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火飘凌
长老们又瞪大了眼睛，惊讶的说不出话。 少年跳下石台，在好奇地打量了整个山洞后，目光就停留在族长他们身上。 族长又开始仔仔细细打量起少年来。 因为他始终相信这个少年就是“天童！” 元神出窍，元神重生。这些，仙法典籍中都有提到过。 “元神合体，即渡天劫，方为大乘，飞升成仙。”族长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难道他真是修仙一族之人？”六位长老心中都猜测着。 修仙之人，待元神合体，即可渡天劫。修为越高，天劫越强。渡劫成功，即可飞升成仙，如若失败，遂既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但也有例外。一些渡劫失败之人，凭靠强大的法宝，暂抵天劫，其元神出窍，逃离而去，沉睡隐秘之地，待机重生。 重生既为重头开始，重新来过，只是保留以前部分的实力，隐藏于身体中。族长只是想不到，竟然重生成一个少年。 这时，族长突然手一扬，一道青光飞出，自少年额头钻了进去。 少年只是睁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族长众人。他就像是一个刚出生婴儿般，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 一刻后，青光飞出，回到族长手中。族长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族有望啦！仙法有传承啦！”族长看着少年微笑着说道。 六位长老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喜色，但也没有说话。 族长来回踱着步，口中念叨着：“福祸兮在凌，生于其，灭于其。”“你又是火球化身而成。”“我族又以飘姓为主！” “好吧，就叫你火飘凌。” 初生的阳光格外温和，晨起的朝露也格外的晶莹剔透。 一个麻衣少年自一颗高壮粗大老树上跳了下来。 那是一张稚嫩英俊的脸，加上那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远远看来竟像是一个妙龄少女。 “凌儿，你跑到哪里了？快回来吃饭！”一个满脸皱纹，躬身驼背的老者，在不远处的草屋前大声地叫喊着。 少年听到叫声，又向树上看了一眼，然后才微笑地向草屋跑去。 的确，他就是火飘凌。那个被族长视为“天童”，的天外来客。 火飘凌为何在此？为何会跟一个驼背老者生活在一起？ 答案只有族长知道。因为这是族长的命令。 后山祀堂一向是除了昆仑洞外的又一禁地。这里摆放了历代族长的灵位，世代相传的祖训，还收藏了供修炼的仙法典籍。平常除了族长外，任何人不得踏入祀堂半步。 然而现在祀堂内却站着两个人。 “飘奘，你是六位长老中资历最高，见识也最渊博的一位。对于火飘凌，你有什么看法？” “族长，我认为此事非同小可，而且关系着飘渺一族的命运。而且昆仑镜所预示的大凶之兆，很可能是灭族之灾。这个天外红球来历不明，恐怕…” 飘奘的担心并无道理。这个少年太过神秘，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谁也不敢轻断，他的体内封印着怎样的力量，谁也不能保证，他日后不会与飘渺一族为难，不是昆仑镜所预示的灾劫。 “放心好了，我已经用灵力探测过他，他的体内没有任何异样，而且他的体质极为符合祖训所说的天童，是能光耀我飘渺一族，弘扬我族仙法的天童。而且金刚镯都已认他为主。”族长缓缓说道。 飘奘当然明白这些。昨天他也看到了金刚镯变了色，就戴在火飘凌的右手上。他也深信，族长一定也看到了金刚镯认主的情景，还有昆仑镜碎裂时所发生的事，因为当时只有族长一人进入了昆仑洞内。 “只见那金刚镯瞬间变成红色，发出耀眼红光，瞬间击破笼罩红球的气罩，并与昆仑镜所发出束缚红球的金光相对抗，只是半刻。金光便被红光吞噬，昆仑镜也在同时碎为数块…”族长又想起了当时进入昆仑洞内所看到的情景。 而这些，就在二人进入祀堂前，族长就已经告诉了飘奘。 此时，看到飘奘仍担心，无奈的表情，族长又接着道：“历代族长在昆仑镜预示下，帮飘渺一族躲过大大小小无数的灾难，而昆仑镜的预示也从来没有出过错。红光至，大劫临。也许火飘凌的出现就是凶兆的开始，但是祖训是从来没有错的，也不会错。天童就是我族的希望，虽然火飘凌是一个少年。我想赌一把，福也好，凶也罢，只要能帮我飘渺一族度过此次劫难。” “唉！” 飘奘微微叹了口气，不在说什么。 他又能说什么？自仙术没落以来，能修成元神初期的人又有几个？而飘渺一族更是一代不如一代，到如今，只有族长修炼到元婴初期，六位长老仍在金丹中期徘徊。十年前，凭靠仙法也曾帮飘渺一族渡过一次劫难，但那次施展仙法已是他们的极限。此次压制天外火球，更是险些败下阵来。飘渺一族历代相传的昆仑镜，预示灭族之灾后两次碎裂，威力全失；极具法力的镇族之宝金刚镯，也已易主，他们还剩下什么？还拿什么来对抗此次的灾劫？唯一的希望，又只剩下那个少年，那个神秘的少年，那个被金刚镯认主的少年… 草屋不大，却很整洁。 屋内的摆设也极其简单。 饭桌上只有两个素菜，但少年依然吃的津津有味。坐在对面的驼背老者却放下筷子，微笑地看着他。 “寿爷爷，你怎么不吃呀？”少年抬起头问道。 “爷爷不饿，你吃吧。” 少年又扒了一口饭，问道：“寿爷爷，为什么族长把我送到你这来？我真的是失忆了吗？我只有爷爷一个亲人吗？” 驼背老者轻轻拍了少年一下头。 “当然啦，爷爷怎么会骗你呢！族长把你送到这来是因为你身上的秘密。” “秘密？”少年惊讶地放下了碗筷。 “当然啦！你的父母是我们族的骄傲。他们为了战胜邪魔不惜牺牲自己。” 少年瞪大了眼睛，耳朵也竖了起来。 “后来邪魔终于被打败了，而你也在那场战争失去了记忆。不过呀，你的父母用最后的力量将他们的法宝封印在你的身上。” “是这个红镯吗？”少年举了举右手。 “所以呀，从今以后你要到后山好好学习仙术！” “为什么呀？” “因为我族不久以后就会有一场大浩劫，你学好仙术，就可以保护自己，也能保护族人啊……” “……” 寿老本不该撒谎的。可他实在是想不出另外一个理由来回答少年的问题。“人之初，性本善！”也许族长这次做的并没有错。 火飘凌的确是一个天真，善良的少年。 虽然寿老并不知道他在三天前，捡回的那只受伤黄鸟为何会消失，但他却看到了火飘凌给黄鸟擦过药，也看到了他开心地从树上跳下来。 也许他不知道，那只黄鸟已经没有救，寿老也没有告诉他。 可火飘凌真的可以挽救飘渺一族吗？真的可以抵抗这次灾劫吗？寿老的心里没有谱，他也深信族长的心里一定也没有谱，他们都在赌。 赌，至少是一个机会，虽然不一定会成功。 暮晓的霞光穿过万里白云，映照着大地，映照着整个飘渺村。 草屋前。寿老正用枯草编织着草席，少年也坐在他的旁边看着天边的红霞。 红霞很美。 形形色色的云彩，随风而走，在霞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生动怡人。它们有的像马，有的像龟，还有的像人，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人，还有的像一位将军。 将军身着红色的盔甲，手拿蓝色的巨剑，就像是一位战神，十分威武。但一双空洞的眼睛却让人感觉那是一塑雕像。 雕像在慢慢变红。身体也在慢慢膨胀。 终于在不到片刻后，完全分裂开来，在云霞中慢慢消散。 而就在这时。 “啊！”少年突然大吼一声，双手捂胸翻滚在地上。 “凌儿，你怎么了？”寿老扔掉手中的草席，立刻站起身来。 “爷…爷，我…很痛苦…”声音已变得沙哑。 寿老已知不妙，刚想上身前去，少年突然全身发出数缕红光将其裹住。而在天边，更有轰轰隆隆雷声传来。 寿老愣在原地，他已算到会有此类事情发生。 战甲印记，蓝剑项链。这并不简简单单的图腾与挂饰，神秘的少年也早晚会有苏醒的一天。 寿老迅速盘膝而坐，双手结印，念起清心菩提经。 “心若静，身自轻；轻亦减，痛则减……” 翻滚仍在继续，红光却慢慢暗淡下来。 一个时辰过后。 少年停止了翻滚，红光也全部消失，寿老也在此时睁开了眼睛。 火红色的长发，苍白的脸，少年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寿老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来到少年身边，在半响的停驻后，他将少年缓缓抱起，向屋内走去。 寿老并没有发现，在他将少年刚抱起的同时，少年的左臂上又有一块红色印记一闪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