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辗转豫州（2）

    建安五年，江东孙策驻军丹徒筹集军粮，准备进攻屯驻射阳的广陵太守陈登。在丹徒的一次出猎中，遭原吴郡太守许贡旧部暗算，伤重而死。而孙策遇害身死，其长史张昭等人则立即扶助孙策之弟孙权即位。孙策生前好友、大将周瑜从驻地巴丘率军赴丧，遂留吴郡，与张昭共掌众事，辅佐孙权。张昭等上表朝廷，下致属城，命令中外将士，各尽心奉职，安定江东人心。当时，孙策虽占据江东，但偏远之地尚未全部服从。孙策死后，江东人士以安危去就为意，人心浮动。孙权赖于张昭等人的尽心辅佐，逐渐稳定了江东局面

    同年，长沙太守张羡病死，其子张怿继任。张羡于建安三年背叛刘表，占据长沙、零陵、桂阳三郡。刘表连年进攻不下。此时，刘表乘张羡病死，出兵攻破张怿，收复三郡。由是刘表占地数千里，带甲十余万，实力甚强。

    扬州刺史严象为庐江太守李术所杀，庐江梅乾、雷绪等人又各聚众数万，屯聚一方。曹cao复以刘馥为扬州刺史，辖区仅九江一郡。刘馥单身赴任，以合肥为州治，招降梅乾、雷绪等人，勤政爱民，励精图治使合肥成为曹cao防御东南的坚固据点，曹cao遂无有东南之忧。

    这一年，居于汉中郡的张鲁见益州牧刘璋软弱无能，遂起兵袭杀别部司马张修，占据汉中，反叛刘璋。刘璋大怒，将张鲁的母亲和弟弟杀死，使将领庞羲率兵进讨。张鲁击败庞羲，又袭取巴郡。自此，刘璋与张鲁结为世仇，双方不时在川中展开激烈的厮杀。

    却说刘备脱离河北之后，身为郑玄学生，也并未在袁绍那处食言，果断入徐州参加了郑玄遗命薄葬，但是仍有曾从其受业者自郡守以下千余人服丧共同参与送行的盛大祭奠大会。

    这期间，身为汉室宗亲，又胸有大抱负的刘备，自然思绪颇乱。时局千变万化，大汉十三州各地形势逐渐错综复杂起来，天大天地，他却也想不出来何处是自己的容身之所，心中悲苦难以尽说，

    当下，刘备却也清楚与自己两位兄弟以及部下一干文武相会于汝南乃是紧要事，故尔郑玄葬礼办完，刘备遂孤身匹马直奔汝南而来。偏不巧的是，这时正是萧雷打退刘辟、龚都夺了汝南之时。刘备初到汝南城下，那萧雷却是已经领着二位夫人并家将们，出了汝南已有数日。阴差阳错间，二人竟是擦肩而过。

    刘备乔装打扮，一路小心谨慎，入城时，却也被曹军守城官兵看出来端倪，起了疑心。刘备奋勇之下，急上马冲出城去，慌不择路往南直奔。后面曹军士兵疯狂追赶，刘备人马疲乏，形势危急。便在这时，忽地道路两旁呼啦啦杀出好几队人马，视之，但见所现人马个个头裹黄巾，正是刘辟、龚都所部兵马。

    这些黄巾军，早得报汝南曹军守兵追一人出得城来，刘辟当机立断，设伏在此。先前眼前一亮，竟是发现曹军所追之人乃是刘备，心下大喜，故尔急令士兵出击。这刘辟部下先前不明就里稀里糊涂地就失了汝南，对曹兵可谓恨入骨髓，但是一得将令，便纷纷怒吼着杀向了那曹军几百骑兵。

    这时刘辟亦是拍马而出，迎着刘备，极是下马跪地参拜道：“小的刘辟，参见刘皇叔！”刘备亦是惊叹脱险，待听闻救自己之人乃是刘辟，心中立马寻思起来，却也记得自家二弟前些日说起过此人，遂急下马扶起刘辟，欢喜道：“刘将军请起！”

    这一声‘刘将军’，直让刘辟感觉这刘备宽厚待人名不虚传，当下大喜不已。刘辟言道：“此处不是说话地儿，且先随小的往山寨一去。那龚都若是闻得此番我请了皇叔来，必要高兴死矣！”

    刘备不便推脱，遂跟着刘辟一同往其山寨处而去。这时刘辟部下的士兵，早已将曹军那些追兵杀散了。那些曹军骑兵当先见到有伏兵，眼明的早勒转战马往后急退。刘辟这些部下清一色全是步卒，想要去追，却也赶不上，无可奈何。

    刘备与刘辟一路有说有笑。刘辟言起前些日与萧雷在汝南城下做了一出好戏，刘备听了只感好奇。又听闻此事萧雷已然带着二位夫人脱离了曹营，心中更是大喜，待问到萧雷如今去了何处时，刘辟却只能叹说不清楚，刘备又是一眼迷雾，几乎落泪。原来却是心中怀念二位夫人多日未见，却不知道是否安好。

    这一切落在刘辟眼里，却只以为眼前这位主公是担心萧雷将军，心下大是对这样的主公有好感，遂劝慰道：“萧将军智勇双全，必不会有事。今关将军、张将军等人尽在古城，想必萧将军必投那处而去。皇叔可在此地歇得一二日，小的便命人送皇叔至古城。”

    刘备点点头，却不愿再说话。不多时，便行至山寨门口。早有小兵报与龚都。等刘辟引刘备进了营寨，龚都已然迎了上来。见得刘备，龚都亦是惊喜不已，直呼道：“主公！末将龚都有礼！”言罢，乃长跪不起。

    刘备见状心中暗道：“这龚都却是必刘辟要精明的多。”原来却是龚都一见面便直呼‘主公’，又自称‘末将’，显然比刘辟要更多地脱离了一些俗味。刘备向来也不太喜欢领兵打仗之人还妄自菲薄自称为‘小人’。当下刘备喜笑颜开，急是上前扶起龚都，道：“龚将军不必如此，且先进去再说。”

    龚都这才想起刘备一路奔波，沿途必是未有歇息，乃急令部下准备酒宴，为刘备接风。刘备心中喜悦，乃与刘辟、龚都二人携手同入。不多时，酒宴备好，刘辟、龚都自是请刘备坐于上首。刘备也不推辞，安然受之。席上，刘备问道：“却不知此处二位将军部下，有多少人马？”

    龚都坦言道：“此处山寨尚有五千士兵，然马匹却少，止有百匹不到。”眼看刘备眼神略有失望，龚都又道：“关将军古城那处却是有万余精兵。”

    刘备这才心中一喜，笑道：“甚好！甚好！”

    那龚都当下也心思明了，言道：“若是主公有意再取汝南，可与关将军会合，从长计议，想来不难。”

    刘备点头。当下，刘备又问了一些问题，刘辟、龚都二人均是坦言相告。原来先时这二人与萧雷演完一出好戏后，即刻便带着两千兵马战局此处山寨。余下几日，则是在此休整军马，时有汝南败兵往此处汇集。这二人留在此处，不去古城，也正是为此。

    也便此，刘辟、龚都部下现在只有五千余兵，实际上，再等些时日，怕是断然不止了。据刘辟所言，昔日汝南城，二人部下乃有近两万守军，萧雷破城之后，绝大多数都早溜走了。二人正打算人数上万了，再动身望古城去拜见关将军。

    正饮间，寨外忽有一小兵仓皇来报：“大事不好！”众人皆惊。待刘辟细问之，那小兵言道：“山下众兄弟在密林小路间探哨，眼见得有一年轻人从那处过来，身下有一匹宝马，便欲夺之。不想大伙一同向前，那年轻人却是武艺了得，众人敌不过。此时那年轻人，正往此处山上我军营寨处追来！”

    刘备听得颇有意味，遂问道：“却不知那年轻人是何模样？”

    小兵坦言道：“那人年纪不过双十，手持一柄长戟，坐下宝马火红火红的，一身白盔银甲，雪白披风，好不威风。”

    不待刘备惊叫，刘辟、龚都二人已是心中欢喜，急大骂那小兵道：“瞎了你们狗眼，竟是连萧将军都敢抢？！死了活该！”那方天画戟，赤兔马什么的，被眼前这二逼说的如此不堪，再加上这一身装束，可不就是萧雷！刘辟、龚都二人先前在汝南幸得一件，此印象已是终生难忘了。

    刘备在上面也是听得分明，待那士兵一描述，立马便判定那必是萧雷，既是言道：“且出去看看！”言罢，便直奔出寨。后边刘辟、龚都，亦是紧紧跟着。

    却说萧雷辞了张飞，孤身一人北上，昼夜兼程，是以有些精神萎靡，竟在马上打着瞌睡。赤兔马缓缓而行。正精神恍惚间，忽地一声大喝冲着自己喊道：“此山为我开，此树为我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萧雷立马被雷得七荤八素的。待睁开眼来，但见十几二十几号头裹黄巾的小兵拦在了自己行进的道路上。

    萧雷寻思着这些小毛贼乃是黄巾军，遂忍住愤怒，好心好意地请求让道，结果那帮脑子不开窍的家伙愣是不领情。萧雷不得已，只能出手料理了这帮人，下手之时却也知道轻重，只是给个教训，绝不至于致命。不料这帮人却不知轻重，取来弓箭射自己的赤兔马，当下火了，直追得这帮人上了山寨，意欲将这一处满山寨的小毛贼全给挑了。

    正大肆追杀着，眼看临近山寨，忽地便见着几人从门口处走了出来，当先一人，竟是自家主公，不由暗暗大喜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却是不由自主地这般想，却是没发现自己心里这句话出自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