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大战之前（2）

    却说孙权直下堂问周瑜良策，以礼拜请，周瑜扶住孙权，微笑言道：“孙刘间战争之启，就在目前，不如令张昭前去许都，以贡献天子为名，曹cao必向张大夫探询荆州近事，张大夫便可乘机言荆州特大举东下，以复江夏。曹cao诡计百出，必乘荆州之后，进袭襄樊，是曹刘之兵，必斗于白河之域。曹胜则我可以上溯巴陵，进取长沙桂阳诸郡。刘胜则我可以按兵观衅，择利北上而行。瑜之所见如此，未知主公尊意如何”

    孙权闻言大喜道：“孤为此事，日夜忧心，今得公瑾一言，如释重负，公瑾可仍赴鄱阳，为兴霸声援。再令太史慈去濡须，助吕蒙扼合肥南下之路。分付备了江东土产，以作贡物，张大夫准于明日起程入许便了。”一宿无话，周瑜、太史慈各自去了。

    却说张昭得了孙权之命，早行夜宿，不一日，来至许都。却先至丞相府报到。时曹cao正与程昱、荀彧、刘晔等一班谋士，谈论荆州近状，忽闻东吴使者来到，曹cao顾谓众谋士笑道：“诸位可能猜出这江东使者来意乎”

    刘晔答道：“东吴久不进贡，忽然遣使，必有所谓。”

    曹cao点头，乃微笑无语，却是以目视荀彧。荀彧遂微笑道：“不过因刘备新得荆州，欲来探询丞相意旨耳！”

    曹cao这才大笑道：“文若之言是也!”即召张昭入见。

    张昭行礼已毕，曹cao自移座命坐。曹cao就相慰劳，然后问吴侯起居，张昭皆是一一答应。曹cao遂问起荆州情形，张昭乃应答道：“刘备听马良之言，以诸葛亮为军师，张飞、萧雷为先锋，引军南下，已平定荆南四周矣！又依徐庶、庞统之言，恢复江夏，现已移张飞守襄阳，命关羽、萧雷、黄忠等与诸葛亮帅水陆三万人去江夏，欲图武昌也。”

    曹cao不以为意，再问道：“那你主吴侯却是如何应付”

    张昭不便隐瞒，乃据实言道：“我主吴侯依周公瑾之言，现以令徐盛守武昌，甘宁守湓口，周瑜督水军出九江，程普督陆军缘江岸西上。”

    曹cao闻言故为惊讶之色，连声赞叹道：“布置如此周密，吴侯属下周公瑾真乃人杰也!”

    当下能说的尽说之，张昭无言，遂起身辞出。曹cao乃命荀彧送出府门，次日见遇天子，而后便让其自回吴郡报告去了。

    却说曹cao送出张昭，便与众谋士计议道：“张昭来此，必系周瑜诡计，盛言刘备命关羽、萧雷、诸葛亮取武昌，暗中自是示我襄樊空虚，乃是天赐我曹cao去荆襄之大好时机。然我素知刘备之意，不在吴而必在于我曹cao，决不敢轻弃襄樊，去取武昌。然刘备今已取荆襄九郡，若要扩张，不北上，惟有取武昌不可。孙权此等为，正是欲叫我曹cao与刘备斗于襄、樊城下使其缓争，又可坐承其敝，真乃一箭双雕也！”

    荀攸言道：“丞相高明，既知东吴之阴谋，以攸愚见，东吴既注重荆州，合肥方面，防务必疏，丞相明日便可拜表出师，令曹子廉假丞相旗帜，整军三万，会合叶申守将曹仁、徐晃，屯兵百数十里外，遥作攻取襄、樊之势。如此，荆州方面刘备，必知江东相看曹刘大战，而我方亦是祈盼孙刘大战，各是欲得渔翁之利也。刘备必教唆部下按兵不动。也便此，襄樊此一路可无战事。然后丞相自领重兵，径出合肥，以窥东吴都会，与曹洪将军一路同时暗暗出发，声东击西，丞相以为如何”

    曹cao闻言乃大喜道：“卿，真乃cao之陈平也，东吴虽有周郎，其如卿叔侄何”即召曹洪进府，投以机密。

    次日上朝，拜表出师，征讨刘备。那大汉献帝，自然是依其所奏，发下白旄黄钺，御驾送行，即日起程，留荀彧护丞相府事。曹cao自率程昱等一班谋士，许褚等一班战将，暗暗向合肥出发。曹洪却大张旗鼓，向樊城、新野一带出发。

    飞马快报荆州，刘备闻得曹军大举南下，当即招众文武商议。诸葛亮、庞统、萧雷、关羽等悉数到场，惟有张飞与庞统留守襄阳、赵云与徐庶屯驻新野或樊城，其时未到。见当来者皆已来到，刘备于上首当先言道：“今江东盘踞武昌、巴陵，意欲袭取我荆南久矣，那曹cao北征乌恒而还，又是引数十万大军直逼樊城、新野，当下如何是好？还请众军师告之。”

    曹军南下之消息早在数日前便已传遍荆州，是以在场诸位，均是早有耳闻。此时，便是连荆襄乡野间，亦是传的沸沸扬扬。一时间，荆州可谓人心惶惶。

    而萧雷自是早看出端倪，刘备话音一落，虽是在问军师们，他却也不在意，乃当先一步出列言道：“江东之大敌同样乃是北面曹cao，此时合肥局势吃紧，江东断不敢贸然来犯。同样，雷曾久居许都，素知曹cao行事，今时如此大张旗鼓往进樊城、新野，必为疑兵也。如此，雷料定，江东欲坐山观虎斗，那曹cao必然心知肚明，欲主力秘密开往合肥也，其意不在荆州，而在江东！”

    刘备闻言心中暗喜，点头道：“万里之言甚是。”

    这时诸葛亮亦是赞同，却忽然言道：“但恐江东未能察觉曹军动向。不若派一人往江东传送消息。”

    刘备一惊，遂问道：“那孙曹之间打得自是越热闹越好，何以我方却要无端介入？不如坐山观虎斗。”

    时萧雷亦是同有疑惑，正不知诸葛亮是何道理，正要开口问，却是见刘备先一步了，遂打住不说。这时萧雷自是好生有兴趣地望了望另一位军师庞统，但见其微微闭眼，竟是毫不在意场中众人谈论是何，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高深模样。萧雷立马不得不怀疑诸葛亮之言暗藏着大道理，当下遂聚精会神，只等诸葛亮解释。

    只听诸葛亮言道：“今cao已拥六州数十万之众，挟天子以令诸侯，又是方征胜乌恒而回，此诚不可与争锋。孙权据有江东，已历三世，国险而民附，此只可用为援而不可图也。今若江东亡，我荆州恐亦难保矣，此为唇亡齿寒之道理，主公何能不察？”

    刘备闻言，当下便陷入沉思，眉头紧皱，似是也大感有道理，竟时不时自顾自微微点头。那萧雷当下听了，却是立马有恍然之色。乃打眼望庞统，那厮却是面无波澜，一副怡然自得。

    诸葛亮续道：“我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连接江东，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地。主公今得荆州，乃是天赐之基业也！且说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国，高祖因之以成帝业。然今其主刘璋暗弱，虽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是以川中智能之士，解释仰首期盼思得明君。”

    顿了顿，诸葛亮又道：“如此，若主公在荆州欲要所为，切不可图江东，而应向西谋取益州是也。若主公有朝一日，能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彝、越，外结孙权，内修政理，待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兵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以出秦川，百姓有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诚如是，则大业可成，汉室可兴矣。此亮所以为将军谋者也。惟主公三思之。”

    言罢，诸葛亮遂从袖中取出画一轴，挂于大厅中堂之上，指之谓刘备与众人言道：“此西川五十四州之图也。若众人欲助主公成霸业，必须从此时开始，谋划一切，尽早熟知两川地理。那曹cao北面可占天时，南面孙权可谓占得地利，我荆州只有占人和。先稳住荆州，再取两川建基业，如此必成三国鼎足之势，然后，有此可图中原也。”

    在场本皆是刘备当下主要文官武将，诸葛亮就此言出当下荆州发展方向与目标，一时间，急是让众人感觉眼前一亮。便此时，此言一出，便是连原本眯眼之庞统，亦是忍不住对诸葛亮刮目相看，当下急是打起了精神。

    那刘备闻言，当下急是精神为之一震，乃急作揖拜倒言道：“孔明军师之言，顿开茅塞，使备如拨云雾而睹青天。备能得孔明，正是天赐备取霸业也！”

    诸葛亮自是急忙扶住，一番谦逊不说。却说那庞统这时沉吟许久，却是忽然言道：“不对!孔明这厮故意转移话题。”

    众人这才想起正是谈论当前大事，并非谋划未来。然萧雷这时心里却是心中波涛汹涌，暗道：“诸葛亮不局限于眼前事，却是放眼未来，却是雷之不如也。昔日水镜先生言我急智，只能定一战之胜负，而不能掌控全局，正为此也。”

    刘备遂与众人依旧讨论当前事。决议，刘备乃依诸葛亮之言，派孙乾往江东告知曹cao声东击西之计。又令张飞、赵云、徐庶与樊城、新野处按兵不动。

    如此安排一下，萧雷心里却是忍不住暗道：“曹cao若战江东不下，自然要来荆州。恐大战不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