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醒来
前，两位皇子各据一边，太子下自然是坐在左首位，自顾低头品茶，而四皇子则与那神医亲的交谈着。多数时候是四皇子在说话，年轻的神医应几句，太子下则根本不理人，直到太后到来。 “大家都坐吧，无需拘礼。”太后在主座上坐下，和蔼的对三人挥了挥手，“对了，还未请教神医贵姓大名呢？” 年轻神医忙再次起，恭敬却无卑微之色，道：“太后折煞草民。草民晋煌，无家无业之辈，侥幸随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学了些皮毛，勉强糊口罢了。”他的声音低沉好听，一张脸算不得帅气英俊，到也五官端正，叫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太后点头笑道：“好名字。听说你还救过景儿一命呢，若今次青歌和玥儿无事，哀家定当禀明皇上，务必使晋公子得到应有的名望，以及充分发挥才能的位置。” “多谢太后，能为我大康效力，实乃草民之幸。” 晋煌欣喜而不谄媚的态度，让太后更加满意，四皇子见状忙笑着凑趣道：“太后慈心为国，真叫我们这些孙儿羞愧。孙儿发现晋先生的大才后，只顾着高兴呢，就想着今后太后、皇上几位长辈又可少些病痛，那及太后怀？太后您还不知道吧，其实算起来，晋先生实是宫中一位老太医的高足呢。” “哦？不知是哪位老先生的得意门生啊？”太后兴致盎然的问道。 “说起来这位老太医还是太后颇看重的呢，正是张顺张太医。”谢玄景笑容一黯，轻叹一声道，“只可惜这次借张太医进京，孙儿未能保护好他，竟在梁州让人将老太医劫走了。” 太后亦轻叹一声，道：“这也怪不得景儿，大概是命吧。哀家已是这样一把年纪了，原想着总算还能找个人叙叙旧，却是不能了。晋公子既然继承了张太医的衣钵，医术自然不凡。如此，景儿，在晋公子居所职务安排好之前，就由你先招呼好了。可不能怠慢了晋公子。” 谢玄景忙应下，又笑着陪太后聊天解闷了一阵。他学识广博，外貌养眼，心思又灵巧，到是逗得太后很是高兴了一阵。反观太子谢玄墨，则要显得不合群了些，只在太后点名问到时，才应上几句，不至让人觉得无礼，却也绝不讨喜。 没过多久，太后便显出几分疲态来，恰好此事青歌两人的药已煎好服下，一众太医再诊后，确定此药有效。谢玄景于是知机的起告退，和晋煌一起离开和宁宫。 “墨儿，你此来为何？”太后回到平时休息的侧，挥退左右，询问跟来的谢玄墨。 “皇祖母，孙儿有一事相求。”谢玄墨直愣愣在太后榻前单膝跪下，“孙儿想求皇祖母，将夏青歌许配于孙儿。” 太后一愣，不明白太子为何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据她所知，两人除了从锦州到永州那一路，再无交集。莫非就是在路上对上眼了？可回来以后太子一点儿也没有提起过，两人之间也再没有什么联系。到是昨天夜里，宣国公夫人带着儿子求见，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有意与邓家联姻，对象就是青歌。 “墨儿，你这般突然提起，未免太仓促了。而且青歌这孩子，哀家看了就喜欢，可不愿看她随便给人做小，即便是太子侧妃，也委屈了她。” 谢玄墨抬头认真道：“皇祖母，我既然求到您这儿，自然是想娶她做我的太子妃，还请皇祖母成全” 太后是看着这些皇孙长大的，各人的脾气子也是清楚的，一看谢玄墨这样子，便知道他是真的做了决定，不由暗自苦笑。莫非，这世间还真有宿命安排？其实，太后到是乐见这两个人走到一起，可她同时也清楚，这两人很难走到一起。 若不透露青歌的真实份，凭她现在的世，如何有资格做太子正妃？若是暴露了青歌的真实份，却不知会有多少麻烦，何况青歌的父亲夏思庚显然是不愿意让女儿“回家”的。而若让青歌顶着现在的份进太子东宫做姬妾，太后又始终于心难安，总会有深深的愧疚感。 “墨儿，你该知道，她的份是当不了太子妃的。”太后终于还是遗憾的做出了决定，打消太子的念头，“而且，昨晚宣国公夫人陪哀家聊天的时候，提起她家宗则的婚事儿，有意定下青歌，我已答应了。” 谢玄墨不语，依旧直的单膝跪地，墨玉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凝视太后。 “墨儿”谢玄墨的视线让太后也有些不自在，只能皱眉家中语气，道，“你是我们大康的太子，不可如此任，否则，你父皇如何放心将大康交给你” 这话已然有些重了，谢玄墨目光一闪，却仍然不退缩。他的五官与已逝的邵皇后有五分相似，此刻配上那略显倔强的表，更是神似。太后有瞬间恍惚，心底最柔软处一动，长叹起，轻轻拍了拍谢玄墨，缓声道：“墨儿，这些年来，你一直表现的很好，为何偏在此事上如此固执？你们两真的不合适啊。” “皇祖母，孙儿对夏青歌是真心喜欢，即便是当初对简歌也……皇祖母，我非要夏青歌不可，这么多年来，唯有这件事我不会退让。求皇祖母成全。” “你，你，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太后听他提到夏简歌，心中又是一震，对这个孙儿又多了几分怜惜。 “墨儿，你真的决定了吗？即便我和你父皇都反对，即便整个大康都反对？” 谢玄墨没有回答，但他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太后苦笑，摇头道：“没想到，没想到啊。我们谢家到多种呢，而且一代比一代厉害。我原以为你父皇就够了，你母后逝世十多年，仍然不另立皇后。你却比他还痴。罢了，罢了。既然如此，你若能打消宣国公府的念头，然后说服你父皇，我就答应帮你” 谢玄墨眼睛一亮，实实在在的叩了一首，然后起自信一笑，道：“皇祖母，你就放心吧，只要得到您的支持，其他的我自然会自己摆平。” 太后注视谢玄墨欣然离去的背影，又是一阵苦笑，却又忍不住想起自己与先皇当年的恩。谢家多种啊，太后无奈又甜蜜的感慨道。 青歌悠悠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这期间和宁宫颇为闹，前来探望的人络绎不绝。邓夫人和邓二公子自是常客，四皇子也总是跟着晋煌一起来，太子更是有事没事儿就来看看，甚至徐宗则也跟着徐夫人来探过两次。这些人的频繁探视，自然引起了后宫妃子们的注意，于是便也纷纷找借口前来探视。若不是多少还顾忌着太后，只怕还有再闹上一倍。是以，她的醒来也很快传得众人皆知。 首先出现在青歌面前的，自然是太后，于是青歌知道自己竟是在太后的和宁宫中，实在很有些受宠若惊。太后安抚了她几句，邓夫人便带着邓璞赶来了，自然又是一番关心询问。邓璞虽然一直没有说话，可是看得出他也很担心，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这里头应该也有被青歌拒绝的缘故。看着这样的邓璞，青歌又是一阵心酸伤感，却强忍着半点儿也不表露出来，一直保持着让人安心的微笑。 邓璞其实还没有调整好自己的绪，只是因为太担心青歌的况了，非得亲眼缺人不可，这才跟了来，现在看青歌醒来，那种尴尬逃避的心态又涌了上来，于是很快便寻了借口先行离开。 他走以后，太后和邓夫人将伺候的宫女丫鬟也尽数遣了出去，只留下一个琉瑾在外间守着。 “青歌，这次的事，实在是我们邓家对不起你。”首先开口的是邓夫人，太后在一旁亦是满脸怜惜。 “文姨，你和大哥、二哥待我如何，我心里明白。邓家对我只有恩，哪里有什么对不起的？这次的事，其实玥jiejie也是受人蒙骗的，她只想让我吃点儿苦头，并没有杀我的心。”青歌一醒过来就在想这事，如今邓夫人主动提起，到正和了她的心意。自己一个人调查，毕竟力量太小，若是有了太后和邓府的帮助，相信很快便能找到线索，揪出幕后那个人来。是以她故意轻描淡写的略过了邓玥歹毒心思，将重点聚集到那幕后人上来。 太后和邓夫人对视一眼，问道：“哦？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怎么都中毒昏迷的？” 青歌于是将当天邓玥派人邀请自己，到自己中毒昏迷的事讲了一遍，包括自己的一些猜测。当然，也略过一部分内容，比如邓玥对四皇子的痴心，比如邓玥其实不仅仅是让她吃点儿苦头，而是想让她变白痴。 太后和邓夫人听着听着，眉头也皱得越来越厉害。如果青歌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究竟是谁在背后cāo)纵这一切？他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真的仅仅只是想寻点儿乐子？可惜邓玥偏偏昏迷不信，否则一问她，就什么都清楚了。 不过就算邓玥不醒，凭太后和邓家的力量，也一定能够找出那个幕后之人 正在这时，外间的琉瑾突然轻咳了一声，扬声道：“太后，邵老夫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