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楔子： 选择为了你， 去体会从来没有过的生活， 第一样，便是成长！ “呦，这么大的阵势，就为对付一个人，这也太欺负人了吧。”我哑了声音，向众人走去。我不怕紫涵会认出我，我只怕，她会伤了他。 “哪儿来的娘们儿，居然敢管老子的闲事。”赫天指着我，咧嘴嚷嚷道。“呵呵，”我假笑道，“姐我偏要多管闲事，这就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说着，我走向林苏。有人挡去我的路，我停下身，抬头看他，他满脸的青春在阴影下更显狰狞。“既然你想管这闲事，好，那我就成全你。一个我是打，两个我还是打！”说着，赫天挥手，挡去我路的人侧身让我进入圈中。 我走到林苏身边，借着月光看他，他在看清我的双眸那刻，震惊中带着丝丝喜悦。我压低声音，用往日的语气对他说道：“我并非想要出头，我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他的眼眸顿时变的温柔如水。他低沉的声音轻轻在我耳边回响，“我很高兴，你在。”说完，转身向赫天，“既然有朋友愿意肝胆相照，那我林苏也不会手下留情。赫天，今天你我之间，是因为她杨紫涵，那我告诉你，今日之战，若我输了，我和她杨紫涵没有半点关系，你们愿意怎么发展，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我若赢了，我依旧和她杨紫涵没有关系，但，你不能动她分毫。可好？” “林苏，你……”只见紫涵趔趄着，想要冲上来，赫天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帮我教训他，帮我教训他！”紫涵回头，反握了赫天的手臂，一手指着林苏，哭喊道。“好好，我帮你，我帮你。”说着，赫天将紫涵带入怀中，手不安分的摸着，紫涵居然也没有躲避。看着她倒在赫天怀里的样子，我真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愤。 “兄弟们，咱们上！”赫天终于放开紫涵，带着众人向我们冲过来。我和林苏背靠着背，月光下，他的背影，罩着我的，他暴露的弱点，由我补上，这大概就叫做——相依为命。忽然心中一悸，这个的场景，是有多熟悉！ 未待我继续想，两个人影便冲到我的面前，我飞身抬脚，在躲过一个身影后，迅速踢中他的后背心，借着对方倒下的力跳起，用手臂直劈另一个人的脖颈。只听“哎呦”一声，眼前的两个人双双倒地。还未待我回神，一个人冲来，踢向我的腹部。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我向后退去，林苏的身影闪到我的身前，他双手抓住对方的脚踝，用力一拽，膝盖顶上对方的腹部，那人痛的弯下腰，林苏顺势抓了他的肩膀，将他丢到场外。 我只觉耳边生风，才想起自己还在深陷危险，怎么就这样分了神。匆忙转头，只见赫天已是近在眼前。我挥手挡去他的进攻，他却是拼了命的，步步向前逼来，力气一次比一次大。我咬了牙，接下他几招，看他只顾进攻，完全忘记下方的防守。我吸了口气，狠下心向他冲去。“小心！”身后传来林苏焦急的声音，我已然闪身到赫天的身前，抬腿正中他的膝盖，他吃痛，一条腿跪在地上。 “哈哈哈，不用行这么大礼！”我拍拍手，对着赫天挑衅。只见他黯淡了脸色，身后便传来更大的打斗声。我着急回头，看林苏一个人和剩下的五个混混纠缠在一起。我正要加入战斗，只觉得恍然一道亮光向我冲来，我侧身躲过，可那柄明晃晃的刀没有停下，竟是直刺向林苏的后背。“小心！”我惊慌喊道，身体更是快过言语，向那把刀冲去。挥臂一挡，那刀不偏不倚，划破我的小臂。我翻转手臂，蛇一般绕上赫天的胳膊，用力一推，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的胳膊顺势也没了力气。我抬手一劈，赫天“啊”的惨叫，在地上打了个滚，翻身单膝跪地，捂着胳膊，狠狠盯着我。 “晴……”我的手臂一紧，一只手用力握住我的伤口，温热的液体在他的指间流淌，我抬头，看清林苏眼里的痛。“我没事。”我用另一只手握紧他的手，想要通过手臂的力量安抚他。抬眼间，一个身影冲来，“小心！”我喊道，可林苏斯文未动，只是护了我在胸口，硬生生接下那一脚。“我们先解决掉他们！”我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看他抿着嘴，静默的眼神中那丝不忍。他身后的人更加凶猛的攻来，可林苏纹丝不动，硬生生接下攻击，只是定定看着我。他的嘴角，闪现出一丝红晕，我心里一急，大力扯他到身侧，飞身一脚，踢到向他冲来的那个人的腹部。我的背心就这样暴露在赫天面前，可我顾不得许多，奋力将林苏身后的袭击化解。我受伤的手臂还被林苏紧紧握着。只觉得背后一阵凉风拂过，只听“啊”的一声，我回头，看清赫天捂着下身蹲在我的身后。胳膊被林苏拉着，我顺着那股力，后退几步靠向林苏，他另一只手臂握住我的肩膀，竟是生生将我揽在他的怀里。 面对着赫天，林苏冷冽的声音传来，“赫天，到此为止吧。”他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眸，那样深沉。“今天，算我林苏输了。往后，”他转头望向紫涵，“你，好自为之。”说完，林苏拦着我，大步向月忘湾外走去。“林苏……”身后，紫涵的声音传来。林苏的脚步稍有停滞，可他终究没有回头。 “对不起……”我睁大眼睛，看向远方，他淡淡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为我，还是为紫涵...... “jiejie……”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我停下身，待小雨赶上来。“你没事吧。”近了，小雨急急问道，却没有上前，我回头看她，却见她愣愣站在那里。我顺着她的眼神，向下看去，只见，林苏的手正用力压着我的伤口，他的另一只手臂，垫在下方，水平撑着我的手臂，而我们的手触碰在一起，那里正十指紧扣…… 我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又是怎么清洗了伤口，上了床。只觉得，眼前全是林苏的影子，怎么都挥不去。 我再睁眼时，屋子里黑漆漆一片。我转头，向窗边望去，那里，窗帘的缝隙间，清朗的月色一片。“jiejie。”耳畔传来小雨的声音，“你没有睡着吧。”我没回答，只觉得身旁的一阵婆娑，忽然，一双明亮的双眸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睡得着。”我转头看她，她的眼睛在夜色里那么亮，那么亮。 “jiejie，你喜欢那个哥哥了对吗？”我沉默，这么平静的夜，却无法掩饰我心里的波涛汹涌。“你怎么……”忽然发现，我竟然没有勇气去问她，我想要的答案。“你看到他受困，竟然会有那么焦急的眼神。明明已经躲了那把刀，可你居然又硬生生用身体迎上去，不就是因为怕那个哥哥受伤吗？”小雨侧身，用手撑着脑袋，定定看着我，“jiejie，我以为，夕哥哥走了，你的世界就全塌了。原来，不是这样的。”她看着我，嘴角的笑容清晰可见，“原来，还是会有人，能够走进你的生命。”她躺下身，将头埋进我发髻间，悠悠说道，“这样真好，我和爸妈都不用那么担心了。” “小雨，你是认为，我忘了夕吗？”冰冷的话语，豁然打碎了这温柔的夜，生生扯出无谓的痛，“我不会，一辈子，我都不会忘了他！”夕微笑的面庞闪现在我的眼前，那样的笑，化得了整个世界。我的心一下子空空落落，十一年，怎么可以用三个月来抵上...... 更何况，朗月，还有林苏神智不清的母亲，这一切的一切，为我而起，也必须由我来终结！ 清晨，我还未睁眼，便觉得眼前明晃晃一片，凌厉的光似乎透过我的眼睑，直直刺入我的脑海，那种锐利的疼痛。觉得有温热的手搭在我的额头，过了一阵，又换做冰凉的湿润。这凉爽的感觉终于唤醒了我沉重的双眸，缓缓的，我睁开眼。侧目，床的另一边没有了小雨的影子。转头望向窗外，却看一个人影背对着我，站在窗口。 他似乎听到了动静，回身看向我。我的心就如刚才的痛一般，剧烈而惶恐。“林苏？！”我睁大眼睛看着他，是林苏没错。“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急着想要坐起，才发觉全身都没有力气。“别动，你在发烧。”林苏走上前，低身望向我，眼里满是关切的温柔。“觉得好些没有？”他伸手，拿去我额头的毛巾，又试了试我面颊的温度。我看着他默默点头。他的脸上终于闪出一丝轻松的笑。他换了毛巾搭在我的额头，转身走出门。只一小会儿，再回来时，他的手上多了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几碟小菜和一碗清粥。他扶我起身，在我的身后垫了几个枕头。我就这样看着他，看他将碗端起，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递到我的嘴边。我迎上他的双眸，那里的温柔，让我没法拒绝。我张嘴，吞下那勺粥，温暖的液体顺着我的喉咙平静了那颗躁动的心，只留下口中甘甜。 “小雨呢？”“说是约了人要出去。”我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她的确是约了洛野，“这丫头，有异性没人性，居然也不管你jiejie我的死活！”再抬眼，看到林苏带笑的眼睛，“你又怎么会在这儿？”他又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递给我，“早上接到小雨的电话，说你在发烧，她又有重要的事情要出门，让我过来照顾你。”“这丫头......”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她对我说的话：“jiejie，你喜欢上那个哥哥了对吗？jiejie，我以为，夕哥哥走了，你的世界就全塌了。原来，不是这样的。原来，还是会有人，能够走进你的生命。这样真好......” 嘴里蓦然变的苦涩，抬头再看林苏，他温柔的笑，体贴的模样，此时，在我心里都成了毒药。“林苏，你回去吧。”我隐了心里的难过，没有任何感情地说出这句话。看他刚才还笑着的眼睛变的差异，藏了隐隐的伤。我转过头，不去看他。“林苏，我好多了，你先回去吧。”不知为什么，我还是不忍心太伤他，委婉说道，“你还有伤，回去好好休息。”“我不碍事。”他说着，只听到收拾盘子的声音，他转身拿着托盘向卧室外走去。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我的心里，好痛好痛。 门铃声响起，我想起身去开门，又想到家里还有林苏，便安心靠在枕头上休息。良久，听外面没有声音，我忍不住，勉强站起身，向外走去。 只见，林苏站在门边，看着门外，眼神是那么的清冷。“是谁？”我慢慢向他挪去，转头望向门外，那里，站着霆莫。“霆莫？！”看着他更是冰冷的眼睛，我迟疑，“怎么不进来？”霆莫转头看向我，没有移动脚步，“他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在这里？！”我想回答，可却忽然间慌了神，不知该找什么借口掩饰。“晴子病了，所以，我过来照顾她。”“你来照顾她？！”霆莫上前一步，目光凌厉，直逼林苏，“凭什么要你来照顾她？！”我觉得他铁青的脸色，逐渐握紧的拳，几乎是即将迸发的*，不粉身碎骨，誓不罢休。 “霆莫，你干什么？”我恍然挡在林苏身前，迎上他的目光，他忽然收了刚才的怒气，居然有些受伤。“晴子，在你心里，他就这么重要？！”“你乱说什么！”我用心底里最深处的挣扎发出近乎疯狂的叫喊，面对霆莫几近哀伤的目光。“你不是说，你忘不了夕吗？”他抿抿嘴，说的每个字都是艰难的样子，我的心蓦然变的好痛好痛，我打断他的话，用最后的一点力气压下心里酸痛的翻涌，“是，是，我忘不了，我根本就忘不了他，所以，往后我们就不要再纠缠了。”这句话，我是说给林苏听的，更是说给我自己，往后，我们不再纠缠。 用尽力气，将林苏推出门外，连同霆莫一起，“砰”地一声关在我的世界外。 “jiejie，你怎么坐在这里？！”耳边传来小雨的惊叫声，我抬头，看着她，想哭，却是傻傻的笑。“你干嘛坐在门边上，林苏哥和霆莫哥也这样坐着，你们究竟在干嘛啊？！”小雨后面的话让我打了个激灵，他们一直都没离开吗？一双坚实的臂膀，将我抱起，我抬头，看着林苏静默的脸。“你别碰她。”耳畔传来霆莫愤怒的声音。林苏抬头看了他一眼，转身抱着我向卧室走去。我看到他的脸上，多了几块瘀伤，心里只想苦笑。 他将我放在床上，替我盖好被子，没有看我，只是低语道：“你好好休息，我有空再来看你。”说着，起身向外走去。“还是学校里见吧。”我拉了被子，紧紧握住。他没有回头，只是说了句：“好。”便消失在门边。 “小雨，送他们走吧。”“哦，好。”小雨点头应着，转身走出卧室。“洛野哥，霆莫哥就交给你啦。”听着她将众人送出门，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的世界，终于安静了。 “jiejie......”小雨走进来，“小雨，什么都别问。我想静一会儿。”“好。”小雨没有再说话，脱了外衣，钻进被子。我下意识的蜷起身子，她的手臂伸来抱着我，温暖的身体贴着我的后背，将我包裹。 送小雨去机场的路上，一路无言。感觉她紧紧握着我的手，转头看她，她却一个劲儿地望着窗外。“小雨，回了美国，好好读书，别再让爸妈担心了。”我忍不住，开口道。“好。”她没有反驳，静静答道，倒是让我有些惊讶。“你也照顾好自己。”她转头看我，这时我才发现，她的眼圈红红的。“我会的。”我拍拍她的手背，要她安心。她转头，继续看着窗外，我也没再多言。 下了车，走进航站楼，远远便看到站在登机口处的三个人。 “洛野哥！”小雨丢下行李向前跑去。我推了她的行李，正要往前走，一只手伸来，拉住了行李箱。“我来吧。”我顺着那只手，看向身旁的霆莫，他并没有看我，只是让我感觉到他的不自在。“霆莫，往后不要再为难林苏了，你们都是我的朋友。”霆莫叹了口气，“只是这样吗？”“是。”我深吸了口气，望向远方，“我会用我的方式证明的。”我收回目光，转身向小雨走去。 看着小雨伏在洛野怀里，嚎啕大哭，引来周围人不断的侧面，洛野一脸的无奈。他见我走来，向我投来求救的目光。我摇摇头，看着洛野不知所措的样子，往日里，我早就取笑小雨的孩子气，可今天，我忽然觉得，她的泪水，只流在他的怀里，从今往后，又是天各一方，心里莫名的酸涩。 “洛野哥哥，”终于，小雨止住了哭声，肩膀抽动着，抬起头，看着洛野，“我一直，没和你说一声谢谢。”“谢什么？！”洛野差异，看到小雨认真的眼神，我也是同样的惊讶。“谢谢你这么多年，让我开心。”“就这样啊！”洛野像是松了口气，摆摆手，又是一脸憨憨的笑，“不用谢，这点儿事儿，算什么！” “还有……”小雨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还有一声，对不起，这么多年，都烦着你。”洛野的神色，变的深沉，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小雨，原本不自然的手，缓缓搭在她的肩上。 “洛野哥，你不要忘了我，等我长大了，练好功夫了，就回来。你要等着我，等着我啊。” 小雨走进安检处的时候，她是这样的回身大喊，然后，咧着大大的笑脸，挥挥手，消失在一片人海间。 洛野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前方，没有了的小雨的身影。 “洛野，别难过。”我递上一张纸巾给他，他低头，用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我才没有哭鼻子呢，好好的心情又被她弄坏了，这个小雨，就是这样！哼！”转身，他大步向机场外走去。 我跟上他的脚步，“洛野，你不觉得，小雨她长大了吗？”“不觉得！”洛野没有看我，一个劲儿的摇头，“我才不觉得呢。还是那么爱捉弄人，真麻烦！” 看着他的身影，走入一片金色的夕阳，我轻笑，洛野啊洛野，说不定有一天，你嘴里口口声声的麻烦，会缠绕你一生一世。我吸了口气，赶上他们的脚步，留下一路的希冀。 只是，当时的我从未想到，结局从来不会因为某一瞬间的希望而改变。倘若，没有我的一味坚持，结果，会不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