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怪病
年华似水,似水年华,短暂十二年时间飞逝而过。 这一年秦牧十二岁,曾经的那个襁褓中的婴儿已经变成了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年。剑眉虎目,鼻直口方,尤其是一双眼珠如同黑夜的寒星一般明亮。比同龄人高出一头的魁伟身躯,很难让人想象这是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年。 秦氏家族一座四合院中,这是独属于秦牧的居所,秦牧正在其中独自修炼,完全没有人来打搅。秦牧的动作不断变化,时而静止,时而移动。 移动时身形急速穿梭,犹如雾气一般飘渺不真实,静止时动作却又显得怪异无比:脚尖相衔,足跟分离成八字形;两臂向前成叉掌立于胸前。左手屈肘经下往后,成勾手置于身后,指尖向上;右手由肩上屈肘后伸,拉住左手指,使右手成抱颈状。足趾抓地,身体前倾,犹如拔刀一样。 “秦牧少爷!” 突然,小院的房门被敲了几下后,一道声音从院外传来。 “什么事?” 秦牧停下修炼,打开院门,看着门口的家族护卫问道。现在是秦牧的修炼时间,他早已吩咐过,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要让人打扰。 “回禀牧少爷,孙思禽老先去来了,族长让您过去。” 护卫恭敬回答道。 “好,你先下去吧,我即刻就去。” 打发走来通知的护卫,秦牧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后,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家族的会客厅走去。对于像个武痴一样,不愿意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几乎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修炼上的秦牧,如果一般人来了或许他都懒得理会,但是对于这位老人,秦牧则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孙思禽是苍宁郡城最有名的大夫,被苍宁郡的人尊称为医学圣手;孙思禽除了在医学上有很深的造诣之外,还发明了一套健身功法“五禽戏”。这套健身功法让大部分没有机会修炼武学的人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强健自己的体魄。 两年前,刚慢十岁的秦牧突然得了一种怪病,每次病发时头疼欲裂,而且真气中突然出现了一种莫名的黑色气流,这股气流不但在不断的吞噬秦牧体内的真气,而且还像是虫子一样撕咬着秦牧的经脉。每次发作起来,那种苦疼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在过去的两年时间里,孙思禽为了给秦牧诊治,耗费了无数的时间和精力,为了虽然没有把秦牧治愈,但是也帮了秦牧很大的忙,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秦牧病发时的痛苦。 “来来来,小牧,到孙爷爷这里来坐,让孙爷爷好好看看你,这才几天不见见,长高了这么多,差不多有一米七了吧!” 秦牧刚进客厅,就被孙思禽热情的拉到了自己身边,比划了一下秦牧的身高,然后开心的说道。 “思禽老哥,这么长时间,你可是一次都没来看过我,上次你来了直接就去给小牧治病,结束后连我都没见就走了,今天你就可不能再走了,晚上你得好好的陪我喝几杯。” 秦战大眼一瞪,对着孙思禽高声说道。 “你这个家伙,我没来看你,难道你就去看过我了?”孙思禽胡子一翘,丝毫不甘示弱的反驳道。 “谁说我没去看你了,我去了好几次,但是你都不在……”秦战的声音越来越小。 看着自己的爷爷秦战和孙爷爷为了这么点小事争执不休,秦牧满脸无奈的拍了拍额头。这个时候他可是插不上嘴,也不想卷进两个老人的斗嘴中去。 …… 半个时辰后,直到两人感觉口干舌燥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秦战转过头就看到站在那里抿嘴偷笑的秦牧,顿时气不打一出来,“臭小子,还不快去让人安排,晚上我要和你孙爷爷好好喝几杯。” “啊?好的……” 秦牧一听,一个小跑就要往外走,呆在这里看两个老人吵嘴的感觉……恩,还真是别扭啊。 “牧儿,安排的事情不急,你先过来,我再给你检查一下,这也可能是孙爷爷最后一次给你检查身体了,之后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孙思禽看着已经快要走出去的秦牧,连忙招了招手,出声把秦牧给喊了回来。 “思禽老哥,你要离开,为什么?” 秦战一听孙思禽要离开苍宁,顿时也顾不得和他吵嘴了,连忙出声询问。 “哎!” 孙思禽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年少成名,自认为医术高超,天下没有我解决不了的问题,救治不了的疑难杂症,后来又创出‘五禽戏’,更是志得意满,然而……” 说道这里,孙思禽看了一眼秦牧接着说道:“然而我却治不好牧儿,而且连这种病症我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所以我决定游历大陆,与天下各地的名医交流,或许能够发现牧儿的这种病例,寻找到有效地解决之法。” 听到孙思禽离开竟然是因为想要寻求办法治好自己,秦牧心里一阵感动,“孙爷爷,您其实没必要这么做的,没能治好牧儿的病并不能怪您。” “其实,我这次要离开苍宁,也不全是为了你,因为我感到自己的医术已经达到了某个瓶颈,在这里我的医术已经很难再有所提高,唯一的办法就是与大陆各地众多的医学圣手交流,所以牧儿你完全不必为此自责。”
看着秦牧那略带歉疚的眼神,孙思禽轻轻的安慰道。 “好了,牧儿,把手伸出来,先让我给你把把脉。” 说完话,孙思禽伸出三根手指,轻轻的搭在了秦牧的左手腕处,眼睛微闭,全神贯注的检查起秦牧的身体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孙思禽的脸色也是不停地变化,时而忧愁,时而疑惑,时而沉思…… 正盯着孙思禽看的秦战和秦牧爷孙也被他这丰富的表情弄得提心吊胆,担心不已。就在秦战已经等得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孙思禽睁开眼睛,手指也离开了秦牧的身体。 “思禽老哥,情况怎么样?你快说说啊,真是急死人了。” 秦战一开口,就像个炮筒子一样叽里咕噜的问了一堆。 “牧儿,我问你,你最近一段时间病症的发作频率如何?” 孙思禽无视秦战想要杀人的眼神,转过头对着秦牧轻轻问道。 “刚开始得病时,大概半个月发作一次,后来发作的越来越频繁,到了现在几乎是天天发作。” 虽然不明白孙思禽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一五一十的把实情说了出来。 “秦老弟,你让人去我的房间把我的药箱取来。”凝神片刻,孙思禽对着秦战说道。 片刻之后,就有下人把一个黑色的方形小箱子送了进来。孙思禽接过箱子,从里面取出一套长短不一的银针。 “牧儿,把外衣脱掉。” 孙思禽认xue极准,出手速度很快,几个呼吸之间,秦牧身上就已经插满了银针,观其银针所在的位置,正好全都分布在人体奇经八脉循环的各大要xue上。 孙思禽再次搭上秦牧手腕,一道翠绿色的真气一闪而逝,顺着秦牧的经脉不断地向里探索。 时间越来越久,孙思禽的额头上都已经冒出了丝丝的热气,汗水更是顺着额头不停地往下流,突然一直眉头都紧皱的孙思禽突然浮现了一丝开心的笑容。 “牧儿,或许有治愈的希望。” 孙思禽再次睁开眼睛时,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把秦战和秦牧给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