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在乎
这些青歌都不在乎，开开心心的吃饱喝足，便坐在窗口闭目调息。可是谢玄墨和余芊柔的声音，却一再出现在院子偏僻处的下人房附近，打断青歌练功。青歌终于怒了，跳起便要去开门。 这个幼稚的男人以为用这种粗陋的手段，就能让自己屈服吗？简直可笑可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能成为太子的不给他点儿眼色看看，他还要自以为是到什么时候？ 手碰到门栓时，青歌却猛然一震，然后停了下来。 为什么这么生气？若是不在乎，哪里来的愤怒？其实根本就是太在意。其实这粗陋的手段该死的有效。现在出去，不久是如了他的意么。 自嘲一笑后，慢慢走到里间，在榻上坐下，闭眼静心整理有些不受控制的绪。 谢玄墨送走意犹未尽的余芊柔，带着一脸若有所思的尤知枫找到青歌时，看到的是一张平静微笑的脸。于是烦乱郁闷的人，变成了谢玄墨。一直留意的尤知枫见状，眉头皱了皱，很快挂上笑脸与青歌打招呼，说起正事。 大体来说就是编个故事，说有神秘高手救了青歌，而青歌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接着有人碰巧遇到不知在何处的青歌，把她送回邓府。 在青歌看来这个故事有点老，而且太过巧合，不过只要安排得当，到是会很有效，而且可以迷惑视线。最关键的一环，在发现青歌的这个人。这个人不能和太子下有什么过于明显的关系，又要可信可靠，还得是认识青歌的人。不知他们会选什么人。 青歌提出这个问题时，尤知枫有些惊讶，认真的看了青歌一眼。这个少女确实有些不同，之前关于她的事只是听说，虽然觉得是个特别的女孩，却远不如亲面对来得真实强烈。或许，太子下得她相助也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女子太过聪慧并非好事。宫中那一个个女人，谁又不聪明呢？而且太子下对她太不同了，要坐上那个位置，不能对某个人如此在意，否则容易失去平衡，对国家不利。前朝不就是因为当时的皇上专宠一个女子，而那女子又是个太过聪明的，致使其家族做大，祸乱朝政，引发动乱，从而导致灭亡吗。 “夏小姐放心，这个人选在下已经挑好谈妥了。”尤知枫故意卖关子的神秘一笑，完全看不出他刚才心思已经转了好几转。 青歌默默接受，不多问也不多说，因为谢玄墨如实质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她。虽然理智告诉自己不该，但一想到刚才他就在外面和余芊柔亲亲我我谈笑自如，心里还是酸酸的。所以，要尽快离开他边，不论如何，只要能离开就好。 尤知枫见青歌不问，也笑笑不再多说，敲定好一些细节，便告辞离开，并找了借口拉谢玄墨一同走。对此青歌到颇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如果两人单独相处，要怎么面对？就算是懦弱好了，只要能避开。 谢玄墨心里也很乱，麻烦事太多，就算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难免还是有觉得累的时候。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让自己从心底赶到宁静喜悦，想一辈子和她在一起的人，她却突然疏离相对。这种感觉太叫人难受。所以，就算幼稚可笑，还是那样做了，只想要她在意，生气也好、胡闹也罢，或者平时那些女人叫他厌恶的举动都可以，只要有反应就好。 可惜他失望了，青歌还是那样疏离礼貌，挂着刺眼的微笑，平静的和尤知枫交谈，甚至冷静的一眼看出关键所在并提出来。 这样冷静理智，不找麻烦的女子，平他是最愿意碰到的，可如今却显得那么可恶。 她，是真的不在乎吗？不可能 谢玄墨清楚的记得那时候青歌羞涩的脸庞，眷恋的眼神，那不可能是假的。 “下，下”尤知枫绞尽脑汁劝诫谢玄墨，旁征博引口沫横飞说了一大通，却发现对方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这不能怪他，没有外人在时，谢玄墨脸上的表总是冷冷的，几乎不会改变，以至于他没能及时发现，白白浪费了不少口水。 随着尤知枫的呼唤，谢玄墨眼珠转动了一下，询问的瞟了他一眼。尤知枫脸一垮，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 谢玄墨见他不说话，又要继续思考，尤知枫忙正容道：“下，属下觉得，你应该选个太子妃了。当年夏家小姐之事已经过去……” 尤知枫话音戛然而止，一脸惊异的看着谢玄墨，心中震动不已。夏青歌，夏简歌，这两个名字，好相似啊。莫非太子下因此才对夏青歌不同寻常？仔细想来，两个人似乎还真有一点点相似，虽然很细微很细微，若非特意将两人联系起来，就算是熟识的人也根本不会发现。 谢玄墨一愣，眼前浮现一张艳美丽的脸，却是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而另一张清丽可的脸很快取代了原先那张脸，鲜活清晰好像真人就在眼前，正是属于青歌的。心安定下来，谢玄墨转头凝视还处于呆滞状态的尤知枫，淡淡道：“为何？” 尤知枫一愣，反应过来谢玄墨是问为何突然要选太子妃，忙按下心中波涌，分析道：“下，皇上最近体有些不好。所有皇子里，只有您还没有正妃。额，四皇子正妃虽逝，毕竟也有过，而且听说他似乎有意在勋贵世家中迎娶一女为继室。” 这个问题尤知枫其实已经烦恼很久了，太子下不仅没有正妃，连侧妃也没有，府中只有几个份低微的姬妾，还都是宫中主子赐下的，多为他人眼线。就姻亲势力这一块，太子下连最软弱无能的二皇子也不如。好歹二皇子正妃还是当朝宰辅之女。 谢玄墨无意继续这个话题，扭头继续前行，尤知枫忙不死心的赶上来，继续道：“下就算觉得暂时没有适合的人选，也该先迎两名侧妃才好。我觉得今天这个余芊柔小姐就不错。虽然有些心计，但对下您是真心倾慕，而且也够聪明，能帮得上下。她似乎很得余贵妃欢心，暗中却与余家家主另有协议。余家嫡系对余贵妃不满已旧，去了余小姐对付余贵妃就容易多了。余贵妃那个女人可不能轻忽了。” 尤知枫喋喋不休，谢玄墨一甩马鞭，很快将他甩了开。尤知枫连忙全力驱马追去，噪音也就此消失。 第二天清晨，一辆不起眼的青呢马车从菊园驶出，自京城东门离开。一个时辰后，青歌被送到位于京郊二十里外的桐山脚下。马车离开后，青歌整了整上简陋的粗麻旧裙，朝另一边靠近官道的小村走去。尤知枫说了，她只要在那里等，自然会有人发现她，然后带她回京。到时候她只要咬定有一个神秘高手救了她，然后将她安置在一个小山村里便离开了就好。甚至小山村的名字、方位也清清楚楚，到时若有人去查，也绝不会出问题。 进了村子青歌发现，这里很富庶，村民们也要更精明一些。打听后才知道，原来桐山上有一座很著名的寺庙，同知寺，据说那里的签很灵，是以香火非常旺盛，方圆百里、甚至更远处的人都慕名到这里上香求签，京中勋贵世家也常常到这寺中礼拜供奉，于是这个位于山脚下紧挨着官道的小村子也就闹富裕起来。 青歌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袖袋，考虑是否吃一次霸王餐。为求bī)真，青歌浑上下一个大子儿也没有，原本在狱中随的一只手镯也被没收，说是抵了上衣服和食用。有人查的话，它就会出现在那个“神秘高手安置她的小山村”里。尤知枫考虑的很周到，可是，他怎么就没考虑到出门前要准备一份早餐青歌咬牙切齿，暗地里把尤知枫臭骂一顿，并诅咒他今天喝汤被呛着，吃饭被噎着。 正在府中吃午饭的尤知枫突然打了个寒战，一口米饭噎在口，他忙端起汤来大口喝下，想把米饭顺下去，却因为喝得太急呛了起来，搞得狼狈不已。 青歌骂完之后，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可是肚子却更饿了。昨天心不快吃得很少，今天大早什么都没吃就出来了，然后又走了一大段山路，青歌觉得自己现在完全可以吃下一头牛。要命的是，这村子里街道两旁各种烧饼、捞面、包子的香味一阵接一阵的往她鼻子里钻，勾得肚中的馋虫更不安分。摸了摸肚子，青歌渴望不已的看着最近那家面摊上刚做好端上桌的大碗汤面，眼睛都要变蓝了。 要不，坐下吃一碗就跑？ 青歌急忙打消这个念头，并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看看人家老板，那么大一把年纪了还出来摆摊，明显生活艰难啊，你怎么忍心忍一忍吧，一两天不吃东西也饿不死的。很快就会有人来带你回京了，到时候想吃什么没有？ 心里这样劝慰自己，眼睛却还是忍不住往面摊上瞟。细白的面丝，翠绿的菜叶，香喷喷的汤，想必味道很好吧。青歌艰难的咽下口水。 “老板，来两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