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线索
谢玄墨突然有种心疼的感觉，忍不住将那个哭得鼻子发红的小小少女揽入怀中，让她依靠这自己，由她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衫，语气更加轻柔道：“好了好了，没事儿了，有我在呢。” 青歌抬起朦胧的泪眼，只看到那一双墨色双眸，如此温柔怜惜，好像小时候在孤儿院时一个人爬上屋顶仰望的星。心底某一点被触动，这一刻时间地点份都被遗忘，青歌将头埋进谢玄墨温暖的怀抱，双手紧紧抱住他结实修长的腰，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 谢玄墨温柔的圈住青歌小柔软的体，软声细语的安抚。 屋外为主子善后刚刚赶回来的冬蓝和冬寒猛的停住了脚步，对视一眼后默契的退了出去，并拦住了正要往里闯的章素眉。 “干嘛？我现在没工夫和你啰嗦，快放开，我去看看青歌怎么样了。”章素眉担心青歌的况，没有注意到两人有些古怪的神色，甩开冬蓝的手仍要往里闯。 冬蓝忙移动形再次挡在她前方，朝里努了努嘴道：“别去打搅，否则下生气可就不得了” “可是，青歌她……” “放心吧放心吧，你的青歌现在好着呢说真的，我还是头一次见下这样温和的对待一个女人呢”冬蓝推着章素眉往外走，本来还算正经，说到最后忍不住又挤眉弄眼。 章素眉总算心有所觉，虽然还有点不放心，但终究妥协了，不再要求进去，只是和冬蓝冬寒一同守在院外等。 其实，若是下能和青歌在一起，也很好呢。 屋子里，青歌大哭发泄一通后，就那么伏在谢玄墨怀里睡着了，脸上挂着泪痕，眉头却舒缓，呼吸轻缓平稳，看得出睡得很香甜。谢玄墨伸手，轻柔的为她擦去泪痕。睡梦中的青歌感觉到温暖而略带粗糙的大手抚过脸颊，苏苏麻麻很舒服安心的感觉，无意识的蹭了蹭。谢玄墨愣住，手心细腻微温的触感让人心里痒痒的，怀里人儿眼睛和脸有些微红肿，却意外的人。 谢玄墨猛然回神时，嘴唇已经几乎触碰到青歌的脸颊了。他并非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这一刻却心跳如鼓，脸也红了起来，好像做了坏事被抓到的孩子。 匆匆将青歌抱到上安置好，快步走出房间，谢玄墨恢复冷静。压下心底淡淡的不舍，谢玄墨走出院子，吩咐章素眉照顾好青歌，自己则带着冬蓝冬寒两人迅速离开。凭着女人敏锐的直觉，章素眉总觉得今晚的太子下有些异常，脚步也不似平常那般悠然从容，竟有种逃走的感觉。 青歌醒来时已是上三竿，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松软幽香的被褥铺盖摩擦这皮肤很是舒服。有些恍惚的爬起，猛然发现处一间舒适精雅的房间，而不是狭小简陋的牢房，心中便是一惊，莫非又穿越了？视线一扫，突然又觉得有些眼熟，接着才慢慢想起昨晚的事来。 想到自己竟然扑在谢玄墨怀里嚎啕大哭，而且就那样睡着了，青歌不脸上一阵一阵发烫。那是他将自己抱到上的了？青歌心里有点点甜蜜，笑着笑着却又突然一惊，忙向自己上看去。 白色的软缎亵衣，边角上绣着淡雅精美的青色云纹，因为刚睡起来略有些松开，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腿和手臂，除此之外到都很整齐，体也没有异样的感觉。可是，这一亵衣绝对不是自己之前穿的那一 青歌脸一阵红一阵白，正尴尬无措，外面突然传来清脆的敲门声，不惊得蹦了起来。 “青歌，你醒了吗？” 章素眉熟悉的声音让青歌心落了下来，那一分微不可查的失望被她故意忽略，也忽略了章素眉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忙随手抓起头整齐叠放的外衫披上，一边应道：“醒了。素眉，是你吗？”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章素眉笑眯眯的走了进来，后跟着两名婢女打扮的少女，分别捧着洗漱的用具和一个精美的匣子。两人向青歌屈膝行礼后，便忙碌着服侍她梳洗，章素眉则自寻了桌子旁的椅子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品着。见青歌收拾得差不多了，章素眉拍了拍手，便有另外两名婢女提了食盒进来，将一大碗翡翠鸡汤粥和几样精致的小菜、糕点一一摆放好。 章素眉挥了挥手，四名婢女又向两人行了一礼，鱼贯退了出去。整个过程顺畅得好像排演过几百次，而四名婢女在此期间一点儿声响也没有发出。 “青歌，来，先用些早餐。”章素眉朝青歌招了招手，捧起一只白玉般的荷花小碗，为她盛粥。 梳洗的这段时间，青歌已经收拾好心，笑了笑移步桌旁，在章素眉对面坐下，毫不客气的享受她的服务。而章素眉也丝毫没有不快，反而显得有些殷勤。青歌心中更加笃定，慢条细理的享用完早餐，擦嘴漱口后起走出房间。 昨夜天色已晚，又是被谢玄墨那样掳回来的，自然没有看到屋外的景色。此刻推开房门，一眼看到开阔整齐的园子和那满园盛放的菊花，青歌惊赞的轻叹一声，步入那一片姹紫嫣红。 “你还喜欢吧？这片菊花品种齐全，还有好几株是很难得的稀有品种呢，喏，你看，就在那边。”章素眉一边介绍一边偷偷查看青歌的表，见她一脸平静，不更加心虚，于是态度也更加殷勤，一路滔滔不绝的介绍各个品种的菊花。 青歌由着她如此，很是悠哉的逛了小半个时辰，然后在园子中心精致小巧的四角亭里坐下歇息。她们一停下，立刻便有婢女送上糕点茶水，然后悄悄退去。章素眉忙给青歌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并附上讨好一笑。 青歌觉得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便接过茶水没好气的瞟了她一眼，道：“说吧。” 章素眉见青歌总算和自己说话了，暗自舒了一口气，忙道：“青歌，我虽然瞒了你一些事，却是真心将你当朋友的。你可千万别生我气啊。” 青歌抿了一口茶，瞅了她一眼，道：“我要有那么多气，还不早气死了。说正事。”章素眉是某一方派来的人，这点青歌早就猜到了，相处这段时间对方如何待自己她也看得清楚，自然没有多生气。如此表现，主要还是因为昨晚被掳和失态的羞恼。可怜的章素眉有一部分也算是被迁怒了。 章素眉见她果然没生气，立刻眉飞色舞起来，上前抱住青歌的手臂笑道：“就知道你最好了。昨晚事出突然，你没有被吓到吧？” 青歌送她一对白眼，没好气道：“废话，要是你遇到这事儿，能不被吓到吗？” 章素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释道：“好了，别生气了。其实这样做也是不得已，因为我们得到消息，有人会害你。虽然不清楚具体时间，但想来会尽快动手才是，因为你被诬陷的这一案子，已经有了重大的发现。” “什么发现？”青歌忙追问。 章素眉也不卖关子，直言道：“你那只簪子，四皇子亲自指认已经丢失。而且，吴宝儿的丫鬟在城郊一间小屋里被发现了，她就是当天报信说你约吴宝儿见面的人，并且已经承认不是你约的吴宝儿，而是吴宝儿自己要求她这样做的。之后她陪吴宝儿到湖边小树林里，然后便被人打晕了，再醒来便已在被发现的地方。虽然她不知道吴宝儿为何要那样做，却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第一次休息，吴宝儿曾见过一个人，之后每次提到你便很是不屑厌恶，并开始散布流言。” 青歌急道：“那她知道宝儿究竟见了谁吗？” 章素眉摇头遗憾道：“很可惜，她还是不知道。只知道当天吴宝儿去了京中最有名的茶楼之一，陌香楼。到了茶楼后便将所有跟随的人都留在一楼，自己独自上了二楼雅间。” “陌香楼……”青歌重复一遍，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又问，“那我的嫌疑洗清了没？我可以回去了吗？” “这……因为邓玥小姐坚持此事与你有关，而且她边一名丫鬟莫名死在了刑部大院外，你又不在牢中了，所以暂时你还没能洗清嫌疑。”章素眉小心的留意着青歌的神色，怕她为此担心难过。 “这些事儿，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青歌看上去仍然很冷静，这让章素眉放心不少。 “四皇子作证是昨天下午的事，不过因为邓玥小姐的证词，还有邓府一些仆从的证言，事实如何还未最终做出判定。吴宝儿的丫鬟，还有邓玥边那个丫鬟，则都是今天早上被发现的。可惜吴宝儿那个丫鬟只能证明你没有主动邀约她，以及吴宝儿对你心怀恶意，并不能证明人不是你杀的。因为，”章素眉顿了顿，皱眉道，“就在吴宝儿曾停留的湖边树林里，发现了你的脚印。” 青歌苦笑，道：“我确实去过那里，却是听到有人惨叫后去查看况的，而且我到的时候那里根本什么人也没有，只留下一些争斗过的痕迹。” 章素眉握住她的手，想安慰几句，又觉得太刻意，眼珠一转，突然坏坏一笑，道：“对了，青歌，昨天你和下是怎么回事啊？我到的时候你都睡着了。” 这一打岔，青歌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来，想到昨夜忍不住脸又有些发烧。听章素眉提起睡觉，突然想起上的亵衣，脱口道：“我的衣服，是，是你……”说到一半又说不下去，如果不是素眉帮忙换的，自己又能如何？如果是素眉帮忙换的，这么一问，岂不是多余？ 章素眉也是个机灵人，心思一转，便猜到了青歌的问题。衣服自然是她帮忙换的，不过她却不想那么爽快的告诉她，只用暧昧的坏笑。 青歌羞恼，便要去扭章素眉，却被她灵活的躲开了。两人正闹着，园子外传来一片请安跪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