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七世梧桐
雪芙蓉没有动身追去,只是远远的望了一眼,便飞身而下:“山儿,事情到此为止,你们都回去吧!” 张云山一听,问道:“母亲,您为何不追上去,那人明显受伤不轻,必可一击必杀!” “你当洪古世家的帝者都是那般好杀的吗?哎,这次东境的人忽然出现,我玉清变得更难了!” 雪芙蓉联想到一些事情,有些看不清玉清圣宗未来的道路了:“这些与你们这些小辈无关,也不是你们该cao心的事情,都回去吧,好好准备会武的事情!” 众人闻言也不再多问,随即简单收拾了一番,便随着雪芙蓉回到了宗门。 顾长风回到宗内没有和众人多做交谈,观其神情,仿佛是此次回来路上的帝者之战给其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一回来便开始了闭关,看来是有所领悟,想要在会武之前再更进一步。 其他几人都回去疗伤修养了,张云山独自找上了母亲,将沿途的一些事情一一禀告,随后又问道:“母亲,天心神泉中当真蕴藏着一条白玉蛇灵吗?” 雪芙蓉一听,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何会突然提起此事?宗门内有过记载,曾今有前人于古洞中受到过蛇灵召唤。” 张云山思虑了一会儿,便说出了心中所想:“雷鸟追击我们的时候,突然有一条白色蛇影从我体内飞出,其身形隐约有百丈,双眼血红,随便一击便将漫天雷鸟吞噬殆尽。我怀疑我体内冲出的蛇影便是那条白玉蛇灵!” “嗯?竟有此事,你为何早不言明?” “孩儿当时于神泉中疗伤之时,仿佛进入了一片梦境空间,神情恍惚,当时也没有注意。此刻想起来,倒是觉得和那蛇灵有关。” 雪芙蓉思虑了片刻,说道:“你所言也有几分道理。那万兽雷鼎中雷化而出的神兽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那蛇灵能够一击化解,再联想到你在天心古洞中所遇到的一些事情,倒也能确定那条白玉蛇灵被你得了去。” “母亲,那此蛇灵到底是何来历?”张云山一想到自己体内附有一条如此骇人的生灵,便阵阵恶寒。 “山儿,你也不必过分担心。蛇灵既然帮你化解了危机,便可证明对你并无伤害,况且天心古洞的神物一向来历神秘,几乎没人能够了解清楚。蛇灵既然择主与你,便说明你乃有缘之人,只需安下心来修行,无需过问太多。” 张云山听到母亲的解释,心中稍稍安稳,便没有多说什么。问出了心中疑惑,张云山忽然面色一变,踌躇不前,好像有什么不好明说的事情一样。 雪芙蓉看着他那奇怪的样子,眉头一皱,问道:“山儿,你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母亲,那个,我,” “怎么了?为何说话这般吞吞吐吐?”雪芙蓉这时倒是来了兴趣,还从没见过自己儿子这般扭捏的模样,不禁笑问道。 张云山一咬牙,目光坚定的说道:“母亲,我喜欢忆雪,我想娶他为妻!” 雪芙蓉没想到这小子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听了后却很是高兴,有些玩味儿打趣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们俩两小无猜,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是我爱徒,母亲很高兴看到你们走到一起!本来是打算让你把妙妙和雪儿都一并娶了的,不知你觉得如何?” 张云山一听便知道母亲开起了自己的玩笑,随即嘿嘿笑道:“妙妙那个丫头就算了,我要是娶了她,她还不给我欺负死了。还是算了,我有雪儿就够了。” “你们小辈的事情都由你们自己做主,我和你父亲都不会过问。不过你和雪儿年纪都还小,境界还低,当前应以修行为主,道侣的事以后再说吧,明白吗?” 张云山见到自己母亲也很高兴,心中再无担忧:“嘿嘿,孩儿明白了!母亲,我先回去喽!”言罢,便如一阵风般跑了个没影儿。 雪芙蓉远远望着张云山那天真高兴的样子,冰冷的脸上难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目光缓缓飘飞老远,不知为何,心中顿时生出了丝丝感伤,不禁喃喃自语道:“牧哥,不知你我夫妻二人还能陪他多久!” 此刻,玉清圣宗内忽然一片安宁,仿佛是陷入了沉寂之中,七宗会武将至,所有人都在闭关修炼,不问外事,默默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此时,位于玉清圣宗西边的一座绿竹遍生的高山之中,一位青衣中年人正静静站立在一棵梧桐树下闭目沉思。整座竹山了无人 踪,显得清冷异常。此人正是峦竹峰首座吴秋水,其神色时而忧伤,时而狂热,眉目之间神情不一,像是陷入了癫狂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梧桐树身高达百丈,枝干曲折蜿蜒,仿佛遮掩住了整个山顶,整个树上没有一片叶子,光秃秃的身体仿佛快要凋零,死气沉沉,模样狰狞。 “七世梧桐,如今已是你的第七世了!他们说只要我信守承诺,便把火凤神血给我,助你梧桐开花。这一世,我吴秋水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能够再次开花,这样我便能再见她一次了!”喃喃的自语包含着热切的期盼,听之让人伤情顿生,为之动容。 峦竹峰首座吴秋水从修道至今没有收过一徒,自从一次外出归来之后,便性格大变。终日呆在山顶竹屋独自修行,从不过问峰内事物,全部都交给了峰中长老代为处理。 其实,早在上代首座之前,峦竹峰内弟子众多,气势鼎盛,出过不少绝代天骄。然而自从吴秋水接任首座一段时间之后,峰内弟子不断出离,人心涣散,逐渐没落了下来。时至今日,已经很少见到峦竹峰的弟子了,以至于很多玉清内门之人都快不记得有此座竹山了。 在树下站了良久,吴秋水抬头看了眼梧桐树那日渐干枯的枝干,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轻叹一声,便独自一人走回了竹屋,只给这清幽的竹山留下了一个落寞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