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楔子： 只是，喜欢着你， 是这样淡淡的，乖乖的， 不带去烦恼与忧愁， 不带来离别与伤痛…… 我简直有昏倒的冲动，再看去，林苏身边的，不是紫涵还会是谁！ 这个时候，我终于理解哭天抢地的含义。“呵呵……”身旁蓦然响起霆莫的笑声。“你笑什么？”我用最低的声音表示我最强烈的愤怒。“我只是觉得，”霆莫抿抿嘴唇，转头看向我，眼里是莫名的光泽，“你很可爱！”“你这小子，几个月不见，欠抽了不是！”我近乎咆哮。 “老大，你看！”没等我说完，洛野拍拍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去，只见，林苏一个人走向场中央。“你小子，就一个人？”赫天带着痞子样，斜眼看着林苏。“就一个！”他丝毫不受威胁，眼望着前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枫……”一个怯怯的声音传来，林苏微微转头，只见紫涵站在一群男生之间，单薄的身躯显得格格不入。“加油……”紫涵说着，却是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场上一片哄笑声，有好事的男孩儿细着声音模仿紫涵：“枫，加油……” 林苏的脸色一阵青白，他的手慢慢握成拳，缓缓回身，依然望向远方，没有爆发心中的愤怒。“嘘……”我回身，用手指抵着嘴唇，示意兄弟们收起笑声。我的身后立即沉静一片。 林苏向我望来，我低头，躲过他的目光。“霆莫，让岳阳回来。”我低声对霆莫说。霆莫抬头，叫到：“岳阳。”岳阳闻声跑回来。我轻声在岳阳耳边说了几句话，岳阳犹豫地抬头，望向霆莫。霆莫同样满脸迟疑。“如果你们还想我光明正大的同你们在一起，最好按照我的方法做，我保证会掩饰的很好。”我认真的对霆莫说。“我看靠谱！”洛野在旁边帮我说话，我感激地向他点点头。“可是，你的身手……”岳阳迟疑着。我一扬头，却是一脸得意，“你老大我，又不是只学了一套拳，别忘了，我和夕在一起九年，他的哪一样我不会！”终于，霆莫点头，“好吧，就按阳子说的办。” “喂喂喂，你们磨叽什么呢，还比不比？不比的话，就当你们输啦！”赫天不耐烦的叫起来。“好，就让我们新加入五杰的阳子来会会你们！”岳阳说着，将我推向场地。“阳子？！？”赫天叫着，“这么个怪名！”林苏听了，却是一怔，紧紧盯住我不放。 “五杰只派这一个娘儿门儿来吗？”赫天斜眼看着我，一脸的不屑。“有我一个，足够解决你们！”我冷笑着，放低声音，听上去有些嘶哑，和往日的声音截然不同。 “好大的口气，待会儿，你败在爷爷手下时，别求饶啊，不过，你要是答应做爷爷我的马子，爷倒是可以考虑让你几招。”赫天的叫嚣，真是让我恶心。“不必！”我说完，利落地回身向林苏望去，“怎么样，是我们相对，还是你一对五？” 林苏看了我一眼，我抬头迎上他锐利的眼神。我相信自己的化妆技术，再加上这新潮的板栗色短假发，和平时完全相反的装扮，他一定认不出。自信，反而会让他更加相信，我，和他毫无关系！ 良久，他淡淡地说：“赫天，我同你们打！”说完，走向赫天等五人。“好，老子就迎战你流川枫，不过，我们可是有个条件。”“说。”“要是你输了，你那马子就归我，我可是从初中就认识她啦，啊，杨紫涵。”赫天指着场外的紫涵阴阳怪气的笑着，只见紫涵懦懦地看着他，哆嗦着喊道，“枫……”场里又一阵哄笑。“怎么样？”赫天笑道，“我不会输。”林苏的生阴冷冷却是不容置疑。“好，那今天，我们就一较高下。” 我向后退去，心里慢慢揪起，林苏，他一个人对五个，能应付的了吗？就在我忐忑的时候，林苏飞身跃起，冲向赫天。只见他伸手便扼住赫天的左肩，一个人从后方向他踢来，林苏一个跳步，用力压着赫天，腾空而起踢在来人的裆下，那人瞬间飞出，在几米外坠地，却是捂着裆，嗷嗷乱叫。 我捂住嘴，偷笑着，这一脚，恐怕让那男孩儿的下半身有的救了！就在此时，赫天一个反身，双拳打在林苏的腹部，林苏一个趔趄，向后退了两步，站定。“小心！”我一惊，大喊起来。看到霆莫向我投来的警告的眼神，我立刻收起脸上的焦急，假装冷漠地望着林苏。迎上林苏惊诧的眼神，就在瞬间，他的眼底划过一丝惊喜，在我没有捕捉到的时候，便已消失殆尽。 “再来！”林苏说着，摆出散打中的台头式。我蓦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林苏时，他轻易便挡下我的拳头，那样的功夫，绝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更何况，他说过，他和小蒗学武八年。想到小蒗，我心里不由一紧。抬头看向林苏，他的身手是那么流畅，就好像怎样也禁锢不住他的自由。我甩甩头，尽力让自己平复下心绪，既然眼前有这样的美好的景象，那我不如好好欣赏。 林苏的功夫果然是好，只是几招便将另外三个放到，只有赫天一个人勉强撑着。转眼望向场外，却见紫涵咬着嘴唇，双手捂着胸口，却是一脸的焦灼。“林苏啊林苏，你干嘛带紫涵到这样的地方来，你要她怎么承受！”我轻轻摇头。回神，只见林苏向我这边跑来，我诧异，惊闪，林苏却在我身前蓦然停住，一回身，用力向后踢去，只听嗷的一声，还没有停下身的赫天瞬间被林苏踢飞，借着力，晕倒在场地中央。 “快带你们老大去医院吧，再晚了，就没命了！”有人在下面起哄，赫天的兄弟们慌忙跑上来，架起赫天纷纷逃离斗场。“怎么样，换你了！”耳边传来林苏的声音，抬头，只见他站在我的眼前，几乎触及到我的鼻尖。 “哦，好……”我傻傻地答应，向后退一步，“你，没事吧。”看到他的嘴角浸出的血迹，我情不自禁地问道。“枫……”身后传来紫涵的声音，林苏深深看我一眼，向紫涵走去。“你没事吧，呀，出血了！”紫涵慌乱的声音传来。“没事。”林苏冷冷回道，拉着紫涵远离场地。 “喂，你到底打不打啊？”一声不耐烦的吼声打断了我沉闷的思绪，我回神，却发现，五个高大男生已经站在场中央。“好，今天就打个痛快，别怪姑奶奶我没提醒你，过会儿可不许抱头痛哭啊！”我说着，拉拉衣领向前走去。“阳子……”回身，却是霆莫担忧的眼神，“小心！”我点头，再看，洛野的嘴型分明摆着：“老大加油！”四个字。我摆摆手，轻松地对他们笑笑，回身，收紧双拳，用我最狠的眼神望着眼前的五个人。 “上！”五个人一跃而起，向我奔来。我一路后退却不还手。越是退，他们就越激进，似乎迸尽满身的穷凶极恶。我知道，我的身后不远有一处钢筋铸成的石柱，判断好方向，我依然快步向后退着。 “打啊！”洛野焦急的声音传来。我轻笑，就在这时，我触到石柱，翻身上爬，瞬间撒手，跃向五个人的后方，顺着他们飞奔的方向，狠狠向他们的脖颈踢去，一步踢一个。五个人立刻向前扑去，摔了个狗吃屎。我回身，轻松地向洛野笑笑，拍拍手，一气呵成，全搞定！ 洛野笑着向我伸出大拇指。我轻快地向他们走去。忽然，霆莫向我大喊：“小心！” 在我还没来得及转头的时候，一个暗影向我砸来，我抱身一滚，闪在一旁，再抬头，却发现，林苏站在我的身后，用手握住砸向我的铁棍。拿着棍子的人却是这五个人的带头大哥。 “偷袭女人，算什么英雄！”林苏冷冷地说，反手给了那人一拳，正中眼窝。“啊……”那人惨叫倒地，我的兄弟们向我奔来，霆莫一把握住我的手，焦急地检查我的身体，“怎么样，受伤了吗？”我的魂魄像被摄取一般，晕晕乎乎，摇摇头，返身望向林苏。 “好样的，保护了我们老大，咱们都谢谢你啦！”洛野上前，拍拍林苏的肩。“是，我们都谢谢你！”岳阳说着，看向霆莫，霆莫转头看我，却没有搭话。林苏向我看来，眼神顺着我的面颊望向我的手臂，忽然，眼角的肌rou一紧，很快转移视线。我低头，却看自己的手仍然被霆莫紧紧握着，心头一惊，赶忙从他的手中抽出，霆莫望向我，眼里却蓦然带着点点忧伤，我一怔，只好带着歉意向他笑笑。 “你对五杰的名声这么在乎吗？”我走上前，紧紧盯着林苏。林苏回头看我，不语。紫涵走到他身边，有些迟疑，“枫，我们走吧。”林苏却是没有理她。 “救了我们老大，咱们交个朋友吧，何必如此打打杀杀的。就算你打得过我们，也未必打得过老大，又何苦撕破脸。五杰永远都是五杰，谁都代替不了！”洛野冲出来，打破一片沉寂。“是啊，都是兄弟，何必如此。”岳阳接过话，“更何况，五杰是尹姐和夕哥建起的，我们，谁都不会放弃！” “我来并不是要占你们的名声，”林苏打量着众人，眼神定在霆莫的身上，“我来，是要和你们宣战。”“宣战？！？”众人一惊。“比什么？”霆莫冷冷应着。“篮球！”林苏淡然而坚定地说着。 篮球？！？我一惊，这可是夕引以为自豪的运动！ 我蓦然想起，去年夕带领着学校一路冲向市篮球赛的决赛，决战中似乎就是对林苏的球队，虽然那一次我因为感冒错过了球赛，可一直在用电话为夕加油。听说，那一场夕遇到了强敌，几经波折，终于以三分的差距胜了对方，难道，林苏为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去年的市篮球赛我们输得不服，今年一定要继续对阵你们，所以，今年的市篮球赛，你们必须进入决赛，我们决赛再见！”林苏的语气霸气无比，似乎，赌定了会赢。“你怎么能保证你们能闯入决赛？”霆莫有些不屑地问。“有我在，我们队不会不进！”林苏一脸必胜的信心，“只是，你们，没了夕……”“我保证，我们也进定了决赛！”我打断林苏，大吼。我讨厌，讨厌所有人重提夕的事情。 “好，我们一言为定！”霆莫接话，转身走向林苏，“我们击掌为誓！”两个高大俊逸的身影站在一起，瞬间变化为一幅阳光的画面，带着不同的心事，两只手掌重重击在一起。 蓦然之间，好似一扇新的天窗打开，带来无尽的纠葛……重重隔隔的雾霭间，一个俏丽的身影站在雾帘后方，隐隐看不清身影。那阵熟悉的气息随风而来，是木棉淡淡的香气。“朗月，是你吗？”我轻轻问着，害怕莫名之间吹散了她的身形。“阳子……”朗月轻柔的声音传来，我向着她的身影快步走去。 “阳子，危险，快跑！”朗月惊恐的声音传来，带着声嘶力竭的哭喊，瞬间砸碎了她的身形，我只看到，闪闪的光硕飞溅四处，我冲过去，想要揽住这最后的一束光泽，可是，我的手中空荡荡一片。 “晴子，晴子……”有双手在我的肩膀用力摇晃。我缓缓睁开眼睛，果果的焦灼的身形清晰可现。“晴子，你刚才做梦了，又哭又喊。”果果担忧地望着我，“你没事吧。”“嗯，没有，噩梦而已。”我翻身，将头埋进被子，叹了口气，现在梦魇真的越来越重了，白日看到夕，晚上梦里又参杂着朗月莫名的叫喊，这样的日子，我到底该怎样克服，谁又会是我的救赎…… 我蹲着身子，慢悠悠捡着地上散落的篮球，将它们放在旁边的筐子中，我的思绪不知道飞向何方。 “喂，想什么呢？”林苏的声音传来。我恹恹地回头，在我还未看清来物之时，一个重物狠狠砸在我的头上。“啊……”我捂着头坐倒在地。“你没事吧！”我看清林苏他们向我跑来。 “浩南，你干什么！”林苏伸手去推他旁边的男孩儿。那个叫浩南的男孩儿没有还手，一脸抱歉地望着我，“啊，我还以为她会接住那球，再来一个远投呢。” “晴子，你没事吧。”看我呆呆注视着他们，林苏蹲下身，伸手扶我。虽然很想挣脱他的手臂，可是，此时的我，不知怎么回事，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一阵眩晕感袭来。 倚着林苏站起，我摇摇晃晃想要抬头。 “晴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刚才用球砸我的男孩儿慌乱地喊道。“你怎么这么烫？”林苏揽着我，伸手轻触我的额头，担忧的眼神近在眼前。“我……”我张口想说没事，可是，说话变得好累、好累。 一片黑暗袭来…… 暗淡的夜中，一个身影站在皎洁的月色下，背对着我。在看到他的背影的一瞬间，我便知道他是谁。九年的时光，足以让一个人在我的生命中刻骨铭心。“夕，你终于现身了！”我轻笑，带着满心满怀的眷恋。“晴子……”夕慢慢转身，带着那熟悉的温暖的笑容。“夕……”我快速向他跑去，向从前一样，任性的扎进他的怀抱，任他阳光的气息包围我。 “夕，别再离开我！”我恳求着，温热的泪水顺着脸庞滑落。“傻丫头……”他像从前一样宠溺地抚摸着我的头发，轻轻吻干我的泪水。“即使你看不到我，我也会化为一阵风，陪在你身旁。”夕说着，轻轻在我耳边吹起，轻柔的气息四溢，“就像这样……” 微风环绕…… “可是，我好想，我们在一起……”我紧紧抱着夕，害怕他的再次离去。我已分不清梦境亦或是现实。“会有一个人，替我爱你。”夕轻轻说着，将手放在我的眼前，轻抚我，“不要让悲伤，蒙蔽你的双眼……” 我闭起眼，感受夕的温柔。 蓦然之间，只觉得一片幻华浮起在身边，我想看却没办法睁开眼睛。“当你睁眼时，看到的第一个人，会是替我来爱你……”“夕，夕……”我大声叫着，胡乱用手来回试探，可是，身边哪还有人。就在我挣扎之时，一双温暖的手紧紧将我的手握起，制止我的慌乱。 “晴子，晴子……”一个男声在我耳边响起。“夕？！？”我惊叫，像夕，却分明不是他。我缓缓睁开眼睛，这一次，虽然沉重，却看到一丝光芒。我闭闭眼，再睁开时，却发现一只大手出现在眼前，替我遮蔽刺眼的光芒。 渐渐适应了周围的光线，那只大手也缓缓放下。一个男孩儿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惊诧。 林苏…… “我这是怎么了？”我迟疑着，带着嘶哑的声音问他。“你发烧，昏倒在篮球馆。”他没有看我，静静地说。我顺着他的眼神，看到我的手正紧紧握住他的，我瞬间松开，将手藏进被子。心里惶惶一片。 他的眼色一暗，转头看我，“你发烧怎么也不说出来，早知道，就不强迫你今天来练习。”“没事，是我愿意的。”我低低地回答，心绪依然沉浸在那个梦中。“晴子……”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阳子。”他默默念着这个名字，我豁然望向他。他一定是看破了我慌张的眼神，一个静默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你就是阳子吧。晴子，阳子，都是太阳。” “你……”我迟疑着，这个家伙，真是不好对付！ “不用诧异，一个人可以更换发型，改变妆容，但是她的眼神永远不会改变。”他自信地盯着我，伸手，轻抚我的眼睛，“这个眼神，我太熟悉。” 我慌忙侧头，躲避他的手指，就在刚才，夕的手指还放在这里。 他的手指就这样空荡荡落在空中。 “哎……”他轻叹一声，“你就是传说中的超级战神，尹晨曦。”我慌忙坐起，捂住他的嘴，手指轻轻附在他温热的唇上，一阵guntang。“求你，别说出去。”我极尽恳求，眼泪不争气的滑落下。他一怔，缓缓抬手，将我的手从他的唇上拿下，伸手，为我擦拭不断滑落的泪水。 “你是为了夕留下的吧。”他说着，轻叹一声，掩去眼中的暗色，他看着我，眼神静静的，“放心，我不会说出去。只是，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说。”“你为什么要叫阳子？”“为什么？！”我惊异，就是这么简单的问题吗？！“没有什么为什么啊，我的名字的确是太阳的含义，阳子是我的QQ名。” 我看清，他的身子明显一怔，后退一步，勉强支撑着身体，脸色蓦然苍白。“你怎么了？”他的样子，让我有些担忧。“没事，没事……”他回头看我，脸上，露出凄然的笑容，“我练习有些累，先回去休息，果果她们马上就到。”他说着，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为我盖好。 缓缓转身，他向门外走去。 阳光打在他的身上，他带着一丝疲惫，一丝倦怠，一丝莫名慢慢向前走着。 这个画面，让我觉得，是种无声的孤单。 为何，此时的我，有种想要放声大哭的冲动；为何，此时的我，冒出想要冲上去抱住他的勇气。可我又固执着，停在原地，守着远远的距离。这样，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