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辗转豫州（1）

    建安五年七月，正当曹cao与袁绍决战之时，汝南黄巾刘辟等人反叛曹cao归附袁绍。袁绍派关羽、张飞、赵云三员大将率五千兵援助刘辟。汝南郡诸县闻知消息，一时间竟是多叛曹响应，关羽等势力一时甚盛，抄略汝、颖二水之间，守将曹洪大败，犹不知对方主将为何人，只道是刘辟、龚都。曹cao所辖许都以南地区，顿时人心惶惶。

    曹cao闻讯大惊，乃派萧雷、于禁、乐进三员大将引五万精骑，星夜兼程直奔汝南。这日至汝水边，蔡城已是近在眼前。萧雷以于禁、乐进为先锋，攻伐之，大败而走。萧雷大怒，乃留于禁、乐进二人在后督运粮草，亲自引军三万去取蔡城。

    刘辟、龚都二人闻萧雷引大军前来，竟是星夜弃城而走。如此，萧雷兵不血刃拿下蔡城。消息传至于禁、乐进二将处，二人皆是惊叹其威名远播。不料萧雷拿下蔡城之后，却是未作休整，随即引两万军直渡过汝水，剑指汝南。直七月下旬，已然与汝南黄巾对峙。

    这日，萧雷引兵出营于汝南城下搦战，城上龚都竟是披挂出阵。二人在两军阵前展开厮杀，刘辟战不三合，便急勒转战马而退。萧雷马快，上前去追，一戟戳中刘辟坐骑，刘辟翻落下马来。萧雷就待取其首级，不想其黄巾部下早已蜂拥而至，救了刘辟便走。

    萧雷追赶不及，乃就势驱军掩杀，自己则当先突入城下刘辟军中。城上黄巾守军欲要关闭城门，萧雷却是早已突到下面。城门处，萧雷就犹如一尊战神，城外刘辟反引军进不得城，遂当机立断望野外疾奔。城中守兵见城门已破，亦是打开其余三处城门，仓皇而逃。

    萧雷大军进城，与民秋毫无犯。见刘辟、龚都引着上万残兵仓皇而逃，他却也不追。至此，萧雷一举拿下汝南，平定两江叛乱。后于禁、乐进因后军至，待听闻此战具体详情，亦是惊叹不已，却不疑有他，乃作密信报与曹cao。

    却说曹cao在许昌，早已收到萧雷请辞信，心中大惊。又得闻报汝南平定，更是心中忧虑。时荀彧言道：“萧雷此番远去琅琊，必然不返矣！可速令于禁、乐进二位将军拿住萧雷，立马带其归还许都。”

    曹cao摇头叹息道：“萧雷送信与我，却并不是为其他，正欲为将其必走之心告与我也！cao遂有心强留，奈何如今他领兵在外，谁能节制？于禁、乐进虽为大将，又能奈萧雷何？若贸然令他二人有所行动，萧雷震怒，恐二人性命休矣！其事反倒不美！先前确是cao所虑不周也！”言罢，遂长叹一声，不复再言。

    且说萧雷去了汝南，早已归心似箭，又寻思于禁、乐进二人在旁终是行动不便，遂谓二人言道：“今刘辟、龚都二人败退，我军当速定颖水各地。此一路本将多有劳累，今偶然风疾，不便驱军远征，不若便有你二位率军前往若何？”

    于禁言道：“将军既是身体抱恙，此等事自当我二人效劳。然定颖水各地，并不需我二人同时去，当可留下一人在此，督运粮草。”

    萧雷心中冷冷笑道：“何谓督运粮草？不过要留下一人监视我罢了。”当下眉头一皱，不喜言道：“今袁曹两军数十万人马在官渡对决，少顷大战一触即发，此等危急时刻，本将部下五万雄兵安能在此滞留多时？当可速定豫州，趁早急回许都！你二人谁也不许空闲，即刻出发，分作两路，一人往南顿，一人望汝阴，无须多言！”

    二人均是犹豫不决。萧雷乃怒道：“今时你们是主将，还是我萧雷是？既是我为主将，你二人不从，可是要违反军令耶？切莫仗着丞相老臣，便倚老卖老，我萧雷不稀罕那一套。若是不得将令，照样军法从事！”

    于禁、乐进俱是胆战心惊，还真怕萧雷动了真火。如今这萧雷俨然是丞相面前红人，此番曹cao虽是教这二人一同随来，却也未明言要监督萧雷，偏是二人想多了。思及此，二人无奈，遂只能领了将令，点兵出汝南而去。

    于禁、乐进一走，萧雷立马便带着二位夫人并小娟在内其余一百二十八人出城扬长而去。时曹洪为汝南守将，未有离守，见萧雷出走，急阻住言道：“萧将军这是何往？”

    此是萧雷意料之中的事，当下乃言道：“老师郑玄不幸逝世，萧雷作为学生，理当前往祭拜，还望曹将军莫要阻拦。若是一意孤行，本将便要用强了！”

    那曹洪自咐并非萧雷敌手，他要走，恐是拦不住，遂道：“即使如此，洪爷不拦将军。只是这一路长途，所过之处贼乱不平，不若便由洪与将军一同前往，若何？”

    萧雷笑道：“谅些许毛贼，如何挡我？我带本部守卫前往便可。曹将军坐守汝南亦是重任，万不可擅离职守，恐丞相知了，必要加罪。”言罢，径往城外而去。那曹洪欲要阻拦，却也不敢，只能眼睁睁放他走。又寻思不妥，乃急令人往许都报，萧雷已经走了。

    萧雷引着二位夫人一路向东，待出城过了三十里之后，便急转西南而下。途中，自是早命部下买了车骑，教二位夫人安坐。萧雷亦是早先派出几名快马向前探听消息。不几日，临近古城。乃有探马回报言道：“古城方向有黄巾迹象。”

    萧雷闻言大喜道：“此必是关将军人马，可速往相见！”乃令众人加速，往古城方向疾奔。大队急进间，萧雷瞧得远处大道上烟尘滚滚，一彪人马隐约出现，当下更是令众人不作停留，自己却是一马当先，直奔前方人马而去。

    须臾，萧雷已然看清楚那队人马当先一人，黑袍黑甲，手持长矛，可不正是张飞，急大喊道：“翼德！翼德！萧雷回来了！”这一番喊叫，自是情真意切，发自肺腑。那张飞在远处亦是瞧见了萧雷，当下心中大喜，同样加速迎了上去。

    二人在路中间勒住战马，萧雷喜笑颜开，盯着张飞，心中有千言万语，当下却也说不出口。那张飞亦是如此，只不过这厮性子急，见了萧雷，立马大叫道：“你小子总算回来了。可是想死俺了！”又瞧见了萧雷身后不远处狂奔而来的车架，道：“那可是二位嫂嫂？”

    萧雷重重点头，‘嗯’了一声。张飞止住欢喜，言道：“且先见过二位嫂嫂。”言罢，遂急望车架处而去。护佑在刘备二位夫人左右的那一百二十名士兵先时便是张飞本部人马，自是早便识得张飞，当下见了，极是齐齐下马跪地，异口同声呼道：“见过张将军！”

    张飞亦是急速下马，朝众人喊道：“你们都辛苦了。起来吧。”言罢，遂走向车架，扣窗呼道：“二位嫂嫂，张飞来迎接你们了！”竟是轰然跪在地上不起。

    二位夫人这时方才掀起窗帘，眼瞅见面前一幕，亦是激动不已，糜夫人急叫道：“叔叔这却是为何！快快请起，有话且慢慢说。”张飞闻言自是站起身来，当下却恭恭敬敬地站立在一旁，看着二位嫂嫂，这一莽撞大汉，一时间竟是眼红红的几乎落泪。

    张飞终是忍不住问道：“二位嫂嫂这一路可曾安好？”

    糜夫人心中心酸，苦笑道：“若非萧将军，我姐妹二人早便身首异处了。这大半年也是多亏了萧将军，我二人一切安好。只是惦记皇叔，心中难安。却不知皇叔现在何处？可是在前方古城？”原来糜夫人见了张飞，早便趁机望了望远处，却是不见刘备身影，心中大疑。

    张飞应道：“哥哥并不在古城。但是二哥、子龙、公佑、宪和等人却是在那里等候多时。此处不是说话地儿，且先请二位嫂嫂入城了再说吧。”甘、糜二位夫人自是点点头，随手关上了窗帘。张飞亦是翻身上马，喝道：“走！”

    前面张飞所引五百军士自是让开一条道，给车架放行。路上，张飞与萧雷并道而驰。萧雷问道：“主公不在古城，莫非还在袁绍哪里？”

    张飞苦恼道：“哥哥早便离开了河北，却不知现在何处。”却又忽然反问萧雷道：“你却是如何寻机逃将出来的？”

    萧雷乃大笑一声，言道：“我既是想走，曹军又如何拦得下我？”忽然又想起一事，萧雷急道：“糟糕！主公南下必然经过颖水，此时，于禁与乐进二人正率领几万曹兵往那处赶！”

    那张飞闻言亦是大惊，言道：“不若俺眼下便引军前往接应，如何？”

    萧雷当下既是摇头，言道：“万万不可。今汝南已被曹军占领，那处哪里皆是曹兵，翼德引军前往，怕是未到颖水便要被阻截了，反倒会陷入重围。眼下，惟有雷亲自前往，方可无事。”见张飞欲要再言，萧雷乃急道：“雷此时还是曹军主将，沿途并无阻碍！当下翼德要紧之事，乃是送二位嫂嫂入古城，切莫耽搁！”

    张飞当下却言道：“你小子刚回来，不去古城与众人相见，便要返还，有些不像话了。还不如让俺一个人去。”

    萧雷立时要被他气死了，却是忍住一字一字言道：“一个人去能做什么？此离颖水尚有四五百里之远，天大地大，翼德孤身向前，便是与主公交错而过亦是实未可知。然则我却不同。雷终是曹军主将，便是主公不幸被擒，亦是有办法将主公安然送出！”

    张飞遂不再言语。萧雷再是言道：“此去五日，若是未有主公消息，雷便立马返回。”

    张飞点头道：“如此最好！”当下二人再是各自叮嘱一阵，萧雷不再迟疑，乃即刻匹马孤身望颖水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