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奉迎天子(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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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不合,打架斗殴,若这事传了出去,就成了他们幽州府待客不周了。 “孟兄!”赵云制止道,他站起身,端着酒杯,朝着袁尚敬了杯酒,道:“袁公子英武不凡,世人皆知,还望海涵,原谅孟兄的无心之言,云某先替他赔罪了。” 说罢,饮尽杯中之物。 刘和此时也站起身来,劝道:“袁公子,这孟校尉也是一时口快,并无冒犯之意,贤侄若是气不过,让他赔礼道歉即可,着实无需动武。”说着,他瞪了孟威一眼,“还不快向袁公子道歉!” 孟威酒劲上来,嘴巴一咧,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看到刘和的眼神,心中一个激灵,酒醒了大半,不情不愿地看着袁尚,打算道歉。 袁尚却不管这些。 他平日里最恨那些人说他行为举止像女子,今天是他这二十多年来过得最憋屈的一天,不但要爬树翻墙,还要和那些武人争论厮打,真是让他颜面扫地,现在还要受一个莽汉的侮辱……袁尚捏紧手中的剑,几步走出来,和孟威对视着说道:“怎么,你不敢吗?” “好你个小兔崽子!”孟威把袖子撸上来,露出了长满了又黑又粗汗毛的双臂,“我不敢?你哪只眼睛看到爷爷我不敢?” “好!既然如此……” “等等!”秦秋收到刘和的暗示,慌忙从席中走出,硬生生地把袁尚拖过来,在他身边轻声说道:“袁公子,你自认可以举起超过十钧的石块儿吗?” “什么?” “我的这位孟兄,可是能举起十五钧以上的巨鼎,而且,袁公子请看,”秦秋指着孟威发酒疯时插入地上的大刀,只见刀面已经穿透榻榻米,深深地进入到地下,只留下又细又长的刀柄,“有如此利器,我那孟兄又是常年习武,武艺不低,如若公子和孟兄打斗,一时不敌,说我幽州府欺客事小,折损了袁大人的面子事大啊!” 袁尚脸色有些发白:“所以呢……” “说句妄自猜测的话,若公子折损了袁大人的面子,袁大人气不过,发兵来讨幽州,岂不是于两州百姓不利?这恐怕于公子来幽州的目的也大相径庭吧。” 袁尚不说话了。 秦秋笑眯眯地将袁尚手中的剑夺了过来,大声说道:“刚才孟兄只是和袁公子开个玩笑,况且州牧府又无地方给二位比试。如果袁公子有心证实自己,倒不如和孟兄拼拼酒量,做个血性男儿,可好?”话是这么说,可秦秋则在心里暗想,灌醉了你们两个,就消停了! 拼酒? 这倒是个中规中矩的主意。在座的有些人长长舒了口气,他们自然知道袁尚和孟威打起来,后果着实难看,如果最后拼拼酒量,倒也无碍。 但有些人则觉得少了一场好戏看,这袁尚冒冒失失地跑过来,不怎么尊重刘大人,不让孟威搓搓他的锐气,怎么可以。而且之前孟威已经喝了不少了,这个时候拼酒,不是明显的不公平么。 当下就有人将这一点嚷了出来。 秦秋微微一笑:“孟兄是个武人,平日里大口喝酒,大口吃rou,酒量自然不小。而袁公子却是饱读圣贤之书的文士,两人比试酒量,本就不平,孟兄之前喝了这么多,也算是一种补偿。” 袁尚轻哼一声:“秦公子所言,莫不是小看了我袁尚?” “岂敢,”秦秋急道,“在下这不是……” “好了!”袁尚突然转过脸来,对上秦秋的眼睛,说道,“就你了,我和你拼酒,你若是能赢了我,那就算我尚某是个无用之辈,若是你输了,那秦公子就是比我还无用之人了。” 目瞪口呆。 他提出这个,若是别人来代替,还真有点欺负袁尚的嫌疑了。 此时,宴席中的人都不自觉地比较两个人。他们二人,同为州牧的儿子,虽然一个是亲的,一个是认的,但也算是出生不凡了,再细看容貌,都是俊美不下女子之人,只不过秦秋比袁尚要低上半个头而已。 这……没办法,谁让秦秋本来就是个女人呢,她在身高上注定没优势,而且皮肤好,面目稚嫩,看起来倒像个少年,也算是解了一些疑惑和尴尬。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了。 赵云蹙起眉头,想说什么,却被及时注意到的秦秋拦住,她张张嘴巴,还是说道:“好吧,我答应你。” ××××××××××××××× 袁尚酒量不错,比秦秋要好得多。 她在偷偷吃下几颗解酒丸后,笑眯眯地跟着袁尚一杯接着一杯地灌酒。 随着空酒坛子一瓶一瓶地垒起来,围着看热闹的众人忍不住爆发出一阵阵的叫好声,孟威在秦秋身后大声嚷嚷道:“好啊你!秦小弟你深藏不露,平日里总是见你说自己不胜酒力,原来是匡我们的!” 她是真的不胜酒力…… 秦秋用杯子掩去唇边的苦笑,装作云淡风轻地回道:“你喝起酒来,不管不顾的,我可不想和你一起在人前丢人。” “嘿!你小子——” 秦秋灌了口酒,斜睨着孟威,说道:“孟大壮士,你算算,你这张嘴已经惹了多少祸了?”她转过头,凑近他,眯着眼睛威胁道,“这次我可是带你受过,等以后,有你好受的!” 孟威不说话了。他闷闷地看了眼正在一杯一杯往嘴里送酒的秦秋,忍不住揪了揪自己短短的胡茬,郁闷异常。 古代酒的度数极低,秦汉之时犹甚,基本上和啤酒差不多,而真正的烧酒,是在元朝以后才出现的。在这样的情况下,秦秋酒量再怎么低,喝了几次后,也练出一些,再加上那几颗作弊的解酒丸,她完全不必担心在袁尚倒下之前自己被放倒。 顺便说一下,她也给袁尚的酒水里加了些料,当然,是解酒的料。 如果真的让袁尚喝了没几杯就倒下,世人皆说他乃无用之人,那民众必然以为他们以多欺少,捉弄他一个文士。可是若袁尚和她,比那些武将喝得酒还多,想必就会传出“袁公子与秦公子,虽以文弱之姿,却行丈夫之事”之类的言论。 最后,谁喝得多,谁喝得少,又有什么关系呢? 随着两个人喝得越来越多,袁尚和秦秋数次更衣(上厕所)之后,众人的叫好声渐渐平息,代之以呆滞的目光和神情,暗自思考,若是自己在这里,能不能比他们喝得多。
最后的答案是令这些武将有些挫败的。 突然,一侍从向秦秋说道:“秦公子,府内酒水已用尽。” “嘶——他们两个人竟然把酒都喝光了?!” “老子还没喝够呢!” “好小子!” …… 秦秋摸了摸鼓胀的肚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喝了这么多酒,那几颗解酒丸已经有些失效了,再加上她跪坐久了,也有些晕眩。一旁的赵云看她颤颤巍巍的样子,慌忙扶住她,说道:“无事否?” “无事。”秦秋摆摆手,挣开赵云的双手,转而自己用右手抓住赵云的手臂。但是赵云身上坚硬的铠甲搞得她的手指似乎有些抓不紧,滑溜溜的,秦秋皱起眉头。 赵云见秦秋那副不满的样子,微微哂然。 他伸出手,揽住秦秋,让她全身靠在自己的身上。赵云身材高大,这样一来,秦秋倒是颇为安稳地站定了。 她也不再挣扎,勉强睁开双眼,看着袁尚:“这次,你、你我,打个……平局,如何?” 袁尚眼神也恍惚了,他杯中的解酒丸,还没有秦秋多,喝道后面,全凭一股意志力在支撑。当他听到侍从说酒已喝完时,不免松了口气,但听到秦秋这么一问,胸中的一股傲气却让他断断续续地开口道:“不、不可!让……让人,去,去买酒来……” 还来? 秦秋欲哭无泪,她的解酒丸真的不多,这种东西,自从赵云禁了她的酒后,她就不怎么准备了,包裹里的那几个还是曾经的存货。 她低声嘟哝道:“好家伙,你现在还能清醒地说话全凭我的解酒丸,还得意忘形了……” 赵云听到了。 他低下头,在秦秋耳边说道:“慎言。” 秦秋的大脑迟钝地接受到这个讯息,慢吞吞地对身旁的侍从说:“好吧,你去……去,市中,买,买酒……多买点。” “诺。” 她又指了指屋内其他的侍从,说道:“你们、你们也跟着去,一个都不要留……” 侍从们面面相觑,还是走了。 等侍从们都走干净后,秦秋趁袁尚不注意,一根银针将他放到了。 “……” 她倚在赵云的身上,笑眯眯地对着瞠目结舌的众人说道:“你们看到……看到,什么了吗?” “没、没、什么都没!” “对,什么都没看到,这袁公子虽然酒量尚可,却还是不如秦公子海量啊!” 很好。 秦秋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