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控兽一族
“咳！”“咳！” 古牙咳嗽了几声，身子稍微往后挪了下。这个姿势令他感觉稍微好了点，这才抬起苍白的脸容，对李谦惨然一笑，问道：“这里可是大义庄？” 李谦眼光下探，看到其胸口处些微的血红液体正从其指缝间渗出。皱了下眉：“是大义庄。”边说着，他边从怀里摸索出来一个古朴的小瓷瓶，揭开瓶盖，一阵浓郁的芳香从其端口飘出，引的受伤的古牙不由用鼻子多嗅了几下。“你伤的很重，精气几乎损伤殆尽，能跑到这里已是奇迹。这枚回元丹，吞下去，你能稍微舒服一点。” 古牙感激的看了李谦一眼，一仰头，服下回元丹。 稍等了片刻，李谦见古牙脸上红润了些后，一口气连续问道：“除了你，还有别人被妖兽袭击了吗？奇怪，这里怎么会有妖兽？告诉我，你是在哪里遇到这些铁背獠猪的？” 对李谦的问话，这古牙恍若未闻般，他盯着李谦的双眼，有些无力的道：“你可是莫家的人？” 李谦嘴角一撇，直视着古牙，毫不避让，简洁道：“算是吧。” 对于李谦的回答，古牙虽然不解，但其脸上仍旧闪过一抹喜色，恳切道：“求小哥带我去见莫庄主。”又见李谦脸上闪过为难，他马上又道：“我有急事，必须当面告知莫庄主。” “先说着妖兽是怎么回事？然后我才会考虑你的要求。”李谦坐到门前的台阶上，笑道。 古牙有些急了，只是看到李谦脸上的笑容时，他无奈的明白一点，如果不听从少年的话，以现在的自己，肯定是到不了莫家大院的。 无奈之下，他轻吐了口气后，缓缓道：“大概半个多月前，我们兄弟三人从赫连山脉东线边缘地带出发，奉族长命令，前往大义庄。一路上，倒是安稳，并未碰到强大的妖兽。而以我们三兄弟的本领，除了禁忌魔谷的妖兽外，其他山野林区的一些低级妖兽，也没放在我们眼里。只是事情在前天傍晚时分出现了变化。。” 说到这里，古牙声音中略为有了丝颤抖，“我们绕过五莲山没多久，大概三四里的样子。三人一路不停歇，也是有些劳累，便在一处临溪的野林里休息。休息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二哥去小溪边打水。却发现原本清澈的溪水里竟然泛着淡淡的血红。而且血色越来越浓的样子。我们三人仗着有些本事，便一路沿着山溪到了上游。途中，甚至还漂流下来几块类似人体内脏的东西。” 李谦在一旁听的有些心惊，不由得双腿微微缩了下。 “越靠近上游一带，空气中的血腥味儿便越浓郁。”他眼眸中透着惧色，苍白的脸上此时挂着苦笑。“我们三兄弟，也并非良善，手上沾染过的血腥也不少，可却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我只记得当时有种想吐的感觉。十几条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小溪边上，说是尸体，其实只是一团烂rou罢了。每个尸体的间隔都相当远，有两个甚至是在远离小溪近十丈远的树杈上发现的。尸体骨骼尽皆碎裂，胸口仿佛被野兽的利爪撕裂般，里头的脏器更是抓咬的稀巴烂。在一个貌似小头领的尸体上，我们发现了数十根的毛刺。。” 李谦微侧了下脸，朝几米开外的地上看去。 古牙点了点头，“没错，正是铁背獠猪背部的杀器。” “看这些尸体身上的装扮，必是五莲山的盗匪无疑。原本我们自然恨不得他们多死几个，只是这种死法实在太过血腥残忍。而据我们所知，铁背獠猪很少会有这么爆裂残忍的手段，它们性情粗暴，但绝不残忍。我们三人稍微讨论下，便决定追踪这批铁背獠牙。” “然后呢？” 古牙露出懊悔的神色，叹道：“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份好奇，害的我们兄弟三人阴阳两隔。” “我们一族向来鼻子灵敏的很，虽然血案发生的时间有些久了，可单凭当场残留在空气中的淡弱气息。也足够我们进行追踪了。终于在昨天清晨，我们追上了铁背獠猪。一开始，我们便对这批铁背獠猪的实力有粗略估计，只是当真正看到时，发现我们仍旧低估了。” 李谦眉间一阵跳动，扫了一眼大坑边上的五头铁背獠猪，讶然道：“难道不止这几头吗？” 古牙顿了顿，报出一个令李谦心惊的数字，“十一头。而且可怕的是，其中甚至有三头是变异的铁背獠猪。” “可当我们想退的时候，已经迟了。那头最为粗壮的铁背獠猪竟能发现我们的存在。”古牙至今仍想不明白，它是怎么发现的？要知道，他们一族的隐匿之法，就是一些灵觉敏锐的妖兽也是发现不了的。 “尽管那头最先发现我们的铁背獠猪没有动，饶是如此，战斗从一开始，便处于胶着的状态。我们以特殊手段召唤出来的两头六级宠兽、一头五级宠兽，与铁背獠猪群展开激烈的战斗，直到那头铁背獠猪也加入攻击队列之后，我们便有些吃不消。战斗艰难的持续了近两个时辰，最后我们的宠兽被冲撞的奄奄一息，几乎失去战力。无奈之下，我们只得边退边打，只是那时对方已被我们杀死了四头。这群铁背獠猪极其记仇，竟然一路紧追不舍。” “召唤宠兽？”李谦微微一怔后，讶道：“你们是控兽一族？” 尽管气息奄奄，古牙仍傲然一笑，“正是。”旋即，他便低垂下了头，伤感道：“连宠兽都丢弃的人，我已不配做控兽一族的人了。” 控兽一族，对于宠兽，看的极重，有如兄弟般对待。对于舍弃宠兽的人，在族内是要被看不起的。 古牙情绪低落，低沉道：“直到今天下午，我们使尽手段后仍旧被追上了。大哥二哥的宠兽被那头最厉害的变异铁背獠猪的背部尖刺杀死，二哥也…也被其冲撞而死。。。在大哥的掩护下，我再用宠兽作掩护，奋力冲了出来。只是当时我也是受伤极重，精力也是损耗的不剩多少了。跑到这里时，竟被这些妖兽又追赶上了。还被那背刺射穿胸口。。哈。” 古牙惨笑一声，说不尽的悔恨。早知如此，便该跟大哥一起与这些妖兽血战到底。。 “你大哥呢？”李谦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心中一跳，问道。 “我最后一眼看到，大哥被那头最厉害的铁背獠猪冲撞的飞了起来。多半也是。。。”古牙没有接着说下去。 李谦暗叹口气，朝着地上的铁背獠猪尸体扫了眼，脸上涌起奇怪的神色，“这些妖兽，如果寻常武士碰到，还真是难以应付。只是这么厉害的妖兽，怎会在人类居住地附近出没？” 高级妖兽都是有些智慧的，一般而言，它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而起，虽然赫连山里的山林野区里，低级妖兽出没频繁，偶尔还能见到中级妖兽，只是有一个奇怪的现象，每一个进阶高级的妖兽，总是会自觉的赶去禁忌魔谷。很少会有例外出现。 “这次，是怎么回事？” 古牙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晓。” 对于这赫连山里突然出现的怪异现象，两人都感觉到这赫连山仿佛有大事要发生了。沉默片刻，古牙试探着问道：“小哥，族里托我传的话，很重要，甚至关系到整个赫连山的。。。” 李谦摇了摇头，打断道：“不关我的事。所以，你别白费口舌了，我刚从大义庄出来，暂时不会回去。” 古牙愕然看着李谦，脸上的失望很浓。他没有再说下出，毕竟人家救了自己，已是大恩。 只是令他意外的是，李谦笑了笑，小腿翘了翘后，道：“我不去。你可以自己去。这里大义岗不过二十里之遥。” 我连活不活得过今晚都不知晓，怎么去大义岗。古牙以为李谦戏言，心中不满，却只是苦笑着不语。 李谦哈哈一笑，从台阶上站起。也不管地上的古牙，径直走进屋舍。 半响后，里头传来声响，然后一张纸符突兀的出现在脸色苍白的古牙头上，纸符上淡蓝光芒交织闪烁。古牙一惊之下，抬头看去，耳朵里却听到，屋舍内传来低沉的似咒语般的声音。 随着咒语的结束，纸符稍顿下一下，化为一阵蓝光，便倏地的从古牙头顶天灵而下，没进其体内。 一股充满精气的能量从天灵盖直扑而下，仿若久旱逢甘霖，古牙的身体猛然一阵，从四肢百骸处传来一阵阵汹涌浩大的精气能，滋润着他残破的身躯。 这古牙也算机灵之辈，马上醒悟，脸上喜色上涌，立即盘腿坐定，开始吐纳吸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