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初至永州
张大夫失踪了，邓瑨和谢玄景发动所有护卫在梁州城里寻了整夜，却仍然一无所获，没有一个人见过他出客栈。阿昌也说陪张大夫说了一阵话，觉得很困，爬在桌子上睡着之前还见张大夫在收拾药箱。张大夫就好像真的凭空消失了。 青歌急得一夜没睡，却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干等着，可惜直到第二天京城里来了人，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因为挂心张大夫，青歌对那京中来的两个人并未多加注意，只模糊有个映像，是两个中年男子。那两人来了也只和邓瑨并两位谢公子打了招呼，便张罗接谢玄墨和谢玄景直接回京。走之前谢玄墨专门叫了青歌到他房中，那两人刚好离开，只看得两个背影。 “你愿意随我一同回京吗？”谢玄墨看着神思恍惚的青歌，知道她是在担心张大夫，难得的没有见怪。他暗中也派出人去寻找张大夫的下落，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这至少说明，张大夫还活着，所以到不十分担心。 青歌没注意，愣了一下转过神来，抬头道：“呃？墨公子，你刚才说什么？不好意思，我没听清。” 谢玄墨抿唇冷冷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重复道：“你愿意随我一同回京吗？” 青歌毫不犹豫的摇头道：“多谢墨公子好意，只是小女子……” “我不想听你的理由。”谢玄墨生硬打断她，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那般曲意讨好邓璞，所求却是什么？他能给你的，我能给得更多。你，要想清楚了！” “劳墨公子费心了，只是我与二哥亲厚，并非为了你以为的那些。小女子已经想得很清楚，不敢烦公子用心！”青歌担心了一夜没休息，正是烦躁之时，被谢玄墨如此相讥，再压不住火气，同样硬邦邦的顶了回去。 谢玄墨脸色沉得快要刮下一层冰来，冷嘲一笑，道：“是吗？到也是，有我那四哥在，邓璞那小子算得什么。既然如此，那你便去吧。”被四哥所迷惑，总有你后悔的一天。 青歌压住怒气，规规矩矩的行礼告退，也不再多言。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和这种人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哼，就算尊贵非常，我也没有放下自尊侍奉迎合你的必要！ 谢玄墨和谢玄景离开后，邓瑨又逗留了一天，继续追查张大夫的踪迹，却依旧毫无斩获，永州邓府又派了人来催促，也只能启程上路。 梁州到永州确实很快，上午卯初出发，中午子时不到马车已停在了永州北城区安乐侯府大门前。府中显然早已得了消息，府门大开，左右十数名小厮并几个丫鬟婆子早候着了，老远一见来了，便有人赶紧进去通知邓老夫人。 邓瑨几人刚下得车来，邓老夫人已带着邓玥被大群丫鬟婆子拥着赶了出来。 “璞儿！我的儿，看你还淘气，这回可得了教训了！”邓老夫人迎了上来，拉住邓璞细细打量，心疼不已道。青歌抬头，却见邓老夫人一点儿也不显老，看着也就四十刚出头的样子，惯居高位保养得很好，让她更添几分雍容贵气，风姿人。这与青歌想象中满头白发颤巍巍的形象实在相去甚远。 那邓老夫人嗔怪教训了邓璞几句，才转头亲切的和上前请安的邓瑨打了招呼。亲切，却带着淡淡疏离。青歌见几人看了过来，也老老实实的上前，端端正正的行礼拜见。 邓老夫人慈一笑，上前两步携起青歌的手，细细端详一回，和声道：“果然是个招人疼的，看看这小模样，到像是我们玥儿多了个meimei。” 青歌温和笑道：“老夫人过奖，青歌惭愧。这位就是玥儿jiejie了吧，青歌如何敢与jiejie相比。” 邓玥哼了一声，道：“我怎么记得只有一个弟弟呢。” 这句话一出，气氛顿时僵了僵，邓瑨笑容掩去，邓璞也立起了眉，连邓老夫人眉梢都紧了紧。青歌心里也很不舒服，却依旧维持着笑容，歉道：“是小女子莽撞了。” 邓老夫人斜了邓玥一眼，笑着拍了拍青歌的手，道：“好孩子，你别往心里去，玥儿是被我宠坏了，不理她就是了。你这孩子我一见就喜欢，等璞儿好了，便开宴广邀亲友故旧来，将你介绍于他们。” 这便是认同了青歌，要正式认她做邓家小姐的意思了。邓玥一听这话，见邓瑨和邓璞皆露出一副高兴的样子，更加生气，竟是顿足冷哼一声，转便自回府去了。邓璞现在高兴，也不去理会她，只笑着凑到邓老夫人边去了。其他两人也不管她，气氛到更融洽了许多。 邓老夫人似乎真的很喜欢青歌，一路拉着她谈笑着，进了屋也只拉着她挨着自己坐，吩咐收拾的院落位置也极好，是距离主院不远的晴香院，伴水而居，最是清爽舒适。青歌便在邓府中安安稳稳住下，每里除了到邓老夫人处坐坐，陪聊陪笑一番，就是在自己屋中练功，把生父留下的那本杂学细细研习，偶尔也研究一下延陵宗河给的那块藏宝图。 邓璞急于治好自己的手脚，一回来便按青歌告知的方法治疗起来，好几天没出过门。邓瑨来到永州后，就格外安静，整里除了到邓老夫人处请安，便都待在自己的小院中，到比青歌还更像初来者。 与老夫人闲聊中，青歌透露了自己想参加女史选考的想法，得到了老夫人的极力赞同。原来，老夫人竟也是女史出，她家中本微寒，幸而祖上也出过几个高官，算得书香世家，因此有资格参加女史选考。也是成为女史后，得当今太后青眼，才嫁入安乐侯府中为继室。大概也是因为这个，老夫人对于出更加微寒，却有心向上的青歌更加看重起来，不仅承诺一定为她取得资格，更将亲经验悉数传授，给予了极大的帮助。 相较之下，邓老夫人对于自己的女儿邓玥则显得有些漠不关心，似乎懒得去管她。邓玥和老夫人也不甚亲近，除了每过来请安，便再不见踪影。这现象让青歌很是不解，不明白这对母女是怎么回事。就算重男轻女，也只该是对邓璞和邓玥有待遇差别，不至于对义女比对亲女儿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