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一丝改变
顺便求一下推荐和收藏……谢谢…… —————————— “爹!” 杨德安像没有听到似的,杨寒看着杨德安空洞的眼神,那种眼神似失去了希望,暗淡的没有一丝神采,杨寒心突地有了点心慌,也不敢做声,也只是安静的跟着杨德安回家去了。 杨德安自清风楼回来,已经几日了,一直是闷声不吭,不发一言,每每看到杨德安的眼神,杨寒都不由自主的低下头,他害怕那种眼神,以前他在现代一直无心上学,跟着朋友逃课,他的爸爸在无数的骂之后也出现那种眼神。曾几何时,他在家中从来都是不听话,如今隔世为人,杨德安的眼神仿佛触动了他的内心深处。 杨寒心想,也许过几天大家都会忘了这件事,杨德安也会恢复如常,一切都会恢复原来的样子。 令杨寒也没有想到的是,古人较真起来,是如此的严重。 杨德安居然大病了一场。 杨文氏日夜陪在杨德安身边,只盼杨德安的病早日康复。杨寒生平第一次有了内疚感,他没有在杨德安的房间多作停留,而是立刻跑了出来。 杨寒自言自语道:“切,关我屁事,我又不是他真儿子,他儿子有才学,我就是没有,是他让事情变成这样的……”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觉得一切都是我的错?” 杨寒突然觉得这错沉重了许多。 为了杨德安的病,杨寒开始四处寻医。 可是说来奇怪,杨德安的病怎么也治不好,那些来的郎中,看过之后,都是直摇头。杨文氏到处打听名医,始终没有一个能够治得了这病。 街坊邻居却是毫无同情之心。 “杨德安这叫自作自受!怪只怪他自己养了个没才学没品德的儿子” “活该!” 信义在古人心中,是衡量一个人素质好坏的重要标准。 往日风光的杨府,此时门前狼藉一片。杨寒这几日四处寻找郎中为杨德安看病,一直未见效果,杨寒脸上也是一脸严肃,往日吊儿郎当的样子荡然无存,在数个郎中摇头的时候,他渐渐心冷,看着往日中气十足而此时气息微弱的杨德安杨寒不知道该怎么办。 ******************* 在一处安静的茶寮中,坐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长长的胡须,个头不是很高,但是看起来很是健硕。他的身旁放着的是一四四方方的箱子。 老者看那妇人骂了几句,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们为何要骂他?” 那妇人回头一看,仔细打量了一下老者,道:“你不是本地人吧?你若是知道了,就走回到我们为什么骂他了!” 老者满心疑惑,道:“老夫路过此地,一路上多人提起此人,听说此人得了重病?” “那可不是!这杨德安就是无耻小人,和他儿子一同欺骗我们,亏得我还给他们送过一筐鲜菜……”那妇人越说越气,“老先生,你听我慢慢跟你讲……” 那妇人上了劲,一口气将来龙去脉和老者说了一遍。 老者听得此言,亦是心中叹气,常言道:人无信不立,就是这个道理。 老者叹完气之后,反倒是问:“你可知这杨府家在何处?” 那妇人一怔,道:“老先生也想去骂一句?” 老者呵呵一笑道:“正是!” 妇人一听,忙指着城南方向道:“就在城南,顺着这条道一直走,你看到哪家门口脏乱,你就找对了!” “多谢!” 这条街不是很长,老者走了十分钟,便到了街口。果然如那妇人所说,老者看到了一处大门前被扔了不少脏东西,而在上方的挂着的正是“杨府”二字的灯笼。 老者看着满地的狼藉,无奈摇了摇头,但依旧走了上去,轻轻叩响了门。 过了一会儿,大门吱呀一声打了开。 “您是?”开门的正是朱三。 老者掠了一下胡须,道:“听闻杨府杨老爷病重,老夫特来一瞧!” 朱三一听,大喜,忙躬身让开道:“原来是给老爷看病的,快请进……” 朱三带着老者到了大厅,便大声喊道:“夫人……夫人……” “喊什么喊……”出来的却是杨寒。 “少爷,这位是来给老爷看病的郎中。” “你请来的?” 还没等朱三说话,那老者便率先道:“不,是老夫自己上门的。” 杨寒一听说是登门给杨德安看病的人,这老者虽穿着普通,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气派,便躬身道:“敢问老人家尊姓大名。” 老者微微一笑道:“姓孙,名思邈。” 杨寒心中一怔,暗想:这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历史书上?对,既然能在历史书上记载,那肯定很厉害,这下爹有救了。 杨寒哪里知道,这孙思邈正是唐朝的一代神医,名流千古的药神。 “原来是孙老先生……我爹还在内堂中,整日卧床不起,还请孙先生给瞧瞧。”杨寒竭尽礼貌。 孙思邈呵呵一笑道:“带我去!” 到了内堂中,只见杨文氏坐在杨德安的身边,时不时地擦着眼角,旁边的丫鬟不断地更换着手绢。 见杨寒带孙思邈进来,忙停止了哭泣。 “娘,这位是医生,来给我爹看病的……”杨寒道。 “医生?不错,称呼!”孙思邈疑惑了一下,随即对着杨文氏道,“想必这位就杨夫人了,待老朽给杨老爷瞧瞧这病,虽说没有十成把握,但是八成还是有的。” 杨文氏闻言,大喜,躬身行礼,道:“那就有劳先生了!” 孙思邈走近床边,细细地把了把脉,又仔细看了看杨德安的脸色,见杨德安在沉睡,便停下动作,随即站起身来,露出了一丝微笑。 杨寒见孙思邈露出微笑,心想这老者肯定能治好杨德安,心下大喜,连忙走上前轻声问道:“老先生有方法治好我爹吗?” 孙思邈又是呵呵一笑道:“你叫杨寒是吧?我早就听说过你的事情,我们外面说。” 随即二人出了内堂,到了客厅之中。 孙思邈说道:“关于令尊的病情,其实不大,不过说起来也大……” “这话是什么意思?” 孙思邈道:“我开一幅药方给你们,按照服用即可,另我有一件事需要言明。” “什么事?” “令尊的病根在于心病。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 “心病?” 孙思邈又是呵呵一笑道:“杨寒,听闻你是龙门第一才子,想必令尊对你的期望深之又深。你们父子二人所作之事,人尽唾之,常言道:人无信,则不立。不知你可明白?” 杨寒一怔,敢情这老头也知道杨府的事情? “老先生的意思是?” 孙思邈又道:“第一,你应重新做人,堂堂正正,奋发图强;第二,静心养病。如此,令尊的病便可以好了!” 杨寒这下算是明白了,什么重新做人,堂堂正正? “老先生,你误会我了,这都是外面那些笨蛋在抹黑我,我杨寒身正不怕影子斜,从不做亏心事……” 孙思邈闻言,苦笑摇了摇头,没等杨寒说完,便道:“也罢,今日药方我已言明,好与不好,就看你们照不照做了!告辞!” 孙思邈二话不说,背起药箱便走,杨寒刚想要拦住继续解释,孙思邈已经走出了房门。当下杨寒便叹了一口气。 “尼玛!全世界都在误会哥!” 杨寒气的一个转身,刚要进内堂,却看到了脸色不太好的杨文氏。杨文氏已经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现在看起来确实憔悴了很多。 杨文氏道:“寒儿,你爹睡醒了……让你进去。” “哦!” 进入内堂之中,只见杨德安脸色惨白,皱着眉头,十分的虚弱。 “寒儿……你老实跟我说,那天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杨寒低头,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解释,总不能说他是现代人重生过来的吧,当下便道:“爹,之前我大病一场后,我就再也记不起来书本上的东西了……我也不知道……” 杨德安闻言,双眼猛然闭上,强忍着一口气…… “哇……” 杨寒见状,连忙上前轻抚着杨德安的胸口。 接着杨德安猛地咳嗽了两下,杨寒忙拿起毛巾捂上…… “啊……血……” 杨德安竟然咳出血了,杨寒不由心中慌了,他还从未见过血,从未处理过这样的场面。 杨德安缓了一口气,一把拉住杨寒,慢慢地道:“寒儿,爹错怪你了,都是……那场大病害了你啊……”说着,杨德安露出了悲痛的表情。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如今杨德安,情绪复杂,心中难受。 杨寒听得此话,更是过意不去。 “爹,你好好静养,刚才郎中给你看过病了,说这病好治!” 杨德安却是摇了摇头,叹气道:“你不用在安慰爹了,三天以来,我都是清醒的,只是……为父知道这病难治……我憋了这一口气,就是想问问你的。” “我说真的!” 杨德安却继续缓声道:“寒儿,你可知我杨家三代,就属你最为聪明,当年你年幼便熟知经典,被传为佳话,可是没想到……我杨家祖祖辈辈都想要成为书香门第的世家,而不是这种充斥铜臭味的普通百姓啊……” 杨寒又是一怔,还是放不下这所谓的神童光环? 想起孙思邈的话,杨寒下了决心。 “爹,我才十三岁,我可以重头再来!” 杨德安微微动了一下,看向杨寒,道:“自从你大病了一场之后,你改变了很多。咳咳……刚才的话,才像以前的你。” 杨寒沉静了下来,不知道为何,脑袋好像开窍了一般,这个场合之下,说话也变了样:“爹,你放心吧……福祸所依,孙思邈说得对,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杨德安闻言,又动了一下,道:“你说谁?孙思邈?” “正是这老头!” 杨德安道:“刚才给我看病的是晋州孙思邈?” “爹,是的啊,怎么了?” 杨德安不知道哪里来的说话的力气:“此人在河北晋州极为有名,他可是货真价实的神医啊!” 杨寒道:“神医……啊……貌似还真是……”杨寒脑中划过了三个字:千金方。 杨德安听得刚才杨寒说的话颇有道理,加上刚才看病的孙思邈也说这病好治,此时居然奇迹般地神色也好了一半,和刚才的悲情之状,完全两样,让人惊叹。 “爹,就是孙思邈开的药方,你只管静养就行了!” 杨德安闻言,点了点头,道:“寒儿,别误了功课。” 杨寒点了一下头,说道:“哦,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