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暗潮涌动
教母的死亡意味着撒伦多权力之争正式拉开序幕。 那天教母被发现死在自己的卧室当中，死因是自然死亡。中毒之后自然也就而死了。 失去蛛后宠爱的祭司会最先遭到她同族的背弃。但是教母并不仅仅代表她自己，她的背后是庞大的法斯特。这个家族盘踞在撒伦多权利金字塔的顶端已经数千年了。然而，再久远的历史也无法和蛛后的心意相媲美。 一时间，暗涌在各大家族之间流淌。 经过表面上平静的过渡之后，新任教母的职位落在了肯文家族的手里。 现在，肯文手中有蜘蛛教院，法师塔的法师长出身第三家族马其顿，武技长和第五家族戴尔文关系颇深。第四家族阿文蒂库姆掌握着不少商业家族的命脉。 排名前列的几位家族手中各握有一分。 至于祭司团，索兰尼的复活仪式失败了。无论肯文家族多么怀疑曾经的副团长在仪式中做了什么手脚，现在掌管这个机构的是崔尔。前五的家族当中，戴尔文和马其顿都刚刚迎来一位新的主母，家族中贵族高阶祭司都有损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可以视为这些家族都为新的形式尽全力做出了调整。她们好比刚刚完成蜕皮的毒蛇，处于危险又脆弱的状态。而排名靠后的家族则**的希望从这场博弈中获得最大的好处。为此，所有人不惜任何代价。 一时之间，在各方的僵持之下，撒伦多保持了一个诡异的平静。 而在这平静之下，戴尔文主母的新侍女一直心潮澎拜。 从执政主母的例会回来之后，主母的表情一直很平静。平静到看不出她的喜怒。 凡是长着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戴尔文目前的困境所在。她们不缺奴隶、不缺士兵、不缺武器甚至不缺祭司。唯一缺少的就是女性贵族，前任主母不是一位多产的主母，现任主母是她最小的女儿，她的子女们已经被杀的杀，驱逐的驱逐。如果给现任主母一些时间，她或许会给戴尔文带来一些贵族。 但是现在，戴尔文正处于危险当中，其他家族不会在乎在吞没大餐的时候同时享用一份甜点。 平民祭司们获得了出头之日，一夜之间，高阶祭司成为继主母之后最有话语权的人。有能力的战士被不断的提拔上来，前任主母的男宠，阿索文成为了战士长。没有人知道主母在想什么，或许她什么都没有想。只是以纯粹的形态来迎接这卓尔的终极盛宴。 在摇曳的烛火下，玛塔匆匆写了一封信，封口之后交给自己的贴身侍女，“去平民区的黑水酒馆，把这封信交给普洛文扎诺。他知道应该转交给谁。” 侍女刚要接过，却看到主母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自己。她放在手边的蛇首鞭正蠢蠢欲动。 她心中一颤。 “想知道你这个位置的前任消失的原因吗？我曾经也给了她一封信，但是她办砸了。”在主母意味深长的目光下，侍女努力克制自己接过信件的双手不要颤抖。 在勒贝特家族的使节到来的时候，玛塔刚巧遇到了杰夫来向她辞行。 商业家族勒贝特使节送上的是几位奴隶。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玛塔想了想，的确她曾经关照过勒贝特。如果有好的工匠首先介绍给她。家族修缮是一个长期的事情，往往一位奴隶的有生之年都没有能完成工期。所以优秀的匠人在黑暗精灵的城市相当抢手。这是发生在几天之前的事情，当时她还只是为主母办事的人。如今……这些人的行动倒是挺快。 想了想，玛塔让勒贝特的人在大厅等了等，先接见了杰夫。 这位混血卓尔被他们带回地表之后就一直留在戴尔文。他的身份颇为尴尬，他是一个混血，信仰的并非蛛后。但是席文塔姆也算是蛛后的守护神，这也是祭司们能够容忍他的主要原因。当然，其次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教给玛塔的法术，后来被地下的法师大规模使用，这是她们能够逃避日光惩罚的原因。既非奴隶，也非主人。 在回到地下城的这段时间当中，发生了许多事情，玛塔没来得及过问他的生存状态。 现在看来，他可能有些不适应这种生活状态。 “我的法师朋友，我们对你招待不周？”看着局促的站在下首的法师，玛塔问道。 “没有，没有。”杰夫急忙否认。他还没有天真到承认这一点。他从来到地下城之后一直感到如芒在背，来自暗处的种种恶意的目光。如果不是之前的祭司们亲自交代，恐怕那些纯血的家族法师们已经迫不及待的弄死他了。即使如此，他每天在睡觉之前还是给自己的房间设了三道防护法术。他感到即恐惧又恶心，他一直以为他出生的地方已经够压抑的了，但是这里，简直是…… “那就是你对我们的生活方式不认同？”主母不紧不慢的继续问道。 “不！不！绝对没有这种事情。” 玛塔点了点头：“当时在奥兹莱文的地盘上，你有没有和你的族长说过你想要离开？你是觉得我们的权威不如他那样令人信服？还是有什么人令你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不，绝对没有！”杰夫急忙解释道：“你知道，我是一个法师。法术在地表和地下不太一样。”他偷偷看了看玛塔一眼，挠了挠头发。在他待在地下城的这段时间中，发生了很多事情。当初突袭的三个指挥者当中，团长索兰尼已死，崔尔继任，至于他面前的这位，变化则更大了。他甚至不敢和她的那双眼睛对视，“法术在这里，发生了一点异变。法术发生了变形，许多普通的法术的后果是直接发生爆炸。我想研究研究，我已经有了一点想法，但是需要去地表去做一个长期的对比试验。”这是一个不错的借口，但是经不起读心术的考验。 玛塔摸了摸她的蛇首鞭，“有道理，那么你是要去哪里呢？” 杰夫犹豫了一下“我想回森林里。” “森林里现在是那些维伦信徒的地盘，你是准备效忠这些背信弃义者？” “或许去其他地方碰碰运气。” 玛塔在蛛网状的靠背上换了一个姿势：“既然你想要离开地下城，我不会阻拦你。”她递给他一张折叠好的纸条，“帮我办一件事情，去西门城。完成这个之后，你可以去你愿意去的任何地方。” 杰夫犹豫半响，接过了那张纸条。 侍立在主母身旁的侍女做了一个手势，杰夫读懂了。他行了一礼，顺从的退下了。 在走出谒见室大门的时候，他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和身旁一个褐色头发的铁匠擦身而过。 等法师杰夫走后，奴隶们被带了上来。 高矮形态各异。有黑暗精灵混血儿，也有矮人，其中一名是人类。 勒贝特派来的人介绍着这些人的手艺和特长。 主母问道：“人类，你从哪里来？” 那位人类奴隶长得很高大，但是看起来有点傻，直到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才反应过来，主母指的是他自己：“我出生在图米斯的阿拉贡，在十八岁之都是那里的一名工匠，后来被灰矮人在战争中所俘虏，流落到灰矮人的地下城，后来又随着矮人之间的战争，来到了撒伦多，有幸来到主母您的脚下。”他有些惊讶，有些激动，不过还是谨记这段时间学到的教诲，垂着自己的头。 看到主母居然纡尊降贵和一名奴隶交谈起来，勒贝特押送的人忍不住露出了惊讶之情。 “你刚刚说的话听不出多少南部海湾的口音。” “回主母，阿拉贡有很多移民，现在那里基本上没有说当地口音的人了。” “能被灰矮人千里迢迢的贩卖到这里，这么说你一定是一个很不错的工匠了哦？” 勒贝特的使节急忙回答她道：“主母大人，这些人都是是赛巴斯娜精挑细选之后送来的。” 主母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就有侍女将这名失礼的使节拖了下去。 一旁的工匠急忙点了点头。 主母继续问道：“你的矮人语说的不错，你曾经曾经受过教育吗？” 人类奴隶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道：“我是在矮人城市期间学的。没有受过教育，但是我的父亲也是工匠，他教导过我一段时间。” “你叫什么？” “巴里姆，主母。” “巴里姆。” 她敲打着自己的手背，少顷挥了挥手，一旁站立的侍女和仆人们纷纷退下。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玛塔和这名工匠。 工匠局促不安的用脚磨蹭着地板。 “工匠巴里姆。或许我该叫你巴里昂？还是科米尔紫龙骑士团的团长？”主母的眼睛里闪动着不善的笑意：“说实在的，之前我真没有想到你有胆子闯入地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