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应做之事，想做之事（壹）
星矢与一辉不期而遇的两人，正是白银圣斗士二人组，盾牌座·Scutum的尤安与南十字座·SouthernCross的乔格。 两人在暗黑圣斗士来袭时英勇奋战，负伤入院，之后就下落不明；现在他们出现在这里，显然伤势已经痊愈。但他们的出现本身就很蹊跷，星矢想了一个可能性，就问他们： “你们是跟着沙织小姐……雅典娜到这里来讨伐厄里斯的吗？” “怎么可能啦。” 尤安非常干脆地否决了这个可能性。而乔格在旁边做解释，他们痊愈出院后，本打算按照预定计划回修行地去，中途先去和雅典娜道别，结果在前往富士山的途中，正巧发现雅典娜的小宇宙。 沙织在他们面前表明身份，而他们也向沙织宣誓效忠。身为雅典娜的圣斗士，女神的行踪自然要挂在心上，于是他们紧随其后，一路跟了过来。但白银圣斗士的水准，又如何跟得上全速前进的雅典娜？等到他们抵达，就已经是陷入迷域出不去的状况了。 幸好沙织不是带着他们两个一起走，要不然让辰巳知道自己被这么两号人给取代了，恐怕会发生不幸啊。星矢暗自替他松了一口气——至于自己心中有放松的迹象，则被他轻巧地忽略不计。 尤安和乔格来到宫殿，同样是顺着亡灵圣衣的痕迹而至。 “虽然只是圣衣，但看到的时候真的吓一大跳呢。” 尤安摸摸胸口，依然有些心有余悸。他会这样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在亡灵圣衣中，就有盾牌座·Scutum，以及南十字座·SouthernCross，分别是尤安和乔格的守护星座。 不仅如此，虽然是同一个星座下的前辈，但不管是哪一件亡灵圣衣，看起来都比这两个白银圣斗士身上的要更为雄壮、强悍。圣衣是自带灵魂的，与不同的圣斗士结合，会变化成不同的形态，所以亡灵圣衣的模样也暗示了能够在历史长河中留下名字的人，绝非区区白银圣斗士级别可以匹敌。 如果真的遇上了，尤安和乔格很有可能当场阵亡。不幸的是，以他们的水准，恐怕厄里斯连复活他们作为亡灵的兴趣都没有。 所以他们即便先到一步，也只能在宫殿外头守着吗？ 情况似乎并不这么简单。 两名女神正在宫殿里战斗，但就是如此近在咫尺的距离，却丝毫无法从其中感受到小宇宙的碰撞。 宫殿周围覆盖了一层非常强大的结界，足以把宫内外分成两个世界。 “我们两个已经试了很久，完全没办法攻进结界里去。” “眼看着雅典娜就在里面战斗，却没办法帮她的忙，真是……哎！” 尤安非常不甘心地用盾牌往里砸，盾牌在接触到结界的瞬间，就被一股巨大的粘着力缠住，无法再前进哪怕一丝一毫。 他无可奈何地露出一个『你们看吧』的表情，显然乔格也是无计可施。但在场的人里，就有这么一个不信邪的。 “让开。” 不死鸟的小宇宙瞬间升温。 “哇喔，很厉害的小宇宙啊。明明是个青铜。” “住口，尤安。Phoenix小宇宙的燃烧程度，恐怕已经比我们俩合起来都要强烈了。他真是了不起啊。” “切，再了不起，也就是个青铜嘛。” 区区白银。 一辉没空搭理他们两个的双口相声，他将小宇宙提升到现阶段能够发挥的巅峰。 凤凰座·Phoenix的最大奥义要来了！ 『凤翼天翔！』 充满攻击性的不死鸟朝着结界撞去！ 结果连爆炸声都没有出现，一辉的最强杀招在结界面前，连一阵凉风都不如。 “咳……这是怎样的结界啊……” 即便是青铜圣斗士中堪称最强的男人，似乎都望结界而兴叹了。 “看，我说的吧。只不过比我们两个合起来强，根本没用啦。” 尤安看起来十分高兴，全然忘了他和乔格刚才是如何联手轰击结界，又如何无功而返的经历。这种心态虽然不太健康，但却非常有人的味道。试问，谁能轻易接受一个比自己强的人出风头？就算内心承认对方更甚一筹的事实，嘴上也多少要讨些便宜回来，这是人的劣根性之一。 圣斗士也是人，偶尔也不能免俗。 既然人类的劣根性被盾牌座发挥了，那么光辉的一面就由南十字座来发扬。 乔格对一辉的攻击落空表示出遗憾的态度，他充分肯定了一辉的强悍，即便是白银圣斗士也远远不能与之相提并论，这也就烘托出一个事实：要打破宫殿的结界，光是凌驾白银级还不够，需要更高层次的力量。 换言之，就是人类的极限。 “恐怕只有黄金圣斗士出动，才能对结界造成影响了。” “不，即便是黄金圣斗士都做不到。” 星矢的手按在结界上，而他的手中发出光芒，显然已经是黄金级的水准。 结界的反应与凤翼天翔没有什么区别。 “八嘎那……！！连黄金级的攻击都不能对其造成影响么？” “世界上还有这么强的结界……？” 两名白银圣斗士惶然四顾，星矢十分平静地看着他们，两人在星矢的注视下很快醒悟到一件事，随之哑口无言。 黄金圣斗士被视作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但人类的极限也就意味着局限。 这个局限，即是人类与神明的分野。 人神有别。神明之间的战斗，人类是无法参与的，宫殿的结界就如同一道无声暗示，告诉在场的所有人，想要介入神明之间的征战，是一件多么自不量力的事。 “难道就只能这样傻等着么……” 尤安会说酸话，就说明他很要强；乔格能做他的搭档，自尊心同样不遑多让；至于不死鸟就更不用多说了。 每个人都不甘心被现在的处境所摆布，却偏偏一筹莫展。 也许黄金天马是个例外。 星矢掂量了一下结界的水准——能把两名女神的小宇宙完好无损地包含在里面，不让一点蛛丝马迹泄露出来，确实是地地道道的神明级。虽说如此，以星矢的能力真要硬闯也并非做不到，但他却认为这样做不妥。 他印象中的厄里斯并没有到达如此强大的地步，而身为厄里斯的对手，雅典娜没有必要专门在客场搞出一个结界来，把自己关在里头。即便眼前的厄里斯与他的记忆不相符合，但在「伊甸园」探查到的邪神残留，也说明她的水准尚未达到制造这般结界的程度。 所以，这个结界的存在本身就很蹊跷。 星矢往宫殿里望去，沙织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痛苦。 不断有汗水从她姣好的脸颊滴下，她屈膝弯腰，握着胜利女神权杖的手在发抖。 与她相呼应，被厄里斯的邪气污染，绘梨衣的脸上是一派得意忘形的模样。 似乎宫殿内的较量随时都可能分出胜负。 即便对结界有所怀疑，现在也不是在外面干等的时候。 星矢当机立断，下定了决心。 他的身上出现了光，随即化作一道虚影。 这是白银圣斗士们从没见过的景象，尤安和乔格瞠目结舌，说不出什么话来。但一辉却是刚刚见过星矢玩这一套，当即紧皱眉阻止他： “你现在的身体哪能承担得起Stand（替身）？更何况没了胸口那只黄金箭，你根本找不到媒介传送小宇宙，最多发挥出几十分之一的能力，想对着结界做无用功吗？” 一辉虽然质疑，但却是一番善意。对此，星矢报以感激的笑容，却不同意他的说法。 “是不是做无用功，试试看就知道啦。” 闪烁着金光的虚影靠近结界。 在几乎与结界接触的瞬间——消失了！ “星矢！” 不止是一辉，连尤安和乔格都担心起来，同时呼喊他的名字。 『放心吧，我已经成功潜进去了。』 结界的另一边，出现了一道光影。 光影非常稀薄，若不集中精力分辨，几乎无从看清。简直是若有似无的虚像。 “这可不是Stand（替身）了吧……” 一辉露出自嘲的笑容。 『嗯哼，这是我的ThoughtEntity（思念体）。』 所谓ThoughtEntity（思念体），即是从灵魂与意识中幻化出一部分的形态，拥有相对独立的人格和意识，与Stand（替身）不同的地方在于，ThoughtEntity（思念体）没有力量，只是单纯的意识集合。 结界能够阻挡外部的攻击，封锁内外的小宇宙；而它是否连意识和灵魂都隔绝，却是无从证明的。星矢以自己的意识做了个实验，结果也让他满意。 『就让我先进去看看情况吧。』 留给其他三个人这样一句话，星矢的虚像转身飘入了宫殿之中。