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阴谋诡计
长孙冲,长孙无忌长子,长孙皇后的侄儿,与长乐乃是表亲,光是头顶上的各种光环就让人眼花缭乱的。 怪不得长乐如此失落与绝望,宁文回到长乐身旁,拉着长乐的柔荑,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会想办法娶你!” 长乐闻言心头一滞,默默地抬起头,满眼泪水看着宁文,深信不疑的点点头,哽咽道: “只怕就在这两日,陛下就会赐婚,只怕,只怕来不及了!” 长乐说完便嘤嘤的哭泣起来,在宁文眼中,长乐向来坚强,这般哭泣也是宁文不曾见过的,定是悲痛至极,宁文紧握着长乐的手,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迎娶这位公主。 时间很紧,宁文半点也不敢耽搁,匆匆别过长乐,回到家中,此事必须跟两个婆娘商量,宁文一进家门,见到玉儿跟二丫正忙活指挥下人打扫院子,小文蹒跚着跟在玉儿身后,咿咿呀呀的也不知在嘀咕什么,眼前这个场景,让话到嘴边的宁文怎么也开不了口。 “咦,郎君回来啦,快进屋,院子里灰大,小文,跟你爹进屋,听到没有,要挨打啊!” 玉儿心情很好,宁文却非常担心,走到玉儿跟前,说道: “为夫有事与夫人商量,走,进屋再说。” “啥事儿啊,李婶,带好小文,千万别让他乱跑,张婶,带二丫到后面逛逛,这儿灰大!” 玉儿一边吩咐着,一边拍了拍衣衫,跟着宁文进了屋。 “平妻?” 玉儿吃惊的望着宁文,眼角一瞬间便红了,玉儿强忍着不满跟悲伤,呆呆的坐到床榻上,下意思的拿起给小文新作的褂子,也不管眼泪水滴落在手上,低着头,不再作声。 宁文为难之极,看着悲痛欲绝的玉儿,咬了咬牙,原原本本的将长乐跟自己的事儿从头到尾跟玉儿说了。 “玉儿,这事儿是为夫的不是,为夫也不知道怎么给你解释,总之是我对不起你。” 玉儿抬起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哏咽着说道: “此事只怕不那么容易,人家好歹也是公主,嫁娶之事由不得她自个儿做主,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宁家的长辈都已作古,一般媒人又上不得台面,只怕郎君还的找个合适的人去给陛下提亲!” 玉儿心头确实委屈,但转念一想,郎君开了口,公主身份尊贵,就算是休妻再娶也是可以的,但郎君并没有这么做,心里也是装着自己母子的,所谓三从四德,玉儿也只得认命。 宁文愧疚的抱着玉儿,这件事在宁文跟玉儿之间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也许只有时间才能抚平这个伤口,又或者一家人相处久了方能缓和,宁文不知道,玉儿也是无语,就这么抱着。 唯一能够出面帮助宁文的便只有程家婶子了,此事宁文不好出面,必须由玉儿开口,次日,玉儿早早起来,一身诰命夫人的打扮,眼里看不到一丝的荣耀,只有淡淡的落寂,三狗似乎看出了什么,默默地帮玉儿整理好车架,然后退到一边。 二丫也起来了,看着盛装的玉儿,心头不禁感觉酸楚,也不知往后这日子还能不能像以前那般,其乐融融。 “郎君且放宽心,玉儿定会说动程家婶子,帮郎君向陛下提亲。” 留下这句话,玉儿便上了马车,浩浩荡荡的赶往程家,宁文转过身,清楚的看到了二丫脸上挂着的眼泪,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默默地搀扶着二丫回到屋里。 小文正在熟睡,昨日在屋里四处玩耍,大人都是心事重重,也顾不上管他,直到半夜才上床睡觉,玉儿很是埋怨。 就在宁家上下动荡不安之时,长安城里那处大宅中,李恪高兴的连连搓手,感觉这是上天给自己对付宁文的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已婚的县子居然看上了公主,据说还曾独处一室,这可是犯了大忌的事儿啊。 长乐meimei,此事可怪不得兄长了,李恪心说,要怪只能怪那宁文不识抬举,跟错了人。 “卢晟,那柳翠玉当真去程家了?” “是的,今早出的门,一身诰命打扮,估计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吧,还有三个箱子放在车上,估计是礼物什么的。” 卢晟说道。 “好,真是个贤妻良母啊,宁文好福气,呵呵。” 李恪呵呵一笑,说不出的阴险,然后立即换了一幅尊荣,对阶下的盛廉说道: “盛廉,此刻长乐在不在府中?” “回殿下,据内线回报,公主这几日未曾出过门,此刻多半还在府中。” 盛廉小心的回道。 “好,你即可前往公主府外侯着,莫要暴露行藏,一旦见到宁文进去,千万要看住了,莫要宁文再出来。” 盛廉拱手应道: “遵命!” 李恪在心头盘算一番,打定主意,然后对卢晟道: “你带一队人马,去程家门外侯着,一旦玉儿现身,定要想尽办法阻扰她回家,决计不可伤及此女性命!明白吗?” 卢晟拱手点头道: “卢某绝不辱命!” 李恪想好了,一面阻止玉儿回家,一面派人假传消息,让宁文到长乐府中一叙,然后自己亲自去找长孙无忌,定要将宁文困在长乐府中,至于玉儿,决计不能让她在宁文离开之前回家,以免让宁文起疑。 李恪安排妥当,端起茶水,一饮而净,沉声道: “各自忙去吧!” 然后转身离开大宅,径直去往长孙无忌府中。 宁文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处在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在家坐立不安大半个时辰之后,宁文打算先到炮营走一趟,也不知陛下何时才能颁下诏书,但炮营也该有所准备,同时也是让自己分分心,从昨儿到现在,一直被感情问题困扰着,宁文想过去松口气。 程家婶子热情的接待了玉儿,同时程家婶子也是有些疑问,玉儿到程家串门也是常事,从不曾如此正式,难道宁文遇到什么难事儿了,程家婶子也是明白人,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让玉儿进了内院,屏退左右下人,拉着玉儿的手,做到了桌子旁。 “咋啦,给婶子说说,看看这模样,婶子心疼啊。” 玉儿挤出一丝微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说道: “我家郎君碰到棘手之事,还的请婶子帮忙啊!” 玉儿也不藏着掖着,一口气将宁文的事儿合盘托出,让程家婶子听的是胆颤心惊,这叫什么事儿嘛,程家婶子微微有些生气,这宁文也太不象话了,怎么也的看看人家的身份,堂堂公主,如何能做你宁县子的二妻,虽说是平妻,但也分了个先后,这事儿难办啊! 玉儿见程家婶子面露难色,心头登时有些担忧,拉着程家婶子的手摇晃道: “婶子,此事已无回转之地,我家郎君,与,与公主已定下终身,可这两日,陛下便要长乐公主下嫁于长孙冲,公主向来要强,只怕,玉儿只怕到时会出大事儿啊!” 程家婶子一听,已经定下终身,这,这可就难办了,程家婶子原本也是个性情中人,而且心思也是巧妙,嫁与程知节后,总算是将这些个心思给藏了起来,一心在家相夫教子,很久不曾帮外人动过心思了。 可宁文不一样,其不说是故人之后,光是宁文的才气就让程家婶子心思活泛了起来,再加上跟怀亮的关系,怎么说自己也的帮上一把! 于是程家婶子打定主意,回到桌子旁,安慰着玉儿道: “即以如此,待婶子想想,咱们也不急于这一刻,考量周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