道:“小冲,走,叔父帮你引见一位有识之士去。” 叶冲很纳闷,心里歪歪:“太师?什么太师?师太吧?你高俅的,跟尼姑混一块了?” 他跟着高俅匆匆地到了大门口,却见一位老人大踏步迎面走了进来,步伐还挺矫健。这个老人应该是很老了,胡子白多黑少,但没点老态龙钟样,老脸蛋红光阵阵,一看就是营养充足,还做足保健功夫的主。很精神,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儒雅的气质。这种气质在现代也很少见,偶然能在大学老师里找到一个半个,而且现在是越来越稀缺。 叶冲一眼望过去,心里就充满了好感,这是一个儒雅的老人,还很帅,是老年帅哥。但高俅一介绍,他立马就如头里淋了盆冰水,我勒你个去呀,这个是谁呀?蔡京! 历史上绝对排得上号的大jian臣大贪官大得不得了的“大老虎”,北宋亡国的头号“功臣”,现在竟然就活生生地栋在你面前,还用他的老眼昏花在你身上扫来瞄去……叶冲心里瞬间就有了“一拳打死你”的冲动。 叶冲一脸尴尬地和两大“jian臣”重新回到书房,不料那高俅却是借口其它事,溜走了,只留下他独自面对蔡京。这个肯定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要由这个“大老虎”单独盘问。 叶冲周身如同布满了跳蚤,坐立不安。也不知道怎么了,忽悠同是jian臣的高俅和童贯他是如鱼得水,但对着这个误国误民的头号jian贼蔡京却没有这种“水”的感觉,也许是缺乏“铺垫”吧,刚有点外在的好感,立即就知道了这是个老贼,心里落差一下子太大。 叶冲不是那种城府深的人,老jian巨滑的蔡京应该是看得出来,他微微一笑道:“叶贤契,不欢迎老夫?” 叶冲顺口应道:“不是。只是不习惯。” 蔡京和蔼地道:“老夫听闻里甫,道夫说起的叶贤契的奇事,能平安回归大宋确实是万幸啊。这西方之事,老夫确实是很好奇,叶贤契……” 叶冲打断他的话道:“那已是过去式了,我对现在咱们大宋的事更感兴趣。老人家,那是不堪回首的一段经历,恕我不再去回忆了。”现在那“一拳打死你”的冲动还没消,叶冲是直接拒绝了。 蔡京没生气,笑眯眯地道:“叶贤契可是对老夫有什么误会?” 叶冲恶从胆边生,话从嘴里出:“是,我九死一生地回到故土,只想找个安稳的环境生存,想不到咱们大宋现在是民不聊生,而且亡国在即,你叫我怎么办?还逃回西方去吗?” 蔡京依然微笑着道:“贤契,此话从何说起?” 叶冲道:“民不聊生,这我就不说了。但亡国在即,我就得好好说上一回。我是有此惨痛经历的……”他慷慨激昂地把英国的故事再说了一遍…… 蔡京的“嘻皮笑脸”没了,一脸的肃容,看来他是有所触动,或者是童贯高俅没跟他说过这段“故事”。 这个“大老虎”确实是让汉民族在一段时间内陷入了不堪的地步,叶冲心里的气实在是咽不下,大声地进入了“结案陈词”,他说道:“……大宋现在简直就和当年的英国一模一样,一点差别都没有。你说,这不是亡国在即吗?这种局面,难道不是你蔡大师这般的贪官jian官一手造成的?” 指名又道姓,蔡京勃然大怒,老屁股蹦了起来,伸出一指,颤颤微微揖指着骂道:“竖子欺我,你你你……” 呼呼呼……蔡京在扯风箱,他气得不轻,红润的老脸上就像扑了一层没化开的粉,酡红酡红的,这一撮那一撮。胸口起伏很大,笃出的手指颤颤微微,“你”了半天就是你不下去,反而老腿撑不住老身躯,老屁股又跌回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